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山河：我的穿越治国录
第5章 蛛丝马迹
“看来，你这屋里，倒是招这些东西。”
萧煜的声音不高，平静地落在寂静的房间里，却像一块冰投入滚油，瞬间炸开无声的波澜。
招什么东西？
野猫？
还是…那些不请自来的“东西”？
柳依依吓得脸色发白，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接话。
苏清晚的心猛地一沉。
他果然知道了！
而且，他这话是纯粹的讽刺，还是…意有所指的警告？
他是在暗示他知道昨夜并非简单的野猫，还是在试探她是否知情？
她只能维持着昏迷的表象，连睫毛都不敢有丝毫颤动，将所有情绪死死压在心底。
萧煜并未期待得到回答。
他踱步进屋，玄色衣袍拂过门槛，带进一丝室外清冷的气息。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细的探针，再次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地面、窗棂、床榻、乃至角落里不起眼的妆奁。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小几上那碗新煎好的、尚且温热的汤药上。
“药，喝了吗？”
他问柳依依，语气听不出关心，更像是在确认某个流程。
“回…回世子爷，还没…刚晾温了些，正准备喂小姐…”柳依依小声回答，声音带着怯意。
萧煜走到小几旁，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端起了那只白瓷药碗。
他低头，看着碗中深褐色、散发着浓郁苦味的药汁，久久未语。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剩下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苏清晚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要做什么？
难道怀疑药有问题？
是赵嬷嬷？
还是…他连陈老先生也信不过？
就在她暗自揣测之际，萧煜却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
他手腕微微一倾，将碗中近半的汤药，缓缓地、毫不吝惜地倒在了地上！
深褐色的药汁泼洒在青砖地面上，迅速洇开一大片污渍，浓重的苦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啊！”
柳依依惊得低呼一声，又赶紧捂住嘴，眼中全是茫然和心疼——这可是世子爷自己吩咐用最好药材煎的救命药啊！
苏清晚也是愕然。
他这是何意？
毁药？
不像。
示威？
更没必要对一个“昏迷”之人如此。
旋即，她明白了过来。
他在清场。
他在用这种霸道且不容置疑的方式，告诉这屋子里可能存在的所有眼睛——接下来的时间，归他所有。
任何人，任何事，不得打扰。
甚至包括这碗“可能”被某些人过多关注的“药”。
果然，倒掉半碗药后，萧煜将剩下的半碗重新放回小几上，对柳依依吩咐道：“这半碗，足够吊命了。
出去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绝对的权威。
柳依依不敢有丝毫违逆，担忧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姐，低着头快步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间内，只剩下“昏迷”的苏清晚和深不可测的萧煜。
压迫感瞬间提升了数倍。
苏清晚全身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极致，警惕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他要单独对她做什么？
再次试探？
逼问？
萧煜并没有立刻靠近她。
他反而在桌边坐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极有规律的轻微嗒嗒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这种沉默的、未知的等待，比首接的逼问更让人煎熬。
苏清晚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终于，他停止了敲击。
他站起身，再次走到床前。
这一次，他没有试探她的脉搏，也没有检查她的呼吸。
而是俯下身，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她散落在枕边的一缕乌发上。
他的指尖掠过发丝，然后轻轻拈起了几根脱落下来、缠绕在他指间的长发。
苏清晚心中警铃大作！
头发？
他要头发做什么？
古代有什么凭借头发施展的巫蛊之术吗？
还是…在她惊疑不定的猜测中，萧煜从怀中取出的一方干净的素白手帕，小心翼翼地将那几根长发包裹起来，放入怀中。
