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训【禽】记

第5章 厨房风云

穿越之训【禽】记 叶沐风 2025-11-12 15:51:32 现代言情
雷东宝捂着胸口踉跄后退两步,粗重的呼吸带着铁锈味从喉咙里挤出来。

陈建军那记干脆利落的铁山靠力道实在太猛,像是被一头小牛犊撞中,震得他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差点当场岔气。

他瞪着眼睛,脖子上的青筋突突首跳,攥着拳头的手背上暴起根根青筋——活了半辈子,还没人敢在金州厂职工大院里这么对他。

“够了!”

宋运辉眼疾手快地拉住暴走的雷东宝,胳膊死死箍住他的腰,“老雷,冷静点!”

镜片后的目光扫过陈建军,带着几分探究——这新来的医生看着文弱,没想到身手这么利落,倒是藏得深。

陈建军活动着手腕,指节发出咔咔轻响,脸上没什么表情:“第一次警告,下次再动手,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他不是好惹的,前世在急诊科见多了耍横的醉汉,对付雷东宝这种吃硬不吃软的,就得比他更硬气。

雷东宝被宋运辉拽着,还在挣扎着往前扑,鼻血顺着下巴滴下来,染红了蓝布工装:“你等着!

这事没完!”

“我等得起。”

陈建军扯了扯被扯皱的衣领,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不过现在——该去上班了。”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身后气鼓鼓的雷东宝和一脸复杂的宋运辉。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陈建军推开院门,就看见程开颜蹲在公共水龙头前洗饭盒。

她穿着浅蓝色工装,头发松松地挽着,几缕碎发垂在脸颊边,沾着细密的肥皂泡,像落了层星星。

“陈医生早!”

她听见动静慌忙站起来,手里的饭盒“哐当”撞在水池边,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想把头发上的肥皂泡擦掉,结果越擦越多。

“早。”

陈建军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脚边的搪瓷盆上——里面泡着几件旧衣裳,领口都磨出了毛边。

他随口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

程开颜头摇得像拨浪鼓,抓起搓衣板使劲拧衣服,结果用力过猛,水花溅了自己一身,连鼻尖都沾了点水珠,看着像只受惊的小鹿。

陈建军强忍着笑意,没再打扰她:“我先走了。”

转身往厂医务室走去,身后传来她小声的“嗯”,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

造船厂医务室比他想象的还要简陋。

两间小平房,里面摆着两张铁架床,床单洗得发白,边角都磨破了;靠墙的药柜掉了漆,里面的药瓶东倒西歪,连个像样的血压计都没有,只有个老旧的听诊器,橡胶管都发了黏。

“叮!

检测到宿主获得工业点数500,解锁机械维修技能。”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冰冷又清晰。

陈建军眼睛一亮,无数机械原理瞬间涌入脑海,从齿轮咬合到电路焊接,条理清晰得像是刻在了脑子里。

他走到药柜前,摸着生锈的铁皮,突然琢磨起来——或许可以把这破药柜改造成带消毒功能的器械台?

中午时分,陈建军揣着饭盒去食堂。

刚进门就听见一阵喧哗,抬头一看,好家伙,雷东宝系着白围裙站在打菜窗口,手里抡着大勺,正唾沫横飞地指挥:“今天我掌勺!

保证让大家吃好喝好!”

陈建军心里咯噔一下,转身想走,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陈医生,一起吃饭?”

宋运辉推了推眼镜,语气平和,眼神却带着点审视。

“不了,我突然想起有工作没做完......”陈建军想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别啊!”

雷东宝的声音从窗口传来,阴阳怪气的,“陈医生架子这么大?

连我雷东宝打的菜都看不上?”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陈建军身上。

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排队。

轮到他时,雷东宝抄起大勺,故意在菜盆里搅了搅,然后猛地一抖手腕:“来,给陈医生加个鸡腿!”

结果勺子一抖,半勺菜汤全泼在了陈建军的白大褂上,油腻腻的黄汤顺着衣襟往下淌,还溅了几滴在他的眼镜片上。

“哎呀,手滑了。”

雷东宝假惺惺地道歉,嘴角却撇着,眼里满是得意。

陈建军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上的油渍,突然笑了:“雷师傅,听说你家孩子最近总咳嗽?

夜里咳得睡不着?”

雷东宝的脸瞬间僵住:“关你屁事!”

