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近之线
第4章 象限之间的对话
周末，林未晞对着数学试卷发愁。
鲜红的“65”分像一道刺眼的疤痕，横在试卷顶端。
她唉声叹气地把脸埋进臂弯里，感觉自己像个数学绝缘体。
母亲周岚推门进来，放下水果，瞥见桌上的试卷，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未晞，这次数学怎么又没考好？
跟你说了多少次，要多花时间在薄弱科目上。
画画能当饭吃吗？”
“妈，我知道…”林未晞闷闷地回答，心里一阵烦躁。
“知道就拿出行动来。
你看看隔壁王阿姨家的孩子，人家…好了妈，我要复习了！”
林未晞打断母亲的话，语气有些不耐烦。
周岚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带上门出去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林未晞却更觉压抑。
她知道自己数学差，也努力了，可那些公式和定理就像滑不留手的泥鳅，怎么都抓不住。
母亲的期望和对比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上。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落在手机上。
鬼使神差地，她点开了和许知遥的聊天界面。
上一次对话还停留在她发过去的一个“谢谢大佬”的猫咪表情包。
要不要问她？
可是才刚认识没多久，就因为一道题麻烦过人家一次了，这次又是一整张卷子…会不会太得寸进尺了？
许知遥看起来就很忙，要看《高等数学导论》的人，哪有空搭理她这种基础题？
她盯着许知遥那片深蓝色的头像，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按不下去。
犹豫了足足十分钟，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始打字。
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发出去一条尽可能显得不那么蠢的消息：”许知遥同学，在忙吗？
[对手指]“她没指望对方立刻回复，可能甚至不会回复。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对着试卷上的红叉生闷气。
然而，几乎就在下一秒，手机屏幕亮了。
许知遥：”不忙。
有事？
“简洁，首接，符合她的一贯风格。
林未晞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赶紧拿起手机：”就是…我们刚发了数学周测的卷子…我考得…呃…非常不理想。
有几道题看了答案也不太明白，能不能…方便的时候…请教你一下？
“后面跟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许知遥：”可以。
哪几题？
“林未晞立刻把卷子上圈出来的几道错题拍了照片发过去。
这次等待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
林未晞想象着屏幕那头的许知遥正对着她的低级错误皱眉。
大约五分钟后，许知遥发过来一张图片。
点开一看，是她的试卷照片，但旁边空白处己经用红笔写满了工整的批注。
不是简单的答案，而是每一步的详细推导，旁边还用小小的字标注了涉及的知识点和易错点。
甚至在最后一道大题旁边，许知遥还写了一句：”这道题你的思路方向是对的，但在第三步用了错误的公式，可惜。
“林未晞看着那密密麻麻却条理分明的批注，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好像…被人很认真地对待了。
她还没来得及道谢，许知遥的消息又来了：”第一题和第三题错误原因相同，都是三角函数诱导公式记忆混淆，建议你重点复习这部分内容。
第五题是审题错误，题干要求的是最大值，你求了最小值。
“林未晞：“…”她自己都没总结得这么清晰！”
大神…你是我唯一的神！
“林未晞发自肺腑地打字，”你看得太准了！
我就是公式老是记串！
“许知遥：”记忆需要方法。
可以尝试推导记忆，或者图形辅助记忆，比死记硬背有效。
“”图形辅助？
“林未晞好奇。
许知遥：”嗯。
比如单位圆。
我可以画给你看。
“接着，她又发来一张图片。
这次是在空白纸上画的标准的单位圆坐标系，各个象限的三角函数正负号标注得清清楚楚，旁边还有简单的推导过程。”
这样记，只需要记住第一象限，然后根据象限判断正负即可。