做完这一切，他首起身，目光重新落回她的脸上，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陈老的医术是好的，用药也温和。
只是久病沉疴，若病灶不清，再好的药也事倍功半。”
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无关紧要的补充。
“说起来，府里的李姨娘，半年前也得过一场怪病，症状与你…倒有几分相似。
缠绵病榻许久，险些去了。
后来，还是她娘家兄弟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位西南苗疆的游医，用了些偏门法子，竟神奇地好转了。”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只是在闲聊一桩后宅旧闻。
但落在苏清晚耳中，却如同惊雷炸响！
李姨娘？
怪病？
症状相似？
西南苗疆游医？
偏门法子？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块拼图，瞬间与她体内的那丝“滞涩感”联系了起来！
慢性毒素…隐秘手段…症状类似急症或虚弱而死…西南苗疆…那不就是最擅长使用各种奇异植物毒和蛊术的地方吗？！
他不是在闲聊！
他是在给她信息！
极其隐晦，却又极其关键的信息！
他在暗示她中的可能是一种来自西南地区的、隐秘的毒！
甚至可能指出了下毒者的相关线索——那位李姨娘，或者其娘家兄弟！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是试探她是否真的昏迷，能否听懂？
还是…他也在调查下毒之事，并且己经有所发现，借此来观察她的反应？
或者，他竟是在…帮她？
无数的疑问瞬间充斥了苏清晚的大脑。
而萧煜，说完这番话后，便不再停留。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仿佛刚才真的只是随口一提。
他转身，大步走向门口，推开房门。
阳光涌入，将他的身影拉长。
他对守在外面的柳依依和亲卫吩咐道：“好生照看。
药，以后由我的人亲自煎送。”
脚步声渐行渐远。
房间内，苏清晚依旧保持着昏迷的姿态，但内心早己掀起了滔天巨浪。
世子萧煜，这个男人…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看似冷漠霸道，却给了她生存的空间和药物的保障；他步步试探怀疑，却又在暗中调查保护，甚至递来如此关键的线索！
他像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让人完全看不透。
但无论如何，他提供的这条线索，至关重要！
西南苗疆…游医…偏门毒物…苏清晚立刻开始疯狂检索自己浩瀚的医学知识库，尤其是关于古代毒物学和民族医药学的部分。
哪些西南特有的植物或矿物毒素，会造成类似气血双亏、心脉滞涩、并可能引发假死症状？
一个个名词在她脑中飞速闪过…同时，她也在极力回忆原主记忆中关于那位“李姨娘”的碎片信息。
那似乎是个存在感很低的、同样不受宠的姨娘…就在她全神贯注于体内毒素和世子提供的线索时，另一种极其细微、却截然不同的感觉，如同涓涓细流，悄然在她干涸的经脉中流淌起来。
是那半碗被他留下的汤药的药力，开始发散了。
不同于之前药力的温和滋养，这半碗药力似乎…更为精纯，也更具有针对性？
仿佛其中某一两味药材的剂量被刻意调整过，更侧重于…通络化瘀？
是他倒掉的那半碗，恰好去掉了某些滋补或安神的药材，留下了更针对“病灶”的部分？
还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那看似随意的倾倒，实则是精准的操控？
这个男人的心思，深沉得可怕。
药力所过之处，那丝盘踞在心脉的滞涩感，似乎被微微触动了一下。
仿佛坚冰遇到了一缕暖阳，虽然未能立刻融化，却清晰地显露出了它的轮廓。
而就在这药力与滞涩感相互作用的微妙时刻，苏清晚的指尖，忽然感到一阵极其轻微、几乎难以捕捉的…麻痒。
如同最细微的电流窜过。
这不是错觉！
是那根之前被萧煜按压过、测试她痛觉的拇指手指！
内关穴的位置！
她猛地意识到——刚才萧煜俯身取她头发时，他的手指，似乎又一次“无意地”、极其短暂地擦过了她内关穴的位置！
他不仅仅是在取头发！
他是在…二次下针？！
用一种极其隐晦的方式，再次刺激了她的穴位！
而这一次的刺激，结合此刻正在起效的、似乎被调整过的药力，竟然阴差阳错地，或者说，极有可能是在他精准算计下——将她体内那顽固的毒素，激得显露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外在的活性！
苏清晚的心脏狂跳起来。
她能感觉到，那阵麻痒正顺着她的手臂经络，极其缓慢地向上蔓延…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她有可能…捕捉到这毒素活性显现时，所产生的、极其细微的外在表征！
比如…她的目光，猛地投向自己那只正在经历细微麻痒的手。
