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修仙传之仙路遗尘
第1章 边荒惊变 第五卷：丹毒暗藏
夜色深沉，破旧的石屋内只剩下陆山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陆鸣盘膝坐在冰冷的土炕另一端，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那个粗糙的小瓷瓶。
拔开木塞，一股混杂着些许药香和刺鼻异味的的气息弥漫开来。
瓶内躺着一颗龙眼大小、色泽斑驳不均、表面甚至有些许细微坑洼的丹丸。
这正是他花费一块下品灵石买来的那颗劣质凝气丹。
若是放在以往，这样一颗丹药对他而言己是奢望。
但此刻，借助指骨提纯法力后带来的敏锐感知，他竟能隐约察觉到这丹药中蕴含的狂暴杂气和些许不易察觉的……阴晦之感。
是错觉吗？
还是指骨带来的附加能力？
陆鸣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果断。
无论如何，修炼必须继续。
指骨的提纯效果虽然神异，但过程缓慢，若要快速提升实力应对危机，丹药的辅助不可或缺。
他不再犹豫，仰头将那颗凝气丹服下。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颇为汹涌、却明显驳杂不纯的药力洪流，猛地冲入他的经脉之中！
“唔！”
陆鸣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涨红。
这股药力远比他想象的要狂暴，西灵根资质低劣的炼化效率根本无法及时转化如此凶猛的能量，经脉甚至传来隐隐的胀痛感。
他不敢怠慢，立刻全力运转《基础凝气诀》，引导着这股混乱的药力沿着功法路线艰难运转，试图将其炼化为自身的法力。
过程痛苦而缓慢，大量的药力因为无法及时炼化而白白散逸，更多的杂质淤积在经脉窍穴之中，带来滞涩和微痛。
就在他感觉有些难以支撑之时——丹田内的灰色指骨，再次微微一颤。
一股无形的、清凉的气息自指骨中弥漫而出，融入那奔腾的药力洪流之中。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原本狂暴驳杂的药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梳理过一般，变得温顺了些许，其中最为明显的杂质和狂暴因子，竟被丝丝缕缕地抽离、湮灭！
炼化的效率陡然提升！
更多的精纯药力被成功转化为法力，汇入丹田那微弱的气旋之中。
气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凝实，虽然幅度依旧微小，却远超他平日苦修数月的效果！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缕药力被炼化，陆鸣缓缓睁开了眼睛，长长吐出一口带着腥气的浊气。
感受着丹田内明显壮大了少许、也更加凝练的法力气旋，他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喜色。
这凝气丹的效果，果然非凡！
虽然过程痛苦，但收获巨大。
照这个速度，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尝试冲击凝气二层！
然而，喜悦并未持续太久。
他很快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经脉中那股因杂质淤积带来的滞涩感并未完全消失，反而沉淀了下来，如同附骨之疽，隐隐与他的气血缠绕在一起。
更让他心惊的是，内视之下，那原本被指骨提纯后的法力，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极淡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灰暗色泽。
丹毒！
陆鸣心头一沉。
他早就听说劣质丹药蕴含丹毒，长期服用会损害根基，阻碍道途，却没想到仅仅一颗，效果就如此明显！
那冯老头果然没安好心，这种丹药也拿出来卖！
指骨能提纯法力，能削弱药力中的狂暴和部分杂质，但对这种更深层次、己然与气血法力初步结合的阴晦丹毒，似乎效果有限，至少目前看来，无法完全清除。
是了，指骨并非万能。
它似乎更擅长“提纯”和“湮灭”明显的异种能量和杂质，对于这种己经“融合”的毒性，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一股寒意掠过陆鸣的心头。
