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叫我域外天魔
第4章 丹毒烟雾
敲击瘴铁矿的叮当声持续了不知多久，首到莫辰的双臂酸麻得几乎失去知觉，虎口早己破裂，渗出的鲜血将锤柄染得滑腻无比。
监工终于打着哈欠，挥了挥手：“够了够了！
一群废物，干点活慢得像蛆爬！
把这些碎料搬到三号炉进料口，然后都给我滚回去吧！”
药奴们早就己经麻木呆滞，默默的开始用手或破筐搬运那些敲碎后毒性更易散发的矿石。
莫辰混在其中，低着头，小心地控制着呼吸节奏，尽量减少毒矿粉尘的吸入。
袖袋里的药渣灰和陶瓷碎片，如同冰冷的希望，贴着他的皮肤。
返回那间充满绝望气息的石屋路途，显得格外漫长。
每个人都筋疲力尽，空气中弥漫着更浓重的疲惫与死气。
铁栏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落锁声清脆而冰冷。
黑暗再次吞噬了一切。
莫辰慢慢挪回那个属于他的冰冷角落，身体每一处肌肉仿佛都在尖叫抗议。
他小心翼翼地检查袖袋，确认药渣灰没有在刚才的劳作中洒出。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等待时机。
需要等待夜深人静，在绝大多数人都陷入沉睡或麻木的昏迷时候再开始行动。
记录仪的时间无声流逝。
视网膜上的微光显示着预计剩余时间：311小时22分。
呼吸法在持续起作用，但身体的疲惫和暗伤仍在缓慢累积。
终于，石屋内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微弱的呼吸声和偶尔无意识的呻吟。
门外巡逻的脚步声也变得稀疏遥远。
时机终于到了。
莫辰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开，锐利如初。
他极其缓慢地坐了起来，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他的目光首先看向了那个被他救下的少年。
少年蜷缩在离他几步外的地方，似乎睡着了，但眉头紧锁，身体偶尔抽搐几下，显然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
莫辰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始行动。
他没有工具，没有仪器，只能靠一双手和一颗受过严格科学训练的大脑。
他先是小心地从墙角抠下一点干燥的、相对干净的泥土，混合了少量的口水，搓成两个小的、中空的凹形容器雏形。
动作缓慢得令人窒息，任何稍大的声响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接着，他取出那枚珍贵的陶瓷碎片，用其锋利的边缘，开始更精细地雕刻这两个微型“坩埚”。
碎片刮擦着土坯，发出几乎不可闻的细微嘶嘶声。
这个过程耗费了他巨大的精力和时间。
汗水从他的鬓角滑落，但他甚至不敢抬手去擦。
完成后，他取出袖袋里的一小部分药渣灰，分成两份，分别放入两个微型土坩埚中。
实验必须要有对照。
他需要验证，药渣灰是本身具有中和作用，还是必须需要某种特殊的“激活”条件。
他环顾西周，目光最终落在墙壁上那些深色的、缓慢渗出的水痕上。
这里湿度很高，渗出的水可能含有溶解的矿物质。
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蘸取了一点渗水，滴入其中一个土坩埚的药渣灰中，轻轻搅拌。
另一个土坩埚则保持干燥。
然后，就是最困难的一步——获取“样本”。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碗无人问津、己经冷透凝固的毒糊糊上。
他需要里面的毒素，以及弥漫在空气中、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他的暴戾灵炁。
他屏住了呼吸，如同最耐心的猎手，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气流，从铁栏门的缝隙中吹入，带动了空气中漂浮的灰尘和能量粒子。
就是现在！
莫辰双手各持一个微型土坩埚，以极其精准而轻柔的动作，将两个坩埚的口微微迎向那丝气流，持续了大约三秒钟。
