藏在校服下的伤痕与爱
第4章 饼干盒里的纸条
校园艺术节海报贴满走廊，彩墨画儿引得同学围在公告栏前议论。
乔知夏拽着江念一往里挤，指着张烫金海报眼睛发亮：“念一快看！
咱们班要排小话剧，每个班都得出节目！”
江念一刚要说话，身后传来清脆声：“剧本我写好了，要五个主演。”
裴星遥不知啥时候站在后面，穿白裙子笑盈盈的，却透着点强势：“我己经把主演名单报给文老师了。”
几个女生立马围上去：“星遥，有我的角色不？”
江念一想往后退，被乔知夏拽住衣角：“咱们也看看，说不定有适合你的！”
裴星遥扫了圈人，最后盯着江念一：“新同学得参加集体活动，有个配角特适合你。”
“我……我不会演。”
江念一赶紧摆手，手指都紧了。
“就几句台词，简单得很。”
裴星遥笑得更甜，“而且沈叙白也参加。”
这话一出，周围静了两秒，接着小声炸开：“沈叙白居然会来？”
“怕不是裴星遥找她爸帮忙，逼他来的吧？”
乔知夏凑到江念一耳边问：“他真答应了？”
裴星遥挑眉：“我自有办法让他点头。”
下午班会，文老师站在讲台上说艺术节安排，念演员名单时，沈叙白的名字果然在列——演沉默的骑士，江念一分到花园精灵，就三句台词。
底下同学小声嘀咕：“沈叙白还会演话剧？”
江念一偷偷瞄旁边的沈叙白，他盯着窗外梧桐树，侧脸冷冰冰的，只有手指无意识摸课本边，透着点不乐意。
下课铃一响，裴星遥拍手：“所有演员到前排开会，定排练时间！”
沈叙白坐着不动，裴星遥走过去放软声音：“叙白，得定个排练时间。”
“没空。”
沈叙白头都不抬，声音冷得像冰。
裴星遥笑僵了，又很快缓和：“你答应过的，别忘咱们的约定。”
空气瞬间绷紧，江念一看见沈叙白手指攥紧，指节发白，最后猛地起身，没说话，跟着裴星遥往前走。
第一次排练在放学后。
江念一戏份简单，十分钟就完了，收拾东西想走，乔知夏拉住她：“再等会儿，看看沈叙白演骑士啥样！”
沈叙白的角色几乎没台词，就公主出场时站旁边、走几步。
可裴星遥演的公主一靠近，他就往后缩半寸，跟躲啥似的。
“不对啊！”
裴星遥有点烦，“骑士得护着公主，你怎么躲我？”
导演是高三的白疏桐学姐，赶紧过来打圆场：“大家先休息十分钟。
叙白，跟我来一下？”
沈叙白跟着学姐到教室角落，江念一收拾道具时，无意间听见他们说话。
“是不是不舒服？
你脸色不好。”
学姐声音关切。
沈叙白摇头：“就是不习惯。”
“裴星遥性子急，但也是为了节目好。”
学姐叹口气，“真不想参加，我跟文老师说。”
“不用。”
沈叙白打断她，“该做的我会做完。”
休息完继续排练，裴星遥再靠近，沈叙白没退，但江念一看得清，他下巴绷得紧，手指还在抖。
到转身的戏份，裴星遥突然“哎呀”一声，像被绊了，往沈叙白身上倒。
沈叙白下意识扶了下，下一秒就猛地推开，动作大得所有人都愣了。
“你干什么？”
裴星遥脸红了，语气恼。
沈叙白脸色惨白，呼吸急，声音却还冷：“别碰我。”
气氛冻住了，学姐赶紧说：“今天大家累了，先到这儿，明天再练。”
同学都走了，江念一发现水壶忘教室，回去拿时，听见楼梯间有争吵声，是裴星遥：“你怎么总让我难堪？”
沈叙白声音像冰碴：“我从没答应配合你演。”
“可你答应我爸会……那是他的要求，不是我的承诺。”
沈叙白打断她，“别再这样了，裴星遥，那场‘意外’是不是故意的，咱们都清楚。”
江念一屏住呼吸，往墙后缩了缩。
裴星遥声音软了，带点委屈：“叙白，我就是想帮你。
我知道你家情况，我爸能……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尤其是你们家的。”
沈叙白声音有点抖，“离我远点，对大家都好。”
脚步声传来，江念一赶紧躲着。
沈叙白从楼梯间出来，脸色惨白，没回教室，首接往校门口走。
江念一等了会儿才出来，看见裴星遥还站在那儿，低头看手机，脸上是从没见过的失落，眼眶都红了。
第二天沈叙白没来上学，文老师只说他请病假。
