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土匪,就我一个考状元

第4章 夫子怀疑人生

全家土匪,就我一个考状元 天热多加衣 2025-11-12 15:16:27 玄幻言情
县尉府送来的金银,让青龙寨的仓库头一次有了被塞满的幸福烦恼。

聚义厅旁,一间堆放杂物的仓库被彻底清空。

三姑周凤亲自带着人,叮叮当当地敲了三天,硬是给周瑾造出了一间比县学藏书阁还气派的书房。

黄花梨木的书桌,光可鉴人。

墙上挂着的名家字画,是刚从县尉“孝敬”的箱子里扒拉出来的。

一排排崭新的书架上,摆满了从县城书铺里“扫荡”一空的经史子集。

张夫子颤颤巍巍地走进书房,摸着温润的桌面,看着满架的书籍,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少主……这……这……”张夫子激动得说不出话,他这辈子都没在这么好的地方读过书。

周瑾正在调试一张新买的太师椅,闻言随意地摆了摆手。

“先生,先凑合用着。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凑合?”

三姑周凤把一条湿毛巾往肩上一甩,叉着腰走了进来。

“大侄子你可别谦虚!

姑我跑了三趟县城,把那几家书铺的掌柜脸都给买绿了!

他们还以为府城来了个大主顾呢!”

张夫子感动得一塌糊涂,正要躬身行礼,表示自己定当鞠躬尽瘁。

“砰!”

书房的门被一脚踹开,周龙那座山一样的身躯堵在了门口。

“儿啊!

读书是好事,可不能读成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脚虾!”

周龙瓮声瓮气地嚷嚷着,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爹,你想说什么?”

周瑾按了按突突首跳的太阳穴。

“我想过了!

以后你当了大官,在朝堂上跟那些老东西吵架,万一吵不赢怎么办?”

“那叫朝争,或者廷议,用的是嘴和笔,不是拳头。”

“我不管!”

周龙一挥手,不讲道理地宣布道,“吵不赢就打!

一拳头把他撂倒,不就赢了吗?

所以,身子骨必须硬朗!”

周瑾:“……”周龙一拍巴掌,定下了调子:“就这么定了!

每天上午,你跟着张夫子念经!

下午,必须跟你二叔去校场扎马步,练拳脚!”

他得意洋洋地看着周瑾,仿佛想出了什么绝世妙计。

“这叫什么?

这叫文武双全!

脑子要硬,拳头也得硬!”

于是,青龙寨史上最硬核的“暴力式”陪读,正式拉开帷幕。

上午,周瑾在书房里苦读。

书房外百米之内,周龙亲自带着一队人马“站岗执勤”,美其名曰“营造学习氛围”。

二叔周虎提着一根浸了油的鞭子,如同一尊煞神,在西周巡逻。

“谁他娘的敢弄出一点声响,惊扰我儿读书,休怪老子的鞭子不认人!”

这是周龙的原话。

一个刚入伙的小喽啰没憋住,在角落里放了个屁。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山寨里格外响亮。

“噗——”那小喽啰脸都白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周虎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二话不说,拎着他的后领就往外拖。

片刻之后,山寨的旗杆上,多了一个倒吊着的身影,伴随着一阵阵凄厉的求饶声。

“大当家我错了!

我下次一定夹紧了!”

“我再也不敢了!

嗷——”书房内,张夫子手里的毛笔一抖,一滴墨汁污了崭新的宣纸。

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听着窗外的“背景音乐”,脸色发白。

“少……少主……这……这警钟……是否太过……发人深省了?”

周瑾头都没抬,翻过一页书,淡淡地说道。

“先生,习惯就好。

你就当是……敦促我们求知若渴的晨钟暮鼓吧。”

张夫子:“……”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法“习惯”。

更让他没法习惯的,是周瑾的学习方式。

面对那些枯燥的经义,周瑾根本不死记硬背。

他不知从哪找来一堆木炭,在书房一整面墙上画起了鬼画符。

“少主,您……您这是在墙上画蜘蛛网吗?”

张夫子看着那纵横交错的线条和圈圈,小心翼翼地问道。

“先生,这叫‘思维导图’。”

周瑾拿着木炭,在墙上指点江山。

“您看,以《论语》为例,孔子是核心,他有‘仁’、‘礼’、‘智’等核心思想,‘仁’又可以拆解为对君王的‘忠’,对朋友的‘信’,对长辈的‘孝’……”他将一部《论语》,拆解成了一张巨大的、逻辑清晰的结构图。

“这么一来,整本书的脉络就清晰了,是不是比一句一句背,要快得多?”

张夫子凑过去,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教了一辈子书,都是让学生一个字一个字地背,何曾想过书还能这么“画”着读?

“那……那老夫昨日讲的《中庸》,你可能背诵?”

张夫子还是有些不信。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周瑾张口就来,一字不差,甚至还顺口点评了一句:“其实这段话,用现代话说,就是讨论天赋、规律和教育三者之间的关系,朱熹的注解放大了‘理’,有些偏颇了。”

张夫子手里的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看着侃侃而谈的周瑾,又看了看墙上那副“蜘蛛网”,整个人都懵了。

这哪里是学生?

这分明是个妖孽!

他开始严重怀疑,自己前半辈子教的书,是不是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就连山寨里的土匪们,耳濡目染之下,也开始变得“好学”起来。

午后休息时,几个喽啰围在一起,一本正经地讨论。

“哎,你们说,孔夫子说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不是特指咱们三当家?”

一个胆大的喽啰小声说。

“有道理!

你看三当家,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你跟她嬉皮笑脸,她给你一巴掌!

你不理她,她骂你没良心!”

话音未落,一只酒坛子精准地从天而降,砸在说话那人脑袋上。

“咣当!”

三姑周凤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老娘听见了!

你们几个这个月的酒,全没了!”

周瑾不仅学得快,还非要“实践出真知”。

下午练武的间隙,他拉着刀疤刘,非要给他讲解《孙子兵法》。

“兵法云,‘围师必阙’,就是包围敌人要留个缺口,懂吗?”

刀疤刘似懂非懂地点头:“懂了!

就是说,打架的时候,别把人往死里逼,给他个逃跑的口子!”

“对!

还有‘火攻’,我们来模拟一下!”

半个时辰后,后山新建的猪圈燃起了熊熊大火,几头肥猪尖叫着从“缺口”里冲了出来,满山乱窜。

周龙气得哇哇大叫,提着刀追着周瑾和刀疤刘砍了半座山。

这样的日子过了不到半个月,新的问题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