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焚天啼碎九界的玄禽
第2章 阿婆
就是这儿！”
两个樵夫模样的汉子拨开灌木丛，脚边竹篓里还晃着几根玄烬眼熟的金羽残片，张猎户说的发光羽毛，搞不好是山精野怪的物件，咱捡着也能换几两银子！”
玄烬心尖发颤，那是族中长老们为护他，最后凝成光箭时散落的金羽，如今竟成了凡夫俗子口中的 物件。
他正屏息藏着，头顶麻雀却 扑棱着惊飞，小爪子划过他羽翼伤口，疼得玄烬差点闷哼出声。
两个汉子瞬间警觉，抄起柴刀就往腐叶堆里戳，什么东西！”
刀锋擦着玄烬翅尖掠过，他猛地振翅掀飞腐叶，金羽带起的气流将两人掀翻，趁着他们尖叫打滚的间隙，玄烬撞开枝叶往密林更深处逃，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躲在了树洞里。
迷迷糊糊间，玄烬感觉有人在轻轻触碰他的羽翼，力道极轻，带着草木的清香。
他猛地睁眼，却见是个挎着竹篮的老阿婆，灰布衣裳洗得发白，鬓角全是银丝，手里还攥着几片带着晨露的草药。
阿婆被他突然亮起的金瞳吓了一跳，却没后退，反倒蹲下身，声音温和得像山间的溪流，可怜的小鸡，伤得这么重。
玄烬本想振翅戒备，可伤口的剧痛让他连抬翅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阿婆从竹篮里掏出陶碗，又去附近山涧舀了水，将草药捣成糊状。
这是止血的草药，虽治不好大伤，总能让你少受点罪。
阿婆说着，小心避开玄烬渗血的伤口，把药糊轻轻敷在他羽翼的灼伤处，指尖带着暖意，竟让那灼烧般的疼痛淡了些。
他这才注意到，阿婆的手背上有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指节也有些变形，想来是常年在山里劳作留下的痕迹。
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像浸了月光，没有半分凡夫俗子见到异类，的恐惧，只有纯粹的怜悯。
山里最近不太平，总有人拿着刀找发光的宝贝，你可得藏好。
阿婆一边说，一边从竹篮里拿出个粗布袋子，倒出些晒干的野果，我叫林阿婆，就住在山那边的村子里，要是饿了，就往那边挪挪，我给你带吃的。
玄烬愣愣地看着她，长这么大，除了族人和三界的生灵，他还是第一次被凡界的人如此善待。
那些曾被他视作弱小的凡人，此刻却用最朴素的善意，给了他坠凡后第一缕温暖。
他试着轻轻蹭了蹭阿婆的手背，金羽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漆黑发亮仅存的金色微光落在阿婆手背上，像撒了把细碎的星。
阿婆被这举动逗笑了，眼角皱起细纹看来你是懂了。
她又帮玄烬拢了拢周围的枯枝腐叶，遮住他大半身子，才挎起竹篮起身，我先去采些药，傍晚再来看你。
傍晚，阿婆背着竹篓，装着满满的药材回来了，玄烬抬头看了一眼林阿婆，阿婆说饿了吧，我给你煮些玉米糊糊，玄烬看着阿婆操劳的背影，后背的灰布衣裳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打了好几块补丁的旧棉絮。
她动作有些迟缓，添柴时得扶着灶台才能站稳，想来是白天采药废了不少力气。
灶火噼啪燃起，昏黄的光映在阿婆鬓角的银丝上，竟让那白发也染了些暖意。
阿婆从竹篓最底下摸出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小半袋玉米面，颗粒不算精细，还混着些细渣，想来是她攒了许久的口粮。
这玉米是去年跟山下农户换的，熬成糊糊最顶饿。
她一边说，一边往陶锅里舀水，手腕晃了晃，陶勺磕在锅沿上，发出轻响。
没一会儿，玉米糊糊的香气就飘满了破庙。
阿婆用陶碗盛了一碗，吹凉了才递到玄烬面前慢些吃，别烫着。
玄烬低头啄了一口，温热的糊糊滑进喉咙，带着淡淡的玉米香，虽没有三界灵食的醇厚灵力，却熨帖得胃里暖暖的。
他抬眼时，正看见阿婆捧着个缺了口的小碗，碗里只有少得可怜的糊糊，还混着些野菜碎。
咕咕咕。
玄烬愣住，这是他第一次试着用凡界的语言说话，怎的如此难听，阿婆看过来一笑，原来是个会打鸣的鸡，碗里的糊糊洒了些出来，她抬头看着玄烬，眼神中露出慈爱的目光？
