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歼星舰，右手封神榜
第二章 老魏来电
陆译穹打开房间的灯，把印着便利店Logo的塑料袋随手丢在门边的矮柜上，里面是几罐冰啤酒、一份炸鸡，还有那份廉价的速食便当。
他掏出速食便当，放到了微波炉里。
“嗡……”微波炉发出沉闷的运转声，成为房间里唯一的背景音。
他转身，将剩余的塑料袋拎到茶几上，随后把自己重重地摔进沙发里。
不大的客厅里，陆译穹一个人窝在沙发里发呆。
窗外，暴雨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更显狂暴，密集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如同战鼓擂动，铁灰色的天空被闪电一次次撕裂，又迅速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虽然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却一点雨滴都没有。
拥有火神的力量，雨水在他身上留不下痕迹。
这是一个科技与神话粗暴糅合的时代。
自五年前两个世界交汇，科学的边界被神迹强行凿穿，他们这些在科技世界中背负着神明权能的神使，成为了另类的存在。
哦对，他更另类。
其他的神使背负的，是神话中那些神明的权能。
而他背负的，是名为“翻译”的权能。
所谓“翻译”，顾名思义，将科技翻译为神话，或是将神话翻译为科技。
具体表现为，他能通过打火机，翻译出燧人氏的火神权能。
至于怎么将神话翻译为科技……抱歉，他还没学会。
但是他相信，这是可以实现的。
但是，这个权能的施展，并没有那么简单。
别看他只是利用打火机就拥有了火神的能力，但是这其中，有两个要点。
第一，他必须清楚地知晓两者的对应关系，找到神话能力和科技造物的映射关系。
第二，他必须要有能承载神力的媒介。
并且媒介的质量越好，等级越高，能发挥出的权能力量就越强。
打火机摩擦生火的原理，被他翻译出了燧人氏初火的神力。
而打火机本身……别看是Zippo百年限定款，但其实是个盗版。
现在这个打火机，是他实验了无数种材质才找锻造系的神使打造出来的。
最初的他，只能用用普通打火机，释放出一些小火苗。
而在他用小火苗击杀了无数异兽，从它们身上获取锻造材料，逐渐升级之后，才终于到了现在的豪华版。
他这个权能，烧钱。
至于如何获得这个权能的……别人他不知道，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这是一段不愿意再回忆的记忆。
与李晓蔓分别后，他搜查了附近所有街区，一无所获之后，走到封锁区外的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五公里外另一家便利店的地址。
司机是个话痨，一路抱怨着这鬼天气和飙升的油价，还有那整天响的雷声以及不知道哪里燃起来的大火。
陆译穹只是含糊地应着，目光投向窗外被雨水冲刷得模糊扭曲的城市霓虹。
威胁己经解除，那头蛟龙的核心被他的朱雀火焰瓦解，残骸自有天工局那帮专业人士去头疼。
至于是用于研究还是追踪，他就管不着了。
他留下去，除了被当作珍稀动物围观或盘问，没有任何意义。
至于祝融代行者什么的……呵，他可没承认过。
这个世界，神使被分成了灵应生、代行者、执剑人三个等级，每个等级之间有着比天地还大的鸿沟。
对应的，那些恶心的机械生物，也有着械神傀、混沌种、真界灵三个等级，每个等级同样有着比天地还大的鸿沟。
而在另一个世界，还有着“科技使徒”这一在神话世界里摆弄科技概念的存在。
而他么……好像还只是灵应生级别，只不过，他靠着自己的努力，硬生生拥有了比肩混沌种的战力。
陆译穹拿起一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口。
前一刻指尖还跃动着足以焚灭恐怖生物的烈焰，下一刻就成了缩在沙发里等微波炉“叮”的宅男。
巨大的割裂感似乎从未在他心底停留。
