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植物人，儿子帮点满足球天赋
第1章 黄金右脚!
手机的微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江哲疲惫地刷着视频，一个扎心的标题猛地撞入眼帘：“被浪费的天赋，是最大的残忍。”
他手指顿住，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不用点开他也知道，那里面八成又是一个伤仲永的故事。
和他何其相似。
曾几何时，他江哲也是国内足坛一颗耀眼的新星！
“江哲！
漂亮！
又进了！”
“看这速度！
这脚法！
这孩子就该去鲁能、恒大足校，将来肯定能踢中超，甚至留洋！”
车轮杯少年组金靴！
全国U13锦标赛最佳射手！
U14国少队绝对主力！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脚下仿佛踩着风火轮。
中学毕业就蹿到176cm的个头，在同龄人中鹤立鸡群，是公认的未来之星。
然而，命运的转折来得猝不及防。
进入高中，他的身高仿佛被施了魔法，几乎停滞不前。
更致命的是，曾经引以为傲的速度，在身体对抗日益激烈的高中赛场，变得平平无奇。
一个简单的身体接触，就足以让他失去平衡，狼狈摔倒。
天赋，在残酷的成长阶梯上，迅速褪色。
高中教练、梯队球探们关注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最终，梦想中的鲁能、国安、申花梯队没有向他敞开大门，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加入了一所刚成立高中足球队的新学校。
“江哲！
来我们这儿就对了！
以你的底子，很快就能打出来，绝对是核心主力！”
教练的承诺犹在耳边。
教练确实兑现了承诺，让江哲从高一就打上主力。
可惜，新成立的弱旅，在强队林立的全国高中联赛里，只能一次次品尝失败的苦涩。
区域预选赛垫底。
足协杯首轮出局。
传统杯赛止步十六强……现实不是热血漫画，草根逆袭的神话哪有那么容易上演？
球队成绩惨淡，教练黯然下课。
新来的主教练沈振书，成了江哲足球生涯的又一个关键转折点。
这位曾短暂入选过国家队、还去英国进修过的少壮派教练，带来了全新的理念，高压逼抢、快速转换、长传冲吊，对体能要求近乎变态。
他大刀阔斧地改造球员位置。
“江哲，”沈振书的话冰冷而首接，“以你的技术特点和现在的身体条件，想在中超踢前锋，很难。
想继续职业足球的路？
改踢边后卫吧。”
前锋！
那是江哲从记事起就刻在骨子里的位置，是他幻想成为下一个武磊、甚至孙兴慜的起点！
内心挣扎如沸水翻腾。
但最终，江哲低下了头。
现实比梦想沉重。
沈振书教练的眼光是毒辣的。
在他的魔鬼训练下，江哲练就了精准如手术刀般的传中，和堪比跑不死的“铁肺”体能。
改打边后卫的江哲，在二年级时重夺主力位置。
他与同样被改造、头球出色的中锋搭档，成了球队的“黄金右路”。
他那一脚招牌的“剃刀传中”配上队友的强力头槌，成了球队摧城拔寨的利器。
高中联赛下半程，他甚至开始冲击联赛的“助攻王”！
国少队的征召函再次飞来。
在2019年U17世界杯上，作为主力轮换的他表现出色，帮助国少队历史性地杀入八强！
球探们的名片再次像雪片般飞来，其中甚至夹杂着金发碧眼的欧洲球探。
“中超稳了！”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虽然距离世界级前锋的梦想遥远，但立足国内顶级联赛，成为一名职业球员，似乎己是囊中之物。
然而，命运的恶意远未停止。
高三那年，足协杯决赛，一次奋力的拼抢中，他与对方前锋狠狠撞在一起。
倒地瞬间，右膝传来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十字韧带撕裂！”
这个摧毁过无数天才的名字，像冰锥扎进了江哲的心。
康复期漫长而痛苦，本应是职业球队争相签约的黄金年龄，他却只能在冰冷的医院和康复室中度过。
祸不单行！
就在他康复取得进展时，一场飞来横祸彻底击碎了他的人生。
父母驾车外出为他采购营养品，被一辆疲劳驾驶的大货车迎头撞上！
母亲当场殒命，父亲重伤陷入深度昏迷，成了植物人。
天塌了！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要踢球……”沉重的负罪感几乎将江哲的精神压垮。
职业足球？
像个遥不可及的幻梦。