玄烬听见自己喉咙里冒出的咕咕声，金羽瞬间炸了半寸——他明明是想学着阿婆的语气说阿婆也吃，怎么出口就成了凡界公鸡打鸣的调子？
先前在三界，他开口便是玄禽族清越的咒音，连唤风引云都带着韵律，如今却连句完整的人话都说不出来，还被当成了“会打鸣的鸡”。
他急得原地踱了两步，右翼的灼伤被扯得发疼，也顾不上了，只一个劲地晃着羽冠，想解释自己不是鸡。
可越急越乱，喉咙里又断断续续蹦出几声咕咕，混着翅膀扑棱的声响，倒真像只闹脾气的大公鸡。
林阿婆被他这模样逗得笑出了声，眼角的细纹挤成了月牙，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炸开的金羽好好好，是阿婆说错了，咱们不是普通的鸡，是会说话的宝贝鸟儿。
她一边说，一边用破布擦了擦碗沿洒出来的糊糊，又把碗往玄烬面前递了递，不闹了啊，快吃，再凉了就不好咽了。
玄烬看着阿婆眼底的慈爱，像被山间暖阳晒化了心尖的焦躁，炸起的金羽慢慢平顺下来。
他低下头，乖乖啄了口糊糊，温热的玉米香裹着阿婆指尖残留的草药味，竟比刚才更暖了些。
只是吃着吃着，眼角的余光瞥见阿婆捧着那个缺了口的小碗，只用勺子刮着碗底剩下的一点糊糊，偶尔掺着几根野菜碎咽下去。
玄烬心里一紧，停下动作，用喙轻轻推着阿婆的碗往她手边送。
这次他不敢再乱试说话，只一个劲地对着阿婆咕咕，金瞳里满是执拗，他虽没力气用玄禽灵力护她周全，却也不愿看着阿婆把仅有的口粮都让给自己。
林阿婆哪能不懂他的意思，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傻鸡儿，阿婆不饿。
早上煮的红薯还剩了块，待会儿热了就能吃。”
话是这么说，可玄烬分明看见她藏在身后的手，悄悄攥了攥衣角，那衣角上还沾着早上采草药时蹭的泥土，哪有半分红薯的影子。
玄烬没再咕咕，只是低头快速啄完自己碗里的糊糊，然后转身走到柴堆旁，用喙衔起一根带着微光的细羽。
这根羽毛没被暗紫色雾气灼伤，还留着些净化灵力，虽不能治大病，却能让凡人少些疲惫。
他轻轻把羽毛放在阿婆手边，又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背，金羽上的微光落在阿婆手背上，像撒了把暖融融的星子
两个樵夫模样的汉子拨开灌木丛，脚边竹篓里还晃着几根玄烬眼熟的金羽残片，张猎户说的发光羽毛，搞不好是山精野怪的物件，咱捡着也能换几两银子！”
玄烬心尖发颤，那是族中长老们为护他，最后凝成光箭时散落的金羽，如今竟成了凡夫俗子口中的 物件。
他正屏息藏着，头顶麻雀却 扑棱着惊飞，小爪子划过他羽翼伤口，疼得玄烬差点闷哼出声。
两个汉子瞬间警觉，抄起柴刀就往腐叶堆里戳，什么东西！”
刀锋擦着玄烬翅尖掠过，他猛地振翅掀飞腐叶，金羽带起的气流将两人掀翻，趁着他们尖叫打滚的间隙，玄烬撞开枝叶往密林更深处逃，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躲在了树洞里。
迷迷糊糊间，玄烬感觉有人在轻轻触碰他的羽翼，力道极轻，带着草木的清香。
他猛地睁眼，却见是个挎着竹篮的老阿婆，灰布衣裳洗得发白，鬓角全是银丝，手里还攥着几片带着晨露的草药。
阿婆被他突然亮起的金瞳吓了一跳，却没后退，反倒蹲下身，声音温和得像山间的溪流，可怜的小鸡，伤得这么重。
玄烬本想振翅戒备，可伤口的剧痛让他连抬翅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阿婆从竹篮里掏出陶碗，又去附近山涧舀了水，将草药捣成糊状。
这是止血的草药，虽治不好大伤，总能让你少受点罪。
阿婆说着，小心避开玄烬渗血的伤口，把药糊轻轻敷在他羽翼的灼伤处，指尖带着暖意，竟让那灼烧般的疼痛淡了些。
他这才注意到，阿婆的手背上有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指节也有些变形，想来是常年在山里劳作留下的痕迹。
可那双眼睛，却亮得像浸了月光，没有半分凡夫俗子见到异类，的恐惧，只有纯粹的怜悯。
山里最近不太平，总有人拿着刀找发光的宝贝，你可得藏好。
阿婆一边说，一边从竹篮里拿出个粗布袋子，倒出些晒干的野果，我叫林阿婆，就住在山那边的村子里，要是饿了，就往那边挪挪，我给你带吃的。
