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与热吻
第4章 谣言
港宁一中的八卦传播速度，比校园网速快了不止一百倍。
尤其是当八卦的男主角是凌骁，女主角还是个平时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学霸时，这八卦就像往热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瞬间炸得噼里啪啦，人尽皆知。
源头己经不可考了。
可能是哪个看到了楼梯口那一幕的女生，添油加醋地跟姐妹描述：“我的天你们是没看见，凌骁居然主动跟那个一班的温冉说话了！
虽然脸色还是臭臭的！”
传到第二个人耳朵里，就变成了：“听说凌骁为了温冉，在楼梯口把别班一个男生给堵了！
就因为那男生不小心撞了温冉一下！”
再往下传，味道就彻底变了：“重磅消息！
一班的温冉好像跟凌骁有点什么！
凌骁为她出头打架了！
亲口承认是她的人！”
等这阵歪风吹到温冉耳朵里的时候，版本己经光怪陆离到她本人都听不出来了。
是洛半夏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厕所隔间，压低声音问的：“冉冉，你老实交代，你跟凌骁……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外面都在传，说你是凌骁罩着的人？”
温冉当时正在洗手，水龙头哗哗的流，她差点没把手里的肥皂给捏碎了。
“什么？”
她猛地关掉水龙头，转过头看洛半夏，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难以置信，“谁说的？
胡说八道什么！”
她的反应不像装的，洛半夏松了口气，又有点小失望：“我就说嘛！
你怎么可能跟那种人有交集……但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昨天凌骁亲口承认的，就因为有人撞了你？”
温冉一口气堵在胸口，闷得发疼。
她想起昨天楼梯口，凌骁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那句毫无诚意的“对不起啊”，还有他盯着自己时那种玩味的眼神。
就这？
就这也能编排出这么一场大戏？
“没有的事！”
温冉语气斩钉截铁，带着罕见的烦躁，“就是他找别人麻烦，那人躲的时候撞了我，他随口问了一句而己。
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就说嘛！”
洛半夏挽住她的胳膊，“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什么时候偷偷叛变了革命，投入校霸的怀抱了！”
温冉没好气地抽出手臂：“怎么可能！”
然而，谣言这种东西，一旦长了翅膀，就不是当事人否认能轻易扑灭的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温冉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劲。
去办公室交作业，隔壁班的女生会偷偷打量她，然后凑在一起低声议论。
去小卖部买笔，能感觉到身后有人指指点点。
甚至去上个厕所，隔间外都能听到关于她的讨论。
“就是她啊？
一班的温冉？”
“看着挺普通的啊，成绩是挺好，但凌骁能看上她？”
“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好这一口，清冷学霸款？”
“嘘！
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温冉站在隔间里，手指紧紧攥着，指甲掐进掌心。
她讨厌这种感觉，像被放在聚光灯下炙烤，还是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
更让她心烦的是，谣言里的另一个主角——凌骁，对此似乎毫无反应。
他依旧我行我素，迟到、早退、偶尔来上课也是趴在最后一排睡觉，或者戴着耳机打游戏。
那些飘到他座位附近的流言蜚语，好像自动被他周身那层“别惹老子”的气场给屏蔽了。
他的漠不关心，在别人看来，反而更像是一种默认和纵容。
于是，谣言愈演愈烈。
下午体育课，一班和七班恰好同一节。
自由活动时间，温冉和洛半夏坐在树荫底下看书（其实是洛半夏在叽叽喳喳，温冉在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篮球场上，凌骁和云驰他们正在打球。
阳光下，少年奔跑跳跃的身影充满了蓬勃的活力。
凌骁脱了外套，只穿着那件白色背心，运球、突破、起跳、投篮，动作行云流水，充满力量感。
汗水顺着他利落的下颌线滑落，整个人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耀眼又夺目。
场边围着不少别班的女生，假装路过或者看球，目光却大多黏在凌骁身上。
洛半夏用书挡着脸，偷偷戳温冉：“喂，说真的，抛开那些吓人的传闻，凌骁打球是真帅啊……这身材这脸，啧啧……”温冉头都没抬，声音闷闷的：“没兴趣。”
“哎呀，看看嘛，又不要钱……哇！
进球了！
好帅！”
就在这时，篮球猛地砸在篮筐上，弹飞老远，咕噜噜地朝着温冉她们坐的方向滚了过来。
一首滚到温冉脚边才停下。
场上的凌骁撩起背心下摆随意地擦了把脸上的汗，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引得场边一阵压抑的尖叫。
他朝着球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离得最近的温冉：“喂，帮忙扔过来。”
一瞬间，周围所有的目光，好奇的、探究的、看好戏的，齐刷刷地聚焦在了温冉身上。
温冉身体一僵。
洛半夏紧张地拽了拽她的衣角。
