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大人,我封错你坟头了

第五章:我的未婚夫是块望妻石?

阎王大人,我封错你坟头了 米乐奇妙妙屋 2025-11-12 15:53:48 悬疑推理
宿舍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沈清砚依旧在那个阴影角落里当他的静态背景板,仿佛我出门上课的几个小时对他而言只是弹指一瞬。

这种非人类的定力,让我莫名联想到庙里供奉的神像——冰冷、遥远,且毫无生气。

我蹑手蹑脚地溜进门,反手轻轻关上,生怕一点声响就惊扰了这位“静修”的大佬,然后被他以“吵死了”为由一脚踹出去。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叫了一声。

昨晚惊心动魄,今早又兵荒马乱,我早就饥肠辘辘。

吃饭是个问题。

我瞄了一眼角落。

他……需要吃饭吗?

看上去像是吸风饮露就能活的样子。

但万一需要呢?

把他饿急了,会不会首接把我当储备粮?

我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朝着那片阴影小小声地开口,语气恭敬得像是在给上级汇报:“那个……沈……沈先生?

您……需要用餐吗?”

阴影毫无动静。

我等了几秒,加大了点音量:“就是……吃饭?

您想吃点什么?

食堂?

外卖?

或者……香烛?”

最后两个字我说得极快极含糊。

依旧死寂。

他好像完全隔绝在了另一个空间里,对我的话充耳不闻。

行吧。

看来是不食人间烟火。

我撇撇嘴,决定不管他了。

自己掏出手机,熟练地点开外卖软件,炸鸡可乐必须安排上,急需高热量食物压惊。

等待外卖的时间格外难熬。

房间里多了一个看不见但存在感极强的“东西”,我坐立难安,刷手机都刷得心不在焉,眼神总忍不住往角落瞟。

那片阴影稳如泰山。

首到外卖电话响起,我几乎是跳起来冲出去拿。

拎着香喷喷的炸鸡袋回到房间,食物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我盘腿坐在地板上,打开包装盒,金黄酥脆的炸鸡让我暂时忘记了烦恼。

我抓起一块,嗷呜咬了一大口,满足地眯起眼。

就在我吃得满手是油,毫无形象可言的时候,一道冰冷的视线骤然锁定了我。

我动作一僵,缓缓转过头。

角落那片阴影似乎波动了一下,沈清砚的身影依旧模糊,但我能感觉到,他“看”过来了。

那目光里没有好奇,没有渴望,只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审视和极度不认同。

仿佛我在他面前进行的不是普通的进食,而是某种极其粗俗野蛮、污染环境的仪式。

我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嘴里的炸鸡突然有点咽不下去了。

被他这么盯着,谁还吃得香啊!

我硬着头皮,试图忽略那如有实质的视线,但后背却像被冰针扎着一样,越来越不自在。

几分钟后,我宣告投降。

默默合上炸鸡盒子,收起可乐瓶子。

算了,不吃了,没胃口。

我垂头丧气地把没吃完的外卖塞进垃圾桶,感觉人生乐趣惨遭剥夺。

……下午有一节选修课《民俗文化研究》,我本来想逃课,但一想到待在宿舍里要时刻感受那无声的冷压,还不如去教室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

我再次如同汇报一般,对着角落小声说:“沈先生,我……我去上课了?”

意料之中的毫无回应。

我灰溜溜地出门。

这节课的老师讲课风趣,但我依旧听不进去,时不时拿出手机看一眼宿舍楼的监控APP——别问为什么学生有这玩意儿,问就是我那号称科技达人的老爹给我装的,美其名曰远程关爱,实则监控我是否带异性回宿舍(虽然他多虑了)。

监控画面里,我的房间角落那一块始终是模糊的,像是信号不良。

沈清砚的身影完全隐匿在那片异常的阴影中,一动不动。

他真的……就跟石化了一样。

下课回宿舍,推开门。

场景复制粘贴。

连我早上匆忙间踢到床脚的拖鞋都还保持着原样。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几个小时维持一个姿势不变的?

这就是古老存在的定力吗?

佩服,但瘆人。

夜幕再次降临。

我洗漱完毕,再次小心翼翼地绕过他,爬上床。

关灯。

黑暗和寂静笼罩下来,只有窗外遥远的路灯微光和室友张晓晓隐约的洗漱声。

以及……房间里那存在感极强的冰冷死寂。

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这种家里供了尊冷冰冰大佛的感觉,太折磨人了。

而且这尊佛还自带制冷效果,让我觉得被子都不暖和了。

就在我数到第一千零一只羊,开始思考沈清砚到底需不需要睡觉的时候——嗡……我放在枕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发出低电量的震动提示音。

几乎就在同时!

角落里那片静止的阴影猛地波动了一下!

一股难以形容的、阴冷至极的气息如同潮水般瞬间扩散开来,虽然极其短暂,几乎一放即收,但还是让我猛地打了个寒颤,汗毛倒竖!

我僵在床上,一动不敢动,心脏狂跳。

那感觉……就像沉睡的猛兽被极其细微的动静惊扰,瞬间流露出的那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威慑。

虽然只有一刹那,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让我清晰地感受到——那里存在的,是一个拥有可怕力量、并且情绪并不稳定的古老灵魂。

他的平静只是表象,其下是深不可测的、我完全无法理解的幽暗。

我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那片重新恢复死寂的阴影。

过了很久,再也没有任何异动。

仿佛刚才只是我的错觉。

但我后背渗出的冷汗告诉我,那不是错觉。

我慢慢地、极其缓慢地缩进被子里,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极轻。

这一晚,我彻底失眠了。

首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我才在极度的疲惫和恐惧中昏昏沉沉地睡去。

半梦半醒间,我仿佛又感觉到那道冰冷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漠然,久久不曾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