完成了“取样”。
他立刻将两个土坩埚收回，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身前的地面上。
接下来的，是更漫长、更煎熬的等待。
他需要观察反应，需要记录数据，尽管他没有任何显像设备，只能依靠记录仪的微观扫描和自身灵炁排斥感的细微变化。
记录仪的数据流在视网膜上无声刷新，分析着两个微型容器内成分的微观变化。
样本A（干燥）：药渣灰与灵炁/毒素微粒物理混合，惰性灵炁残留与入侵灵炁发生微弱中和反应，效率低于3.7%，毒素成分未见明显分解。
样本B（湿润）：水分与药渣灰中矿物质发生水合反应，生成弱碱性环境，检测到缓慢释放的负离子，入侵灵炁粒子活跃度显著下降，波形有平滑趋势，毒素成分出现轻微水解迹象，中和效率提升至11.4%有效！
尤其是湿润的药渣灰，确实能中和灵炁的暴戾属性，甚至对毒素也有微弱的分解作用！
虽然效率低下，但这证明了他的方向没错！
科学的方法论，在这个修真世界同样适用！
一股巨大的兴奋感冲上心头，几乎让他忘记身处何地。
但他立刻压制住了这股情绪，冷静地继续分析。
11.4%的效率远远不够。
他需要催化剂，需要提高反应速率。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所有可能的化学原理。
目光再次扫过阴暗的石屋。
有了！
他注意到墙角生长着一些极其微小的、灰白色的菌斑。
记录仪扫描显示其含有微量的酸性代谢产物。
他小心翼翼地用陶瓷片刮下一点点菌斑，将其加入湿润的样本B中，再次轻轻搅拌，并再次迎向一丝气流取样。
加入未知真菌代谢物，pH值略微下降，生成微量气体。
灵炁中和反应速率提升！
效率19.8%！
毒素水解加速！
成功了！
虽然条件简陋得可笑，但他确实在异世界的地牢里，完成了一次成功的对照实验，并且找到了优化方案！
现在，就是应用的时候。
他需要的不是这点微不足道的药渣灰，而是更多！
需要制造一场混乱，一场能掩盖他真正目的的混乱！
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形。
他小心地将剩余的大部分药渣灰与刮下的所有菌斑混合，再加入一点点墙角渗出的矿物质水，搓成一个不起眼的、潮湿的小球。
然后，他目光投向了石屋另一个角落。
那里堆放着一些彻底失去行动能力、等待被清理的垂死药奴，他们身下的枯草尤其潮湿污秽，富含有机质。
他屏住呼吸，如同幽灵般挪到那个角落。
在确认无人注意后，他将那个混合药渣灰的小球，深深地埋入潮湿污秽的枯草堆深处，只留下一个极其微小的通气孔。
完成这一切后，他迅速退回自己的角落，心脏因为冒险而剧烈跳动。
他现在需要一点“火种”。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那碗毒糊糊。
记录仪显示，其中某些成分在特定条件下并不稳定…他耐心等待着，计算着时间。
大约半个时辰后，他再次悄无声息地行动。
他用陶瓷碎片从碗边刮下一点点凝固的、颜色最深的糊糊块，将其碾成更细的粉末。
然后，他再次挪到那个角落，将这点粉末，极其小心地从那个微小的通气孔，吹入了枯草堆深处，与他之前埋下的混合药球接触。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退回，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仿佛从未离开过。
等待。
时间缓慢流逝。
一炷香…两炷香…就在莫辰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计算是否出错时——一丝极其微弱的、若有若无的淡绿色烟雾，从那个角落的枯草堆里袅袅升起。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恶臭和刺鼻酸味的怪异气味开始弥漫。
烟雾越来越浓，颜色逐渐变成一种令人不安的黄绿色。
“咳咳…”离得最近的一个药奴被呛得咳嗽起来，茫然地睁开眼。
很快，更多的人被惊醒，恐慌开始蔓延。
“什么味道？”
“着…着火了？”
“是毒烟！
一定是毒烟！”
有人惊恐地尖叫起来。
混乱开始滋生。
门外的守卫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沉重的脚步声和呵斥声迅速靠近。
