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顺筋枝的胡言的新书

第查。给我查章

喜欢顺筋枝的胡言的新书 听风听雨听话 2025-11-12 17:34:47 现代言情
傅霆深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低沉,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林薇薇的耳膜,也清晰地落在我和旁边僵立的张妈耳中。

真正的‘否则’,是什么下场。

林薇薇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连嘴唇都开始哆嗦。

那摇摇欲坠的眼泪真的掉了下来,却不是表演,而是纯粹的恐惧。

她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男人,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

“深……深哥……”她试图去抓傅霆深的衣袖,声音破碎不堪。

傅霆深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差点摔倒。

他看她的眼神,再无半分往日哪怕虚假的温和,只剩下全然的厌弃和冰冷。

“滚回你的地方去。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侧楼一步。”

林薇薇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连哭都不敢出声,捂着嘴,跌跌撞撞、几乎是逃跑般地冲回了主楼侧门,连那本精装书掉在地上都顾不得捡。

花园里重新恢复寂静,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傅霆深站在原地,胸膛微微起伏,侧脸的线条依旧紧绷着。

他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几秒后,他才转过身,看向我。

那眼神里的冰冷戾气在转向我的瞬间,如同冰雪遇阳般急速消融,换上了一种近乎笨拙的、小心翼翼的神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像是怕刚才那一幕吓到我,或者……玷污了我。

“姐姐……”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涩,“没事了。

以后不会有人再来烦你。”

我坐在藤椅上,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

他此刻的表现,和刚才那个戾气横生、一句话就能让林薇薇如坠冰窟的男人,割裂得如同两个人。

这种割裂感,比单一的暴戾或单一的卑微,更让人心底发寒。

他见我不语,眼神更加慌乱了几分,下意识地想上前,又硬生生止住脚步,像个做错事怕被讨厌的孩子。

“我……我只是回来拿份文件,”他生硬地解释着,试图让语气听起来正常些,“正好看到……你……还想晒太阳吗?

我让他们再送点喝的过来?

或者……你想吃点别的?”

他语无伦次,完全没了商场上传闻的杀伐果断。

我移开目光,看向远处被修剪得整齐却毫无生气的花圃。

“不用了,我有点累,想回去了。”

“好,好。”

他立刻应声,几乎是抢着说,“我送你上去。”

“不必。”

我站起身,声音平淡,“张妈在就行。”

傅霆深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眼底掠过一丝清晰的失落,但还是顺从地点头:“好。

那你好好休息。

有任何事,随时让张妈叫我。”

我没再看他,转身走向主楼入口。

张妈立刻低着头,无声地跟在我身后。

我能感觉到,那道目光依旧牢牢地黏在我的背上,专注,偏执,寸步不离。

回到客房,关上门,世界才仿佛重新安静下来。

傅霆深的态度几乎可以确认一件事:他认定了我是他那个“姐姐”。

这种认定带着一种疯狂的、不容置疑的偏执,甚至超越了对林薇薇的“白月光”滤镜。

但这并没有让我感到安全,反而像站在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口。

他的情绪太不稳定,他的弥补太过度,他的占有欲太赤裸。

而且,林薇薇刚才的眼神……那不仅仅是嫉恨和恐惧,还有一种被背叛的疯狂。

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下午,我假意午睡,却支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别墅里似乎格外安静。

傅霆深大概又出去了。

傍晚时分,门口传来极轻的敲门声,不是张妈。

“苏小姐?”

是一个略微陌生的年轻女声,压得很低。

我打开门。

门外是一个穿着佣人服的陌生女孩,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眼神里带着紧张和一丝讨好。

她手里端着一个果盘。

“苏小姐,这是厨房刚切的水果。”

她说着,目光却飞快地扫过我,然后趁递果盘的瞬间,一个叠成小方块的纸条迅速塞进了我的手心。

我的心猛地一跳。

女孩什么也没再说,低着头匆匆离开。

关上门,我背靠着门板,展开纸条。

上面只有一行打印出来的小字:想知道傅霆深为什么找你?

今晚11点,后院玫瑰温室。

一个人来。

没有落款。

纸条上的字迹是打印的,无法辨认。

送纸条的女孩面生,大概率是被人利用或者买通。

这是一个明显的陷阱。

可能是林薇薇狗急跳墙,想把我引出去对付我。

也可能是其他盯着傅霆深的人,想利用我这个突然出现的“变数”。

去,还是不去?

风险极大。

但留在这里,像一只被蒙住眼睛的金丝雀,等待未知的命运,同样让人窒息。

那个“为什么”,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傅霆深的疯狂,林薇薇的嫉恨,都源于这个莫名其妙的“姐姐”身份。

我必须知道原因。

这可能是唯一能打破眼下僵局的突破口。

晚上,我早早熄了灯,假装睡下。

耳朵却时刻捕捉着外面的动静。

傅霆深似乎没有回来过。

别墅里彻底安静下来。

十点五十。

我悄无声息地滑下床,换上一身深色的运动装——幸好白天送来的衣服里有这个。

我将水果盘里那把不起眼的水果刀小心地藏进袖口。

深吸一口气,我轻轻拧开房门。

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我避开可能有监控的角度,凭着白天的记忆,快速而安静地穿过走廊,走下楼梯。

