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寒意彻骨,如附骨之蛆,顺着脊椎一路蜿蜒爬升,最终死死扼住了咽喉,窒闷得让人发慌。改改暴脾气吧的《开局被退婚?种田带娃上巅峰》小说内容丰富。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寒意彻骨,如附骨之蛆,顺着脊椎一路蜿蜒爬升,最终死死扼住了咽喉,窒闷得让人发慌。顾北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头痛,像是有人拿着钝器在他脑仁里反复搅动,无数纷乱破碎的画面争先恐后地挤撞、融合——现代都市闪烁的霓虹,实验室里冰冷精密的仪器,书页翻动间流淌的墨香,最后悉数定格在一本摊开的、页面泛黄的古风小说上。书页间,一个与他同名同姓、寥寥数笔便潦草退场的角色命运,蛮横地覆盖了他所有的过去。炮灰。退婚。饥寒交...
顾北猛地睁开眼。
剧烈的头痛,像是有人拿着钝器在他脑仁里反复搅动,无数纷乱破碎的画面争先恐后地挤撞、融合——现代都市闪烁的霓虹,实验室里冰冷精密的仪器,书页翻动间流淌的墨香,最后悉数定格在一本摊开的、页面泛黄的古风小说上。
书页间,一个与他同名同姓、寥寥数笔便潦草退场的角色命运,蛮横地覆盖了他所有的过去。
炮灰。
退婚。
饥寒交迫。
死于风雪破庙。
冰冷的现实同步涌入感知,尖锐而刻骨:呼啸的穿堂风卷着鹅毛大的雪沫,从破庙没有遮挡的门窗疯狂涌入,砸在脸上,刺骨的疼。
空气里弥漫着腐朽木头、厚重尘埃以及一种绝望的冰冷气味。
身下是冰冷潮湿、硌得人骨头生疼的乱草堆。
他动了动几乎冻僵的手指,却触及一片意料之外的细腻柔软,只是那肌肤同样冰凉得吓人。
顾北猛地、几乎是惊惶地低下头。
一个约莫三岁的小女娃蜷缩在他怀里,身子小小的一团,裹在一件打满补丁、几乎看不出原色的旧棉袄里,小脸冻得发青,嘴唇泛着不健康的紫白,长而密的睫毛上凝满了细小的霜花,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颤着。
她睡得极不安稳,在冰冷的梦魇里细微地、持续地哆嗦着,像一只被遗弃在暴风雪里的幼兽,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
几乎是同时,属于原身的记忆汹涌而来,与他的现代意识粗暴地、不容拒绝地融合。
顾北,青州城顾家旁支子弟,父母早亡,家道早己败落,自身更是体弱多病,文不成武不就,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预备役。
眼前的女娃,是他己故兄嫂唯一的血脉,侄女顾丫丫。
而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极尽羞辱的退婚,被逼带着这小拖油瓶,躲到了这座城外荒郊野岭的破庙里苟延残喘。
“顾北!
你聋了还是死了?
滚出来回话!”
尖利刻薄的女声自破庙那扇歪斜腐朽的木门外炸响,骤然撕裂了风雪短暂的呜咽。
声音里的嫌恶和倨傲,浓得几乎要溢出来。
“哐当——!”
一声巨响,破庙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人从外头狠狠一脚踹开,更猛烈的风雪瞬间如同决堤般灌入,吹得殿中残破的蛛网帷幔疯狂舞动,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一个穿着厚实绸缎棉裙、外罩猩红斗篷的丫鬟双手叉腰,横眉立目地站在门口,像一尊门神,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仿佛踏足此地都脏了她的鞋。
她侧身让开,语气转为一种夸张的、令人作呕的恭敬:“小姐,您慢些,小心这破地方脏了您的脚。”
光影微暗,一个身着华贵银狐裘斗篷、头戴点翠珠花的女子缓步而入。
柳如烟,原身的未婚妻,也是那本书中前期戏份不少、惯会捧高踩低、将原身最后一丝价值榨干后便一脚踢开的标准女配。
她面容姣好,妆容精致,此刻却像是踩到了什么污秽不堪的东西,用一方绣着并蒂莲的精致丝帕死死掩着口鼻,只露出一双写满了厌弃、冰冷以及几分迫不及待的美目。
她的目光在破庙内快速扫过,落在蜷缩在草堆里、形容狼狈的顾北以及他怀里那个小身影时,那厌恶几乎化为实质,要将他们彻底吞噬。
“顾北,”她开口,声音如同这数九寒天的冰棱,又冷又硬,没有半分情意,“话我己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我之间的婚约,本就是长辈戏言,当不得真。
今日,就此作废。”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顾北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似乎有些意外没看到预想中的痛哭流涕,语气更冷了几分,带着施舍般的傲慢:“念在过往那点微薄情分,这十两银子……”身旁的丫鬟立刻会意,从袖袋里掏出一小块小小的银锭子,却不是递过来,而是手腕一扬,带着十足的轻蔑,“啪”地一声,将那点儿银子扔在了顾北面前的枯草堆里,滚了两下,停在污浊的积雪上。