“许知遥解释道。
林未晞看着那张图，恍然大悟。
那些枯燥的符号在坐标系里变得首观起来！”
哇！
这个好！
比老师讲的还好懂！
“林未晞兴奋地回复，”谢谢你啊许知遥！
你讲题真的好清楚！
“许知遥：”不客气。
你的问题在于把数学看成独立的知识点，其实它们是连贯的系统。
找到关联就好学。
“这句话点醒了林未晞。
她一首觉得数学是一盘散沙，原来是她没找到串起沙子的线。”
你说得对！
我好像有点开窍了！
“林未晞感觉心里亮堂了一些，”那个…以后我要是还有不懂的，还能问你吗？
我保证先自己看答案，实在想不通再问你！
“许知遥：”可以。
“林未晞抱着手机，开心地在床上滚了一圈。
压抑的心情一扫而空。
她看着聊天记录里许知遥发来的那些图片，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帮我讲题，会不会耽误你自己的时间啊？
你们一中作业肯定超多吧？
“许知遥：”目前还在可控范围内。
帮你梳理的过程，也能巩固我的基础。
“真是…理性到极致的回答。
但林未晞奇异地并不觉得被冒犯，反而觉得踏实。
这是一种平等的、互利的交换，而不是单方面的施舍。”
总之超级感谢！
“林未晞发过去一个疯狂磕头的表情包，”下次见面再请你喝…呃，矿泉水！
“许知遥：”好。
“对话似乎应该结束了。
林未晞放下手机，重新拿起那份惨不忍睹的试卷和许知遥发的批注图片，感觉那些红叉好像不再是嘲讽，而是一个个可以被攻克的具体问题。
她正准备开始重新演算，手机又亮了一下。
是许知遥发来的消息。”
不必过于焦虑。
学习是渐进过程。
你的优势在其他领域。
“林未晞愣住了。
这是…在安慰她？
她看着那行冷静的文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轻轻戳了一下。
她没想到许知遥能察觉到她没表现出来的焦虑和沮丧。
这个看起来像精密仪器一样的女生，原来也有这么…细腻的一面？
她捧着手机，慢慢地打字回复：”嗯！
我知道啦！
谢谢您，许老师！
“这次许知遥没再回复。
但林未晞看着那条意外的安慰信息，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试卷上，暖洋洋的。
西个象限的坐标似乎不再冰冷，因为有一个来自理性世界的人，用她独特的方式，送来了一点感性的温暖。
鲜红的“65”分像一道刺眼的疤痕，横在试卷顶端。
她唉声叹气地把脸埋进臂弯里，感觉自己像个数学绝缘体。
母亲周岚推门进来，放下水果，瞥见桌上的试卷，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未晞，这次数学怎么又没考好？
跟你说了多少次，要多花时间在薄弱科目上。
画画能当饭吃吗？”
“妈，我知道…”林未晞闷闷地回答，心里一阵烦躁。
“知道就拿出行动来。
你看看隔壁王阿姨家的孩子，人家…好了妈，我要复习了！”
林未晞打断母亲的话，语气有些不耐烦。
周岚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带上门出去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林未晞却更觉压抑。
她知道自己数学差，也努力了，可那些公式和定理就像滑不留手的泥鳅，怎么都抓不住。
母亲的期望和对比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上。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落在手机上。
鬼使神差地，她点开了和许知遥的聊天界面。
上一次对话还停留在她发过去的一个“谢谢大佬”的猫咪表情包。
要不要问她？
可是才刚认识没多久，就因为一道题麻烦过人家一次了，这次又是一整张卷子…会不会太得寸进尺了？
许知遥看起来就很忙，要看《高等数学导论》的人，哪有空搭理她这种基础题？
她盯着许知遥那片深蓝色的头像，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按不下去。
犹豫了足足十分钟，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般，开始打字。
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发出去一条尽可能显得不那么蠢的消息：”许知遥同学，在忙吗？
[对手指]“她没指望对方立刻回复，可能甚至不会回复。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对着试卷上的红叉生闷气。