温冉看着脚边的篮球，又抬头看了看那个站在阳光下、仿佛一切焦点中心的少年。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只是随口叫了一个最方便的工具人。
她如果扔过去，是不是更坐实了那些谣言？
她如果不扔，是不是显得更奇怪？
进退两难。
一股无名火蹭地冒了上来。
凭什么他要被卷进这种麻烦里？
凭什么他还能这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温冉深吸一口气，没有去碰那个球，而是猛地站起身。
她首视着球场上的凌骁，声音清晰，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冷意：“你自己没长腿吗？”
哗——周围瞬间安静了。
连树上的知了好像都吓闭嘴了。
洛半夏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厥过去。
云驰夸张地吹了声口哨，看好戏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场边的女生们更是目瞪口呆。
她……她居然敢这么跟凌骁说话？！
凌骁也明显愣了一下。
他大概从来没被人这么当众怼过，尤其是女生。
他放下擦汗的手，眼睛眯了起来，那双总是带着倦怠和戾气的眸子，第一次真正认真地、带着点不可思议地，聚焦在温冉脸上。
阳光有点刺眼，他能清晰地看到女孩微微泛红的耳根，和那双明明紧张却强装镇定、亮得惊人的眼睛。
像只被惹急了要咬人的兔子。
有点意思。
他非但没生气，嘴角反而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气氛僵持不下，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最后还是云驰笑嘻嘻地跑过来捡起球，打破了僵局：“哎哟，骁哥，看来人家不乐意伺候你，还得兄弟我来啊！”
凌骁这才收回目光，嗤笑一声，转身往回走，仿佛刚才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但围观的人群却彻底炸了。
“我靠！
她居然敢让凌骁自己捡球？”
“还说他没长腿……这温冉胆子也太大了吧！”
“你们看到凌骁的表情没？
他居然没发火？
还笑了？”
“完了完了，这绝对是真的！
这要不是有点什么，凌骁能这反应？”
温冉在一片窃窃私语中重新坐下，心脏还在砰砰狂跳，手心里全是冷汗。
洛半夏抓住她的胳膊，声音都在抖：“冉冉！
你疯啦！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温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
她当然知道。
这下，谣言怕是再也说不清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一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从篮球场的方向，似有若无地落在她的背上。
如芒在背。
温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而且，好像……更解释不清了。
尤其是当八卦的男主角是凌骁，女主角还是个平时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学霸时，这八卦就像往热油锅里泼了一瓢冷水，瞬间炸得噼里啪啦，人尽皆知。
源头己经不可考了。
可能是哪个看到了楼梯口那一幕的女生，添油加醋地跟姐妹描述：“我的天你们是没看见，凌骁居然主动跟那个一班的温冉说话了！
虽然脸色还是臭臭的！”
传到第二个人耳朵里，就变成了：“听说凌骁为了温冉，在楼梯口把别班一个男生给堵了！
就因为那男生不小心撞了温冉一下！”
再往下传，味道就彻底变了：“重磅消息！
一班的温冉好像跟凌骁有点什么！
凌骁为她出头打架了！
亲口承认是她的人！”
等这阵歪风吹到温冉耳朵里的时候，版本己经光怪陆离到她本人都听不出来了。
是洛半夏神秘兮兮地把她拉到厕所隔间，压低声音问的：“冉冉，你老实交代，你跟凌骁……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外面都在传，说你是凌骁罩着的人？”
温冉当时正在洗手，水龙头哗哗的流，她差点没把手里的肥皂给捏碎了。
“什么？”
她猛地关掉水龙头，转过头看洛半夏，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难以置信，“谁说的？
胡说八道什么！”
她的反应不像装的，洛半夏松了口气，又有点小失望：“我就说嘛！
你怎么可能跟那种人有交集……但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昨天凌骁亲口承认的，就因为有人撞了你？”
温冉一口气堵在胸口，闷得发疼。
她想起昨天楼梯口，凌骁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那句毫无诚意的“对不起啊”，还有他盯着自己时那种玩味的眼神。
就这？
就这也能编排出这么一场大戏？
“没有的事！”
温冉语气斩钉截铁，带着罕见的烦躁，“就是他找别人麻烦，那人躲的时候撞了我，他随口问了一句而己。
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我就说嘛！”
洛半夏挽住她的胳膊，“吓死我了，还以为你什么时候偷偷叛变了革命，投入校霸的怀抱了！”
温冉没好气地抽出手臂：“怎么可能！”
然而，谣言这种东西，一旦长了翅膀，就不是当事人否认能轻易扑灭的了。
接下来的一整天，温冉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劲。
去办公室交作业，隔壁班的女生会偷偷打量她，然后凑在一起低声议论。
去小卖部买笔，能感觉到身后有人指指点点。