嘴上硬气,心里却咯噔一下——他老婆正为这事愁得掉眼泪,找了好几个赤脚医生都没治好。

“我这里有自制的枇杷膏。”

陈建军从白大褂兜里掏出个玻璃罐,里面装着琥珀色的膏体,散发着淡淡的枇杷香,“用院里的枇杷果熬的,润肺止咳效果特别好,给孩子试试?”

雷东宝愣住了,握着大勺的手停在半空。

周围的哄笑声也停了,所有人都看着陈建军手里的玻璃罐。

“陈医生......”宋运辉推了推眼镜,低声说,“这合适吗?”

他知道雷东宝昨天才跟陈建军起了冲突,没想到人家还记着孩子的病。

“医者仁心嘛。”

陈建军把玻璃罐塞到雷东宝手里,罐子还带着他的体温,“不过雷师傅下次打菜时,手可别再滑了——白大褂难洗得很。”

雷东宝捏着玻璃罐,脸涨得通红,像是被煮熟的虾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最后只能瓮声瓮气地哼了一声,往陈建军的饭盒里扣了两大勺红烧肉,堆得像座小山。

当天下午,陈建军的医务室突然热闹起来。

先是雷东宝抱着孩子来了,那小家伙咳得小脸通红,陈建军给孩子听诊、喂药,动作轻柔得不像个大男人;接着宋运辉拿着张机械图纸进来,说是遇到个技术难题,想请教请教;连程开颜都红着脸跑来了,借口头疼要量血压,坐在诊床边上,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陈建军一边给程开颜量血压,一边用系统扫描她的身体——屏幕上显示血糖偏低。

他收回血压计,从药柜里拿出一瓶自制的葡萄糖口服液,递过去:“程同志,你这是低血糖,平时兜里揣块糖。

这个每天喝一支,能缓解头晕。”

“谢谢陈医生!”

程开颜双手捧着药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耳尖红得能滴血,低着头小声说,“我、我帮你把桌子擦擦吧?”

说完不等他回答,就拿起抹布擦起了诊桌,动作却有些慌乱,差点碰倒药瓶。

下班后,陈建军回到院子,看着初具规模的独立单元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系统兑换的防水涂料让墙面光洁如新,轻钢龙骨搭起的屋顶既轻便又结实,连窗户都换成了双层玻璃,透着股现代气息。

“陈医生,这是什么材料?”

宋运辉摸着光滑的墙面,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硬度这么高,还这么轻便?”

“新型复合材料,国外刚研发的。”

陈建军随口胡诌,反正这个年代信息闭塞,说国外的准没错。

“厉害!”

宋运辉推眼镜的手都在抖,“有了这种材料,我们的船体维修就能省不少事!

陈医生,你这材料......宋处长,这是商业机密。”

陈建军眨了眨眼,故意卖了个关子。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脚步声,赵大海厂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小陈同志,可算找到你了!

听说你会机械维修?”

陈建军点点头:“略懂一点。”

“太好了!”

赵大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往外拽,“三号码头的龙门吊坏了,吊臂卡在半空,整个码头都停工了!

几个老维修工看了半天都找不到毛病,你快去看看!”

陈建军跟着赵大海来到码头,远远就看见那座锈迹斑斑的龙门吊,吊臂歪歪扭扭地卡在半空,像只受伤的钢铁巨兽。

他启动系统扫描,眼前瞬间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数据。

“检测到机械故障:轴承老化,齿轮严重磨损,液压系统漏油。”

系统提示音响起。

“赵厂长,我需要电焊机、润滑油和一套新的轴承。”

陈建军撸起袖子,走到龙门吊下,开始检查结构。

一个小时后,随着一阵轰鸣,龙门吊的吊臂缓缓升起,又平稳落下,运转自如。

赵大海激动地握住陈建军的手,使劲晃着:“小陈同志,你可是救了我厂的命啊!

这要是耽误了船期,我这厂长就得被撸了!”

陈建军谦虚地笑了笑:“应该做的,都是为了厂里的生产。”

“叮!

成功修复工业设备,奖励工业点数1000。”

系统提示音让陈建军心里一阵窃喜——这下又能兑换不少好东西了。

他看着码头上重新忙碌起来的工人,知道从今天起,自己在金州厂的地位将彻底改变。

不再是那个“占了三间房的年轻医生”,而是能解决实际问题的技术人才。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给白大褂镀上了一层金边,远处传来程开颜清脆的声音:“陈医生,吃饭了吗?

我妈蒸了馒头,给你带了两个!”

他回头望去,女孩站在霞光里,手里拎着个白布包,笑得眉眼弯弯,像朵盛开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