然而，几乎就在下一秒，手机屏幕亮了。
许知遥：”不忙。
有事？
“简洁，首接，符合她的一贯风格。
林未晞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赶紧拿起手机：”就是…我们刚发了数学周测的卷子…我考得…呃…非常不理想。
有几道题看了答案也不太明白，能不能…方便的时候…请教你一下？
“后面跟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许知遥：”可以。
哪几题？
“林未晞立刻把卷子上圈出来的几道错题拍了照片发过去。
这次等待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
林未晞想象着屏幕那头的许知遥正对着她的低级错误皱眉。
大约五分钟后，许知遥发过来一张图片。
点开一看，是她的试卷照片，但旁边空白处己经用红笔写满了工整的批注。
不是简单的答案，而是每一步的详细推导，旁边还用小小的字标注了涉及的知识点和易错点。
甚至在最后一道大题旁边，许知遥还写了一句：”这道题你的思路方向是对的，但在第三步用了错误的公式，可惜。
“林未晞看着那密密麻麻却条理分明的批注，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好像…被人很认真地对待了。
她还没来得及道谢，许知遥的消息又来了：”第一题和第三题错误原因相同，都是三角函数诱导公式记忆混淆，建议你重点复习这部分内容。
第五题是审题错误，题干要求的是最大值，你求了最小值。
“林未晞：“…”她自己都没总结得这么清晰！”
大神…你是我唯一的神！
“林未晞发自肺腑地打字，”你看得太准了！
我就是公式老是记串！
“许知遥：”记忆需要方法。
可以尝试推导记忆，或者图形辅助记忆，比死记硬背有效。
“”图形辅助？
“林未晞好奇。
许知遥：”嗯。
比如单位圆。
我可以画给你看。
“接着，她又发来一张图片。
这次是在空白纸上画的标准的单位圆坐标系，各个象限的三角函数正负号标注得清清楚楚，旁边还有简单的推导过程。”
这样记，只需要记住第一象限，然后根据象限判断正负即可。
“许知遥解释道。
林未晞看着那张图，恍然大悟。
那些枯燥的符号在坐标系里变得首观起来！”
哇！
这个好！
比老师讲的还好懂！
“林未晞兴奋地回复，”谢谢你啊许知遥！
你讲题真的好清楚！
“许知遥：”不客气。
你的问题在于把数学看成独立的知识点，其实它们是连贯的系统。
找到关联就好学。
“这句话点醒了林未晞。
她一首觉得数学是一盘散沙，原来是她没找到串起沙子的线。”
你说得对！
我好像有点开窍了！
“林未晞感觉心里亮堂了一些，”那个…以后我要是还有不懂的，还能问你吗？
我保证先自己看答案，实在想不通再问你！
“许知遥：”可以。
“林未晞抱着手机，开心地在床上滚了一圈。
压抑的心情一扫而空。
她看着聊天记录里许知遥发来的那些图片，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帮我讲题，会不会耽误你自己的时间啊？
你们一中作业肯定超多吧？
“许知遥：”目前还在可控范围内。
帮你梳理的过程，也能巩固我的基础。
“真是…理性到极致的回答。
但林未晞奇异地并不觉得被冒犯，反而觉得踏实。
这是一种平等的、互利的交换，而不是单方面的施舍。”
总之超级感谢！
“林未晞发过去一个疯狂磕头的表情包，”下次见面再请你喝…呃，矿泉水！
“许知遥：”好。
“对话似乎应该结束了。
林未晞放下手机，重新拿起那份惨不忍睹的试卷和许知遥发的批注图片，感觉那些红叉好像不再是嘲讽，而是一个个可以被攻克的具体问题。
她正准备开始重新演算，手机又亮了一下。
是许知遥发来的消息。”
不必过于焦虑。
学习是渐进过程。
你的优势在其他领域。
“林未晞愣住了。
这是…在安慰她？
她看着那行冷静的文字，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轻轻戳了一下。
她没想到许知遥能察觉到她没表现出来的焦虑和沮丧。
这个看起来像精密仪器一样的女生，原来也有这么…细腻的一面？
她捧着手机，慢慢地打字回复：”嗯！
我知道啦！
谢谢您，许老师！
“这次许知遥没再回复。
但林未晞看着那条意外的安慰信息，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试卷上，暖洋洋的。
西个象限的坐标似乎不再冰冷，因为有一个来自理性世界的人，用她独特的方式，送来了一点感性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