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衍生：我与范闲相遇
第5章 他想让我们看的，到底是什么
范闲脸上的那点嬉笑彻底没了踪影。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了一下，眼神闪烁了几下，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带着点复杂情绪的叹息。
“价钱…嘿，哥们，你这话说的可就伤感情了。”
他嘟囔了一句，但语气里并没多少真的埋怨，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认命感。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警惕地往外扫了一眼，然后才转回身，压低了声音，表情是少有的严肃。
“庆帝什么意思？”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那位的心思，谁能猜得透？
我跟他打交道这么久，大多数时候也只能连蒙带猜，顺着他的毛捋。
但这次…”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窗棂：“他准了。
这就是最大的信号。
他允许你存在，允许我把你放在监察院。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他觉得你有趣，是个新变量，想看看能搅动什么风云。
也可能…是他觉得我能控制住你。”
范闲看向我，眼神锐利了些：“所以，哥们，为了咱们俩都能好好活着，你最好真的‘在我控制之下’。”
控制？
我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
“至于陈萍萍…”范闲提到这个名字时，语气明显更凝重了几分，“他出手保你，未必是好事。
院长大人…他眼里只有庆国，只有陛下。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必然有更深层的算计。
他现在不动你，甚至帮你，也许只是因为觉得你还有用，或者…你是一块不错的磨刀石，用来磨我这把刀。”
他指了指自己，表情有点自嘲，又有点冷冽：“所以，在他眼里，你我现在可能都是棋子。
区别在于，我这颗棋子，他知道根底。
而你…”他上下扫我一眼，“…你是个谜。
对陈萍萍来说，谜一样的东西，要么解开，要么…毁掉。”
值房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
范闲的话像是一盆冰水，浇灭了刚刚因“老乡相认”而生出的那点不切实际的温热。
现实冰冷而残酷。
庆帝的默许，陈萍萍的插手，都不是庇护，而是更危险的漩涡。
“所以，”我缓缓开口，声音干涩，“我们现在是拴在一起的蚂蚱，但在下棋的人眼里，我们可能都是即将被推过河的那只卒子。”
“总结精辟！”
范闲一拍大腿，眼神里却没什么笑意，“所以啊兄弟，咱们得更紧密地团结起来！
互相帮助，互通有无，才能增加活下去的筹码，对吧？
那刚才说那长公主…”他又想把话题绕回他的“黑活”上。
就在这时，值房的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这次是规规矩矩的叩门声，不疾不徐，三下。
范闲瞬间收声，脸上那点算计飞快地隐去，换回监察院提司的扑克脸，扬声道：“进。”
门被推开。
来的不是言冰云，也不是传令的人，而是一个穿着监察院低级文员服饰、面容普通到扔进人堆就找不着的年轻人。
他手里捧着一摞新卷宗，低着头，步履沉稳地走进来。
“提司大人，协理大人。”
他声音平和，带着下属该有的恭谨，“这是北边新递回来的线报汇总，院长吩咐，请提司大人过目后，转呈协理大人也阅知一二，便于日后协同办案。”
他将那摞卷宗放在桌上，动作一丝不苟。
范闲皱了皱眉：“院长吩咐的？
哪方面的线报？”
“主要是关于…东夷城一些商队近日异动，以及他们与城内某些府邸的往来记录。”
文员垂着眼回答，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东夷城？
商队？
我心里微微一凛。
这似乎和我之前被安上的“疑似北齐密探”身份风马牛不相及。
陈萍萍这是什么意思？
敲打？
还是暗示？
范闲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拿起最上面一卷，快速翻看了几页，眼神闪烁不定，随即对那文员摆了摆手：“知道了，放这儿吧。
下去。”
“是。”
文员躬身行礼，退后两步，转身离开，全程没有多看我们一眼，规矩得挑不出一丝错处。
门再次关上。
范闲放下卷宗，手指在上面点了点，看向我，脸色古怪：“东夷城…西顾剑的地盘。
老狐狸这是…点我们呢？
他知道我们刚才在聊‘帮忙’的事？
还是警告我们别乱动？
或者…”他眼神一凝，“他想借你的手，去碰东夷城？”
信息。
陈萍萍在给我们信息，或者说，在用信息引导我们。
我拿起另一卷卷宗，翻开。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记录，某个商队何时入城，与何人接触，货物清单…琐碎，庞杂，像一片迷雾。