玄烬愣愣地看着她，长这么大，除了族人和三界的生灵，他还是第一次被凡界的人如此善待。
那些曾被他视作弱小的凡人，此刻却用最朴素的善意，给了他坠凡后第一缕温暖。
他试着轻轻蹭了蹭阿婆的手背，金羽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漆黑发亮仅存的金色微光落在阿婆手背上，像撒了把细碎的星。
阿婆被这举动逗笑了，眼角皱起细纹看来你是懂了。
她又帮玄烬拢了拢周围的枯枝腐叶，遮住他大半身子，才挎起竹篮起身，我先去采些药，傍晚再来看你。
傍晚，阿婆背着竹篓，装着满满的药材回来了，玄烬抬头看了一眼林阿婆，阿婆说饿了吧，我给你煮些玉米糊糊，玄烬看着阿婆操劳的背影，后背的灰布衣裳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打了好几块补丁的旧棉絮。
她动作有些迟缓，添柴时得扶着灶台才能站稳，想来是白天采药废了不少力气。
灶火噼啪燃起，昏黄的光映在阿婆鬓角的银丝上，竟让那白发也染了些暖意。
阿婆从竹篓最底下摸出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小半袋玉米面，颗粒不算精细，还混着些细渣，想来是她攒了许久的口粮。
这玉米是去年跟山下农户换的，熬成糊糊最顶饿。
她一边说，一边往陶锅里舀水，手腕晃了晃，陶勺磕在锅沿上，发出轻响。
没一会儿，玉米糊糊的香气就飘满了破庙。
阿婆用陶碗盛了一碗，吹凉了才递到玄烬面前慢些吃，别烫着。
玄烬低头啄了一口，温热的糊糊滑进喉咙，带着淡淡的玉米香，虽没有三界灵食的醇厚灵力，却熨帖得胃里暖暖的。
他抬眼时，正看见阿婆捧着个缺了口的小碗，碗里只有少得可怜的糊糊，还混着些野菜碎。
咕咕咕。
玄烬愣住，这是他第一次试着用凡界的语言说话，怎的如此难听，阿婆看过来一笑，原来是个会打鸣的鸡，碗里的糊糊洒了些出来，她抬头看着玄烬，眼神中露出慈爱的目光？
玄烬听见自己喉咙里冒出的咕咕声，金羽瞬间炸了半寸——他明明是想学着阿婆的语气说阿婆也吃，怎么出口就成了凡界公鸡打鸣的调子？
先前在三界，他开口便是玄禽族清越的咒音，连唤风引云都带着韵律，如今却连句完整的人话都说不出来，还被当成了“会打鸣的鸡”。
他急得原地踱了两步，右翼的灼伤被扯得发疼，也顾不上了，只一个劲地晃着羽冠，想解释自己不是鸡。
可越急越乱，喉咙里又断断续续蹦出几声咕咕，混着翅膀扑棱的声响，倒真像只闹脾气的大公鸡。
林阿婆被他这模样逗得笑出了声，眼角的细纹挤成了月牙，伸手轻轻抚了抚他炸开的金羽好好好，是阿婆说错了，咱们不是普通的鸡，是会说话的宝贝鸟儿。
她一边说，一边用破布擦了擦碗沿洒出来的糊糊，又把碗往玄烬面前递了递，不闹了啊，快吃，再凉了就不好咽了。
玄烬看着阿婆眼底的慈爱，像被山间暖阳晒化了心尖的焦躁，炸起的金羽慢慢平顺下来。
他低下头，乖乖啄了口糊糊，温热的玉米香裹着阿婆指尖残留的草药味，竟比刚才更暖了些。
只是吃着吃着，眼角的余光瞥见阿婆捧着那个缺了口的小碗，只用勺子刮着碗底剩下的一点糊糊，偶尔掺着几根野菜碎咽下去。
玄烬心里一紧，停下动作，用喙轻轻推着阿婆的碗往她手边送。
这次他不敢再乱试说话，只一个劲地对着阿婆咕咕，金瞳里满是执拗，他虽没力气用玄禽灵力护她周全，却也不愿看着阿婆把仅有的口粮都让给自己。
林阿婆哪能不懂他的意思，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傻鸡儿，阿婆不饿。
早上煮的红薯还剩了块，待会儿热了就能吃。”
话是这么说，可玄烬分明看见她藏在身后的手，悄悄攥了攥衣角，那衣角上还沾着早上采草药时蹭的泥土，哪有半分红薯的影子。
玄烬没再咕咕，只是低头快速啄完自己碗里的糊糊，然后转身走到柴堆旁，用喙衔起一根带着微光的细羽。
这根羽毛没被暗紫色雾气灼伤，还留着些净化灵力，虽不能治大病，却能让凡人少些疲惫。
他轻轻把羽毛放在阿婆手边，又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背，金羽上的微光落在阿婆手背上，像撒了把暖融融的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