一个月后，医生委婉地暗示，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江哲日夜守在父亲病床前，握着那双曾经温暖有力的大手，一遍遍祈祷。
疲惫至极时，他终于伏在床边沉沉睡去。
朦胧中，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
病床上的父亲竟微笑着看着他。
“小哲……”他张着嘴，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是你的错。
不许自责。”
父亲的声音清晰而温暖。
“爸！
别丢下我！”
他心里疯狂呐喊，却依旧失声。
“所以……你喜欢的足球，别放弃。
就算最后真的踢不动了，也要拼到筋疲力尽，不留遗憾。”
江哲猛地惊醒！
病床上的父亲依旧毫无知觉。
但那个梦，真实得像父亲的临终遗言。
他攥紧拳头，眼中燃起一丝微弱却坚定的火苗。
料理完母亲的后事，将母亲的骨灰安放在陵园，江哲对着父母的照片发下重誓：“爸，妈，我一定……要成为一个让你们骄傲的球员！”
***“喂……还不睡？”
黑暗中，妻子苏月的声音带着困意。
江哲慌忙按灭手机屏幕。
“吵醒你了？
这就睡。”
他低声道，声音有些沙哑。
“是为明天的续约烦心吧？”
苏月翻过身，黑暗中也能感受到她的关切。
“嗯……”江哲含糊应了一声，心底涌起巨大的愧疚。
三十出头的人了，在职业足球的版图上，他早己远离了中心。
别说中超、中甲，连中乙都站不稳。
他现在效力的是半职业联赛——中冠球队，腾跃FC。
队里只有寥寥几个球员能拿到固定年薪，他勉强是其中之一。
但明天和俱乐部的谈判，很可能改变这一切。
“别想太多，睡吧，明天还得接小峰放学呢。”
苏月打了个哈欠，细心地给旁边即将上小学一年级的儿子掖了掖被角。
结婚晚，孩子也小。
生活的重担从未如此清晰。
江哲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看着妻儿熟睡的面容。
苏月的手搭在儿子身上，那双手……原本该是细腻的，却在娘家开的小面馆里帮忙，被洗洁精和凉水泡得粗糙发红。
他轻轻握住妻子的手，那掌心的薄茧像针一样刺着他。
他欠父母的，欠妻子的，太多太多。
明天的谈判，必须顺利啊……他在球队的位置是边前卫/边后卫，偶尔也能客串后腰。
技术不算顶尖，但胜在体能充沛，能跑能拼，覆盖面积大，堪称球队的“万金油”。
上赛季中段他状态火热，是球队抢分功臣，可惜后半程状态下滑，球队最终冲乙失败。
这也是他只能留在中冠的原因。
闭上眼，思绪纷乱如麻，膝盖的旧伤处隐隐传来熟悉的钝痛。
今天这痛感，格外清晰。
“砰！”
第二天，腾跃FC俱乐部经理办公室的门被江哲带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响，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谈判桌上那份合同，像一块冰冷的铁板。
“江哲，俱乐部今年的预算比较紧张，也考虑到你上赛季后半段的状态波动和……嗯，你的伤病史，”经理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公式化的“为难”，“我们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将你的合同从固定年薪制，转为出场绩效制。
当然，你放心，我们给出的各项补贴标准，绝对是联赛里最顶级的！”
江哲紧抿着嘴唇，目光死死盯着那份合同，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果然！
传闻是真的！
俱乐部为了签下那个从中甲退下来的边路球员，又不超出薪酬帽，必须牺牲掉队内一个年薪球员的名额。
而他江哲，不幸成了那个被选中的“牺牲品”！
“呵……”膝盖的疼痛不合时宜地加剧，他强忍着没去揉。
“怎么样？
我们也是不想让老队员寒心，才给出这么优厚的条件。”
经理脸上堆起笑容，循循善诱，“你看这出场费、赢球奖、助攻奖，都比普通补贴球员高一大截！
只要你像上赛季上半段那样发挥，实际收入可能比原来年薪还高呢！”
这话听起来似乎没错。
合同条款里，那些激励奖金确实诱人。
如果球队成绩好，他场场首发且表现出色，收入或许有保障。
但是，陷阱也赤裸裸地摆在那里！
没有底薪！
这意味着一旦他像上赛季末那样状态起伏，或者——这才是最致命的——他那该死的膝盖旧伤复发，缺席个把月，收入立刻就会断崖式下跌！
贷款利息、父亲的巨额医疗护理费、孩子的学费、保险金……一个个数字像催命符般在他脑中炸开。
他仿佛看到苏月那双泡在面汤里、日渐粗糙的手，看到催缴单雪花般飞来的画面……经理还在喋喋不休地解释着“诚意”和“机会”，但江哲的耳朵里只剩下嗡嗡的轰鸣。
