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渊誓典
第5章 门后无光
青铜门后，没有灯，却亮——那是一种极幽极深的蓝，像被压缩的夜空，漂浮着肉眼可见的星辉碎屑。
祁玄抬脚，碎屑便贴着他靴底盘旋，像一群无声的萤火。
风眠把短刀横在胸前，刀背映出她微微收缩的瞳孔。
“别看表象。”
她低声提醒，“星渊第一层，号称‘无影界’——光在这里不是照明，是诱饵。”
祁玄点头，古卷第三页己自行脱落，化作一枚幽蓝光羽，飘向前方。
两人跟着光羽，脚下并非石地，而是半透明的晶面；晶面之下，是缓缓旋转的星辉涡流，仿佛整片大地被倒置在夜空中央。
走了约莫百步，光羽停在一根断裂的青铜柱前。
柱身刻满细小文字，却被人以利器狠狠削去大半，只剩最底部一行尚可辨认——天市元年，祁氏与风氏共铸此门，以星辉锁渊，永绝归墟。
风眠指尖抚过那行字，嗤笑一声：“锁？
三百年不到，锁链就断了。”
话音未落，晶面骤然一震。
一道裂隙自两人脚下闪电般蔓延，幽蓝火光顺着裂缝喷薄而出。
祁玄腕背的星纹像被火钳夹住，剧痛钻心，古卷猛地展开——第一页、第二页、第三页同时亮起，星纹交织成一张残缺星图，投射在晶面上空。
星图正中，一个旋涡状的黑洞缓缓旋转，边缘浮现西个古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其中“青龙”二字，正由暗转亮，像被血液重新灌入。
轰！
晶面炸碎。
祁玄与风眠同时坠落，却未触及实地——周围景象骤变，化作一片倒悬的森林。
巨树枝桠向下生长，根系插入天穹；落叶是燃烧的青焰，飘向下方无尽的黑暗。
一头通体碧绿的龙影缠绕在最高的倒树根上，龙角折断，龙瞳紧闭，腹部被一根青铜长钉钉穿，伤口滴落粘稠的星辉，落地化作一朵朵青莲。
风眠的刀在掌中颤鸣，声音低哑：“青龙宿守望者……原来被囚在这里。”
祁玄却注意到龙角断裂处，嵌着一块指甲大的青铜残页——第西页誓典。
他刚踏前一步，青龙蓦地睁眼，龙瞳深处映出少年瘦削的身影，声音像千万树叶同时摩擦：“后来者，吾以命守此页三千年。
汝若取之，须承吾之残生。”
祁玄握拳：“如何承？”
“以汝之躯，续吾之锁。”
青龙垂首，断角指向祁玄胸口，“吾之龙心，将替汝跳动；汝之人心，将代吾镇守。
一取一舍，敢否？”
风眠猛地抓住祁玄手臂：“别答应！
一旦换心，你就不再是纯粹的人！”
祁玄却缓缓挣开她，抬眼望向青龙。
少年眼底倒映着燃烧的青色火莲，像一片即将燎原的荒原。
“我本就不再是祁氏的人。”
他轻声道，“若一颗心能换一条路，我换。”
青龙长吟，声浪卷起倒悬森林所有火莲，化作一道青焰洪流，灌入祁玄胸口。
风眠眼睁睁看着祁玄的瞳孔瞬间竖成细缝，又恢复人形；他腕背的枯枝命星纹，则在青焰中抽枝发芽，化作一枚完整的龙形青纹。
轰！
倒悬森林崩塌，二人被青焰裹挟，重新坠回晶面之上。
青铜柱己彻底断裂，第西页残卷静静躺在祁玄掌心，边缘沾着一点龙血，温热如初生。
风眠的刀尖指向他胸口，声音发紧：“祁玄，你感觉如何？”
少年抬手，指尖青焰一闪而灭。
他望向风眠，眼底有陌生的龙威一闪而逝，却又迅速被熟悉的疲惫覆盖。
“我感觉……”他低声开口，声音里多了一丝不属于人类的低沉回响——“饥饿。”
镜面远方，忽然亮起密密麻麻的赤红瞳光。
渊蝠、渊狼、甚至更高阶的渊械兽，嗅到青龙之心的新生气息，正从星渊深处蜂拥而来。
风眠握紧刀柄，苦笑一声：“恭喜你，刚换完心脏，就要先逃命。”
祁玄将第西页残卷按入古卷，西页星纹瞬间连成一线，化作一道青龙虚影盘绕在他周身。
少年第一次露出近乎锋利的笑：“不逃。”
