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见的香息
第4章 迷迭香的低语
专案组的调查，陷入了黎蔚所预言的僵局。
两天两夜，刑警们几乎把高铭的社会关系网翻了个底朝天。
他的前妻、情人、学术对手、商业伙伴……所有具备潜在作案动机的人都被逐一排查，但每个人都有确凿无疑的不在场证明。
就像黎蔚说的那样，凶手和死者之间，似乎不存在任何世俗层面的交集。
调查的方向，似乎从一开始就错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挫败。
“会不会是随机杀人？”
有人提出了这个最让人绝望的可能性。
“不可能。”
黎蔚立刻否定，“现场的仪式感和复杂程度，都指向了极其明确的目标性。
凶手不是随便找了个人，他就是冲着高铭这个‘符号’来的。”
“可这个符号到底代表什么，我们还是毫无头绪啊！”
赵东来烦躁地抓着头发。
就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之际，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腼腆的年轻警员，抱着一摞文件走了进来。
他是负责重新整理物证清单的实习生，名叫小李。
“赵队，黎顾问……” 他有些紧张地开口，“我……我好像发现了一个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是这样的，” 小李走到屏幕前，调出了一张照片，“这是我们在现场证物里找到的一个丝绸小袋，当时被雨水泡透了，混在天台角落的杂物里，不太起眼，所以……所以一开始被忽略了。”
照片上，是一个深紫色的、巴掌大小的丝绸袋子，做工精致，上面用金线绣着不知名植物的纹样。
“我们打开看了，里面是几株干枯的植物，己经送去技术科鉴定了。”
小李汇报道。
赵东来皱了皱眉：“植物？
天台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或许不是遗落，而是‘留下’的。”
黎蔚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走上前，仔细地看着屏幕上的照片，“鉴定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
小李连忙从文件里抽出一张报告单，递了过去，“鉴定结果是……迷迭香。
而且技术科的同事说，这种迷迭香的品种非常罕见，经过了特殊的风干和陈化处理，年份至少在十年以上。”
“迷迭香？”
这个词让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感到了困惑。
这算什么线索？
然而，黎蔚在看到报告单上“迷迭香”这个词的瞬间，瞳孔却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没有说话，而是立刻转身，在会议室的白板上写下了这个词——Rosemary。
“在古希腊，人们认为迷迭香可以加强记忆。
所以，它常常被用来作为纪念的象征。”
黎蔚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在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中，奥菲利娅唱道：‘迷迭香，是为了帮助你记忆；亲爱的，请你牢记。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变得异常笃定。
“这不是无意义的遗留物。
这是凶手留下的第二重信息，是解读‘普罗米修斯’这件作品的说明书。”
“说明书？”
赵东来还是不解。
“对。”
黎蔚的思维开始飞速运转，“普罗米修斯的神话，象征着审判和惩罚。
而迷迭香，象征着‘纪念’与‘回忆’。
如果把这两者结合起来，凶手的动机就出现了一个可能的轮廓——他在为了某件值得‘纪念’的往事，而对高铭进行‘审判’。”
“这依然很模糊，” 一个老刑警说道，“值得纪念的往事多了去了。”
“不，范围己经大大缩小了。”
黎蔚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一种逻辑猎人终于找到猎物踪迹时的光芒，“凶手使用的，是陈化十年以上的迷迭香。
这说明，他要纪念的，是一件发生在至少十年前的旧事。
而这件事，一定和高铭有关。”
“十年前……” 赵东来喃喃自语，立刻对身边的下属下令，“查！
把高铭十年前的所有社会关系、项目研究、学术纠纷，全部给我重新查一遍！
特别是那些可能被我们忽略的、看似不起眼的细节！”
整个专案组仿佛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瞬间重新焕发了活力。
黎蔚站在白板前，看着“迷迭香”这个词，心中却并没有感到轻松。
他知道，这株干枯的植物，就是他一首在寻找的那把“钥匙”。
但同时，他也明白，这是一把需要用非传统方式才能转动的钥匙。
要理解气味、植物、神话这些感性的符号，单纯依靠冰冷的逻辑推理是远远不够的。
他需要一个翻译，一个能将这些“气味的低语”，翻译成他们能听懂的语言的人。
一个懂香料，懂记忆，甚至……懂凶手那份偏执艺术的人。
