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凌晨三点的写字楼,空调早就停了。金牌作家“青提果肉多”的现代言情,《万界影院的怨种租客》作品已完结,主人公:方晓李相夷,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凌晨三点的写字楼,空调早就停了。方晓盯着电脑屏幕上反复渲染的莲花楼虚影,指尖在鼠标上悬了悬,最终还是把光影参数往暗里调了调。甲方要的“破碎感”,得像李相夷最后望向大海的那一眼——明明是骄阳天,偏要透出种把十年江湖都揉进裂缝里的凉。“咔嗒”一声,鼠标点下保存键的瞬间,她的脊椎突然发出脆响,像生了锈的合页终于绷不住劲。方晓往后一仰,转椅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她抬手按了按后颈,指腹摸到一片滚烫的僵硬。桌上的...
方晓盯着电脑屏幕上反复渲染的莲花楼虚影,指尖在鼠标上悬了悬,最终还是把光影参数往暗里调了调。
甲方要的“破碎感”,得像李相夷最后望向大海的那一眼——明明是骄阳天,偏要透出种把十年江湖都揉进裂缝里的凉。
“咔嗒”一声,鼠标点下保存键的瞬间,她的脊椎突然发出脆响,像生了锈的合页终于绷不住劲。
方晓往后一仰,转椅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她抬手按了按后颈,指腹摸到一片滚烫的僵硬。
桌上的咖啡杯空了底,褐色的渍印在杯壁上,像幅没画完的残卷。
手机在桌角震动了一下,是同事发来的消息:“方晓,甲方刚说结局镜头还得再磨,要‘更痛一点’。”
“痛你个大头鬼。”
方晓对着屏幕无声骂了句,指尖却己经点开了素材库。
《莲花楼》的成片她看了不下二十遍,李相夷坠海的镜头、少师剑沉底的特写、最后那抔黄土被风吹散的画面……每一帧都像根细针,扎在她加班到麻木的神经上。
改到第五版时,她终于撑不住了。
把工程文件最小化,点开短视频软件想喘口气,首页却精准推送了条剪辑——《十年孤勇,一抔黄土:李相夷的意难平》。
BGM是首没歌词的纯音乐,钢琴键敲得又轻又碎。
画面从少年李相夷执剑立于西顾门之巅开始,白衣胜雪,眉眼张扬;然后是中毒、坠海、化名“李莲花”,拄着拐杖走在市井里,背影佝偻得像株被霜打了的草;最后停在海边,他倒在沙地上,少师剑从手中滑落,坠入深蓝的海水里,水面上只剩下一圈圈散开的涟漪。
弹幕密密麻麻滚过:“他本该是江湖的传奇,不是没人记得的尘埃。”
“意难平三个字,刻在李相夷的骨头上了。”
“如果当年没中毒……”方晓的眼泪毫无征兆地砸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渍。
她想起下午改宣传片时,甲方指着李相夷的脸说:“这里得让他笑得更苦一点,观众就爱看这个。”
当时她没反驳,只是默默调亮了阴影参数——她总觉得,那个在江湖里跌打滚爬了十年的人,苦早就刻进骨子里了,不用演。
就在这时,手机顶部突然弹出个从没见过的弹窗,红底白字晃得人眼晕:检测到强烈执念波动,“意难平收容所”为您服务。
下面还跟着行更小的字:点击进入,与遗憾和解。
“什么破玩意儿。”
方晓抽了张纸巾擦眼泪,指尖带着气性在屏幕上戳了戳。
她以为是某种病毒广告,准备点叉退出,可指尖落下的瞬间,弹窗突然炸开一片白光,刺得她下意识闭了眼。
再睁眼时,屏幕还是那个屏幕,只是刚才的弹窗消失了,像从没出现过。
“神经病。”
她骂了句,正想把手机丢回桌角,头顶突然传来“咔嚓”一声。
不是写字楼老水管的滴水声,也不是窗外的风声,是种沉闷的、像石头被劈开的钝响。
方晓猛地抬头,只见办公室的天花板正中央,一道裂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
白石灰簌簌往下掉,落在她的发顶和肩膀上,带着股陈旧的霉味。
她刚想站起来往外跑,那道裂缝突然“哗啦”一声彻底崩开,露出后面黑漆漆的管道和钢筋。
紧接着,是风声。
不是空调的风,是带着咸腥味的、潮湿的风,卷着细小的沙粒砸在她脸上。
那味道太真实了,像她去年去海边出差时,站在礁石上闻到的海腥气,混着阳光晒过的海盐味,扑面而来。
“轰隆——!”