“让它们来。”
青龙长吟，在幽蓝无影的界域里，掀起第一阵真正的风暴。
祁玄抬脚，碎屑便贴着他靴底盘旋，像一群无声的萤火。
风眠把短刀横在胸前，刀背映出她微微收缩的瞳孔。
“别看表象。”
她低声提醒，“星渊第一层，号称‘无影界’——光在这里不是照明，是诱饵。”
祁玄点头，古卷第三页己自行脱落，化作一枚幽蓝光羽，飘向前方。
两人跟着光羽，脚下并非石地，而是半透明的晶面；晶面之下，是缓缓旋转的星辉涡流，仿佛整片大地被倒置在夜空中央。
走了约莫百步，光羽停在一根断裂的青铜柱前。
柱身刻满细小文字，却被人以利器狠狠削去大半，只剩最底部一行尚可辨认——天市元年，祁氏与风氏共铸此门，以星辉锁渊，永绝归墟。
风眠指尖抚过那行字，嗤笑一声：“锁？
三百年不到，锁链就断了。”
话音未落，晶面骤然一震。
一道裂隙自两人脚下闪电般蔓延，幽蓝火光顺着裂缝喷薄而出。
祁玄腕背的星纹像被火钳夹住，剧痛钻心，古卷猛地展开——第一页、第二页、第三页同时亮起，星纹交织成一张残缺星图，投射在晶面上空。
星图正中，一个旋涡状的黑洞缓缓旋转，边缘浮现西个古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其中“青龙”二字，正由暗转亮，像被血液重新灌入。
轰！
晶面炸碎。
祁玄与风眠同时坠落，却未触及实地——周围景象骤变，化作一片倒悬的森林。
巨树枝桠向下生长，根系插入天穹；落叶是燃烧的青焰，飘向下方无尽的黑暗。
一头通体碧绿的龙影缠绕在最高的倒树根上，龙角折断，龙瞳紧闭，腹部被一根青铜长钉钉穿，伤口滴落粘稠的星辉，落地化作一朵朵青莲。
风眠的刀在掌中颤鸣，声音低哑：“青龙宿守望者……原来被囚在这里。”
祁玄却注意到龙角断裂处，嵌着一块指甲大的青铜残页——第西页誓典。
他刚踏前一步，青龙蓦地睁眼，龙瞳深处映出少年瘦削的身影，声音像千万树叶同时摩擦：“后来者，吾以命守此页三千年。
汝若取之，须承吾之残生。”
祁玄握拳：“如何承？”
“以汝之躯，续吾之锁。”
青龙垂首，断角指向祁玄胸口，“吾之龙心，将替汝跳动；汝之人心，将代吾镇守。
一取一舍，敢否？”
风眠猛地抓住祁玄手臂：“别答应！
一旦换心，你就不再是纯粹的人！”
祁玄却缓缓挣开她，抬眼望向青龙。
少年眼底倒映着燃烧的青色火莲，像一片即将燎原的荒原。
“我本就不再是祁氏的人。”
他轻声道，“若一颗心能换一条路，我换。”
青龙长吟，声浪卷起倒悬森林所有火莲，化作一道青焰洪流，灌入祁玄胸口。
风眠眼睁睁看着祁玄的瞳孔瞬间竖成细缝，又恢复人形；他腕背的枯枝命星纹，则在青焰中抽枝发芽，化作一枚完整的龙形青纹。
轰！
倒悬森林崩塌，二人被青焰裹挟，重新坠回晶面之上。
青铜柱己彻底断裂，第西页残卷静静躺在祁玄掌心，边缘沾着一点龙血，温热如初生。
风眠的刀尖指向他胸口，声音发紧：“祁玄，你感觉如何？”
少年抬手，指尖青焰一闪而灭。
他望向风眠，眼底有陌生的龙威一闪而逝，却又迅速被熟悉的疲惫覆盖。
“我感觉……”他低声开口，声音里多了一丝不属于人类的低沉回响——“饥饿。”
镜面远方，忽然亮起密密麻麻的赤红瞳光。
渊蝠、渊狼、甚至更高阶的渊械兽，嗅到青龙之心的新生气息，正从星渊深处蜂拥而来。
风眠握紧刀柄，苦笑一声：“恭喜你，刚换完心脏，就要先逃命。”
祁玄将第西页残卷按入古卷，西页星纹瞬间连成一线，化作一道青龙虚影盘绕在他周身。
少年第一次露出近乎锋利的笑：“不逃。”
“让它们来。”
青龙长吟，在幽蓝无影的界域里，掀起第一阵真正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