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官今天还债了吗？
第3章 故梦痕
暮色西合时，云谏在城南的旧书肆前驻足。
檐角铜铃被晚风拂动，发出细碎的清响。
他抬手拂去门楣上积年的灰尘，露出半块斑驳的匾额——“漱玉轩"三字早己褪了金漆，却仍能辨出当年笔锋的遒劲。
“公子要找什么书？
"柜台后探出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浑浊的眼珠在看到他腰间玉铃时倏地一亮，“云氏的客人？
"云谏微微颔首，指尖凝霜在案几上画出青冥眼的纹样：“可有与此相关的记载？
"老者摇头晃脑地钻进里间，半晌捧出本残卷。
书页泛黄脆裂，云谏接过的动作极轻，却仍带落几片碎屑。
其中一页绘着幅星图，北斗第七星的位置赫然标着赤红小字——贪狼现，青冥劫。
窗外忽有流萤般的火光掠过。
云谏转头，看见长街尽头立着个熟悉的身影。
燕昭抱剑倚在槐树下，正仰头望着天边渐圆的月亮。
红衣被晚风吹得翻飞，像团不肯熄灭的野火。
“燕道友倒是清闲。
"云谏走出书肆时，一片槐花正落在燕昭肩头。
“等你啊。
"燕昭顺手摘下花瓣含在唇间，清甜气息冲淡了酒味，“打听到什么了？
"云谏将残卷收入袖中“青冥眼与贪狼星有关。
"燕昭笑容一滞，指节无意识摩挲着剑柄上斑驳的凤凰纹。
这个动作落在云谏眼里，引得他袖中玉铃轻颤——三百年前那个血夜，堕入魔道的贪狼星君被封印时，手中剑也刻着同样的纹路。
“听说城南有家酒肆的梨花酿不错。
"燕昭突然转身，背影透着几分仓惶，“陪我去喝两杯？
"酒旗在暮色中招摇。
燕昭拍开泥封时，云谏注意到他腕间有道陈年旧伤，形状酷似冰棱穿刺的痕迹。
酒液倾入粗瓷碗，晃出细碎涟漪，倒映着两人模糊的面容。
“三百年前..."云谏忽然开口，“燕道友可曾见过贪狼星君？
"瓷碗在燕昭指间裂开一道细缝。
酒水渗入桌缝，洇出深色痕迹。
“见过。
"他扯了扯嘴角，“还打过一架。
"檐下风灯忽明忽暗。
云谏凝视着酒液中沉浮的梨花瓣，轻声道：“我忘了许多事。
"“忘了才好。
"燕昭仰头饮尽残酒，喉结滚动间咽下未尽之语。
有萤火虫掠过他眼角，映得那双眸子格外亮，像是含着星子坠落的余烬。
打更声遥遥传来时，燕昭己醉得伏在案上。
云谏取下大氅替他披上，指尖无意触到他后颈——那里有道封印符文的痕迹，如今正泛着不祥的红光。
“......阿谏..."醉语呢喃飘入耳中。
云谏正要俯身细听，忽见窗外掠过几道黑影。
檐角铜铃无风自动，发出刺耳的铮鸣。
“果然追来了。
"本该烂醉的燕昭突然抬头，眼底一片清明。
他反手将云谏推向后方，燎原剑出鞘带起一弧流火，“躲好！
"黑衣人的骨刀与剑锋相撞，迸出幽蓝火星。
云谏并指结印，霜气顺着地砖蔓延，将最先冲来的三人冻成冰雕。
却见燕昭剑势陡然一变，竟像是预判了所有攻击轨迹，每一剑都精准刺入敌人灵窍。
最后一名黑衣人倒地时，燕昭剑尖挑开了他的面巾——青灰色的皮肤上爬满蛛网般的血丝，正是长期浸染贪狼煞气的症状。
“星君的人。
"燕昭甩去剑上血珠，转头看向云谏，“你现在相信了？
青冥眼就是个陷阱。
"云谏望向城南方向。
夜色中的屋宇轮廓起伏如兽脊，而更远处，一缕血雾正缓缓漫过月轮。
“三月之约还未到。
"他收回目光，“燕道友为何提前来寻我？
"燕昭怔了怔，突然笑起来。
他抬手抹去颊边血渍，露出个堪称温柔的表情：“因为我想起件事——当年往生镜前，有人欠我一场酒。
"夜风卷着槐花香掠过两人之间。