江念一看着旁边空座位，心里揪着慌。
午休时，她鼓起勇气问靳屿：“沈叙白……没事吧？”
靳屿愣了下，笑了：“就是普通感冒，别担心。
你还关心他，叙白总算交到朋友了。”
朋友？
江念一心里琢磨——她和沈叙白算朋友吗？
放学后，文老师叫住江念一，递过文件夹：“念一，帮个忙，把复习资料送沈叙白家，他明天可能还来不了。”
江念一心跳快了半拍，接过文件夹点头：“好。”
按地址找到沈叙白家，江念一被别墅惊着了——白外墙、大花园，却透着冷清。
她犹豫好久按门铃，门开了，苏挽云阿姨站在门口，脸上疲惫却笑着：“是念一啊，快进来。”
“阿姨好，文老师让我送资料。”
江念一递上文件夹。
阿姨眼睛亮了，侧身让她进：“叙白在楼上房间，你首接送上去吧，他应该醒着。”
江念一想推辞，阿姨却拉着她往客厅走，指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就是那个，门没锁。”
江念一深吸口气，轻轻敲门，里面传来沙哑声：“进。”
推开门，房间很简单，就一张床、一张书桌。
沈叙白靠在床上，额头敷着毛巾，脸色惨白。
看见是江念一，他明显愣了。
“文老师让我送资料。”
江念一举了举文件夹。
沈叙白点头，让她放桌上。
江念一放资料时，瞥见桌上摊着的素描本——画的是昨天排练的场景，舞台、演员都画得淡，就角落里的精灵画得细，连微笑的侧脸都清清楚楚。
那是她的角色。
江念一心跳漏了一拍，手指发烫。
沈叙白好像察觉她在看，突然剧烈咳嗽，肩膀都抖了。
“你没事吧？
要喝水不？”
江念一赶紧转身想去拿水杯。
沈叙白摆手，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声音沙哑：“没事，谢你送资料。”
房间里静得尴尬，江念一看着床头柜上的药瓶和没动的清水，心里酸酸的——这么大的房子，他生病都没人陪。
“排练的时候……大家都想你。”
她找了句话说。
沈叙白轻笑，带点无奈：“裴星遥该高兴我不在。”
江念一不知哪来的勇气，脱口而出：“我不高兴。”
两人都愣了，沈叙白看着她，眼神深似的要把她看穿。
“我是说……你不在，排练气氛怪。”
江念一赶紧解释，脸都烫了。
沈叙白没说话，就静静看着她。
阳光从窗帘缝透进来，在他脸上投了斑驳的光，倒没那么冷了。
“那天排练室，我不是故意推开她的。”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我就是……不喜欢别人突然碰我。”
江念一想起之前看见他手腕上的痕迹，心里一紧，轻声说：“我知道。”
沈叙白又咳嗽起来，脸色更白了。
江念一下意识走过去，帮他把背后的枕头往上垫了垫。
手臂不小心擦过他肩膀，这次沈叙白没躲。
“谢谢。”
他声音软了，没平时冷。
下楼时，阿姨拉着江念一不让走，非要留她吃晚饭。
看着阿姨眼里的期待，江念一不忍心拒绝。
吃饭时，沈叙白也下来了，披件灰外套，坐在桌边安静喝粥。
阿姨不停给江念一夹菜，问她学校的事，语气特别热络。
“叙白很少带同学回家。”
阿姨笑着看沈叙白，“你们能做朋友，真好。”
沈叙白轻轻放下勺子，就说一个字：“妈。”
阿姨的笑瞬间淡了，低下头默默吃饭，没再说话。
临走时，阿姨塞给江念一粉色小盒子：“我自己烤的饼干，你拿着吃。
下次有空常来玩啊。”
声音里带着点恳求。
沈叙白送她到门口，夜色里，他的轮廓软了些。
“谢你来看我。”
他轻声说，顿了顿又补了句，“艺术节……我会回去的。”
走在回家路上，江念一摸着饼干盒，心里像揣了只兔子。
她原以为沈叙白是座冰山，没想到冰山下藏着这么多事。
更让她慌的是，自己越来越想靠近他，想知道他的故事。
月光洒在小路上，像铺了层银霜。
江念一停下，打开饼干盒，里面有张纸条，字清晰：“你的表演很好。
——沈”她站在月光下，看着纸条，心里暖暖的。
原来那座看似冰封的山，底下早有微光在闪，只是以前没人看见。
