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纪元：独断万古
第二章：葬神山下，古柳残灵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只留下铅灰色的天幕低垂，压得石村残存的石屋更加破败不堪。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焦糊味，混合着雨后泥土的腥气，令人作呕。
死寂，如同沉重的裹尸布，笼罩着这片被鲜血彻底浸透的土地。
只有偶尔几声受伤村民压抑的呻吟，如同垂死的哀鸣，更添凄凉。
石峰挣扎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前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剧痛如同毒蛇噬咬。
他用那柄几乎断裂的古朴石斧支撑着身体，一步一踉跄，每一步都在泥泞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血脚印。
他浑浊的老眼此刻只死死盯着地上那个小小的身影——石荒。
石荒静静地躺在母亲冰冷的身体旁，胸口那个恐怖的血洞触目惊心，边缘的皮肉翻卷，深可见骨。
鲜血早己流尽，浸透了身下的泥土，凝结成暗红色的硬块。
他小脸惨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消散在风中。
“荒儿……我的荒儿啊……”石峰颤抖着伸出满是血污和老茧的手，小心翼翼地探向石荒的鼻息。
指尖传来的，是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的温热，若有若无。
“还……还有气！”
石峰浑浊的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被更深的绝望淹没。
这微弱的气息，在如此致命的重伤下，又能支撑多久？
石村仅存的草药，不过是些普通的止血草，如何能救这被剜骨穿心的致命伤？
阴九幽的骨刀不仅夺走了骨，更残留着阴毒的力量，侵蚀着生机。
“天杀的阴九幽！
黑鳞族的畜生！”
石峰仰天悲啸，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与撕心裂肺的无力感。
他猛地咳出一口黑血，身体晃了晃，几乎栽倒。
石村完了，青壮死伤殆尽，妇孺也遭屠戮，如今连这唯一的希望，这天生不凡的孩子，也要在他眼前熄灭了吗？
不！
不能放弃！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石峰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决绝。
他想起了村后，葬神山脚下那座古老而神秘的祭坛，想起了祭坛上那株焦黑如炭、仅剩半截主干、却始终屹立不倒的古柳！
那是石村世代相传的禁忌之地，传说曾有神异显化，但也伴随着不祥的传闻。
可如今，石村己到绝境，还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石荒死去更可怕的不祥？
祖辈口口相传的古老祷词在他脑海中回响。
“拼了这把老骨头！”
石峰低吼一声，强提一口残存的气血，压下翻腾的内伤，小心翼翼地将石荒抱起。
孩子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胸口的血洞随着动作又渗出些许暗红的血沫。
石峰心如刀绞，却不敢耽搁，拖着沉重的伤躯，一步一个血脚印，朝着葬神山的方向艰难跋涉。
每一步都重若千钧，胸前的伤口撕裂般疼痛，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本就褴褛的衣衫。
葬神山，即使在白日也显得阴森可怖。
嶙峋的怪石如同狰狞的巨兽獠牙，黑色的山体寸草不生，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死寂气息。
山脚下，一座由巨大、布满青苔和模糊符文的古老黑石垒成的祭坛，静静矗立。
祭坛中央，便是那株焦黑的古柳。
它太巨大了，即使只剩下半截主干，也粗壮得需要数人合抱。
焦黑的树皮如同被天火焚烧过，布满龟裂的痕迹，散发着浓郁的岁月沧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死气。
然而，就在这死寂的焦黑之中，一根嫩绿欲滴、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生机的柳条，却顽强地从主干顶端垂下，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绿得刺眼，绿得诡异，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石峰抱着石荒，踉跄着踏上冰冷的祭坛黑石。
冰冷的触感透过鞋底传来，每一步都重若千钧，胸前的伤口撕裂般疼痛，鲜血不断渗出。
他跪倒在古柳前，将石荒轻轻放在冰冷的石面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祖灵在上！
石村不肖子孙石峰，叩拜！”
石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黑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额角瞬间青紫。
他抬起头，老泪纵横，声音悲怆而虔诚，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石村遭逢大劫，几近灭族！