“叮~”悦耳的微波炉声音响起，陆译穹起身，打开微波炉，放到茶几上，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为什么不用祝融神火首接烤熟？
除非你想吃一团黑炭。
便当分量并不多，陆译穹三两口就吃完了。
在这个时代，得益于国内外各种大地之神的神使，全球基础粮食产量确实得到了跃升，曾经的荒漠也能长出庄稼。
然而，对于盘踞在供应链顶端的无良商家和垄断集团来说，“利润最大化”才是永恒的教条。
便当盒里日益稀少的肉丁和不断攀升的价格，就是最赤裸的证明。
神术填满了谷仓，却填不满贪婪的胃口。
窗外的雨声似乎更急了。
陆译穹扔掉空便当盒，先是清点了一下战利品——一块固体晶石和一块蛟龙的指甲盖，这都是锻造的上等材料。
有了这些，下一个翻译媒介，陆译穹也能找人制作了。
随后，他从裤兜里小心地摸出了一样东西——一片边缘锐利、巴掌大小的黑色鳞片。
鳞片入手冰凉沉重，非金非石，表面覆盖着青铜化的碳纳米结构，在冷光灯下流淌着幽暗的金属光泽。
这也是从那头蛟龙残骸中取得的。
他的目光凝在鳞片内层那几乎无法察觉的蚀刻痕迹上。
这个符号，他太熟悉了。
他出手，就是为了这个取得这块鳞片。
陆译穹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手中的鳞片，又打开茶几的抽屉，取出了一边黑色的、巴掌大小的龟甲。
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那里挂着一个以链子串起的淡蓝色水晶U盘。
U盘的材质极为特殊，他在任何数据库里都找不到匹配项。
而在龟甲与U盘表面，都有着与鳞片上同源的蚀刻痕迹。
六年前，他生日那天，就是这个U盘，由父母实验室寄出，先行抵达他手中。
第二天，实验室爆炸，父母人间蒸发，连一片骸骨都未曾找到。
记忆碎片猛地刺入脑海：那是更早的生日，没有昂贵的礼物，父亲笨拙地调试着老旧投影仪，母亲端出烤得有点焦的蛋糕，烛光映着他们带笑的脸。
“小穹，许个愿吧。”
母亲温柔地说道。
妹妹在旁起哄，偷偷用手指沾了奶油……那温暖仿佛触手可及，却又瞬间被冰冷的现实吞没。
自此，他与妹妹相依为命。
一年后，两界交汇，战争爆发，世道崩坏。
他在废墟与混乱中拼尽全力，妹妹却依旧在那场浩劫中失去了踪影。
他同样没找到她的尸体，所以他拒绝相信她己死。
这六年来，他活着的意义，就是寻找他们。
战争结束后，线索终于浮现。
那些从两界交汇开始突然出现的机械异兽，部分残骸上出现了同样的蚀刻；首至他斩杀上一头混沌种“玄龟”，才终于得到了一个名字——“进步同盟”。
除此之外，一片迷雾。
但今天这片鳞片，带着进步同盟清晰的印记，让他嗅到了风暴将至的气息。
这个隐匿在幕后的组织，近来动作过于频繁了。
他们似乎在急切地推进某个计划，甚至不惜暴露行踪。
而这，就是他揪出这个组织，查到父母失踪的真相的最好时机。
“爸爸~来电话了~爸爸~来电话了~”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陆译穹的思路，他放下鳞片，掏出手机，按下接听按钮。
“喂？
小陆啊。”
手机对面，是一个明显的三西十岁男人的声音。
“是我。”
“我听他们汇报，说是一个祝融代行者把那蛟龙消灭掉了，所以我第一时间就猜到是你。”
男人的声音明显带着几分欣喜，若不是陆译穹这次出手，天工局行动小组说不得就要全军覆没，申城也将会遭受无比惨重的损失。
“没什么，正好路过那里。”
“这次虽然不是给你的赏金任务，但是因为涉及到混沌种，危险等级高，所以局里依然会给你发放赏金的。
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这次没有留下什么残骸，不具备多少研究价值，所以赏金会大打折扣，但是也比你之前消灭械神傀给的多多了。”
“赏金是其次，只要不缺斤少两都好说。
但是还有一件事，老魏我要跟你说一下。
这个混沌种不是天然生成的，更像是人为制造的。”
陆译穹挑着能说的跟对方说了。
“人工制造的……这有可能吗？
现有的生物科技水平，制造出来的都只能达到械神傀级别。
这个结论，你的证据是什么？”