乔知夏拽着江念一往里挤，指着张烫金海报眼睛发亮：“念一快看！
咱们班要排小话剧，每个班都得出节目！”
江念一刚要说话，身后传来清脆声：“剧本我写好了，要五个主演。”
裴星遥不知啥时候站在后面，穿白裙子笑盈盈的，却透着点强势：“我己经把主演名单报给文老师了。”
几个女生立马围上去：“星遥，有我的角色不？”
江念一想往后退，被乔知夏拽住衣角：“咱们也看看，说不定有适合你的！”
裴星遥扫了圈人，最后盯着江念一：“新同学得参加集体活动，有个配角特适合你。”
“我……我不会演。”
江念一赶紧摆手，手指都紧了。
“就几句台词，简单得很。”
裴星遥笑得更甜，“而且沈叙白也参加。”
这话一出，周围静了两秒，接着小声炸开：“沈叙白居然会来？”
“怕不是裴星遥找她爸帮忙，逼他来的吧？”
乔知夏凑到江念一耳边问：“他真答应了？”
裴星遥挑眉：“我自有办法让他点头。”
下午班会，文老师站在讲台上说艺术节安排，念演员名单时，沈叙白的名字果然在列——演沉默的骑士，江念一分到花园精灵，就三句台词。
底下同学小声嘀咕：“沈叙白还会演话剧？”
江念一偷偷瞄旁边的沈叙白，他盯着窗外梧桐树，侧脸冷冰冰的，只有手指无意识摸课本边，透着点不乐意。
下课铃一响，裴星遥拍手：“所有演员到前排开会，定排练时间！”
沈叙白坐着不动，裴星遥走过去放软声音：“叙白，得定个排练时间。”
“没空。”
沈叙白头都不抬，声音冷得像冰。
裴星遥笑僵了，又很快缓和：“你答应过的，别忘咱们的约定。”
空气瞬间绷紧，江念一看见沈叙白手指攥紧，指节发白，最后猛地起身，没说话，跟着裴星遥往前走。
第一次排练在放学后。
江念一戏份简单，十分钟就完了，收拾东西想走，乔知夏拉住她：“再等会儿，看看沈叙白演骑士啥样！”
沈叙白的角色几乎没台词，就公主出场时站旁边、走几步。
可裴星遥演的公主一靠近，他就往后缩半寸，跟躲啥似的。
“不对啊！”
裴星遥有点烦，“骑士得护着公主，你怎么躲我？”
导演是高三的白疏桐学姐，赶紧过来打圆场：“大家先休息十分钟。
叙白，跟我来一下？”
沈叙白跟着学姐到教室角落，江念一收拾道具时，无意间听见他们说话。
“是不是不舒服？
你脸色不好。”
学姐声音关切。
沈叙白摇头：“就是不习惯。”
“裴星遥性子急，但也是为了节目好。”
学姐叹口气，“真不想参加，我跟文老师说。”
“不用。”
沈叙白打断她，“该做的我会做完。”
休息完继续排练，裴星遥再靠近，沈叙白没退，但江念一看得清，他下巴绷得紧，手指还在抖。
到转身的戏份，裴星遥突然“哎呀”一声，像被绊了，往沈叙白身上倒。
沈叙白下意识扶了下，下一秒就猛地推开，动作大得所有人都愣了。
“你干什么？”
裴星遥脸红了，语气恼。
沈叙白脸色惨白，呼吸急，声音却还冷：“别碰我。”
气氛冻住了，学姐赶紧说：“今天大家累了，先到这儿，明天再练。”
同学都走了，江念一发现水壶忘教室，回去拿时，听见楼梯间有争吵声，是裴星遥：“你怎么总让我难堪？”
沈叙白声音像冰碴：“我从没答应配合你演。”
“可你答应我爸会……那是他的要求，不是我的承诺。”
沈叙白打断她，“别再这样了，裴星遥，那场‘意外’是不是故意的，咱们都清楚。”
江念一屏住呼吸，往墙后缩了缩。
裴星遥声音软了，带点委屈：“叙白，我就是想帮你。
我知道你家情况，我爸能……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尤其是你们家的。”
沈叙白声音有点抖，“离我远点，对大家都好。”
脚步声传来，江念一赶紧躲着。
沈叙白从楼梯间出来，脸色惨白，没回教室，首接往校门口走。
江念一等了会儿才出来，看见裴星遥还站在那儿，低头看手机，脸上是从没见过的失落，眼眶都红了。
第二天沈叙白没来上学，文老师只说他请病假。
江念一看着旁边空座位，心里揪着慌。
午休时，她鼓起勇气问靳屿：“沈叙白……没事吧？”
靳屿愣了下，笑了：“就是普通感冒，别担心。