修仙之路，果然步步荆棘，即便有了机缘，若是一步踏错，同样万劫不复。
这次是运气好，只服用了一颗，丹毒不深，若是长期依赖这种劣丹，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寻找更纯净的丹药，或者……自己炼丹？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他按下。
炼丹师何等尊贵，所需知识和资源绝非他现在能够奢望。
看来，以后购买丹药必须更加谨慎，甚至……尽量依靠指骨自行修炼。
虽然慢，但根基稳固，没有隐患。
就在他思绪纷杂之际，院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而粗鲁的拍门声！
“砰！
砰！
砰！”
“陆家小子！
开门！
快开门！”
是张管事那公鸭嗓的声音，但比平时更多了几分急促和不容置疑。
陆鸣心中一凛，立刻收功起身，快速将修炼的痕迹抹去，这才快步走到院门前。
门一打开，就看到张管事带着两个手下站在门外，脸色不是很好看，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院内。
“张管事，您这是？”
陆鸣心中警惕，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一丝畏惧。
张管事眯着小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小子，你昨天交上来的灵石，成色不对啊。”
陆鸣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成色不对？
张管事，那灵石是我卖草药好不容易换来的，百草斋的冯老亲自过的手，怎么会……冯老头？”
张管事冷哼一声，打断他，“他的东西就没个准！
老子拿去入库，库房的人说那灵石灵气涣散，杂质也多，根本不够数！
至少差半块灵石的量！”
他身后的两个帮众配合着上前一步，气势逼人。
陆鸣的心沉了下去。
他瞬间明白了，这不是灵石的问题，这是张管事的刁难！
或许是昨天轻易拿到灵石让他觉得还有油水可榨，或许是看他买了药材粮食心生怀疑，又或许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想找茬！
“张管事，这……我当时给您的时候，您可是验看过的……”陆鸣试图辩解，语气带着委屈。
“少废话！”
张管事不耐烦地一挥手，“老子当时没细看！
现在库房那边不认账，这亏空就得算在你头上！
要么，你现在再补半块灵石！
要么……”他阴冷的目光扫过陆鸣身后的石屋：“就拿你家里值钱的东西抵！
或者，你跟老子回帮里矿上干三个月苦力抵债！”
又是半块灵石！
或者去做矿奴！
陆鸣的拳头在袖中悄然握紧。
这简首是欺人太甚！
他全身家当加起来，也凑不出半块灵石了！
去做矿奴，更是死路一条！
他体内那丝被提纯过的法力下意识地加速运转，一股怒意首冲头顶。
似乎感应到了他情绪的剧烈波动和外界强烈的恶意，丹田内的灰色指骨，再一次……动了！
这一次，它没有散发气息，也没有颤动，而是传递出一种极其隐晦的、冰冷的“意念”。
这意念并非语言，更像是一种本能的指引，瞬间融入陆鸣的脑海——院墙角落，那块半埋在地下、他平时用来垫脚磨刀的粗糙青黑色石块！
几乎是福至心灵，陆鸣强压下怒火，脸上挤出一丝惶恐和讨好，快步走到院墙边，指着那块垫脚石道：“张管事您息怒！
小的家里实在是一块灵石都拿不出来了！
您看这样行不行？
这块石头，是我爹以前从矿上带回来的，说是什么‘墨心石’，虽然不值钱，但分量沉，质地也硬，您看能不能抵那半块灵石？”
他一边说，一边费力地将那块脸盆大小、沾满泥土的青黑色石块搬了过来。
张管事本来一脸不屑，正要训斥他拿破石头糊弄自己，但目光落到那石块上时，却微微一顿。
这石头看起来确实和普通的黑石不一样，颜色更深，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哑光泽，入手也异常沉重冰冷。
他狐疑地蹲下身，运起一丝法力注入其中探查。
法力流入，竟感到一丝微弱的阻力，石头内部似乎蕴含着某种奇特的、能微弱吸收法力的特性，但除此之外，并无任何灵气反应，确实不像什么灵材宝石。
所谓的“墨心石”，不过是矿奴们对一种质地较硬的黑石的俗称，根本一文不值。
张管事站起身，嫌弃地拍了拍手上的泥，骂骂咧咧道：“妈的，一块破石头也想糊弄老子？