那动作,那神态,与施舍路边的癞皮狗毫无二致。
“……拿去。
给你,或者给你怀里这个不知哪儿来的小野种,”柳如烟的声音淬着毒,“买副薄棺,也好过暴尸荒野。
识相点,别死皮赖脸地再去我们柳府门前纠缠,平白污了我柳家的门楣,耽误我的前程。”
风雪更急,扑打在顾北脸上,带来针刺般的痛感,他却奇异地感觉不到太多的冷意。
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剧痛和混乱正在缓慢退潮,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平静。
属于原身的那些愤怒、不甘、屈辱和绝望的情绪像汹涌的潮水般猛烈拍打着他意识的堤岸,却无法将他淹没。
他是顾北,却也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卑微乞怜的可怜虫顾北。
他低头,看着怀里因为巨大踹门声响和陌生人恶意而惊醒的丫丫。
小娃娃猛地睁开一双黑白分明、清澈得能倒映出人心的大眼睛,盛满了惊恐与茫然。
她瘪着小嘴,大颗大颗的眼泪瞬间在眼眶里蓄积,却害怕得不敢哭出声,只下意识地、用尽全力地往他冰冷的怀里缩得更紧,细弱冰凉的小手死死抓着他胸前破旧不堪的衣襟,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一种陌生的、尖锐的怜惜感,混合着一股无名的怒火,瞬间刺穿了顾北所有的疏离与平静。
这怒火并非全为自身的屈辱,更多是为了怀里这个无辜受惊的孩子。
他抬起头,目光投向门口那主仆二人。
没有预想中的愤怒咆哮,也没有卑微的乞求,甚至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他的眼神极淡,极深,像结了冰的湖面,映不出丝毫波澜,却冷得让门口两人心头发怵。
柳如烟被这完全出乎意料的眼神看得莫名一窒,准备好的更多羞辱言辞竟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憋得她胸口发闷。
顾北伸出手,手臂因为寒冷和虚弱有些微颤抖,但他忽略不计。
他没有去捡那锭侮辱性的银子,而是用指腹极其生涩却异常轻柔地抹去丫丫眼角滚落的泪珠,然后轻轻拍着孩子单薄冰凉的后背,动作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保护姿态。
他开口,声音因久未进水和寒冷而沙哑不堪,却异常清晰,一字一句,砸在破庙空洞冰冷的回音里,带着一种近乎碾碎尊严的冷漠:“说完了?”
他顿了顿,视线如冰冷的刀锋,掠过柳如烟那张精心描画却写满势利的俏脸。
“婚,你退你的。
娃,是我的。”
“银子,”他目光扫过草堆里那点银光,语气没有半分波澜,“拿走。
顾家再破落,还饿不死一口人,不劳柳小姐费这份——买棺木的‘善心’。”
柳如烟俏脸瞬间涨红发紫,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她显然没料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
这废物不该是痛哭流涕跪地哀求她回心转意吗?
不该是抓着那点银子感恩戴德吗?
这冰冷的平静和潜藏的不屑比任何恶毒的反击都更让她难堪!
“你!”
她气得指尖发抖,指着顾北,声音尖厉得几乎破音,“顾北!
你好的很!
死到临头还嘴硬!
给你脸你不要脸!
你就抱着这个小野种在这破庙里等死吧!”
“我们走!”
她猛地一甩袖,像是要甩掉什么脏东西,裹紧斗篷,转身就要离开这让她极度不适的地方。
“哇——!”
丫丫终究是被那尖厉的声音和恶意彻底吓到,猛地放声大哭起来,小身子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几乎就在同时。
一道冰冷的、毫无情绪起伏的机械音,突兀地在顾北的脑海深处响起:检测到强烈守护意愿与生存需求... 奶爸种田系统绑定中... 绑定成功!
新手任务发布:请宿主为女儿顾丫丫获取温暖的食物(0/1),干净的饮水(0/1)。
任务奖励:新手大礼包一份。
失败惩罚:无。
(系统提示:您的女儿可能无法承受持续的饥饿与寒冷。
)顾北抱着哭得撕心裂肺的丫丫,僵硬地抬起头。
破庙外风雪漫天,前路茫茫。
庙内残破不堪,饥寒交迫。
怀里是嗷嗷待哺、浑身冰凉的娃。
脑海里的声音诡异却清晰。
他深吸一口冰冷彻骨的空气,感受着怀中小人儿细微的颤抖和滚烫的眼泪浸湿他单薄的衣衫。
退婚?
羞辱?
炮灰命运?
去他妈的。
现在,他只是一个快要冻死饿死的奶爸。
首先,得搞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