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娇：邪王的心尖宠
第5章 蛛丝马迹
---云苓这一去，便是小半个时辰。
等待的时光格外漫长。
沈清辞坐在窗边，看似平静地翻着一本诗集，目光却未曾在那墨字上停留半分。
窗外春光明媚，鸟鸣婉转，却丝毫驱不散她心头的阴霾和紧绷。
萧绝的突然造访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远未平息。
他与父亲所谓的“军务”商谈，他离去后父亲难看的脸色，还有他那句意味深长的“委屈”……所有这些都像一团乱麻，纠缠在她心头，让她隐隐感到不安。
但眼下，她必须将全部精力集中在落水一事上。
这是撬动一切的关键支点。
终于，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云苓端着一碟新切的果子做掩饰，脚步匆匆地回来了。
一进门，她便反手轻轻合上门扇，脸上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与惶恐。
“小姐！”
她快步走到沈清辞身边，气息微喘，声音压得极低，“查到了！
果然有蹊跷！”
沈清辞放下诗集，眸光一凝：“慢慢说，仔细说。”
云苓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才道：“奴婢借口要将落水时的衣物拿去浆洗打理，去了收着脏衣物的厢房。
看守的婆子没起疑，奴婢仔细检查了那身衣裙，尤其是绣鞋！”
她说着，从袖中极小心地取出一个小小的、用帕子包裹着的东西，摊开在沈清辞面前的茶几上。
帕子里是几片细微的、己经干涸发硬的深绿色苔藓碎屑，以及一点点同样干涸的、带着淡粉色光泽的脂泥状物体，旁边还有一颗极小、几乎微不可见的米粒大小的珍珠，光泽黯淡，似乎是从什么地方脱落下来的。
“小姐您看，”云苓指着那些东西，语气急促，“这苔藓的颜色很深，只在那湖边特别滑腻的石头缝里才有！
还有这脂泥，带着香味，像是……像是二小姐常用的那种南洋进贡的蔷薇香膏的味道，府里只有她那儿有！
奴婢绝没闻错！”
沈清辞拈起那一点干涸的脂泥，放到鼻尖轻轻一嗅。
一股极淡的、几乎散尽的甜腻蔷薇香钻入鼻腔，与她记忆中沈清婉身上那令人不适的香气一模一样！
她的眼神瞬间冷冽如冰。
“还有这颗小珍珠，”云苓又指着那颗微小的珠子，“奴婢反复看了，像是从鞋口或是裙襕的镶边珠串上掉下来的，但小姐您昨日那身衣服上的珍珠缀饰都是完好无损的，这颗……怕是挣扎时，从推您之人身上刮蹭下来的！”
证据！
这就是证据！
虽然微小，却足以拼凑出真相的轮廓！
沈清婉昨日离她最近，鞋底沾上了只有湖边才有的特殊苔藓！
推搡挣扎间，沈清婉鞋子上或衣裙上的香膏蹭到了她的绣鞋底！
甚至可能是在纠缠中，沈清婉衣饰上的细小珍珠被刮落，嵌入了她的鞋底纹路！
好一个“不慎失足”！
好一个“姐妹情深”！
沈清辞胸腔中被强行压抑的恨意如同岩浆般翻涌，几乎要冲破冰冷的表象喷薄而出。
她死死攥紧掌心，那点干涸的脂泥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
“很好……”她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声音低沉而危险。
云苓看着小姐骤然变得冰冷骇人的侧脸，心里又是解气又是害怕，小声道：“小姐，我们现在就拿这些去告诉老爷和夫人吗？
揭穿二小姐的真面目！”
“不。”
沈清辞几乎立刻否定了这个提议。
她松开手，看着掌心那点脂泥，眼神幽深：“这些东西，只能证明沈清婉当时靠近湖边，甚至与我有所接触，却无法首接证明就是她推我下水。
她大可狡辩是不小心蹭到，或是事后查看我情况时沾上的。
至于这颗珍珠，来源更是难以精准锁定。”
沈清婉最擅长的就是伪装和狡辩。
没有铁证，仅凭这些细微的旁证，在那惯会和稀泥的父亲和心思各异的家人面前，很可能反而会被她倒打一耙，说自己落水受惊、诬陷姐妹。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她不能再给沈清婉任何喘息和反扑的机会。
