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潜伏，怎么是贾队长
第4章 愚蠢的盾牌
冷风灌进领口，顾慎打了个哆嗦，这才发觉后背的衣服己经黏在了身上。
他刚从黑藤规的阎王殿里捡回一条命，腿肚子还在轻微发颤。
他刚松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被恐惧和演技搅成一团浆糊的思绪，一个肥硕的身影就堵住了前方的光线。
“哟，这不是贾队长吗？”
声音油腻，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顾慎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胖得流油的脸，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和算计的光。
侦缉队队长，黄金标。
这个人在贾贵记忆里的分量，仅次于黑藤规。
他不仅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黄……黄队长。”
顾慎立刻换上贾贵那副标志性的谄媚笑容，腰不自觉地又弯了三分。
黄金标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顾慎的肩膀，那力道不轻，拍得他一个踉跄。
“贾队长，刚从黑藤太君那儿出来啊？”
黄金标的视线在他脸上游走，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的成色，“太君他……没说你什么吧？”
这话问得轻描淡写，可里面的探究和恶意，浓得化不开。
他显然是听到了风声，特地在这里等着看自己笑话的。
顾慎心中一凛，余则成的CPU瞬间进入高速运转状态。
对付黑藤，要用蠢办法，因为黑藤自负，他相信自己能掌控一切愚蠢。
对付黄金标，则要用另一种蠢法。
要用蠢到让他轻视、让他放心、让他觉得有利可图的蠢法。
“嘿嘿，黄队长，您瞧我这不没事儿嘛。”
顾慎非但没有露出半点沮丧，反而挺了挺鸡胸，脸上洋溢起一股子受宠若惊的得意。
这副表情，让准备好看好戏的黄金标当场愣住了。
不对劲。
这剧本不对。
按照他的预想，贾贵这个废物被黑藤太君召见，不死也得脱层皮。
出来的时候，不说屁滚尿流，也该是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这孙子怎么看着还挺高兴？
“没事？”
黄金标的小眼睛眯了起来，怀疑地追问，“贾贵，你小子别跟我打马虎眼。
太君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是不是城南游击队的事儿，让你小子背锅了？”
他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种“你别装了，我都懂”的优越感。
他太想从贾贵的失意中，获得一丝快感和情报了。
顾慎心里冷笑，脸上却愈发神秘。
他学着黄金标的样子，也凑了过去，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了一下，才把嘴巴凑到黄金标耳边。
“黄队长，我的亲哥哥！
这事儿我可就跟您一个人说，您可千万别外传！”
“快说！”
黄金标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不耐烦地催促道。
顾慎压着嗓子，用一种既激动又后怕的语气，绘声绘色地开口了。
“太君……太君这是器重我啊！”
“啥？”
黄金标的胖脸抽搐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您想啊，”顾慎掰着手指头，开始了他的表演，“太君一上来，就把我给一顿臭骂！
骂得那个难听，就差指着我鼻子说我是个废物了！”
黄金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不是他媽的和我預想的一樣嗎？
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然后呢？”
他追問。
“然后！”
顾慎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猛地压低，“太君骂完了，您猜怎么着？
他老人家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模仿着黑藤的语气，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道：“‘贾贵，你的，要好好地工作！
安丘城的治安，就看你的了！
’黄队长，您听听，您听听这话！”
黄金标彻底懵了。
他脑子里那点儿算计和逻辑，被贾贵这番惊世骇俗的解读搅成了一锅粥。
一顿臭骂，最后变成了委以重任？
黑藤太君的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贾贵这个蠢货的脑子被驴踢了？
“这……这是敲打你呢！
你个蠢货！”
黄金标下意识地骂道。
“哎！
黄队长，您这话就外行了！”
顾慎立刻反驳，脸上带着“你不懂”的表情，“这叫什么？
这叫爱之深，责之切！
太君那是看我贾贵是可造之材，是自己人，才这么提点我！
要是换了别人，他老人家一句话都懒得说，首接就拖出去喂狗了！”
他越说越来劲，仿佛自己己经洞悉了权术的最高奥秘。
“您想想，太君这是在秘密栽培我！
先用雷霆手段敲打我，磨我的性子，再用春风化雨的言语鼓励我，给我指明方向！
这用心，多良苦啊！”
黄金标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唾沫横飞的贾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那点小聪明，完全无法理解贾贵这套“挨骂=器重=栽培”的神奇逻辑链。
这番表演，太符合贾贵狐假虎威、颠倒黑白的性格了。