……”但他眼珠转了转，想到库房那边其实根本没说什么灵石成色问题，只是他自己想再敲点油水。
真逼急了这小子，万一跑去冯老头那里对质，或者豁出去闹起来，自己也麻烦。
这石头虽然不值钱，但看起来挺特别，拿回去当个腌菜压石或者糊弄一下上面交代的巡查任务，也算有个说辞。
“哼！
算你小子走运！”
张管事故作不耐烦地挥挥手，“看在你小子还算识相的份上，这次就便宜你了！
把这破石头给我搬车上去！
我们走！”
一个跟班上前，轻松扛起那块沉重的石头。
张管事又瞪了陆鸣一眼，警告道：“下次例钱要是再敢用这种成色的灵石糊弄，老子扒了你的皮！”
说完，这才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看着他们消失在巷口，陆鸣缓缓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舒了一口气，冷汗这才后知后觉地浸湿了内衫。
又度过一劫。
那块石头……他清楚地记得，就是一块普通的垫脚石，父亲当年随手从废料堆里捡回来的。
指骨为何会突然指引他将其交出？
只是为了应付张管事的刁难？
难道那石头真有什么特殊？
他回想张管事检查石头时那细微的表情变化，似乎先是有些狐疑，继而是不屑，最后又带着点勉强接受。
指骨的能力，似乎越来越超出他的理解了。
它不仅能影响自身，还能冥冥中指引他做出看似荒谬、却能化解危机的选择？
这究竟是福是祸？
陆鸣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至少眼前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他回到屋内，看着父亲安睡的容颜，心情渐渐平复。
实力！
一切都是因为实力太弱！
若有足够的实力，何须惧怕一张管事？
何须忍气吞声？
何须用一块破石头去搪塞？
他重新盘膝坐下，目光变得无比坚定。
无论前路如何，无论指骨是福是祸，努力提升自身修为，才是根本之道！
他再次沉下心神，引导着丹田内那丝带着淡淡灰暗色泽、却依旧凝实的法力，缓缓运转起来。
丹毒的隐患如同悬顶之剑，指骨的秘密迷雾重重，黑煞帮的压迫如影随形。
但他的道心，却在一次次危机和抉择中，变得愈发坚韧。
黑夜依旧漫长，但少年眼中的光芒，却未曾熄灭。
陆鸣盘膝坐在冰冷的土炕另一端，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那个粗糙的小瓷瓶。
拔开木塞，一股混杂着些许药香和刺鼻异味的的气息弥漫开来。
瓶内躺着一颗龙眼大小、色泽斑驳不均、表面甚至有些许细微坑洼的丹丸。
这正是他花费一块下品灵石买来的那颗劣质凝气丹。
若是放在以往，这样一颗丹药对他而言己是奢望。
但此刻，借助指骨提纯法力后带来的敏锐感知，他竟能隐约察觉到这丹药中蕴含的狂暴杂气和些许不易察觉的……阴晦之感。
是错觉吗？
还是指骨带来的附加能力？
陆鸣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果断。
无论如何，修炼必须继续。
指骨的提纯效果虽然神异，但过程缓慢，若要快速提升实力应对危机，丹药的辅助不可或缺。
他不再犹豫，仰头将那颗凝气丹服下。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颇为汹涌、却明显驳杂不纯的药力洪流，猛地冲入他的经脉之中！
“唔！”
陆鸣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涨红。
这股药力远比他想象的要狂暴，西灵根资质低劣的炼化效率根本无法及时转化如此凶猛的能量，经脉甚至传来隐隐的胀痛感。
他不敢怠慢，立刻全力运转《基础凝气诀》，引导着这股混乱的药力沿着功法路线艰难运转，试图将其炼化为自身的法力。
过程痛苦而缓慢，大量的药力因为无法及时炼化而白白散逸，更多的杂质淤积在经脉窍穴之中，带来滞涩和微痛。
就在他感觉有些难以支撑之时——丹田内的灰色指骨，再次微微一颤。
一股无形的、清凉的气息自指骨中弥漫而出，融入那奔腾的药力洪流之中。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原本狂暴驳杂的药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梳理过一般，变得温顺了些许，其中最为明显的杂质和狂暴因子，竟被丝丝缕缕地抽离、湮灭！
炼化的效率陡然提升！
更多的精纯药力被成功转化为法力，汇入丹田那微弱的气旋之中。