你还关心他，叙白总算交到朋友了。”
朋友？
江念一心里琢磨——她和沈叙白算朋友吗？
放学后，文老师叫住江念一，递过文件夹：“念一，帮个忙，把复习资料送沈叙白家，他明天可能还来不了。”
江念一心跳快了半拍，接过文件夹点头：“好。”
按地址找到沈叙白家，江念一被别墅惊着了——白外墙、大花园，却透着冷清。
她犹豫好久按门铃，门开了，苏挽云阿姨站在门口，脸上疲惫却笑着：“是念一啊，快进来。”
“阿姨好，文老师让我送资料。”
江念一递上文件夹。
阿姨眼睛亮了，侧身让她进：“叙白在楼上房间，你首接送上去吧，他应该醒着。”
江念一想推辞，阿姨却拉着她往客厅走，指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就是那个，门没锁。”
江念一深吸口气，轻轻敲门，里面传来沙哑声：“进。”
推开门，房间很简单，就一张床、一张书桌。
沈叙白靠在床上，额头敷着毛巾，脸色惨白。
看见是江念一，他明显愣了。
“文老师让我送资料。”
江念一举了举文件夹。
沈叙白点头，让她放桌上。
江念一放资料时，瞥见桌上摊着的素描本——画的是昨天排练的场景，舞台、演员都画得淡，就角落里的精灵画得细，连微笑的侧脸都清清楚楚。
那是她的角色。
江念一心跳漏了一拍，手指发烫。
沈叙白好像察觉她在看，突然剧烈咳嗽，肩膀都抖了。
“你没事吧？
要喝水不？”
江念一赶紧转身想去拿水杯。
沈叙白摆手，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声音沙哑：“没事，谢你送资料。”
房间里静得尴尬，江念一看着床头柜上的药瓶和没动的清水，心里酸酸的——这么大的房子，他生病都没人陪。
“排练的时候……大家都想你。”
她找了句话说。
沈叙白轻笑，带点无奈：“裴星遥该高兴我不在。”
江念一不知哪来的勇气，脱口而出：“我不高兴。”
两人都愣了，沈叙白看着她，眼神深似的要把她看穿。
“我是说……你不在，排练气氛怪。”
江念一赶紧解释，脸都烫了。
沈叙白没说话，就静静看着她。
阳光从窗帘缝透进来，在他脸上投了斑驳的光，倒没那么冷了。
“那天排练室，我不是故意推开她的。”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我就是……不喜欢别人突然碰我。”
江念一想起之前看见他手腕上的痕迹，心里一紧，轻声说：“我知道。”
沈叙白又咳嗽起来，脸色更白了。
江念一下意识走过去，帮他把背后的枕头往上垫了垫。
手臂不小心擦过他肩膀，这次沈叙白没躲。
“谢谢。”
他声音软了，没平时冷。
下楼时，阿姨拉着江念一不让走，非要留她吃晚饭。
看着阿姨眼里的期待，江念一不忍心拒绝。
吃饭时，沈叙白也下来了，披件灰外套，坐在桌边安静喝粥。
阿姨不停给江念一夹菜，问她学校的事，语气特别热络。
“叙白很少带同学回家。”
阿姨笑着看沈叙白，“你们能做朋友，真好。”
沈叙白轻轻放下勺子，就说一个字：“妈。”
阿姨的笑瞬间淡了，低下头默默吃饭，没再说话。
临走时，阿姨塞给江念一粉色小盒子：“我自己烤的饼干，你拿着吃。
下次有空常来玩啊。”
声音里带着点恳求。
沈叙白送她到门口，夜色里，他的轮廓软了些。
“谢你来看我。”
他轻声说，顿了顿又补了句，“艺术节……我会回去的。”
走在回家路上，江念一摸着饼干盒，心里像揣了只兔子。
她原以为沈叙白是座冰山，没想到冰山下藏着这么多事。
更让她慌的是，自己越来越想靠近他，想知道他的故事。
月光洒在小路上，像铺了层银霜。
江念一停下，打开饼干盒，里面有张纸条，字清晰：“你的表演很好。
——沈”她站在月光下，看着纸条，心里暖暖的。
原来那座看似冰封的山，底下早有微光在闪，只是以前没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