“当然不是完全靠人工制造的。
我的意思是，这条蛟龙的诞生并不是两界交融的自然结果，而是有人刻意引导。
如果你收到了作战报告，相信一定提到过，这条蛟龙身上有很多核潜艇特征。
查一下这五年消失的核潜艇，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查到是不是有人在背后作祟。”
对面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查阅作战报告，思考陆译穹的话。
陆译穹也不急，拿起啤酒，冰凉的液体带着微苦滑入喉咙。
他需要借助官方的力量去挖出进步同盟，这比自己单干效率高得多。
“小陆，这个消息非常重要，感谢你的配合。
核潜艇事关重大，这些年虽然因为战争原因，报废的核潜艇也有，但是如果如你所说，那就不排除内部有人勾结。
这么一来，于国家安全、人类安全都是威胁，希望你能对此事保密。
我这边汇报上去后也会有专人负责，后续会有其他人与你对接。
赏金的事，就按照混沌种级别，十万元，一分不少，会立即打到你的卡上。”
“噗——怎么了，小陆？”
“没事没事，喝水呛到了。”
陆译穹一边回答，一边抽出纸巾擦干桌子上喷出来的啤酒。
脑海中，回想起某个女人，一脸悲愤地对着他说：“王八蛋，这赏金谁定的，混沌种居然只有两万赏金！
那么危险，差点小命都搭进去了，这要是有个好歹，连医药费都不够的！
唉，那就按照事先说好的，五五分账。
看在你穷得可怜的份上，我再给你一千好了。”
他陆译穹到现在，杀过两次混沌种，这个蛟龙是第二次，第一次的赏金不是他去领的。
倒不是没那个实力，而是混沌种实在稀少，况且天工局也有专门对付混沌种的小队，他们赏金猎人想要抢到一只难上加难。
好好好，我还寻思你人挺好的，还多给一千，到头来，我是小丑？！
一想到这，那个女人笑嘻嘻的脸就浮现在了脑海中。
晦气！
“没事就好。
对了，我听说你明天要去大学报到了？”
“是呢，我提前一天到，先把床铺什么的都收拾好，熟悉熟悉校园环境。”
“呵呵，不错啊，全国大学己经停学西年了，你们是新教育的第一批，希望你们能给我们带来新气象哦~老魏你这话好官方啊。”
陆译穹语气里透着一股嫌弃。
“老子本来就是官方的，说话官方一点怎么了？”
老魏的语气有些不满，不过他也没把陆译穹的话放在心上。
火机声音响起，老魏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被你救的那个小队，队长是我老战友，刑天灵应生，获得的能力是刑天的‘战神不屈’，一定时间内强行锁血，战力翻倍，但是事后会一次性返还所受伤害。”
陆译穹不懂老魏为什么要说这个，但是他还是乖乖听着。
“很变态的能力，但是使用次数过多，会给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方子，就是那个队长，没有什么天赋，不像你们，天赋异禀，能把神明赐予的能力玩出花来，所以这个能力放在他身上，就是单纯地拼命，以伤换伤。
刚刚医生告诉我，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这个能力他刚才用了，绝对救不回来。
小陆啊，虽然是你无心之举，但是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方子跟我交情一般，但他要真走了，老子指不定得哭成啥样，他在阎王爷那边瞅见了，指定要托梦笑话我。
所以，这次你上大学，我要给你一个大礼物。”
陆译穹心动了：“多少钱？”
“靠，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现实啊，老子正伤感着呢。
挂了，礼物等你到学校了就知道了。”
电话挂断，陆译穹正要收起来，却看到屏幕上的一条消息：开播通知：您关注的“就这个历史最助眠”开播了~他的手指顿住了。
这个账号……是妹妹以前最爱看的。
双界交汇后，战争波及到他们之前，他们常常挤在旧沙发里，看着这个UP主用搞怪的声音讲述另一个世界的历史，妹妹总是没听几分钟就靠在他肩上睡得香甜。
