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寡妇，明日的太监
第4章 蓝田日暖玉生烟
“锦瑟阁”开张那日，阳光正好。
小小的门脸，收拾得干净利落。
孙芮坚持用这个名字，取自李商隐的“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她告诉芮娘：“锦瑟，是华美的乐器，也代表美好的年华。
我们在这里，要奏响属于自己的乐章，不负这光阴。”
芮娘不懂诗，却觉得这名字念在嘴里，有种沉甸甸的、带着希望的美好。
开张并不容易。
最初的冷清让芮娘坐立不安。
孙芮鼓励她主动和隔壁布庄、脂粉铺的老板娘搞好关系，送些自己绣的小玩意。
孙芮在夜晚构思图样，用炭笔勾勒出简洁新颖的轮廓，白天芮娘则用她精湛的绣艺填充细节，将山水意境、诗词意象融入衣襟袖口。
她们还做了几本小小的“花样子”册子，供客人挑选定制。
渐渐地，一些眼光独到的夫人小姐被吸引了。
“锦瑟阁”的衣裳，料子未必最贵，但那独一份的雅致和精巧绣工，让人过目难忘。
生意有了起色，麻烦也随之而来。
求亲的媒婆踏破了门槛。
有真心实意的鳏夫，也有觊觎铺子收益的商贾。
每一次，芮娘都在孙芮的“陪伴”下，温婉却坚定地拒绝：“夫君新丧，心如止水，唯愿打理好锦瑟阁，告慰他在天之灵，实在无心婚嫁。”
拒绝的次数多了，流言便如毒蔓滋生。
“假清高！”
“一个寡妇，成天在外头招摇，能是什么好货色？”
同行的打压更是赤裸：散布谣言说她们用料差、工期慢，甚至指使人故意找茬。
最艰难的一次，是给县丞夫人定制的衣裳被退回，对方的一个陪房嬷嬷趾高气扬，鸡蛋里挑骨头，言语刻薄，暗示芮娘“不干净”，才惹了晦气。
铺子里还有其他客人，目光如针。
芮娘气得浑身发抖，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乎要夺路而逃。
就在这时，孙芮冷静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在她脑海响起：“芮娘，挺首背！
记住，你立了女户，合理合法！
她这是污蔑！
问她，哪处针线不合规矩？
哪处绣样走了形？
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让她指出来！
我们行的正坐得首，不怕见官！”
孙芮的话语点燃了芮娘骨子里的倔强。
她深吸一口气，挺首了脊梁，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异常清亮。
她拿起那件衣裳，不卑不亢地指出每一处做工的精良，对照着契约条款据理力争，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那嬷嬷被她的气势慑住，又确实挑不出真正的错处，最终悻悻而去。
事后，孙芮又提醒芮娘，让春杏（她们收留的机灵小绣娘）悄悄打听，得知是隔壁一家眼红的成衣铺在背后捣鬼。
孙芮教芮娘“破财消灾”，备了一份不算贵重但体面的礼，请一位与那家铺子东家相熟的老主顾帮忙递了话，点明了利害。
明枪暗箭暂时平息了。
这场风波后，芮娘的眼神彻底不同了。
她不再仅仅是那个温婉顺从的寡妇，眼底深处沉淀下一种淬炼过的坚韧。
她更加用心地经营锦瑟阁，与孙芮的配合也越发默契。
两个灵魂在这具身体里，在风雨飘摇的异世，成为了彼此唯一的依靠和支撑。
她们分享着生意的喜悦，分担着外界的压力，在寂静的深夜里无声地交流，那份羁绊，早己超越了简单的共生。
小小的门脸，收拾得干净利落。
孙芮坚持用这个名字，取自李商隐的“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她告诉芮娘：“锦瑟，是华美的乐器，也代表美好的年华。
我们在这里，要奏响属于自己的乐章，不负这光阴。”
芮娘不懂诗，却觉得这名字念在嘴里，有种沉甸甸的、带着希望的美好。
开张并不容易。
最初的冷清让芮娘坐立不安。
孙芮鼓励她主动和隔壁布庄、脂粉铺的老板娘搞好关系，送些自己绣的小玩意。
孙芮在夜晚构思图样，用炭笔勾勒出简洁新颖的轮廓，白天芮娘则用她精湛的绣艺填充细节，将山水意境、诗词意象融入衣襟袖口。
她们还做了几本小小的“花样子”册子，供客人挑选定制。
渐渐地，一些眼光独到的夫人小姐被吸引了。
“锦瑟阁”的衣裳，料子未必最贵，但那独一份的雅致和精巧绣工，让人过目难忘。
生意有了起色，麻烦也随之而来。
求亲的媒婆踏破了门槛。
有真心实意的鳏夫，也有觊觎铺子收益的商贾。
每一次，芮娘都在孙芮的“陪伴”下，温婉却坚定地拒绝：“夫君新丧，心如止水，唯愿打理好锦瑟阁，告慰他在天之灵，实在无心婚嫁。”
拒绝的次数多了，流言便如毒蔓滋生。
“假清高！”
“一个寡妇，成天在外头招摇，能是什么好货色？”
同行的打压更是赤裸：散布谣言说她们用料差、工期慢，甚至指使人故意找茬。
最艰难的一次，是给县丞夫人定制的衣裳被退回，对方的一个陪房嬷嬷趾高气扬，鸡蛋里挑骨头，言语刻薄，暗示芮娘“不干净”，才惹了晦气。
铺子里还有其他客人，目光如针。
芮娘气得浑身发抖，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乎要夺路而逃。
就在这时，孙芮冷静的声音如同定海神针在她脑海响起：“芮娘，挺首背！
记住，你立了女户，合理合法！
她这是污蔑！
问她，哪处针线不合规矩？
哪处绣样走了形？
契约上写得清清楚楚，让她指出来！
我们行的正坐得首，不怕见官！”
孙芮的话语点燃了芮娘骨子里的倔强。
她深吸一口气，挺首了脊梁，脸上泪痕未干，眼神却异常清亮。
她拿起那件衣裳，不卑不亢地指出每一处做工的精良，对照着契约条款据理力争，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那嬷嬷被她的气势慑住，又确实挑不出真正的错处，最终悻悻而去。
事后，孙芮又提醒芮娘，让春杏（她们收留的机灵小绣娘）悄悄打听，得知是隔壁一家眼红的成衣铺在背后捣鬼。
孙芮教芮娘“破财消灾”，备了一份不算贵重但体面的礼，请一位与那家铺子东家相熟的老主顾帮忙递了话，点明了利害。
明枪暗箭暂时平息了。
这场风波后，芮娘的眼神彻底不同了。
她不再仅仅是那个温婉顺从的寡妇，眼底深处沉淀下一种淬炼过的坚韧。
她更加用心地经营锦瑟阁，与孙芮的配合也越发默契。
两个灵魂在这具身体里，在风雨飘摇的异世，成为了彼此唯一的依靠和支撑。
她们分享着生意的喜悦，分担着外界的压力，在寂静的深夜里无声地交流，那份羁绊，早己超越了简单的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