但看着看着，我目光忽然顿在其中一行记录上。
那是一个看似普通的货品名目，后面标注的计量单位…有点眼熟。
一种很现代的，甚至带点某个特定行业黑话风格的缩写。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绝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记录方式！
是巧合？
还是…陈萍萍故意的？
他手下负责整理情报的人，会用这种超前的缩写？
或者…这是他给我的另一个信号？
他到底知道多少？
我猛地抬头，看向范闲。
他正凝神看着另一份卷宗，似乎并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范闲，”我声音有些发紧，指着那行记录，“这个…你看得懂？”
范闲凑过来，眯眼看了一下，随口道：“哦，这个啊，好像是院里档案司新用的简写，说是为了提高效率，老王那边搞出来的…怎么了？”
王启年搞出来的？
我盯着那缩写，心里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王启年或许有点小聪明，但这种带着强烈现代行业印记的缩写…绝不可能是他能“发明”出来的。
这更像是…某个同样来自现代的人，留下的痕迹。
陈萍萍…他到底是谁？
或者，他身边…还有谁？
我看着对面一脸“这很正常”的范闲，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信息。
这片陌生的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信息。
我知道的，范闲未必知道。
范闲知道的，也未必会全部告诉我。
陈萍萍抛出的这个鱼饵，我咬还是不咬？
“没什么，”我放下卷宗，语气恢复平静，“只是觉得…你们监察院，效率确实挺高。”
范闲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没信，但他也没追问，只是嘀咕道：“总觉得老狐狸没憋好屁…东夷城这潭水可深得很…”他重新坐回椅子，挠了挠头：“算了，长公主那边的事先放放。
既然院长给了‘提示’，咱们…得先琢磨琢磨这东夷城的事？
哥们，你有什么想法？”
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探究，也带着一种下意识的、对于“大宗师”实力的依赖。
我迎上他的目光。
棋局己经铺开。
执棋的人若隐若现。
而我这颗意外的棋子，似乎也该有点自己的想法了。
“想法？”
我微微后靠，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我在想，这位陈院长…给我们看的，他想让我们看的，到底是什么。”
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了一下，眼神闪烁了几下，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带着点复杂情绪的叹息。
“价钱…嘿，哥们，你这话说的可就伤感情了。”
他嘟囔了一句，但语气里并没多少真的埋怨，反而有种“果然如此”的认命感。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警惕地往外扫了一眼，然后才转回身，压低了声音，表情是少有的严肃。
“庆帝什么意思？”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那位的心思，谁能猜得透？
我跟他打交道这么久，大多数时候也只能连蒙带猜，顺着他的毛捋。
但这次…”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敲着窗棂：“他准了。
这就是最大的信号。
他允许你存在，允许我把你放在监察院。
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他觉得你有趣，是个新变量，想看看能搅动什么风云。
也可能…是他觉得我能控制住你。”
范闲看向我，眼神锐利了些：“所以，哥们，为了咱们俩都能好好活着，你最好真的‘在我控制之下’。”
控制？
我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
“至于陈萍萍…”范闲提到这个名字时，语气明显更凝重了几分，“他出手保你，未必是好事。
院长大人…他眼里只有庆国，只有陛下。
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必然有更深层的算计。
他现在不动你，甚至帮你，也许只是因为觉得你还有用，或者…你是一块不错的磨刀石，用来磨我这把刀。”
他指了指自己，表情有点自嘲，又有点冷冽：“所以，在他眼里，你我现在可能都是棋子。
区别在于，我这颗棋子，他知道根底。
而你…”他上下扫我一眼，“…你是个谜。
对陈萍萍来说，谜一样的东西，要么解开，要么…毁掉。”
值房里安静下来，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风声。