一声巨响震得她耳膜发疼,整面吊顶突然塌了下来。
水泥块、碎木板、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碎玻璃,噼里啪啦砸在办公桌上,键盘被砸得稀烂,显示器晃了晃,屏幕瞬间黑了下去。
方晓抱着头蹲在桌子底下,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灰尘呛得她首咳嗽,她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出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破写字楼总算塌了,这下不用改那破宣传片了。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动静渐渐小了。
她试探着抬起头,透过弥漫的烟尘,看见一道白影蜷缩在废墟里。
那是件宽大的袍子,料子看着像粗布,却洗得很干净,只是边角沾着些暗红的渍印,干涸得发黑,像极了她在剧里见过的、李相夷咳在帕子上的血。
那人侧躺着,一只手紧紧攥着什么东西,长条形的,外面裹着层磨损的布套,露出的剑柄是温润的白玉色,在昏暗中泛着淡淡的光。
方晓的呼吸突然顿住了。
她认得那把剑。
在无数次修改的宣传片里,在反复观看的成片里,在刚才那条剪辑的最后一帧里——那是少师剑,是李相夷的剑。
就在她愣神的功夫,那人动了动。
他似乎很痛,闷哼了一声,然后用那只没握剑的手撑着地面,慢慢抬起了头。
光线从天花板的破洞里漏下来,刚好照在他脸上。
方晓感觉自己的血液瞬间冻住了。
眉骨锋利,眼窝深陷,鼻梁挺首,嘴唇毫无血色,却偏偏抿成一道倔强的弧线。
这张脸,她在电脑屏幕上看了三个月,从晨光熹微的办公室看到星光黯淡的深夜,闭着眼睛都能画出轮廓。
只是此刻,这张脸不再是像素组成的画面。
他的睫毛上沾着灰尘,眼角有细微的红血丝,脸颊上还带着道刚结疤的小伤口——是真实的、有温度的、会痛的。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环境,落在被砸烂的电脑上,落在散落一地的文件上,最后停在方晓掉在脚边的手机上。
手机屏幕还亮着,正是那条剪辑的最后一幕:少师剑坠入深海,水面荡开涟漪。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刺痛了。
然后,他看向了躲在桌子底下的方晓。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剧里的沧桑,也没有了江湖的锐利,只有纯粹的茫然,像个在黑夜里迷了路的孩子。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响,像是很久没说过话。
“这……”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穿透烟尘的力量,“是东海之外的炼狱?”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握在掌心的少师剑突然轻轻震颤了一下,布套摩擦着地面,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也在低声询问这个问题。
方晓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的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手心全是冷汗。
办公桌上,她刚改完的宣传片工程文件还亮着,屏幕上的李相夷正望着大海,眼神空洞;而屏幕外,这个活生生的“李相夷”,正从塌了的天花板里坠落下来,带着一身海腥味和血痕,站在她面前。
窗外的天慢慢亮了,淡青色的晨光挤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方晓看着他握剑的手——指节分明,虎口处有层厚厚的茧,那是常年练剑才有的痕迹。
她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个红底白字的破弹窗,好像不是诈骗广告。
而她的办公室,在凌晨三点的烟尘里,闯进了一位来自江湖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