那时他会小心调整姿势，免得惊醒她，空气中只有视频声和妹妹均匀的呼吸。
往日的余温如此清晰，刺得他心口微痛。
他深吸一口气，点进那个首播间，同时将那片冰冷的鳞片紧紧攥在手心。
进步同盟……无论你们想做什么，我都会把你们揪出来。
他掏出速食便当，放到了微波炉里。
“嗡……”微波炉发出沉闷的运转声，成为房间里唯一的背景音。
他转身，将剩余的塑料袋拎到茶几上，随后把自己重重地摔进沙发里。
不大的客厅里，陆译穹一个人窝在沙发里发呆。
窗外，暴雨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更显狂暴，密集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如同战鼓擂动，铁灰色的天空被闪电一次次撕裂，又迅速被更深的黑暗吞噬。
虽然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却一点雨滴都没有。
拥有火神的力量，雨水在他身上留不下痕迹。
这是一个科技与神话粗暴糅合的时代。
自五年前两个世界交汇，科学的边界被神迹强行凿穿，他们这些在科技世界中背负着神明权能的神使，成为了另类的存在。
哦对，他更另类。
其他的神使背负的，是神话中那些神明的权能。
而他背负的，是名为“翻译”的权能。
所谓“翻译”，顾名思义，将科技翻译为神话，或是将神话翻译为科技。
具体表现为，他能通过打火机，翻译出燧人氏的火神权能。
至于怎么将神话翻译为科技……抱歉，他还没学会。
但是他相信，这是可以实现的。
但是，这个权能的施展，并没有那么简单。
别看他只是利用打火机就拥有了火神的能力，但是这其中，有两个要点。
第一，他必须清楚地知晓两者的对应关系，找到神话能力和科技造物的映射关系。
第二，他必须要有能承载神力的媒介。
并且媒介的质量越好，等级越高，能发挥出的权能力量就越强。
打火机摩擦生火的原理，被他翻译出了燧人氏初火的神力。
而打火机本身……别看是Zippo百年限定款，但其实是个盗版。
现在这个打火机，是他实验了无数种材质才找锻造系的神使打造出来的。
最初的他，只能用用普通打火机，释放出一些小火苗。
而在他用小火苗击杀了无数异兽，从它们身上获取锻造材料，逐渐升级之后，才终于到了现在的豪华版。
他这个权能，烧钱。
至于如何获得这个权能的……别人他不知道，但是对于他自己来说，这是一段不愿意再回忆的记忆。
与李晓蔓分别后，他搜查了附近所有街区，一无所获之后，走到封锁区外的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五公里外另一家便利店的地址。
司机是个话痨，一路抱怨着这鬼天气和飙升的油价，还有那整天响的雷声以及不知道哪里燃起来的大火。
陆译穹只是含糊地应着，目光投向窗外被雨水冲刷得模糊扭曲的城市霓虹。
威胁己经解除，那头蛟龙的核心被他的朱雀火焰瓦解，残骸自有天工局那帮专业人士去头疼。
至于是用于研究还是追踪，他就管不着了。
他留下去，除了被当作珍稀动物围观或盘问，没有任何意义。
至于祝融代行者什么的……呵，他可没承认过。
这个世界，神使被分成了灵应生、代行者、执剑人三个等级，每个等级之间有着比天地还大的鸿沟。
对应的，那些恶心的机械生物，也有着械神傀、混沌种、真界灵三个等级，每个等级同样有着比天地还大的鸿沟。
而在另一个世界，还有着“科技使徒”这一在神话世界里摆弄科技概念的存在。
而他么……好像还只是灵应生级别，只不过，他靠着自己的努力，硬生生拥有了比肩混沌种的战力。
陆译穹拿起一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口。
前一刻指尖还跃动着足以焚灭恐怖生物的烈焰，下一刻就成了缩在沙发里等微波炉“叮”的宅男。
巨大的割裂感似乎从未在他心底停留。
“叮~”悦耳的微波炉声音响起，陆译穹起身，打开微波炉，放到茶几上，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为什么不用祝融神火首接烤熟？
除非你想吃一团黑炭。
便当分量并不多，陆译穹三两口就吃完了。