这份合同，签还是不签？
江哲疲惫地刷着视频，一个扎心的标题猛地撞入眼帘：“被浪费的天赋，是最大的残忍。”
他手指顿住，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
不用点开他也知道，那里面八成又是一个伤仲永的故事。
和他何其相似。
曾几何时，他江哲也是国内足坛一颗耀眼的新星！
“江哲！
漂亮！
又进了！”
“看这速度！
这脚法！
这孩子就该去鲁能、恒大足校，将来肯定能踢中超，甚至留洋！”
车轮杯少年组金靴！
全国U13锦标赛最佳射手！
U14国少队绝对主力！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脚下仿佛踩着风火轮。
中学毕业就蹿到176cm的个头，在同龄人中鹤立鸡群，是公认的未来之星。
然而，命运的转折来得猝不及防。
进入高中，他的身高仿佛被施了魔法，几乎停滞不前。
更致命的是，曾经引以为傲的速度，在身体对抗日益激烈的高中赛场，变得平平无奇。
一个简单的身体接触，就足以让他失去平衡，狼狈摔倒。
天赋，在残酷的成长阶梯上，迅速褪色。
高中教练、梯队球探们关注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最终，梦想中的鲁能、国安、申花梯队没有向他敞开大门，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加入了一所刚成立高中足球队的新学校。
“江哲！
来我们这儿就对了！
以你的底子，很快就能打出来，绝对是核心主力！”
教练的承诺犹在耳边。
教练确实兑现了承诺，让江哲从高一就打上主力。
可惜，新成立的弱旅，在强队林立的全国高中联赛里，只能一次次品尝失败的苦涩。
区域预选赛垫底。
足协杯首轮出局。
传统杯赛止步十六强……现实不是热血漫画，草根逆袭的神话哪有那么容易上演？
球队成绩惨淡，教练黯然下课。
新来的主教练沈振书，成了江哲足球生涯的又一个关键转折点。
这位曾短暂入选过国家队、还去英国进修过的少壮派教练，带来了全新的理念，高压逼抢、快速转换、长传冲吊，对体能要求近乎变态。
他大刀阔斧地改造球员位置。
“江哲，”沈振书的话冰冷而首接，“以你的技术特点和现在的身体条件，想在中超踢前锋，很难。
想继续职业足球的路？
改踢边后卫吧。”
前锋！
那是江哲从记事起就刻在骨子里的位置，是他幻想成为下一个武磊、甚至孙兴慜的起点！
内心挣扎如沸水翻腾。
但最终，江哲低下了头。
现实比梦想沉重。
沈振书教练的眼光是毒辣的。
在他的魔鬼训练下，江哲练就了精准如手术刀般的传中，和堪比跑不死的“铁肺”体能。
改打边后卫的江哲，在二年级时重夺主力位置。
他与同样被改造、头球出色的中锋搭档，成了球队的“黄金右路”。
他那一脚招牌的“剃刀传中”配上队友的强力头槌，成了球队摧城拔寨的利器。
高中联赛下半程，他甚至开始冲击联赛的“助攻王”！
国少队的征召函再次飞来。
在2019年U17世界杯上，作为主力轮换的他表现出色，帮助国少队历史性地杀入八强！
球探们的名片再次像雪片般飞来，其中甚至夹杂着金发碧眼的欧洲球探。
“中超稳了！”
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虽然距离世界级前锋的梦想遥远，但立足国内顶级联赛，成为一名职业球员，似乎己是囊中之物。
然而，命运的恶意远未停止。
高三那年，足协杯决赛，一次奋力的拼抢中，他与对方前锋狠狠撞在一起。
倒地瞬间，右膝传来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十字韧带撕裂！”
这个摧毁过无数天才的名字，像冰锥扎进了江哲的心。
康复期漫长而痛苦，本应是职业球队争相签约的黄金年龄，他却只能在冰冷的医院和康复室中度过。
祸不单行！
就在他康复取得进展时，一场飞来横祸彻底击碎了他的人生。
父母驾车外出为他采购营养品，被一辆疲劳驾驶的大货车迎头撞上！
母亲当场殒命，父亲重伤陷入深度昏迷，成了植物人。
天塌了！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要踢球……”沉重的负罪感几乎将江哲的精神压垮。
职业足球？
像个遥不可及的幻梦。
一个月后，医生委婉地暗示，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江哲日夜守在父亲病床前，握着那双曾经温暖有力的大手，一遍遍祈祷。
疲惫至极时，他终于伏在床边沉沉睡去。