蠢得天衣无縫，蠢得合情合理。
“真的？”
黄金标将信将疑。
“那还有假？”
顾慎挺起胸膛，“太君最后还说了，让我以后多动动脑子，别总跟在一帮人屁股后面。
黄队长，您说，这话是不是在暗示我，要独当一面了？”
最后这句话，像一根针，轻轻刺了黄金标一下。
他看着贾贵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里那点幸灾乐祸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烦躁和警惕。
难道……这个蠢货真走了狗屎运，被黑藤太君看上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可看贾贵这副德行，又不像是装的。
这孙子要是有这个演技，早他妈去唱戏了。
黄金标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渐渐恢复了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行，行啊你贾贵！”
他重重地拍了拍顾慎的后背，这次的力道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既然太君这么器重你，以后可得好好干，别给你黄哥我丢人！”
“那必须的！
您就瞧好吧！”
顾慎立刻点头哈腰。
他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这个愚蠢的形象，就是他在这个吃人世界里最好的保护色。
而黄金标这个贪婪又自作聪明的家伙，将是他最好的挡箭牌。
黄金标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只苍蝇：“行了行了，滚吧。”
他心里烦乱，不想再看贾贵这张丑脸，转身便想回自己的办公室。
可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摸了摸自己那饿得咕咕叫的肚子。
刚才被贾贵一搅和，差点忘了正事。
他回头，冲着院子里几个无所事事的伪军吆喝道：“弟兄们，别他妈闲着了！
走了半天，饿死老子了！
跟我去鼎香楼，改善改善伙舍！”
“好嘞！”
伪军们一听有白食吃，顿时来了精神。
黄金标的目光扫过还愣在原地的顾慎，不耐烦地一招手。
“贾贵，你还愣着干嘛？
跟上！
今天你小子走运，也算你一个！”
“哎！
谢谢黄队长！”
顾慎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他混在队伍的最后面，脸上挂着谄媚的笑，眼神却穿过前方那些晃动的身影，投向了街道的尽头。
鼎香楼。
那个贯穿了整个故事，承载了无数情报交锋与生死考验的核心舞台。
他来了。
他刚从黑藤规的阎王殿里捡回一条命，腿肚子还在轻微发颤。
他刚松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被恐惧和演技搅成一团浆糊的思绪，一个肥硕的身影就堵住了前方的光线。
“哟，这不是贾队长吗？”
声音油腻，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顾慎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胖得流油的脸，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和算计的光。
侦缉队队长，黄金标。
这个人在贾贵记忆里的分量，仅次于黑藤规。
他不仅是自己的顶头上司，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黄……黄队长。”
顾慎立刻换上贾贵那副标志性的谄媚笑容，腰不自觉地又弯了三分。
黄金标皮笑肉不笑地拍了拍顾慎的肩膀，那力道不轻，拍得他一个踉跄。
“贾队长，刚从黑藤太君那儿出来啊？”
黄金标的视线在他脸上游走，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的成色，“太君他……没说你什么吧？”
这话问得轻描淡写，可里面的探究和恶意，浓得化不开。
他显然是听到了风声，特地在这里等着看自己笑话的。
顾慎心中一凛，余则成的CPU瞬间进入高速运转状态。
对付黑藤，要用蠢办法，因为黑藤自负，他相信自己能掌控一切愚蠢。
对付黄金标，则要用另一种蠢法。
要用蠢到让他轻视、让他放心、让他觉得有利可图的蠢法。
“嘿嘿，黄队长，您瞧我这不没事儿嘛。”
顾慎非但没有露出半点沮丧，反而挺了挺鸡胸，脸上洋溢起一股子受宠若惊的得意。
这副表情，让准备好看好戏的黄金标当场愣住了。
不对劲。
这剧本不对。
按照他的预想，贾贵这个废物被黑藤太君召见，不死也得脱层皮。
出来的时候，不说屁滚尿流，也该是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这孙子怎么看着还挺高兴？
“没事？”
黄金标的小眼睛眯了起来，怀疑地追问，“贾贵，你小子别跟我打马虎眼。
太君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是不是城南游击队的事儿，让你小子背锅了？”
他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种“你别装了，我都懂”的优越感。
他太想从贾贵的失意中，获得一丝快感和情报了。
顾慎心里冷笑，脸上却愈发神秘。
他学着黄金标的样子，也凑了过去，紧张兮兮地左顾右盼了一下，才把嘴巴凑到黄金标耳边。
“黄队长，我的亲哥哥！
这事儿我可就跟您一个人说，您可千万别外传！”
“快说！”
黄金标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不耐烦地催促道。
顾慎压着嗓子，用一种既激动又后怕的语气，绘声绘色地开口了。
“太君……太君这是器重我啊！”
“啥？”