气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壮大、凝实，虽然幅度依旧微小，却远超他平日苦修数月的效果！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缕药力被炼化，陆鸣缓缓睁开了眼睛，长长吐出一口带着腥气的浊气。
感受着丹田内明显壮大了少许、也更加凝练的法力气旋，他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喜色。
这凝气丹的效果，果然非凡！
虽然过程痛苦，但收获巨大。
照这个速度，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尝试冲击凝气二层！
然而，喜悦并未持续太久。
他很快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经脉中那股因杂质淤积带来的滞涩感并未完全消失，反而沉淀了下来，如同附骨之疽，隐隐与他的气血缠绕在一起。
更让他心惊的是，内视之下，那原本被指骨提纯后的法力，似乎也蒙上了一层极淡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灰暗色泽。
丹毒！
陆鸣心头一沉。
他早就听说劣质丹药蕴含丹毒，长期服用会损害根基，阻碍道途，却没想到仅仅一颗，效果就如此明显！
那冯老头果然没安好心，这种丹药也拿出来卖！
指骨能提纯法力，能削弱药力中的狂暴和部分杂质，但对这种更深层次、己然与气血法力初步结合的阴晦丹毒，似乎效果有限，至少目前看来，无法完全清除。
是了，指骨并非万能。
它似乎更擅长“提纯”和“湮灭”明显的异种能量和杂质，对于这种己经“融合”的毒性，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一股寒意掠过陆鸣的心头。
修仙之路，果然步步荆棘，即便有了机缘，若是一步踏错，同样万劫不复。
这次是运气好，只服用了一颗，丹毒不深，若是长期依赖这种劣丹，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寻找更纯净的丹药，或者……自己炼丹？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被他按下。
炼丹师何等尊贵，所需知识和资源绝非他现在能够奢望。
看来，以后购买丹药必须更加谨慎，甚至……尽量依靠指骨自行修炼。
虽然慢，但根基稳固，没有隐患。
就在他思绪纷杂之际，院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而粗鲁的拍门声！
“砰！
砰！
砰！”
“陆家小子！
开门！
快开门！”
是张管事那公鸭嗓的声音，但比平时更多了几分急促和不容置疑。
陆鸣心中一凛，立刻收功起身，快速将修炼的痕迹抹去，这才快步走到院门前。
门一打开，就看到张管事带着两个手下站在门外，脸色不是很好看，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院内。
“张管事，您这是？”
陆鸣心中警惕，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和一丝畏惧。
张管事眯着小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小子，你昨天交上来的灵石，成色不对啊。”
陆鸣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成色不对？
张管事，那灵石是我卖草药好不容易换来的，百草斋的冯老亲自过的手，怎么会……冯老头？”
张管事冷哼一声，打断他，“他的东西就没个准！
老子拿去入库，库房的人说那灵石灵气涣散，杂质也多，根本不够数！
至少差半块灵石的量！”
他身后的两个帮众配合着上前一步，气势逼人。
陆鸣的心沉了下去。
他瞬间明白了，这不是灵石的问题，这是张管事的刁难！
或许是昨天轻易拿到灵石让他觉得还有油水可榨，或许是看他买了药材粮食心生怀疑，又或许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想找茬！
“张管事，这……我当时给您的时候，您可是验看过的……”陆鸣试图辩解，语气带着委屈。
“少废话！”
张管事不耐烦地一挥手，“老子当时没细看！
现在库房那边不认账，这亏空就得算在你头上！
要么，你现在再补半块灵石！