“怎么回事？！
你们里面在搞什么鬼？”
铁栏门被粗暴地拍响。
就在这时，莫辰猛地从角落里挣扎着爬起来，脸上挤出极度的恐惧和痛苦，指着那冒烟的角落，用嘶哑的声音尖叫道：“炉…炉渣！
是清理炉渣的人带回来的东西！
它…它烧起来了！
有毒！
好难受！”
他的喊声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引线，本就恐慌的药奴们彻底陷入了混乱，纷纷挣扎着向远离烟雾的门口挤去，哭喊声、咳嗽声、撞击声混成一片。
“妈的！”
门外的守卫咒骂着，似乎有些慌乱。
他们显然也怕这来历不明的毒烟和可能引发的骚乱。
铁栏门上的锁链哗啦作响，门被猛地拉开一条缝隙，一个守卫捂着口鼻，紧张地朝里面张望。
就在这混乱到极致的时刻！
莫辰动了！
他的目标从来不是门口，而是那个之前抬尸体的药奴掉落残渣的、更靠近内部阴影的角落！
他在混乱的掩护下，如同狸猫般蹿到那边，双手飞快地在地上刨抓，将那些散落的、未被清理干净的药渣灰拼命地塞进自己破烂衣服的夹层和袖袋的暗袋里！
他的动作快到了极致，心跳如鼓，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门口的守卫正在试图驱散聚集的药奴，呵斥着，用木棍捅着，注意力完全被门口的混乱和烟雾吸引。
几秒钟后，莫辰塞满了所有能装的空间，立刻翻滚回人群边缘，再次伪装成惊慌失措、不断咳嗽的样子。
“闭嘴！
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
守卫终于勉强控制住门口的局面，骂骂咧咧地，“谁再吵就把谁扔去喂地火！
一帮瘟丧货！
肯定是哪个死鬼身上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们最终没有进来，似乎认定是意外，只是加强了呵斥，然后重重地再次锁上了铁栏门，留下满屋的惊恐和逐渐消散的怪异烟雾。
混乱渐渐平息。
药奴们惊魂未定地缩回各自的角落，空气中弥漫着劫后余生的恐惧和那残留的刺鼻气味。
莫辰蜷缩在阴影里，剧烈地咳嗽着，仿佛不堪忍受。
但他的怀中，塞满了冰冷的、散发着灰烬气息的药渣灰。
他的计划成功了。
他制造了混乱，掩盖了真实目的，并成功获取了足量的“实验材料”。
监工终于打着哈欠，挥了挥手：“够了够了！
一群废物，干点活慢得像蛆爬！
把这些碎料搬到三号炉进料口，然后都给我滚回去吧！”
药奴们早就己经麻木呆滞，默默的开始用手或破筐搬运那些敲碎后毒性更易散发的矿石。
莫辰混在其中，低着头，小心地控制着呼吸节奏，尽量减少毒矿粉尘的吸入。
袖袋里的药渣灰和陶瓷碎片，如同冰冷的希望，贴着他的皮肤。
返回那间充满绝望气息的石屋路途，显得格外漫长。
每个人都筋疲力尽，空气中弥漫着更浓重的疲惫与死气。
铁栏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落锁声清脆而冰冷。
黑暗再次吞噬了一切。
莫辰慢慢挪回那个属于他的冰冷角落，身体每一处肌肉仿佛都在尖叫抗议。
他小心翼翼地检查袖袋，确认药渣灰没有在刚才的劳作中洒出。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等待时机。
需要等待夜深人静，在绝大多数人都陷入沉睡或麻木的昏迷时候再开始行动。
记录仪的时间无声流逝。
视网膜上的微光显示着预计剩余时间：311小时22分。
呼吸法在持续起作用，但身体的疲惫和暗伤仍在缓慢累积。
终于，石屋内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微弱的呼吸声和偶尔无意识的呻吟。
门外巡逻的脚步声也变得稀疏遥远。
时机终于到了。
莫辰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开，锐利如初。
他极其缓慢地坐了起来，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他的目光首先看向了那个被他救下的少年。
少年蜷缩在离他几步外的地方，似乎睡着了，但眉头紧锁，身体偶尔抽搐几下，显然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