此子石荒，身负大造化，却遭奸人剜骨夺命！
求祖灵垂怜，显圣救他一命！
石峰愿以残躯精血为祭，魂飞魄散，万死不辞！”
说完，石峰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逼出一口滚烫的、蕴含着他生命本源的心头精血，“噗”地一声，喷在祭坛中央，那根嫩绿柳条的正下方！
殷红的精血，如同燃烧的火焰，落在布满岁月痕迹的黑石符文上！
嗡——！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原本暗沉无光、死寂的符文，仿佛被这蕴含生命本源的精血激活，竟亮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幽光！
光芒如同游蛇，沿着符文的纹路迅速蔓延！
紧接着，那根嫩绿欲滴的柳条，猛地爆发出璀璨夺目的碧绿霞光！
光芒柔和而神圣，瞬间驱散了祭坛周围的阴冷死寂，将这片区域映照得如同翡翠梦境！
一道朦胧、清冷、仿佛跨越了无尽时空的女子虚影，自那碧绿霞光中缓缓凝聚而出！
她身姿窈窕，风华绝代，一袭似真似幻的青色衣裙无风自动，衣袂飘飘，仿佛随时会乘风而去。
面容模糊不清，却给人一种倾尽天下的绝世之感，仿佛凝聚了天地间最纯净的灵秀。
最令人心悸的是她的眼眸，开阖之间，仿佛有日月星辰在其中沉浮幻灭，万古沧桑尽敛其中！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凌驾于天地之上的超然气息，弥漫开来，让重伤的石峰几乎窒息，本能地想要顶礼膜拜！
虚影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石峰，那目光冰冷、淡漠，仿佛在看一粒尘埃，不带丝毫情感。
但当她的视线落在祭坛上，胸口有着恐怖血洞、气息奄奄的石荒身上时，那万古不变的淡漠眼眸中，似乎泛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
“混沌元初骨……竟被强行剥离……”一个清冷、空灵，仿佛来自九天之外的声音，首接在石峰和石荒的意识深处响起，不带丝毫感情，却蕴含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威严。
“本源印记尚存一丝……然，生机将绝。”
石峰浑身剧震，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只能以头抢地：“祖……祖灵显圣了！
求祖灵垂怜！
救救这孩子！
石峰愿以命相抵！”
青漪（柳神虚影）没有理会石峰卑微的祈求，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石荒身上。
片刻，她缓缓抬起那由光影构成的、完美无瑕的玉指，对着那根散发着碧绿霞光的柳条轻轻一点。
嗡！
柳条仿佛瞬间被赋予了生命，如同拥有灵性的翡翠神链，轻轻垂落，尖端悬浮在石荒胸口那恐怖的血洞上方。
点点晶莹剔透、如同翡翠星辰般的生命光雨，从柳条尖端洒落，轻柔地、源源不断地融入那狰狞的伤口之中。
奇迹发生了！
那翻卷的皮肉，如同被无形的手抚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着、生长着！
断裂的血管重新连接，破碎的骨骼被一层柔和的绿光包裹、修复！
虽然那块被剜走的混沌元初骨无法再生，但伤口深处残留的、属于那块骨的微弱根基，却被这股磅礴而精纯的生命能量强行稳固、滋养！
一股清凉温润的气息，如同甘泉，流淌在石荒干涸的经脉中，驱散着阴九幽骨刀残留的阴毒力量。
石荒原本惨白如纸的小脸，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一丝血色。
那微弱到几乎断绝的气息，如同被注入了一股清泉，逐渐变得平稳、悠长。
虽然依旧昏迷，但生命之火，己然被重新点燃，从熄灭的边缘拉了回来！
石峰看得目瞪口呆，老泪纵横，激动得浑身颤抖：“谢……谢祖灵救命之恩！
石村永世不忘！”
青漪虚影的目光再次扫过石峰，清冷的声音响起：“此子命格奇特，遭此大劫，亦是缘法。
混沌元初骨虽失，其根未绝。
吾乃‘万古青天一株莲’残灵，可暂寄于此，引其入道。”
她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洞穿未来的漠然：“然，前路艰险，杀劫重重。
混沌元初骨现世，因果己结。
觊觎者、追杀者，将如跗骨之蛆。
能否逆天改命，于绝境中杀出一条血路，登临绝巅，全凭己身造化。”
言罢，虚影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根嫩绿的柳条也收敛了霞光，恢复平静，只是颜色似乎更加翠绿欲滴，生机盎然。
祭坛上的符文幽光也黯淡下去，重归死寂。
但石峰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他清晰地感受到石荒体内那股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生机！
他挣扎着起身，对着古柳深深叩拜，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但呼吸平稳的石荒抱起，如同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荒儿……我们有希望了！”
石峰看着怀中孩子恢复血色的脸庞，又望向葬神山深处那如同蛰伏巨兽的阴影，眼中燃烧起前所未有的火焰，“祖灵在上！
石峰定当竭尽全力，护佑荒儿成长！
阴九幽，黑鳞族……此仇，必报！”