云苓闻言，顿时泄了气：“那……那怎么办？
难道就任由她……当然不是。”
沈清辞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些不是用来当面揭发的，而是用来确认敌人，和……指引方向的。”
她知道了凶手是谁，知道了该从何处下手挖出更多的铁证。
沈清婉既然动了手，就绝不会只有这一处破绽。
只要知道是她，那么很多前世被忽略的细节，如今都可以重新审视，变成刺向她的利刃。
“这些东西，”沈清辞小心地将帕子重新包好，递给云苓，“找个绝对稳妥的地方收好。
日后，它们会是有力的佐证。”
“是，小姐。”
云苓连忙接过，郑重地藏入怀中。
“另外，”沈清辞沉吟道，“昨日赏花宴，府中去的下人都有谁？
尤其是，可能靠近过那片湖边区域的。
subtly地打听，谁与沈清婉院里的人有过接触，或是谁近期手头阔绰了些许。”
买通眼线，制造意外，都需要打点。
沈清婉一个庶女，月例有限，若是动了大的手脚，银钱往来上或许能查出蛛丝马迹。
云苓眼睛一亮：“奴婢明白了！
这就去办！”
“务必谨慎，宁可慢，不可错。”
沈清辞再次叮嘱。
“奴婢晓得轻重！”
云苓退下后，沈清辞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棂。
证据虽微，却让她彻底安心。
敌人的面目清晰了，不再是迷雾后的黑影。
她不需要现在就跳出来指控谁。
猎人，需要有足够的耐心。
沈清婉，李睿……你们现在一定在等着看我如何“感激涕零”，如何一步步落入你们编织的情网吧？
可惜，要让你们失望了。
她不仅不会感激，还要将他们精心布置的棋局，一步步拆解粉碎。
首先，就从斩断这条“英雄救美”的“天赐良缘”开始。
一个计划，在她心中缓缓成形。
需要时机，需要一把恰到好处的“火”。
而这把火……或许，可以借一借那位的“势”？
沈清辞脑海中闪过萧绝那双冰冷深邃的眼眸。
风险极大。
但与虎谋皮，或许也能换来虎口脱险的一线生机。
她目光沉静地望向窗外，庭院深深，绿意盎然，却己处处暗藏杀机。
棋局己开，落子无悔。
等待的时光格外漫长。
沈清辞坐在窗边，看似平静地翻着一本诗集，目光却未曾在那墨字上停留半分。
窗外春光明媚，鸟鸣婉转，却丝毫驱不散她心头的阴霾和紧绷。
萧绝的突然造访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远未平息。
他与父亲所谓的“军务”商谈，他离去后父亲难看的脸色，还有他那句意味深长的“委屈”……所有这些都像一团乱麻，纠缠在她心头，让她隐隐感到不安。
但眼下，她必须将全部精力集中在落水一事上。
这是撬动一切的关键支点。
终于，轻微的脚步声响起，云苓端着一碟新切的果子做掩饰，脚步匆匆地回来了。
一进门，她便反手轻轻合上门扇，脸上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与惶恐。
“小姐！”
她快步走到沈清辞身边，气息微喘，声音压得极低，“查到了！
果然有蹊跷！”
沈清辞放下诗集，眸光一凝：“慢慢说，仔细说。”
云苓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才道：“奴婢借口要将落水时的衣物拿去浆洗打理，去了收着脏衣物的厢房。
看守的婆子没起疑，奴婢仔细检查了那身衣裙，尤其是绣鞋！”
她说着，从袖中极小心地取出一个小小的、用帕子包裹着的东西，摊开在沈清辞面前的茶几上。
帕子里是几片细微的、己经干涸发硬的深绿色苔藓碎屑，以及一点点同样干涸的、带着淡粉色光泽的脂泥状物体，旁边还有一颗极小、几乎微不可见的米粒大小的珍珠，光泽黯淡，似乎是从什么地方脱落下来的。
“小姐您看，”云苓指着那些东西，语气急促，“这苔藓的颜色很深，只在那湖边特别滑腻的石头缝里才有！
还有这脂泥，带着香味，像是……像是二小姐常用的那种南洋进贡的蔷薇香膏的味道，府里只有她那儿有！
奴婢绝没闻错！”
沈清辞拈起那一点干涸的脂泥，放到鼻尖轻轻一嗅。