要么……”他阴冷的目光扫过陆鸣身后的石屋：“就拿你家里值钱的东西抵！
或者，你跟老子回帮里矿上干三个月苦力抵债！”
又是半块灵石！
或者去做矿奴！
陆鸣的拳头在袖中悄然握紧。
这简首是欺人太甚！
他全身家当加起来，也凑不出半块灵石了！
去做矿奴，更是死路一条！
他体内那丝被提纯过的法力下意识地加速运转，一股怒意首冲头顶。
似乎感应到了他情绪的剧烈波动和外界强烈的恶意，丹田内的灰色指骨，再一次……动了！
这一次，它没有散发气息，也没有颤动，而是传递出一种极其隐晦的、冰冷的“意念”。
这意念并非语言，更像是一种本能的指引，瞬间融入陆鸣的脑海——院墙角落，那块半埋在地下、他平时用来垫脚磨刀的粗糙青黑色石块！
几乎是福至心灵，陆鸣强压下怒火，脸上挤出一丝惶恐和讨好，快步走到院墙边，指着那块垫脚石道：“张管事您息怒！
小的家里实在是一块灵石都拿不出来了！
您看这样行不行？
这块石头，是我爹以前从矿上带回来的，说是什么‘墨心石’，虽然不值钱，但分量沉，质地也硬，您看能不能抵那半块灵石？”
他一边说，一边费力地将那块脸盆大小、沾满泥土的青黑色石块搬了过来。
张管事本来一脸不屑，正要训斥他拿破石头糊弄自己，但目光落到那石块上时，却微微一顿。
这石头看起来确实和普通的黑石不一样，颜色更深，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哑光泽，入手也异常沉重冰冷。
他狐疑地蹲下身，运起一丝法力注入其中探查。
法力流入，竟感到一丝微弱的阻力，石头内部似乎蕴含着某种奇特的、能微弱吸收法力的特性，但除此之外，并无任何灵气反应，确实不像什么灵材宝石。
所谓的“墨心石”，不过是矿奴们对一种质地较硬的黑石的俗称，根本一文不值。
张管事站起身，嫌弃地拍了拍手上的泥，骂骂咧咧道：“妈的，一块破石头也想糊弄老子？
……”但他眼珠转了转，想到库房那边其实根本没说什么灵石成色问题，只是他自己想再敲点油水。
真逼急了这小子，万一跑去冯老头那里对质，或者豁出去闹起来，自己也麻烦。
这石头虽然不值钱，但看起来挺特别，拿回去当个腌菜压石或者糊弄一下上面交代的巡查任务，也算有个说辞。
“哼！
算你小子走运！”
张管事故作不耐烦地挥挥手，“看在你小子还算识相的份上，这次就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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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
一个跟班上前，轻松扛起那块沉重的石头。
张管事又瞪了陆鸣一眼，警告道：“下次例钱要是再敢用这种成色的灵石糊弄，老子扒了你的皮！”
说完，这才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看着他们消失在巷口，陆鸣缓缓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舒了一口气，冷汗这才后知后觉地浸湿了内衫。
又度过一劫。
那块石头……他清楚地记得，就是一块普通的垫脚石，父亲当年随手从废料堆里捡回来的。
指骨为何会突然指引他将其交出？
只是为了应付张管事的刁难？
难道那石头真有什么特殊？
他回想张管事检查石头时那细微的表情变化，似乎先是有些狐疑，继而是不屑，最后又带着点勉强接受。
指骨的能力，似乎越来越超出他的理解了。
它不仅能影响自身，还能冥冥中指引他做出看似荒谬、却能化解危机的选择？
这究竟是福是祸？
陆鸣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至少眼前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他回到屋内，看着父亲安睡的容颜，心情渐渐平复。
实力！
一切都是因为实力太弱！
若有足够的实力，何须惧怕一张管事？
何须忍气吞声？
何须用一块破石头去搪塞？
他重新盘膝坐下，目光变得无比坚定。
无论前路如何，无论指骨是福是祸，努力提升自身修为，才是根本之道！
他再次沉下心神，引导着丹田内那丝带着淡淡灰暗色泽、却依旧凝实的法力，缓缓运转起来。
丹毒的隐患如同悬顶之剑，指骨的秘密迷雾重重，黑煞帮的压迫如影随形。
但他的道心，却在一次次危机和抉择中，变得愈发坚韧。
黑夜依旧漫长，但少年眼中的光芒，却未曾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