他抱着石荒，一步一顿，却无比坚定地走回那满目疮痍的石村。
焦黑的古柳，在葬神山投下的巨大阴影中，那根嫩绿的柳条，再次随风轻轻摇曳了一下，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这对劫后余生的祖孙，以及他们即将踏上的、布满荆棘的复仇之路。
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焦糊味，混合着雨后泥土的腥气，令人作呕。
死寂，如同沉重的裹尸布，笼罩着这片被鲜血彻底浸透的土地。
只有偶尔几声受伤村民压抑的呻吟，如同垂死的哀鸣，更添凄凉。
石峰挣扎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前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剧痛如同毒蛇噬咬。
他用那柄几乎断裂的古朴石斧支撑着身体，一步一踉跄，每一步都在泥泞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血脚印。
他浑浊的老眼此刻只死死盯着地上那个小小的身影——石荒。
石荒静静地躺在母亲冰冷的身体旁，胸口那个恐怖的血洞触目惊心，边缘的皮肉翻卷，深可见骨。
鲜血早己流尽，浸透了身下的泥土，凝结成暗红色的硬块。
他小脸惨白如纸，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消散在风中。
“荒儿……我的荒儿啊……”石峰颤抖着伸出满是血污和老茧的手，小心翼翼地探向石荒的鼻息。
指尖传来的，是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的温热，若有若无。
“还……还有气！”
石峰浑浊的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被更深的绝望淹没。
这微弱的气息，在如此致命的重伤下，又能支撑多久？
石村仅存的草药，不过是些普通的止血草，如何能救这被剜骨穿心的致命伤？
阴九幽的骨刀不仅夺走了骨，更残留着阴毒的力量，侵蚀着生机。
“天杀的阴九幽！
黑鳞族的畜生！”
石峰仰天悲啸，声音嘶哑，充满了无尽的恨意与撕心裂肺的无力感。
他猛地咳出一口黑血，身体晃了晃，几乎栽倒。
石村完了，青壮死伤殆尽，妇孺也遭屠戮，如今连这唯一的希望，这天生不凡的孩子，也要在他眼前熄灭了吗？
不！
不能放弃！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石峰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决绝。
他想起了村后，葬神山脚下那座古老而神秘的祭坛，想起了祭坛上那株焦黑如炭、仅剩半截主干、却始终屹立不倒的古柳！
那是石村世代相传的禁忌之地，传说曾有神异显化，但也伴随着不祥的传闻。
可如今，石村己到绝境，还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石荒死去更可怕的不祥？
祖辈口口相传的古老祷词在他脑海中回响。
“拼了这把老骨头！”
石峰低吼一声，强提一口残存的气血，压下翻腾的内伤，小心翼翼地将石荒抱起。
孩子轻飘飘的，像一片羽毛，胸口的血洞随着动作又渗出些许暗红的血沫。
石峰心如刀绞，却不敢耽搁，拖着沉重的伤躯，一步一个血脚印，朝着葬神山的方向艰难跋涉。
每一步都重若千钧，胸前的伤口撕裂般疼痛，鲜血不断渗出，染红了本就褴褛的衣衫。
葬神山，即使在白日也显得阴森可怖。
嶙峋的怪石如同狰狞的巨兽獠牙，黑色的山体寸草不生，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死寂气息。
山脚下，一座由巨大、布满青苔和模糊符文的古老黑石垒成的祭坛，静静矗立。
祭坛中央，便是那株焦黑的古柳。
它太巨大了，即使只剩下半截主干，也粗壮得需要数人合抱。
焦黑的树皮如同被天火焚烧过，布满龟裂的痕迹，散发着浓郁的岁月沧桑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死气。
然而，就在这死寂的焦黑之中，一根嫩绿欲滴、仿佛凝聚了世间所有生机的柳条，却顽强地从主干顶端垂下，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绿得刺眼，绿得诡异，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石峰抱着石荒，踉跄着踏上冰冷的祭坛黑石。
冰冷的触感透过鞋底传来，每一步都重若千钧，胸前的伤口撕裂般疼痛，鲜血不断渗出。
他跪倒在古柳前，将石荒轻轻放在冰冷的石面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珍宝。
“祖灵在上！
石村不肖子孙石峰，叩拜！”
石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黑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额角瞬间青紫。
他抬起头，老泪纵横，声音悲怆而虔诚，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石村遭逢大劫，几近灭族！
此子石荒，身负大造化，却遭奸人剜骨夺命！
求祖灵垂怜，显圣救他一命！
石峰愿以残躯精血为祭，魂飞魄散，万死不辞！”
说完，石峰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逼出一口滚烫的、蕴含着他生命本源的心头精血，“噗”地一声，喷在祭坛中央，那根嫩绿柳条的正下方！