朦胧中，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
病床上的父亲竟微笑着看着他。
“小哲……”他张着嘴，喉咙却像被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是你的错。
不许自责。”
父亲的声音清晰而温暖。
“爸！
别丢下我！”
他心里疯狂呐喊，却依旧失声。
“所以……你喜欢的足球，别放弃。
就算最后真的踢不动了，也要拼到筋疲力尽，不留遗憾。”
江哲猛地惊醒！
病床上的父亲依旧毫无知觉。
但那个梦，真实得像父亲的临终遗言。
他攥紧拳头，眼中燃起一丝微弱却坚定的火苗。
料理完母亲的后事，将母亲的骨灰安放在陵园，江哲对着父母的照片发下重誓：“爸，妈，我一定……要成为一个让你们骄傲的球员！”
***“喂……还不睡？”
黑暗中，妻子苏月的声音带着困意。
江哲慌忙按灭手机屏幕。
“吵醒你了？
这就睡。”
他低声道，声音有些沙哑。
“是为明天的续约烦心吧？”
苏月翻过身，黑暗中也能感受到她的关切。
“嗯……”江哲含糊应了一声，心底涌起巨大的愧疚。
三十出头的人了，在职业足球的版图上，他早己远离了中心。
别说中超、中甲，连中乙都站不稳。
他现在效力的是半职业联赛——中冠球队，腾跃FC。
队里只有寥寥几个球员能拿到固定年薪，他勉强是其中之一。
但明天和俱乐部的谈判，很可能改变这一切。
“别想太多，睡吧，明天还得接小峰放学呢。”
苏月打了个哈欠，细心地给旁边即将上小学一年级的儿子掖了掖被角。
结婚晚，孩子也小。
生活的重担从未如此清晰。
江哲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看着妻儿熟睡的面容。
苏月的手搭在儿子身上，那双手……原本该是细腻的，却在娘家开的小面馆里帮忙，被洗洁精和凉水泡得粗糙发红。
他轻轻握住妻子的手，那掌心的薄茧像针一样刺着他。
他欠父母的，欠妻子的，太多太多。
明天的谈判，必须顺利啊……他在球队的位置是边前卫/边后卫，偶尔也能客串后腰。
技术不算顶尖，但胜在体能充沛，能跑能拼，覆盖面积大，堪称球队的“万金油”。
上赛季中段他状态火热，是球队抢分功臣，可惜后半程状态下滑，球队最终冲乙失败。
这也是他只能留在中冠的原因。
闭上眼，思绪纷乱如麻，膝盖的旧伤处隐隐传来熟悉的钝痛。
今天这痛感，格外清晰。
“砰！”
第二天，腾跃FC俱乐部经理办公室的门被江哲带上，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响，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谈判桌上那份合同，像一块冰冷的铁板。
“江哲，俱乐部今年的预算比较紧张，也考虑到你上赛季后半段的状态波动和……嗯，你的伤病史，”经理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公式化的“为难”，“我们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将你的合同从固定年薪制，转为出场绩效制。
当然，你放心，我们给出的各项补贴标准，绝对是联赛里最顶级的！”
江哲紧抿着嘴唇，目光死死盯着那份合同，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果然！
传闻是真的！
俱乐部为了签下那个从中甲退下来的边路球员，又不超出薪酬帽，必须牺牲掉队内一个年薪球员的名额。
而他江哲，不幸成了那个被选中的“牺牲品”！
“呵……”膝盖的疼痛不合时宜地加剧，他强忍着没去揉。
“怎么样？
我们也是不想让老队员寒心，才给出这么优厚的条件。”
经理脸上堆起笑容，循循善诱，“你看这出场费、赢球奖、助攻奖，都比普通补贴球员高一大截！
只要你像上赛季上半段那样发挥，实际收入可能比原来年薪还高呢！”
这话听起来似乎没错。
合同条款里，那些激励奖金确实诱人。
如果球队成绩好，他场场首发且表现出色，收入或许有保障。
但是，陷阱也赤裸裸地摆在那里！
没有底薪！
这意味着一旦他像上赛季末那样状态起伏，或者——这才是最致命的——他那该死的膝盖旧伤复发，缺席个把月，收入立刻就会断崖式下跌！
贷款利息、父亲的巨额医疗护理费、孩子的学费、保险金……一个个数字像催命符般在他脑中炸开。
他仿佛看到苏月那双泡在面汤里、日渐粗糙的手，看到催缴单雪花般飞来的画面……经理还在喋喋不休地解释着“诚意”和“机会”，但江哲的耳朵里只剩下嗡嗡的轰鸣。
这份合同，签还是不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