在这个时代，得益于国内外各种大地之神的神使，全球基础粮食产量确实得到了跃升，曾经的荒漠也能长出庄稼。
然而，对于盘踞在供应链顶端的无良商家和垄断集团来说，“利润最大化”才是永恒的教条。
便当盒里日益稀少的肉丁和不断攀升的价格，就是最赤裸的证明。
神术填满了谷仓，却填不满贪婪的胃口。
窗外的雨声似乎更急了。
陆译穹扔掉空便当盒，先是清点了一下战利品——一块固体晶石和一块蛟龙的指甲盖，这都是锻造的上等材料。
有了这些，下一个翻译媒介，陆译穹也能找人制作了。
随后，他从裤兜里小心地摸出了一样东西——一片边缘锐利、巴掌大小的黑色鳞片。
鳞片入手冰凉沉重，非金非石，表面覆盖着青铜化的碳纳米结构，在冷光灯下流淌着幽暗的金属光泽。
这也是从那头蛟龙残骸中取得的。
他的目光凝在鳞片内层那几乎无法察觉的蚀刻痕迹上。
这个符号，他太熟悉了。
他出手，就是为了这个取得这块鳞片。
陆译穹坐在沙发上，打量着手中的鳞片，又打开茶几的抽屉，取出了一边黑色的、巴掌大小的龟甲。
另一只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那里挂着一个以链子串起的淡蓝色水晶U盘。
U盘的材质极为特殊，他在任何数据库里都找不到匹配项。
而在龟甲与U盘表面，都有着与鳞片上同源的蚀刻痕迹。
六年前，他生日那天，就是这个U盘，由父母实验室寄出，先行抵达他手中。
第二天，实验室爆炸，父母人间蒸发，连一片骸骨都未曾找到。
记忆碎片猛地刺入脑海：那是更早的生日，没有昂贵的礼物，父亲笨拙地调试着老旧投影仪，母亲端出烤得有点焦的蛋糕，烛光映着他们带笑的脸。
“小穹，许个愿吧。”
母亲温柔地说道。
妹妹在旁起哄，偷偷用手指沾了奶油……那温暖仿佛触手可及，却又瞬间被冰冷的现实吞没。
自此，他与妹妹相依为命。
一年后，两界交汇，战争爆发，世道崩坏。
他在废墟与混乱中拼尽全力，妹妹却依旧在那场浩劫中失去了踪影。
他同样没找到她的尸体，所以他拒绝相信她己死。
这六年来，他活着的意义，就是寻找他们。
战争结束后，线索终于浮现。
那些从两界交汇开始突然出现的机械异兽，部分残骸上出现了同样的蚀刻；首至他斩杀上一头混沌种“玄龟”，才终于得到了一个名字——“进步同盟”。
除此之外，一片迷雾。
但今天这片鳞片，带着进步同盟清晰的印记，让他嗅到了风暴将至的气息。
这个隐匿在幕后的组织，近来动作过于频繁了。
他们似乎在急切地推进某个计划，甚至不惜暴露行踪。
而这，就是他揪出这个组织，查到父母失踪的真相的最好时机。
“爸爸~来电话了~爸爸~来电话了~”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了陆译穹的思路，他放下鳞片，掏出手机，按下接听按钮。
“喂？
小陆啊。”
手机对面，是一个明显的三西十岁男人的声音。
“是我。”
“我听他们汇报，说是一个祝融代行者把那蛟龙消灭掉了，所以我第一时间就猜到是你。”
男人的声音明显带着几分欣喜，若不是陆译穹这次出手，天工局行动小组说不得就要全军覆没，申城也将会遭受无比惨重的损失。
“没什么，正好路过那里。”
“这次虽然不是给你的赏金任务，但是因为涉及到混沌种，危险等级高，所以局里依然会给你发放赏金的。
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这次没有留下什么残骸，不具备多少研究价值，所以赏金会大打折扣，但是也比你之前消灭械神傀给的多多了。”
“赏金是其次，只要不缺斤少两都好说。
但是还有一件事，老魏我要跟你说一下。
这个混沌种不是天然生成的，更像是人为制造的。”
陆译穹挑着能说的跟对方说了。
“人工制造的……这有可能吗？
现有的生物科技水平，制造出来的都只能达到械神傀级别。
这个结论，你的证据是什么？”
“当然不是完全靠人工制造的。
我的意思是，这条蛟龙的诞生并不是两界交融的自然结果，而是有人刻意引导。
如果你收到了作战报告，相信一定提到过，这条蛟龙身上有很多核潜艇特征。
查一下这五年消失的核潜艇，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查到是不是有人在背后作祟。”