通往别墅后方的侧门通常会上锁,但今晚,锁舌竟然是松开的。

我的心沉了沉。

对方准备得很充分。

推开门,冰冷的夜风瞬间灌了进来。

后院一片漆黑,只有远处路灯微弱的光晕。

那座巨大的玻璃玫瑰温室,在黑暗中像一个沉默的怪兽,匍匐在夜色深处。

我握紧了袖中的刀柄,一步步走向温室。

温室的玻璃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朦胧的光线,像是只开了几盏最低功率的植物补光灯。

我推门进去。

温暖潮湿的空气夹杂着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

高大的玫瑰丛在昏暗中影影绰绰,像是无数窥探的影子。

里面空无一人。

只有补光灯发出的微弱嗡鸣。

我站在原地,全身神经绷紧。

突然,身后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温室的门被关上了!

我猛地回头。

一个高大的黑影从门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并非林薇薇,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的夹克,脸上带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阴沉的眼睛。

“苏小姐?”

男人的声音粗嘎难听,带着一种不怀好意的打量,“等你很久了。”

“你是谁?”

我后退一步,背抵上一丛带刺的玫瑰,刺扎得生疼,袖中的刀滑入掌心。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男人一步步逼近,手里晃悠着一卷胶带,“怪只怪你碍了别人的路。

放心,很快就好,不会太痛苦……”他的目标显然不是谈话,而是首接动手!

就在他猛地扑上来的瞬间,我侧身躲过,同时握紧水果刀狠狠朝他手臂划去!

男人没料到我会反抗,更没料到我有武器,吃痛地闷哼一声,动作滞了一瞬。

但力量差距悬殊。

他很快反应过来,骂了句脏话,更加凶狠地抓向我!

我拼命挣扎,利用温室内复杂的地形和玫瑰丛躲避。

衣服被撕破,皮肤被划出血痕,浓郁的花香里混入了铁锈般的血腥味。

胶带几乎要粘到我的脸上!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砰!!”

一声巨响,温室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用暴力生生踹开!

碎裂的玻璃渣西处飞溅!

巨大的声响让抓扯我的男人动作一僵,骇然回头。

门口,逆着外面惨淡的月光和路灯,站着一个如同地狱归来的身影。

傅霆深。

他像是匆匆赶来,西装外套敞开着,领带扯得歪斜,头发有些凌乱。

他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能感受到那双眼睛里迸射出的、足以将人焚毁的暴怒和恐慌。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被男人钳制、衣衫破损、脸颊带血的我。

那一瞬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抓我的男人显然认出了傅霆深,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松开了我。

“你、找死!”

傅霆深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是野兽的咆哮。

他甚至没有多看那男人一眼,整个人如同失控的炮弹般冲了过来!

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

下一秒,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声响起!

傅霆深竟然首接拧断了那人试图格挡的手臂!

动作狠戾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男人惨叫着倒地。

傅霆深却像是疯了一样,根本不停手,一脚狠狠踹在他的胸口!

接着是第二脚,第三脚……完全是往死里打的架势!

地上的男人很快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倒气声。

“傅霆深!

住手!”

我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下意识喊道,“你会打死他的!”

傅霆深挥下的拳头猛地顿在半空。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缓缓转过头来看我。

那双眼睛里,翻涌着的是后怕到极致的猩红,是几乎要毁灭一切的暴戾,但在触及我脸上血痕的瞬间,所有疯狂的情绪又猛地被一种巨大的、几乎要将他压垮的恐慌取代。

他扔开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踉跄着一步跨到我面前,双手颤抖着,想碰我又不敢碰。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的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剧烈的颤音,“你哪里受伤了?

疼不疼?

别怕……别怕……”他语无伦次,眼睛红得吓人,像是要哭出来。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看着地上那个奄奄一息的陌生男人,看着一温室狼藉的玫瑰和碎玻璃,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呼吸困难。

他怎么会刚好出现在这里?

是巧合?

还是……傅霆深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极轻地碰了碰我脸颊的划伤,那触碰轻得像羽毛,却带着滚烫的颤抖。

他的目光猛地沉下去,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他忽然转过身,对着温室外面厉声吼道:“把人拖下去!

查!

给我查清楚是谁指使的!

掘地三尺也要把后面的人给我挖出来!”

几个不知何时出现在外面的黑衣保镖立刻无声地涌进来,熟练地将地上那个半死的男人拖走,迅速清理现场。

傅霆深重新看向我,眼神里的暴戾尚未完全褪去,混合着那种让人窒息的后怕和偏执。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不由分说地、极其轻柔地披在我肩上,裹紧,仿佛要将我与刚才那可怕的经历彻底隔绝。

“我们回去。”

他声音低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伸手想要抱我。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碰触。

他的手臂僵在半空。

昏暗的补光灯下,他看着我,眼底那片猩红的暴怒和恐慌慢慢沉淀下去,逐渐被一种更深、更沉的,几乎令人绝望的哀伤和了然覆盖。

他知道了。

知道我看到了他失控残忍的一面。

知道我的恐惧和疏离。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收回了手,指尖无力地垂下。

高大的身躯在这一刻竟显得有些佝偻。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侧过身,哑声道:“好,我带你回去。”

“别怕我。”

“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