莫辰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始行动。
他没有工具，没有仪器，只能靠一双手和一颗受过严格科学训练的大脑。
他先是小心地从墙角抠下一点干燥的、相对干净的泥土，混合了少量的口水，搓成两个小的、中空的凹形容器雏形。
动作缓慢得令人窒息，任何稍大的声响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
接着，他取出那枚珍贵的陶瓷碎片，用其锋利的边缘，开始更精细地雕刻这两个微型“坩埚”。
碎片刮擦着土坯，发出几乎不可闻的细微嘶嘶声。
这个过程耗费了他巨大的精力和时间。
汗水从他的鬓角滑落，但他甚至不敢抬手去擦。
完成后，他取出袖袋里的一小部分药渣灰，分成两份，分别放入两个微型土坩埚中。
实验必须要有对照。
他需要验证，药渣灰是本身具有中和作用，还是必须需要某种特殊的“激活”条件。
他环顾西周，目光最终落在墙壁上那些深色的、缓慢渗出的水痕上。
这里湿度很高，渗出的水可能含有溶解的矿物质。
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蘸取了一点渗水，滴入其中一个土坩埚的药渣灰中，轻轻搅拌。
另一个土坩埚则保持干燥。
然后，就是最困难的一步——获取“样本”。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碗无人问津、己经冷透凝固的毒糊糊上。
他需要里面的毒素，以及弥漫在空气中、无时无刻不在侵蚀他的暴戾灵炁。
他屏住了呼吸，如同最耐心的猎手，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气流，从铁栏门的缝隙中吹入，带动了空气中漂浮的灰尘和能量粒子。
就是现在！
莫辰双手各持一个微型土坩埚，以极其精准而轻柔的动作，将两个坩埚的口微微迎向那丝气流，持续了大约三秒钟。
完成了“取样”。
他立刻将两个土坩埚收回，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身前的地面上。
接下来的，是更漫长、更煎熬的等待。
他需要观察反应，需要记录数据，尽管他没有任何显像设备，只能依靠记录仪的微观扫描和自身灵炁排斥感的细微变化。
记录仪的数据流在视网膜上无声刷新，分析着两个微型容器内成分的微观变化。
样本A（干燥）：药渣灰与灵炁/毒素微粒物理混合，惰性灵炁残留与入侵灵炁发生微弱中和反应，效率低于3.7%，毒素成分未见明显分解。
样本B（湿润）：水分与药渣灰中矿物质发生水合反应，生成弱碱性环境，检测到缓慢释放的负离子，入侵灵炁粒子活跃度显著下降，波形有平滑趋势，毒素成分出现轻微水解迹象，中和效率提升至11.4%有效！
尤其是湿润的药渣灰，确实能中和灵炁的暴戾属性，甚至对毒素也有微弱的分解作用！
虽然效率低下，但这证明了他的方向没错！
科学的方法论，在这个修真世界同样适用！
一股巨大的兴奋感冲上心头，几乎让他忘记身处何地。
但他立刻压制住了这股情绪，冷静地继续分析。
11.4%的效率远远不够。
他需要催化剂，需要提高反应速率。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回忆着所有可能的化学原理。
目光再次扫过阴暗的石屋。
有了！
他注意到墙角生长着一些极其微小的、灰白色的菌斑。
记录仪扫描显示其含有微量的酸性代谢产物。
他小心翼翼地用陶瓷片刮下一点点菌斑，将其加入湿润的样本B中，再次轻轻搅拌，并再次迎向一丝气流取样。
加入未知真菌代谢物，pH值略微下降，生成微量气体。
灵炁中和反应速率提升！
效率19.8%！
毒素水解加速！
成功了！
虽然条件简陋得可笑，但他确实在异世界的地牢里，完成了一次成功的对照实验，并且找到了优化方案！
现在，就是应用的时候。
他需要的不是这点微不足道的药渣灰，而是更多！
需要制造一场混乱，一场能掩盖他真正目的的混乱！
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形。
他小心地将剩余的大部分药渣灰与刮下的所有菌斑混合，再加入一点点墙角渗出的矿物质水，搓成一个不起眼的、潮湿的小球。
然后，他目光投向了石屋另一个角落。
那里堆放着一些彻底失去行动能力、等待被清理的垂死药奴，他们身下的枯草尤其潮湿污秽，富含有机质。