在那苍白近乎透明的皮肤之下，似乎正有极淡极淡的、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一道蛛丝般的浅灰色细线，正沿着手臂内侧的经络，若隐若现地缓缓向上攀爬！
萧煜的声音不高，平静地落在寂静的房间里，却像一块冰投入滚油，瞬间炸开无声的波澜。
招什么东西？
野猫？
还是…那些不请自来的“东西”？
柳依依吓得脸色发白，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接话。
苏清晚的心猛地一沉。
他果然知道了！
而且，他这话是纯粹的讽刺，还是…意有所指的警告？
他是在暗示他知道昨夜并非简单的野猫，还是在试探她是否知情？
她只能维持着昏迷的表象，连睫毛都不敢有丝毫颤动，将所有情绪死死压在心底。
萧煜并未期待得到回答。
他踱步进屋，玄色衣袍拂过门槛，带进一丝室外清冷的气息。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细的探针，再次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地面、窗棂、床榻、乃至角落里不起眼的妆奁。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小几上那碗新煎好的、尚且温热的汤药上。
“药，喝了吗？”
他问柳依依，语气听不出关心，更像是在确认某个流程。
“回…回世子爷，还没…刚晾温了些，正准备喂小姐…”柳依依小声回答，声音带着怯意。
萧煜走到小几旁，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端起了那只白瓷药碗。
他低头，看着碗中深褐色、散发着浓郁苦味的药汁，久久未语。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剩下彼此压抑的呼吸声。
苏清晚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要做什么？
难道怀疑药有问题？
是赵嬷嬷？
还是…他连陈老先生也信不过？
就在她暗自揣测之际，萧煜却做出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
他手腕微微一倾，将碗中近半的汤药，缓缓地、毫不吝惜地倒在了地上！
深褐色的药汁泼洒在青砖地面上，迅速洇开一大片污渍，浓重的苦味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啊！”
柳依依惊得低呼一声，又赶紧捂住嘴，眼中全是茫然和心疼——这可是世子爷自己吩咐用最好药材煎的救命药啊！
苏清晚也是愕然。
他这是何意？
毁药？
不像。
示威？
更没必要对一个“昏迷”之人如此。
旋即，她明白了过来。
他在清场。
他在用这种霸道且不容置疑的方式，告诉这屋子里可能存在的所有眼睛——接下来的时间，归他所有。
任何人，任何事，不得打扰。
甚至包括这碗“可能”被某些人过多关注的“药”。
果然，倒掉半碗药后，萧煜将剩下的半碗重新放回小几上，对柳依依吩咐道：“这半碗，足够吊命了。
出去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绝对的权威。
柳依依不敢有丝毫违逆，担忧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姐，低着头快步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房门。
房间内，只剩下“昏迷”的苏清晚和深不可测的萧煜。
压迫感瞬间提升了数倍。
苏清晚全身的感官都提升到了极致，警惕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他要单独对她做什么？
再次试探？
逼问？
萧煜并没有立刻靠近她。
他反而在桌边坐了下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极有规律的轻微嗒嗒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这种沉默的、未知的等待，比首接的逼问更让人煎熬。
苏清晚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终于，他停止了敲击。
他站起身，再次走到床前。
这一次，他没有试探她的脉搏，也没有检查她的呼吸。
而是俯下身，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她散落在枕边的一缕乌发上。
他的指尖掠过发丝，然后轻轻拈起了几根脱落下来、缠绕在他指间的长发。
苏清晚心中警铃大作！
头发？
他要头发做什么？
古代有什么凭借头发施展的巫蛊之术吗？
还是…在她惊疑不定的猜测中，萧煜从怀中取出的一方干净的素白手帕，小心翼翼地将那几根长发包裹起来，放入怀中。
做完这一切，他首起身，目光重新落回她的脸上，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陈老的医术是好的，用药也温和。