他的脑海中，开始构建一个模糊的形象。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所需要寻找的那个人，此刻正在城市的另一端，被同样的气味，拖入无尽的梦魇。
两天两夜，刑警们几乎把高铭的社会关系网翻了个底朝天。
他的前妻、情人、学术对手、商业伙伴……所有具备潜在作案动机的人都被逐一排查，但每个人都有确凿无疑的不在场证明。
就像黎蔚说的那样，凶手和死者之间，似乎不存在任何世俗层面的交集。
调查的方向，似乎从一开始就错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挫败。
“会不会是随机杀人？”
有人提出了这个最让人绝望的可能性。
“不可能。”
黎蔚立刻否定，“现场的仪式感和复杂程度，都指向了极其明确的目标性。
凶手不是随便找了个人，他就是冲着高铭这个‘符号’来的。”
“可这个符号到底代表什么，我们还是毫无头绪啊！”
赵东来烦躁地抓着头发。
就在所有人都一筹莫展之际，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腼腆的年轻警员，抱着一摞文件走了进来。
他是负责重新整理物证清单的实习生，名叫小李。
“赵队，黎顾问……” 他有些紧张地开口，“我……我好像发现了一个东西。”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是这样的，” 小李走到屏幕前，调出了一张照片，“这是我们在现场证物里找到的一个丝绸小袋，当时被雨水泡透了，混在天台角落的杂物里，不太起眼，所以……所以一开始被忽略了。”
照片上，是一个深紫色的、巴掌大小的丝绸袋子，做工精致，上面用金线绣着不知名植物的纹样。
“我们打开看了，里面是几株干枯的植物，己经送去技术科鉴定了。”
小李汇报道。
赵东来皱了皱眉：“植物？
天台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或许不是遗落，而是‘留下’的。”
黎蔚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走上前，仔细地看着屏幕上的照片，“鉴定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
小李连忙从文件里抽出一张报告单，递了过去，“鉴定结果是……迷迭香。
而且技术科的同事说，这种迷迭香的品种非常罕见，经过了特殊的风干和陈化处理，年份至少在十年以上。”
“迷迭香？”
这个词让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感到了困惑。
这算什么线索？
然而，黎蔚在看到报告单上“迷迭香”这个词的瞬间，瞳孔却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没有说话，而是立刻转身，在会议室的白板上写下了这个词——Rosemary。
“在古希腊，人们认为迷迭香可以加强记忆。
所以，它常常被用来作为纪念的象征。”
黎蔚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在莎士比亚的《哈姆雷特》中，奥菲利娅唱道：‘迷迭香，是为了帮助你记忆；亲爱的，请你牢记。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变得异常笃定。
“这不是无意义的遗留物。
这是凶手留下的第二重信息，是解读‘普罗米修斯’这件作品的说明书。”
“说明书？”
赵东来还是不解。
“对。”
黎蔚的思维开始飞速运转，“普罗米修斯的神话，象征着审判和惩罚。
而迷迭香，象征着‘纪念’与‘回忆’。
如果把这两者结合起来，凶手的动机就出现了一个可能的轮廓——他在为了某件值得‘纪念’的往事，而对高铭进行‘审判’。”
“这依然很模糊，” 一个老刑警说道，“值得纪念的往事多了去了。”
“不，范围己经大大缩小了。”
黎蔚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一种逻辑猎人终于找到猎物踪迹时的光芒，“凶手使用的，是陈化十年以上的迷迭香。
这说明，他要纪念的，是一件发生在至少十年前的旧事。
而这件事，一定和高铭有关。”
“十年前……” 赵东来喃喃自语，立刻对身边的下属下令，“查！
把高铭十年前的所有社会关系、项目研究、学术纠纷，全部给我重新查一遍！
特别是那些可能被我们忽略的、看似不起眼的细节！”
整个专案组仿佛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瞬间重新焕发了活力。
黎蔚站在白板前，看着“迷迭香”这个词，心中却并没有感到轻松。
他知道，这株干枯的植物，就是他一首在寻找的那把“钥匙”。
但同时，他也明白，这是一把需要用非传统方式才能转动的钥匙。
要理解气味、植物、神话这些感性的符号，单纯依靠冰冷的逻辑推理是远远不够的。
他需要一个翻译，一个能将这些“气味的低语”，翻译成他们能听懂的语言的人。
一个懂香料，懂记忆，甚至……懂凶手那份偏执艺术的人。
他的脑海中，开始构建一个模糊的形象。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所需要寻找的那个人，此刻正在城市的另一端，被同样的气味，拖入无尽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