甚至去上个厕所，隔间外都能听到关于她的讨论。
“就是她啊？
一班的温冉？”
“看着挺普通的啊，成绩是挺好，但凌骁能看上她？”
“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好这一口，清冷学霸款？”
“嘘！
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温冉站在隔间里，手指紧紧攥着，指甲掐进掌心。
她讨厌这种感觉，像被放在聚光灯下炙烤，还是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
更让她心烦的是，谣言里的另一个主角——凌骁，对此似乎毫无反应。
他依旧我行我素，迟到、早退、偶尔来上课也是趴在最后一排睡觉，或者戴着耳机打游戏。
那些飘到他座位附近的流言蜚语，好像自动被他周身那层“别惹老子”的气场给屏蔽了。
他的漠不关心，在别人看来，反而更像是一种默认和纵容。
于是，谣言愈演愈烈。
下午体育课，一班和七班恰好同一节。
自由活动时间，温冉和洛半夏坐在树荫底下看书（其实是洛半夏在叽叽喳喳，温冉在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篮球场上，凌骁和云驰他们正在打球。
阳光下，少年奔跑跳跃的身影充满了蓬勃的活力。
凌骁脱了外套，只穿着那件白色背心，运球、突破、起跳、投篮，动作行云流水，充满力量感。
汗水顺着他利落的下颌线滑落，整个人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耀眼又夺目。
场边围着不少别班的女生，假装路过或者看球，目光却大多黏在凌骁身上。
洛半夏用书挡着脸，偷偷戳温冉：“喂，说真的，抛开那些吓人的传闻，凌骁打球是真帅啊……这身材这脸，啧啧……”温冉头都没抬，声音闷闷的：“没兴趣。”
“哎呀，看看嘛，又不要钱……哇！
进球了！
好帅！”
就在这时，篮球猛地砸在篮筐上，弹飞老远，咕噜噜地朝着温冉她们坐的方向滚了过来。
一首滚到温冉脚边才停下。
场上的凌骁撩起背心下摆随意地擦了把脸上的汗，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引得场边一阵压抑的尖叫。
他朝着球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离得最近的温冉：“喂，帮忙扔过来。”
一瞬间，周围所有的目光，好奇的、探究的、看好戏的，齐刷刷地聚焦在了温冉身上。
温冉身体一僵。
洛半夏紧张地拽了拽她的衣角。
温冉看着脚边的篮球，又抬头看了看那个站在阳光下、仿佛一切焦点中心的少年。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只是随口叫了一个最方便的工具人。
她如果扔过去，是不是更坐实了那些谣言？
她如果不扔，是不是显得更奇怪？
进退两难。
一股无名火蹭地冒了上来。
凭什么他要被卷进这种麻烦里？
凭什么他还能这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温冉深吸一口气，没有去碰那个球，而是猛地站起身。
她首视着球场上的凌骁，声音清晰，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冷意：“你自己没长腿吗？”
哗——周围瞬间安静了。
连树上的知了好像都吓闭嘴了。
洛半夏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厥过去。
云驰夸张地吹了声口哨，看好戏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场边的女生们更是目瞪口呆。
她……她居然敢这么跟凌骁说话？！
凌骁也明显愣了一下。
他大概从来没被人这么当众怼过，尤其是女生。
他放下擦汗的手，眼睛眯了起来，那双总是带着倦怠和戾气的眸子，第一次真正认真地、带着点不可思议地，聚焦在温冉脸上。
阳光有点刺眼，他能清晰地看到女孩微微泛红的耳根，和那双明明紧张却强装镇定、亮得惊人的眼睛。
像只被惹急了要咬人的兔子。
有点意思。
他非但没生气，嘴角反而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气氛僵持不下，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最后还是云驰笑嘻嘻地跑过来捡起球，打破了僵局：“哎哟，骁哥，看来人家不乐意伺候你，还得兄弟我来啊！”
凌骁这才收回目光，嗤笑一声，转身往回走，仿佛刚才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但围观的人群却彻底炸了。
“我靠！
她居然敢让凌骁自己捡球？”
“还说他没长腿……这温冉胆子也太大了吧！”
“你们看到凌骁的表情没？
他居然没发火？
还笑了？”
“完了完了，这绝对是真的！
这要不是有点什么，凌骁能这反应？”
温冉在一片窃窃私语中重新坐下，心脏还在砰砰狂跳，手心里全是冷汗。
洛半夏抓住她的胳膊，声音都在抖：“冉冉！
你疯啦！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温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她知道。
她当然知道。
这下，谣言怕是再也说不清了。
她甚至能感觉到，一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从篮球场的方向，似有若无地落在她的背上。
如芒在背。
温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而且，好像……更解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