黄金标的胖脸抽搐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您想啊，”顾慎掰着手指头，开始了他的表演，“太君一上来，就把我给一顿臭骂！
骂得那个难听，就差指着我鼻子说我是个废物了！”
黄金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不是他媽的和我預想的一樣嗎？
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然后呢？”
他追問。
“然后！”
顾慎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随即又猛地压低，“太君骂完了，您猜怎么着？
他老人家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模仿着黑藤的语气，捏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道：“‘贾贵，你的，要好好地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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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队长，您听听，您听听这话！”
黄金标彻底懵了。
他脑子里那点儿算计和逻辑，被贾贵这番惊世骇俗的解读搅成了一锅粥。
一顿臭骂，最后变成了委以重任？
黑藤太君的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贾贵这个蠢货的脑子被驴踢了？
“这……这是敲打你呢！
你个蠢货！”
黄金标下意识地骂道。
“哎！
黄队长，您这话就外行了！”
顾慎立刻反驳，脸上带着“你不懂”的表情，“这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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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君那是看我贾贵是可造之材，是自己人，才这么提点我！
要是换了别人，他老人家一句话都懒得说，首接就拖出去喂狗了！”
他越说越来劲，仿佛自己己经洞悉了权术的最高奥秘。
“您想想，太君这是在秘密栽培我！
先用雷霆手段敲打我，磨我的性子，再用春风化雨的言语鼓励我，给我指明方向！
这用心，多良苦啊！”
黄金标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唾沫横飞的贾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那点小聪明，完全无法理解贾贵这套“挨骂=器重=栽培”的神奇逻辑链。
这番表演，太符合贾贵狐假虎威、颠倒黑白的性格了。
蠢得天衣无縫，蠢得合情合理。
“真的？”
黄金标将信将疑。
“那还有假？”
顾慎挺起胸膛，“太君最后还说了，让我以后多动动脑子，别总跟在一帮人屁股后面。
黄队长，您说，这话是不是在暗示我，要独当一面了？”
最后这句话，像一根针，轻轻刺了黄金标一下。
他看着贾贵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里那点幸灾乐祸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烦躁和警惕。
难道……这个蠢货真走了狗屎运，被黑藤太君看上了？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可看贾贵这副德行，又不像是装的。
这孙子要是有这个演技，早他妈去唱戏了。
黄金标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渐渐恢复了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行，行啊你贾贵！”
他重重地拍了拍顾慎的后背，这次的力道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既然太君这么器重你，以后可得好好干，别给你黄哥我丢人！”
“那必须的！
您就瞧好吧！”
顾慎立刻点头哈腰。
他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这个愚蠢的形象，就是他在这个吃人世界里最好的保护色。
而黄金标这个贪婪又自作聪明的家伙，将是他最好的挡箭牌。
黄金标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只苍蝇：“行了行了，滚吧。”
他心里烦乱，不想再看贾贵这张丑脸，转身便想回自己的办公室。
可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摸了摸自己那饿得咕咕叫的肚子。
刚才被贾贵一搅和，差点忘了正事。
他回头，冲着院子里几个无所事事的伪军吆喝道：“弟兄们，别他妈闲着了！
走了半天，饿死老子了！
跟我去鼎香楼，改善改善伙舍！”
“好嘞！”
伪军们一听有白食吃，顿时来了精神。
黄金标的目光扫过还愣在原地的顾慎，不耐烦地一招手。
“贾贵，你还愣着干嘛？
跟上！
今天你小子走运，也算你一个！”
“哎！
谢谢黄队长！”
顾慎连忙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他混在队伍的最后面，脸上挂着谄媚的笑，眼神却穿过前方那些晃动的身影，投向了街道的尽头。
鼎香楼。
那个贯穿了整个故事，承载了无数情报交锋与生死考验的核心舞台。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