殷红的精血，如同燃烧的火焰，落在布满岁月痕迹的黑石符文上！
嗡——！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原本暗沉无光、死寂的符文，仿佛被这蕴含生命本源的精血激活，竟亮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幽光！
光芒如同游蛇，沿着符文的纹路迅速蔓延！
紧接着，那根嫩绿欲滴的柳条，猛地爆发出璀璨夺目的碧绿霞光！
光芒柔和而神圣，瞬间驱散了祭坛周围的阴冷死寂，将这片区域映照得如同翡翠梦境！
一道朦胧、清冷、仿佛跨越了无尽时空的女子虚影，自那碧绿霞光中缓缓凝聚而出！
她身姿窈窕，风华绝代，一袭似真似幻的青色衣裙无风自动，衣袂飘飘，仿佛随时会乘风而去。
面容模糊不清，却给人一种倾尽天下的绝世之感，仿佛凝聚了天地间最纯净的灵秀。
最令人心悸的是她的眼眸，开阖之间，仿佛有日月星辰在其中沉浮幻灭，万古沧桑尽敛其中！
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凌驾于天地之上的超然气息，弥漫开来，让重伤的石峰几乎窒息，本能地想要顶礼膜拜！
虚影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石峰，那目光冰冷、淡漠，仿佛在看一粒尘埃，不带丝毫情感。
但当她的视线落在祭坛上，胸口有着恐怖血洞、气息奄奄的石荒身上时，那万古不变的淡漠眼眸中，似乎泛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
“混沌元初骨……竟被强行剥离……”一个清冷、空灵，仿佛来自九天之外的声音，首接在石峰和石荒的意识深处响起，不带丝毫感情，却蕴含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威严。
“本源印记尚存一丝……然，生机将绝。”
石峰浑身剧震，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只能以头抢地：“祖……祖灵显圣了！
求祖灵垂怜！
救救这孩子！
石峰愿以命相抵！”
青漪（柳神虚影）没有理会石峰卑微的祈求，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石荒身上。
片刻，她缓缓抬起那由光影构成的、完美无瑕的玉指，对着那根散发着碧绿霞光的柳条轻轻一点。
嗡！
柳条仿佛瞬间被赋予了生命，如同拥有灵性的翡翠神链，轻轻垂落，尖端悬浮在石荒胸口那恐怖的血洞上方。
点点晶莹剔透、如同翡翠星辰般的生命光雨，从柳条尖端洒落，轻柔地、源源不断地融入那狰狞的伤口之中。
奇迹发生了！
那翻卷的皮肉，如同被无形的手抚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着、生长着！
断裂的血管重新连接，破碎的骨骼被一层柔和的绿光包裹、修复！
虽然那块被剜走的混沌元初骨无法再生，但伤口深处残留的、属于那块骨的微弱根基，却被这股磅礴而精纯的生命能量强行稳固、滋养！
一股清凉温润的气息，如同甘泉，流淌在石荒干涸的经脉中，驱散着阴九幽骨刀残留的阴毒力量。
石荒原本惨白如纸的小脸，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了一丝血色。
那微弱到几乎断绝的气息，如同被注入了一股清泉，逐渐变得平稳、悠长。
虽然依旧昏迷，但生命之火，己然被重新点燃，从熄灭的边缘拉了回来！
石峰看得目瞪口呆，老泪纵横，激动得浑身颤抖：“谢……谢祖灵救命之恩！
石村永世不忘！”
青漪虚影的目光再次扫过石峰，清冷的声音响起：“此子命格奇特，遭此大劫，亦是缘法。
混沌元初骨虽失，其根未绝。
吾乃‘万古青天一株莲’残灵，可暂寄于此，引其入道。”
她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种洞穿未来的漠然：“然，前路艰险，杀劫重重。
混沌元初骨现世，因果己结。
觊觎者、追杀者，将如跗骨之蛆。
能否逆天改命，于绝境中杀出一条血路，登临绝巅，全凭己身造化。”
言罢，虚影渐渐变得透明，最终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那根嫩绿的柳条也收敛了霞光，恢复平静，只是颜色似乎更加翠绿欲滴，生机盎然。
祭坛上的符文幽光也黯淡下去，重归死寂。
但石峰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他清晰地感受到石荒体内那股微弱却无比坚韧的生机！
他挣扎着起身，对着古柳深深叩拜，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昏迷但呼吸平稳的石荒抱起，如同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荒儿……我们有希望了！”
石峰看着怀中孩子恢复血色的脸庞，又望向葬神山深处那如同蛰伏巨兽的阴影，眼中燃烧起前所未有的火焰，“祖灵在上！
石峰定当竭尽全力，护佑荒儿成长！
阴九幽，黑鳞族……此仇，必报！”
他抱着石荒，一步一顿，却无比坚定地走回那满目疮痍的石村。
焦黑的古柳，在葬神山投下的巨大阴影中，那根嫩绿的柳条，再次随风轻轻摇曳了一下，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这对劫后余生的祖孙，以及他们即将踏上的、布满荆棘的复仇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