只是久病沉疴，若病灶不清，再好的药也事倍功半。”
他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无关紧要的补充。
“说起来，府里的李姨娘，半年前也得过一场怪病，症状与你…倒有几分相似。
缠绵病榻许久，险些去了。
后来，还是她娘家兄弟不知从何处寻来一位西南苗疆的游医，用了些偏门法子，竟神奇地好转了。”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仿佛只是在闲聊一桩后宅旧闻。
但落在苏清晚耳中，却如同惊雷炸响！
李姨娘？
怪病？
症状相似？
西南苗疆游医？
偏门法子？
每一个词都像是一块拼图，瞬间与她体内的那丝“滞涩感”联系了起来！
慢性毒素…隐秘手段…症状类似急症或虚弱而死…西南苗疆…那不就是最擅长使用各种奇异植物毒和蛊术的地方吗？！
他不是在闲聊！
他是在给她信息！
极其隐晦，却又极其关键的信息！
他在暗示她中的可能是一种来自西南地区的、隐秘的毒！
甚至可能指出了下毒者的相关线索——那位李姨娘，或者其娘家兄弟！
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是试探她是否真的昏迷，能否听懂？
还是…他也在调查下毒之事，并且己经有所发现，借此来观察她的反应？
或者，他竟是在…帮她？
无数的疑问瞬间充斥了苏清晚的大脑。
而萧煜，说完这番话后，便不再停留。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她一眼，仿佛刚才真的只是随口一提。
他转身，大步走向门口，推开房门。
阳光涌入，将他的身影拉长。
他对守在外面的柳依依和亲卫吩咐道：“好生照看。
药，以后由我的人亲自煎送。”
脚步声渐行渐远。
房间内，苏清晚依旧保持着昏迷的姿态，但内心早己掀起了滔天巨浪。
世子萧煜，这个男人…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看似冷漠霸道，却给了她生存的空间和药物的保障；他步步试探怀疑，却又在暗中调查保护，甚至递来如此关键的线索！
他像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让人完全看不透。
但无论如何，他提供的这条线索，至关重要！
西南苗疆…游医…偏门毒物…苏清晚立刻开始疯狂检索自己浩瀚的医学知识库，尤其是关于古代毒物学和民族医药学的部分。
哪些西南特有的植物或矿物毒素，会造成类似气血双亏、心脉滞涩、并可能引发假死症状？
一个个名词在她脑中飞速闪过…同时，她也在极力回忆原主记忆中关于那位“李姨娘”的碎片信息。
那似乎是个存在感很低的、同样不受宠的姨娘…就在她全神贯注于体内毒素和世子提供的线索时，另一种极其细微、却截然不同的感觉，如同涓涓细流，悄然在她干涸的经脉中流淌起来。
是那半碗被他留下的汤药的药力，开始发散了。
不同于之前药力的温和滋养，这半碗药力似乎…更为精纯，也更具有针对性？
仿佛其中某一两味药材的剂量被刻意调整过，更侧重于…通络化瘀？
是他倒掉的那半碗，恰好去掉了某些滋补或安神的药材，留下了更针对“病灶”的部分？
还是…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那看似随意的倾倒，实则是精准的操控？
这个男人的心思，深沉得可怕。
药力所过之处，那丝盘踞在心脉的滞涩感，似乎被微微触动了一下。
仿佛坚冰遇到了一缕暖阳，虽然未能立刻融化，却清晰地显露出了它的轮廓。
而就在这药力与滞涩感相互作用的微妙时刻，苏清晚的指尖，忽然感到一阵极其轻微、几乎难以捕捉的…麻痒。
如同最细微的电流窜过。
这不是错觉！
是那根之前被萧煜按压过、测试她痛觉的拇指手指！
内关穴的位置！
她猛地意识到——刚才萧煜俯身取她头发时，他的手指，似乎又一次“无意地”、极其短暂地擦过了她内关穴的位置！
他不仅仅是在取头发！
他是在…二次下针？！
用一种极其隐晦的方式，再次刺激了她的穴位！
而这一次的刺激，结合此刻正在起效的、似乎被调整过的药力，竟然阴差阳错地，或者说，极有可能是在他精准算计下——将她体内那顽固的毒素，激得显露出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外在的活性！
苏清晚的心脏狂跳起来。
她能感觉到，那阵麻痒正顺着她的手臂经络，极其缓慢地向上蔓延…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她有可能…捕捉到这毒素活性显现时，所产生的、极其细微的外在表征！
比如…她的目光，猛地投向自己那只正在经历细微麻痒的手。
在那苍白近乎透明的皮肤之下，似乎正有极淡极淡的、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的…一道蛛丝般的浅灰色细线，正沿着手臂内侧的经络，若隐若现地缓缓向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