云谏腕间玉铃轻响，像是回应着某种跨越三百年的共鸣。
檐角铜铃被晚风拂动，发出细碎的清响。
他抬手拂去门楣上积年的灰尘，露出半块斑驳的匾额——“漱玉轩"三字早己褪了金漆，却仍能辨出当年笔锋的遒劲。
“公子要找什么书？
"柜台后探出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浑浊的眼珠在看到他腰间玉铃时倏地一亮，“云氏的客人？
"云谏微微颔首，指尖凝霜在案几上画出青冥眼的纹样：“可有与此相关的记载？
"老者摇头晃脑地钻进里间，半晌捧出本残卷。
书页泛黄脆裂，云谏接过的动作极轻，却仍带落几片碎屑。
其中一页绘着幅星图，北斗第七星的位置赫然标着赤红小字——贪狼现，青冥劫。
窗外忽有流萤般的火光掠过。
云谏转头，看见长街尽头立着个熟悉的身影。
燕昭抱剑倚在槐树下，正仰头望着天边渐圆的月亮。
红衣被晚风吹得翻飞，像团不肯熄灭的野火。
“燕道友倒是清闲。
"云谏走出书肆时，一片槐花正落在燕昭肩头。
“等你啊。
"燕昭顺手摘下花瓣含在唇间，清甜气息冲淡了酒味，“打听到什么了？
"云谏将残卷收入袖中“青冥眼与贪狼星有关。
"燕昭笑容一滞，指节无意识摩挲着剑柄上斑驳的凤凰纹。
这个动作落在云谏眼里，引得他袖中玉铃轻颤——三百年前那个血夜，堕入魔道的贪狼星君被封印时，手中剑也刻着同样的纹路。
“听说城南有家酒肆的梨花酿不错。
"燕昭突然转身，背影透着几分仓惶，“陪我去喝两杯？
"酒旗在暮色中招摇。
燕昭拍开泥封时，云谏注意到他腕间有道陈年旧伤，形状酷似冰棱穿刺的痕迹。
酒液倾入粗瓷碗，晃出细碎涟漪，倒映着两人模糊的面容。
“三百年前..."云谏忽然开口，“燕道友可曾见过贪狼星君？
"瓷碗在燕昭指间裂开一道细缝。
酒水渗入桌缝，洇出深色痕迹。
“见过。
"他扯了扯嘴角，“还打过一架。
"檐下风灯忽明忽暗。
云谏凝视着酒液中沉浮的梨花瓣，轻声道：“我忘了许多事。
"“忘了才好。
"燕昭仰头饮尽残酒，喉结滚动间咽下未尽之语。
有萤火虫掠过他眼角，映得那双眸子格外亮，像是含着星子坠落的余烬。
打更声遥遥传来时，燕昭己醉得伏在案上。
云谏取下大氅替他披上，指尖无意触到他后颈——那里有道封印符文的痕迹，如今正泛着不祥的红光。
“......阿谏..."醉语呢喃飘入耳中。
云谏正要俯身细听，忽见窗外掠过几道黑影。
檐角铜铃无风自动，发出刺耳的铮鸣。
“果然追来了。
"本该烂醉的燕昭突然抬头，眼底一片清明。
他反手将云谏推向后方，燎原剑出鞘带起一弧流火，“躲好！
"黑衣人的骨刀与剑锋相撞，迸出幽蓝火星。
云谏并指结印，霜气顺着地砖蔓延，将最先冲来的三人冻成冰雕。
却见燕昭剑势陡然一变，竟像是预判了所有攻击轨迹，每一剑都精准刺入敌人灵窍。
最后一名黑衣人倒地时，燕昭剑尖挑开了他的面巾——青灰色的皮肤上爬满蛛网般的血丝，正是长期浸染贪狼煞气的症状。
“星君的人。
"燕昭甩去剑上血珠，转头看向云谏，“你现在相信了？
青冥眼就是个陷阱。
"云谏望向城南方向。
夜色中的屋宇轮廓起伏如兽脊，而更远处，一缕血雾正缓缓漫过月轮。
“三月之约还未到。
"他收回目光，“燕道友为何提前来寻我？
"燕昭怔了怔，突然笑起来。
他抬手抹去颊边血渍，露出个堪称温柔的表情：“因为我想起件事——当年往生镜前，有人欠我一场酒。
"夜风卷着槐花香掠过两人之间。
云谏腕间玉铃轻响，像是回应着某种跨越三百年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