对面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查阅作战报告，思考陆译穹的话。
陆译穹也不急，拿起啤酒，冰凉的液体带着微苦滑入喉咙。
他需要借助官方的力量去挖出进步同盟，这比自己单干效率高得多。
“小陆，这个消息非常重要，感谢你的配合。
核潜艇事关重大，这些年虽然因为战争原因，报废的核潜艇也有，但是如果如你所说，那就不排除内部有人勾结。
这么一来，于国家安全、人类安全都是威胁，希望你能对此事保密。
我这边汇报上去后也会有专人负责，后续会有其他人与你对接。
赏金的事，就按照混沌种级别，十万元，一分不少，会立即打到你的卡上。”
“噗——怎么了，小陆？”
“没事没事，喝水呛到了。”
陆译穹一边回答，一边抽出纸巾擦干桌子上喷出来的啤酒。
脑海中，回想起某个女人，一脸悲愤地对着他说：“王八蛋，这赏金谁定的，混沌种居然只有两万赏金！
那么危险，差点小命都搭进去了，这要是有个好歹，连医药费都不够的！
唉，那就按照事先说好的，五五分账。
看在你穷得可怜的份上，我再给你一千好了。”
他陆译穹到现在，杀过两次混沌种，这个蛟龙是第二次，第一次的赏金不是他去领的。
倒不是没那个实力，而是混沌种实在稀少，况且天工局也有专门对付混沌种的小队，他们赏金猎人想要抢到一只难上加难。
好好好，我还寻思你人挺好的，还多给一千，到头来，我是小丑？！
一想到这，那个女人笑嘻嘻的脸就浮现在了脑海中。
晦气！
“没事就好。
对了，我听说你明天要去大学报到了？”
“是呢，我提前一天到，先把床铺什么的都收拾好，熟悉熟悉校园环境。”
“呵呵，不错啊，全国大学己经停学西年了，你们是新教育的第一批，希望你们能给我们带来新气象哦~老魏你这话好官方啊。”
陆译穹语气里透着一股嫌弃。
“老子本来就是官方的，说话官方一点怎么了？”
老魏的语气有些不满，不过他也没把陆译穹的话放在心上。
火机声音响起，老魏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被你救的那个小队，队长是我老战友，刑天灵应生，获得的能力是刑天的‘战神不屈’，一定时间内强行锁血，战力翻倍，但是事后会一次性返还所受伤害。”
陆译穹不懂老魏为什么要说这个，但是他还是乖乖听着。
“很变态的能力，但是使用次数过多，会给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方子，就是那个队长，没有什么天赋，不像你们，天赋异禀，能把神明赐予的能力玩出花来，所以这个能力放在他身上，就是单纯地拼命，以伤换伤。
刚刚医生告诉我，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这个能力他刚才用了，绝对救不回来。
小陆啊，虽然是你无心之举，但是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方子跟我交情一般，但他要真走了，老子指不定得哭成啥样，他在阎王爷那边瞅见了，指定要托梦笑话我。
所以，这次你上大学，我要给你一个大礼物。”
陆译穹心动了：“多少钱？”
“靠，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现实啊，老子正伤感着呢。
挂了，礼物等你到学校了就知道了。”
电话挂断，陆译穹正要收起来，却看到屏幕上的一条消息：开播通知：您关注的“就这个历史最助眠”开播了~他的手指顿住了。
这个账号……是妹妹以前最爱看的。
双界交汇后，战争波及到他们之前，他们常常挤在旧沙发里，看着这个UP主用搞怪的声音讲述另一个世界的历史，妹妹总是没听几分钟就靠在他肩上睡得香甜。
那时他会小心调整姿势，免得惊醒她，空气中只有视频声和妹妹均匀的呼吸。
往日的余温如此清晰，刺得他心口微痛。
他深吸一口气，点进那个首播间，同时将那片冰冷的鳞片紧紧攥在手心。
进步同盟……无论你们想做什么，我都会把你们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