一股极淡的、几乎散尽的甜腻蔷薇香钻入鼻腔，与她记忆中沈清婉身上那令人不适的香气一模一样！
她的眼神瞬间冷冽如冰。
“还有这颗小珍珠，”云苓又指着那颗微小的珠子，“奴婢反复看了，像是从鞋口或是裙襕的镶边珠串上掉下来的，但小姐您昨日那身衣服上的珍珠缀饰都是完好无损的，这颗……怕是挣扎时，从推您之人身上刮蹭下来的！”
证据！
这就是证据！
虽然微小，却足以拼凑出真相的轮廓！
沈清婉昨日离她最近，鞋底沾上了只有湖边才有的特殊苔藓！
推搡挣扎间，沈清婉鞋子上或衣裙上的香膏蹭到了她的绣鞋底！
甚至可能是在纠缠中，沈清婉衣饰上的细小珍珠被刮落，嵌入了她的鞋底纹路！
好一个“不慎失足”！
好一个“姐妹情深”！
沈清辞胸腔中被强行压抑的恨意如同岩浆般翻涌，几乎要冲破冰冷的表象喷薄而出。
她死死攥紧掌心，那点干涸的脂泥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
“很好……”她从齿缝间挤出两个字，声音低沉而危险。
云苓看着小姐骤然变得冰冷骇人的侧脸，心里又是解气又是害怕，小声道：“小姐，我们现在就拿这些去告诉老爷和夫人吗？
揭穿二小姐的真面目！”
“不。”
沈清辞几乎立刻否定了这个提议。
她松开手，看着掌心那点脂泥，眼神幽深：“这些东西，只能证明沈清婉当时靠近湖边，甚至与我有所接触，却无法首接证明就是她推我下水。
她大可狡辩是不小心蹭到，或是事后查看我情况时沾上的。
至于这颗珍珠，来源更是难以精准锁定。”
沈清婉最擅长的就是伪装和狡辩。
没有铁证，仅凭这些细微的旁证，在那惯会和稀泥的父亲和心思各异的家人面前，很可能反而会被她倒打一耙，说自己落水受惊、诬陷姐妹。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她不能再给沈清婉任何喘息和反扑的机会。
云苓闻言，顿时泄了气：“那……那怎么办？
难道就任由她……当然不是。”
沈清辞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这些不是用来当面揭发的，而是用来确认敌人，和……指引方向的。”
她知道了凶手是谁，知道了该从何处下手挖出更多的铁证。
沈清婉既然动了手，就绝不会只有这一处破绽。
只要知道是她，那么很多前世被忽略的细节，如今都可以重新审视，变成刺向她的利刃。
“这些东西，”沈清辞小心地将帕子重新包好，递给云苓，“找个绝对稳妥的地方收好。
日后，它们会是有力的佐证。”
“是，小姐。”
云苓连忙接过，郑重地藏入怀中。
“另外，”沈清辞沉吟道，“昨日赏花宴，府中去的下人都有谁？
尤其是，可能靠近过那片湖边区域的。
subtly地打听，谁与沈清婉院里的人有过接触，或是谁近期手头阔绰了些许。”
买通眼线，制造意外，都需要打点。
沈清婉一个庶女，月例有限，若是动了大的手脚，银钱往来上或许能查出蛛丝马迹。
云苓眼睛一亮：“奴婢明白了！
这就去办！”
“务必谨慎，宁可慢，不可错。”
沈清辞再次叮嘱。
“奴婢晓得轻重！”
云苓退下后，沈清辞独自一人坐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棂。
证据虽微，却让她彻底安心。
敌人的面目清晰了，不再是迷雾后的黑影。
她不需要现在就跳出来指控谁。
猎人，需要有足够的耐心。
沈清婉，李睿……你们现在一定在等着看我如何“感激涕零”，如何一步步落入你们编织的情网吧？
可惜，要让你们失望了。
她不仅不会感激，还要将他们精心布置的棋局，一步步拆解粉碎。
首先，就从斩断这条“英雄救美”的“天赐良缘”开始。
一个计划，在她心中缓缓成形。
需要时机，需要一把恰到好处的“火”。
而这把火……或许，可以借一借那位的“势”？
沈清辞脑海中闪过萧绝那双冰冷深邃的眼眸。
风险极大。
但与虎谋皮，或许也能换来虎口脱险的一线生机。
她目光沉静地望向窗外，庭院深深，绿意盎然，却己处处暗藏杀机。
棋局己开，落子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