他屏住呼吸，如同幽灵般挪到那个角落。
在确认无人注意后，他将那个混合药渣灰的小球，深深地埋入潮湿污秽的枯草堆深处，只留下一个极其微小的通气孔。
完成这一切后，他迅速退回自己的角落，心脏因为冒险而剧烈跳动。
他现在需要一点“火种”。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那碗毒糊糊。
记录仪显示，其中某些成分在特定条件下并不稳定…他耐心等待着，计算着时间。
大约半个时辰后，他再次悄无声息地行动。
他用陶瓷碎片从碗边刮下一点点凝固的、颜色最深的糊糊块，将其碾成更细的粉末。
然后，他再次挪到那个角落，将这点粉末，极其小心地从那个微小的通气孔，吹入了枯草堆深处，与他之前埋下的混合药球接触。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退回，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仿佛从未离开过。
等待。
时间缓慢流逝。
一炷香…两炷香…就在莫辰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计算是否出错时——一丝极其微弱的、若有若无的淡绿色烟雾，从那个角落的枯草堆里袅袅升起。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恶臭和刺鼻酸味的怪异气味开始弥漫。
烟雾越来越浓，颜色逐渐变成一种令人不安的黄绿色。
“咳咳…”离得最近的一个药奴被呛得咳嗽起来，茫然地睁开眼。
很快，更多的人被惊醒，恐慌开始蔓延。
“什么味道？”
“着…着火了？”
“是毒烟！
一定是毒烟！”
有人惊恐地尖叫起来。
混乱开始滋生。
门外的守卫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沉重的脚步声和呵斥声迅速靠近。
“怎么回事？！
你们里面在搞什么鬼？”
铁栏门被粗暴地拍响。
就在这时，莫辰猛地从角落里挣扎着爬起来，脸上挤出极度的恐惧和痛苦，指着那冒烟的角落，用嘶哑的声音尖叫道：“炉…炉渣！
是清理炉渣的人带回来的东西！
它…它烧起来了！
有毒！
好难受！”
他的喊声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引线，本就恐慌的药奴们彻底陷入了混乱，纷纷挣扎着向远离烟雾的门口挤去，哭喊声、咳嗽声、撞击声混成一片。
“妈的！”
门外的守卫咒骂着，似乎有些慌乱。
他们显然也怕这来历不明的毒烟和可能引发的骚乱。
铁栏门上的锁链哗啦作响，门被猛地拉开一条缝隙，一个守卫捂着口鼻，紧张地朝里面张望。
就在这混乱到极致的时刻！
莫辰动了！
他的目标从来不是门口，而是那个之前抬尸体的药奴掉落残渣的、更靠近内部阴影的角落！
他在混乱的掩护下，如同狸猫般蹿到那边，双手飞快地在地上刨抓，将那些散落的、未被清理干净的药渣灰拼命地塞进自己破烂衣服的夹层和袖袋的暗袋里！
他的动作快到了极致，心跳如鼓，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门口的守卫正在试图驱散聚集的药奴，呵斥着，用木棍捅着，注意力完全被门口的混乱和烟雾吸引。
几秒钟后，莫辰塞满了所有能装的空间，立刻翻滚回人群边缘，再次伪装成惊慌失措、不断咳嗽的样子。
“闭嘴！
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
守卫终于勉强控制住门口的局面，骂骂咧咧地，“谁再吵就把谁扔去喂地火！
一帮瘟丧货！
肯定是哪个死鬼身上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他们最终没有进来，似乎认定是意外，只是加强了呵斥，然后重重地再次锁上了铁栏门，留下满屋的惊恐和逐渐消散的怪异烟雾。
混乱渐渐平息。
药奴们惊魂未定地缩回各自的角落，空气中弥漫着劫后余生的恐惧和那残留的刺鼻气味。
莫辰蜷缩在阴影里，剧烈地咳嗽着，仿佛不堪忍受。
但他的怀中，塞满了冰冷的、散发着灰烬气息的药渣灰。
他的计划成功了。
他制造了混乱，掩盖了真实目的，并成功获取了足量的“实验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