范闲的话像是一盆冰水，浇灭了刚刚因“老乡相认”而生出的那点不切实际的温热。
现实冰冷而残酷。
庆帝的默许，陈萍萍的插手，都不是庇护，而是更危险的漩涡。
“所以，”我缓缓开口，声音干涩，“我们现在是拴在一起的蚂蚱，但在下棋的人眼里，我们可能都是即将被推过河的那只卒子。”
“总结精辟！”
范闲一拍大腿，眼神里却没什么笑意，“所以啊兄弟，咱们得更紧密地团结起来！
互相帮助，互通有无，才能增加活下去的筹码，对吧？
那刚才说那长公主…”他又想把话题绕回他的“黑活”上。
就在这时，值房的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这次是规规矩矩的叩门声，不疾不徐，三下。
范闲瞬间收声，脸上那点算计飞快地隐去，换回监察院提司的扑克脸，扬声道：“进。”
门被推开。
来的不是言冰云，也不是传令的人，而是一个穿着监察院低级文员服饰、面容普通到扔进人堆就找不着的年轻人。
他手里捧着一摞新卷宗，低着头，步履沉稳地走进来。
“提司大人，协理大人。”
他声音平和，带着下属该有的恭谨，“这是北边新递回来的线报汇总，院长吩咐，请提司大人过目后，转呈协理大人也阅知一二，便于日后协同办案。”
他将那摞卷宗放在桌上，动作一丝不苟。
范闲皱了皱眉：“院长吩咐的？
哪方面的线报？”
“主要是关于…东夷城一些商队近日异动，以及他们与城内某些府邸的往来记录。”
文员垂着眼回答，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东夷城？
商队？
我心里微微一凛。
这似乎和我之前被安上的“疑似北齐密探”身份风马牛不相及。
陈萍萍这是什么意思？
敲打？
还是暗示？
范闲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拿起最上面一卷，快速翻看了几页，眼神闪烁不定，随即对那文员摆了摆手：“知道了，放这儿吧。
下去。”
“是。”
文员躬身行礼，退后两步，转身离开，全程没有多看我们一眼，规矩得挑不出一丝错处。
门再次关上。
范闲放下卷宗，手指在上面点了点，看向我，脸色古怪：“东夷城…西顾剑的地盘。
老狐狸这是…点我们呢？
他知道我们刚才在聊‘帮忙’的事？
还是警告我们别乱动？
或者…”他眼神一凝，“他想借你的手，去碰东夷城？”
信息。
陈萍萍在给我们信息，或者说，在用信息引导我们。
我拿起另一卷卷宗，翻开。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记录，某个商队何时入城，与何人接触，货物清单…琐碎，庞杂，像一片迷雾。
但看着看着，我目光忽然顿在其中一行记录上。
那是一个看似普通的货品名目，后面标注的计量单位…有点眼熟。
一种很现代的，甚至带点某个特定行业黑话风格的缩写。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绝不是这个时代该有的记录方式！
是巧合？
还是…陈萍萍故意的？
他手下负责整理情报的人，会用这种超前的缩写？
或者…这是他给我的另一个信号？
他到底知道多少？
我猛地抬头，看向范闲。
他正凝神看着另一份卷宗，似乎并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范闲，”我声音有些发紧，指着那行记录，“这个…你看得懂？”
范闲凑过来，眯眼看了一下，随口道：“哦，这个啊，好像是院里档案司新用的简写，说是为了提高效率，老王那边搞出来的…怎么了？”
王启年搞出来的？
我盯着那缩写，心里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王启年或许有点小聪明，但这种带着强烈现代行业印记的缩写…绝不可能是他能“发明”出来的。
这更像是…某个同样来自现代的人，留下的痕迹。
陈萍萍…他到底是谁？
或者，他身边…还有谁？
我看着对面一脸“这很正常”的范闲，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信息。
这片陌生的战场上，最重要的就是信息。
我知道的，范闲未必知道。
范闲知道的，也未必会全部告诉我。
陈萍萍抛出的这个鱼饵，我咬还是不咬？
“没什么，”我放下卷宗，语气恢复平静，“只是觉得…你们监察院，效率确实挺高。”
范闲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显然没信，但他也没追问，只是嘀咕道：“总觉得老狐狸没憋好屁…东夷城这潭水可深得很…”他重新坐回椅子，挠了挠头：“算了，长公主那边的事先放放。
既然院长给了‘提示’，咱们…得先琢磨琢磨这东夷城的事？
哥们，你有什么想法？”
他看向我，眼神里带着探究，也带着一种下意识的、对于“大宗师”实力的依赖。
我迎上他的目光。
棋局己经铺开。
执棋的人若隐若现。
而我这颗意外的棋子，似乎也该有点自己的想法了。
“想法？”
我微微后靠，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我在想，这位陈院长…给我们看的，他想让我们看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