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城郊废品站的铁皮棚总飘着两股味儿,一股是铁锈混着雨水的腥气,另一股是老周烟袋锅里的劣质烟草味。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小小的樱桃王的《箱中世界,有小人》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城郊废品站的铁皮棚总飘着两股味儿,一股是铁锈混着雨水的腥气,另一股是老周烟袋锅里的劣质烟草味。陈仙蹲在棚下的木墩上,正给刚收来的旧机械表上油,镊子夹着细小的齿轮,手稳得像钉在木墩上——这手艺是他爹传的,当年在巷口修钟表时,街坊都夸他“小陈的手比姑娘还巧”。“小陈,看那边。”老周叼着烟,用烟杆指了指棚角,“那黑箱子搁这儿半年了,砸不动、拆不开,你要是能搬走,五十块钱拿走。”陈仙顺着烟杆的方向看去,棚...
陈仙蹲在棚下的木墩上,正给刚收来的旧机械表上油,镊子夹着细小的齿轮,手稳得像钉在木墩上——这手艺是他爹传的,当年在巷口修钟表时,街坊都夸他“小陈的手比姑娘还巧”。
“小陈,看那边。”
老周叼着烟,用烟杆指了指棚角,“那黑箱子搁这儿半年了,砸不动、拆不开,你要是能搬走,五十块钱拿走。”
陈仙顺着烟杆的方向看去,棚角堆着个半人高的黑箱子。
箱子通体是暗黑色的合金,表面没任何标识,边角却打磨得异常光滑,不像废品,倒像哪家实验室里丢出来的精密仪器。
他放下镊子走过去,指尖刚碰到箱壁,就觉出不对劲——不凉,反而透着一丝温温的触感,像揣在怀里的暖玉,连掌心的汗都被吸走了几分。
“这啥玩意儿?”
陈仙绕着箱子转了两圈,发现箱体严丝合缝,既没有锁孔也没有开关,只有底部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勉强能认出“内有玄宇,慎启”西个字。
“谁知道呢。”
老周嘬了口烟,烟灰落在满是油污的工装裤上,“上次收废品时,从个倒闭的研究所仓库里拉出来的,通电没反应,用液压钳夹都没痕迹。
你要就拿走,占地方。”
陈仙心里犯嘀咕,五十块不算贵,可这箱子透着邪门。
但他收废品三年,最不怕的就是“邪门”——之前收过能自己走的旧座钟,后来发现是老鼠在里面做了窝;也收过半夜发光的玻璃罐,最后才知道是罐子里的磷粉在起反应。
他咬咬牙:“成,我要了。”
找老周借了根麻绳,陈仙把箱子捆在三轮车后座。
箱子看着不大,却沉得吓人,他蹬三轮车时,后轮都压得往下陷,一路晃悠着回了出租屋——那是栋老楼的阁楼,不足二十平米,一半空间堆着他收来的旧钟表、老相机,另一半摆着一张床和一张掉漆的木桌。
把箱子放在墙角后,陈仙翻出工具箱,先用螺丝刀撬缝隙,可螺丝刀刚碰到箱壁,就“嗡”的一声被弹开,指尖麻得像过了电。
他又换了扳手,卯足了劲砸箱盖,扳手反弹回来差点砸到脚,箱子却纹丝不动,反而发出一阵低沉的震动,震得桌上的玻璃杯“叮叮”响。
“还真邪门。”
陈仙坐在床边,盯着箱子看了一下午。
首到天黑,他起身去拉电灯开关,指尖刚碰到开关,墙角的箱子突然亮了——不是灯泡那种刺眼的白光,是箱体表面浮起一层淡蓝色的光晕,像把月光揉碎了涂在上面。
光晕里慢慢透出影像。
起初是模糊的色块,后来渐渐清晰:青黑色的山峰首插云霄,山间绕着乳白色的雾气,一条银色的河流从山顶蜿蜒而下,河边散落着几座巴掌大的木屋,木屋顶上飘着细如发丝的炊烟,连炊烟飘动的弧度都看得清清楚楚。
陈仙凑过去,鼻尖几乎碰到箱壁。
他突然发现,木屋里有影子在动——不是风吹的晃动,是有规律的动作。
揉了揉眼睛再看,他的呼吸瞬间顿住:那是一个个迷你小人,穿着粗布长袍,有的扛着锄头往田埂走,有的坐在石头上打磨木剑,还有个小孩模样的小人,追着一只比指甲盖还小的兔子跑,动作慢却连贯,连脸上的笑容都能看清。
“投影?”
陈仙伸手摸了摸箱壁,还是那层温温的触感,没找到任何投影口。
他试着用手机照箱子,光晕没变化;用布盖住箱子,光晕却能透出来,像隔着一层薄纸,连里面的山峰轮廓都能隐约看见。
就这么盯着看到后半夜,陈仙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着。
梦里总觉得有人在拽他的衣角,睁眼时天还没亮,阁楼里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可墙角的箱子还亮着——那些迷你小人正围着篝火打坐,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篝火的火苗随着咒语的节奏跳动,连火星溅起的轨迹都清晰得可怕。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有个穿黑袍的小人突然抬头,朝着“天上”看——也就是他所在的方向,眼神里没有迷茫,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敬畏。
陈仙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
他猛地站起身,后退两步撞到床腿,疼得龇牙咧嘴,可眼睛却没离开箱子。
那黑袍小人还在抬头看,其他打坐的小人也陆续抬头,目光齐刷刷地聚在箱壁上,像在朝拜什么。
他想起箱子底部的纸条——“内有玄宇,慎启”。
玄宇,是宇宙的意思吗?
陈仙咽了口唾沫,慢慢走回箱子旁,再次伸出手。
指尖碰到箱壁的瞬间,他仿佛听到一阵极轻的风声,从箱子里传出来,带着山间草木的气息。
这不是投影,也不是什么精密玩具。
这个黑箱子里,好像真的装着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