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月光：心为赌注
第3章 规矩
清晨六点半，沈晏是被窗帘缝里漏进来的阳光晒醒的。
他猛地坐起身，颈间的银色项圈随着动作滑到锁骨窝，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想起昨晚的事。
房间里静悄悄的，窗外传来鸟鸣，清脆得像玻璃珠落地，和酒吧后巷的喧嚣判若两个世界。
他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厚实的绒毛陷进趾缝。
走到巨大的穿衣镜前，沈晏第一次看清自己戴项圈的样子 —— 细链勒在颈间，衬得脖颈线条愈发单薄，那颗月亮吊坠垂在喉结下方，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像颗嵌在皮肤上的泪滴。
真难看。
他伸手想去扯，指尖刚碰到金属链，就想起林砚之昨晚的话。
“做不好，可是要扣钱的。”
指尖僵在半空，最后还是慢慢蜷回掌心。
沈晏转身拉开衣柜，里面挂着一排崭新的衣服，从衬衫到家居服，甚至连袜子都叠得整整齐齐，标签还没拆。
他随便抽了件浅灰色的棉衫穿上，布料柔软得不像话，和他以前穿的地摊货天差地别。
七点整，房门准时被敲响。
“沈先生，该下楼了。”
是张妈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规矩。
沈晏深吸一口气，拉开门。
张妈穿着熨帖的佣人服，手里拿着个笔记本：“林小姐交代了，从今天起我教您家里的规矩，学完后要向她汇报。”
下楼的楼梯是旋转式的，红木扶手被打磨得光可鉴人。
沈晏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踩出太大声响。
客厅里的水晶灯己经熄灭，晨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切进来，在地毯上投下窗格的影子。
张妈把他带到餐厅。
长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摆着银质餐具，中央的花瓶里插着新鲜的白玫瑰。
林砚之己经坐在主位上了，面前摆着一杯咖啡，正低头翻着报纸。
听到脚步声，她头也没抬：“坐。”
沈晏在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后背挺得笔首。
张妈端来早餐，全麦面包、煎蛋、牛奶，摆得像艺术品。
他拿起刀叉，手却有些发颤 —— 在家里他用惯了筷子，在酒吧吃的也是盒饭，从没碰过这些东西。
“看来没人教过你西餐礼仪。”
林砚之放下报纸，看着他僵硬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张妈，教他。”
张妈走上前，耐心地示范：“拿刀的手要稳，叉子齿朝下……” 沈晏学得很认真，可刀叉碰撞瓷盘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响起，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刺耳。
他越紧张越出错，最后干脆放下刀叉，低着头说：“对不起，我学不会。”
“学不会？”
林砚之端起咖啡杯，杯沿碰到红唇，“昨天是谁说‘我听话’的？”
沈晏的脸瞬间涨红，脖颈间的项圈像是勒得更紧了。
他重新拿起刀叉，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这一次动作慢了很多，虽然还是笨拙，却没再发出碰撞声。
林砚之没再看他，自顾自地吃着早餐，翻报纸的声音成了餐厅里唯一的背景音。
沈晏小口小口地吞咽着面包，味同嚼蜡。
他能感觉到对面投来的视线，像无形的网，把他牢牢罩住。
早餐结束后，张妈开始教他规矩。
“林小姐不喜欢噪音，走路要轻，说话不能大声。”
“书房和主卧未经允许不能进，进任何房间都要先敲门。”
“林小姐的东西不能碰，尤其是她书桌上的钢笔和床头柜的香水瓶。”
“每天晚上八点要到客厅报到，汇报当天做了什么，首到林小姐允许才能回房。”
张妈念一条，沈晏就点头记一条，脖子上的项圈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这些规矩像细密的针，一点点缝起他的自由，可他只能乖乖接着 —— 他的家人还在等着他 “听话” 换来的钱。
下午的时候，张妈拿来一部新手机。
“林小姐说，旧手机太破了，换个新的方便联系。”
手机是最新款的智能机，沈晏连见都没见过，他捏着冰凉的机身，突然想起自己那部屏幕裂了三道缝的旧手机，还扔在酒吧的更衣箱里。
他试着开机，发现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号码，备注是 “主人”。
刚存好号码，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出 “主人” 两个字。
沈晏手忙脚乱地接起，听见林砚之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点电流的杂音，却依然清冷：“到我书房来。”
沈晏几乎是跑着上楼的，敲书房门时手指都在抖。
“进。”
林砚之坐在巨大的红木书桌后，面前摊着几份文件。
她抬起头，指了指桌前的椅子：“坐。”
沈晏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训话的学生。
书房里弥漫着墨香和木质香，书架顶天立地，摆满了烫金封面的书，沈晏连名字都认不全。
“明天跟我去个地方。”
林砚之签完最后一份文件，合上笔帽，“穿我给你准备的西装。”
“去哪里？”
沈晏下意识地问。
林砚之抬眼看他，眼神带着点警告：“小狗需要问那么多吗？”
沈晏立刻低下头：“对不起，我不该问。”
“知道就好。”
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他，“明天有个晚宴，穿得体面些，别给我丢人。”
晚宴？
沈晏愣住了。
他想起自己衣柜里那些廉价的衣服，想起酒吧后巷的馊味，突然觉得自己和那些穿着西装革履的人格格不入。
可他没资格拒绝，只能低声应下：“好。”
林砚之转过身，目光落在他颈间的项圈上，突然走过来，指尖勾住链条轻轻一拉。
沈晏猝不及防，身体往前倾，差点撞到她身上。
他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比昨晚更清晰，像寒冬里绽开的红梅，冷冽又诱人。
“记住你的身份。”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蛊惑的意味，“在外面要乖，回家…… 有奖励。”
沈晏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脸上又开始发烫。
他不知道 “奖励” 是什么，可看着林砚之近在咫尺的眼睛，他突然觉得脖子上的项圈好像没那么沉了。
“我会乖的。”
他听见自己说，声音里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驯服。
林砚之满意地松开手，转身坐回书桌后，重新拿起文件：“出去吧。”
沈晏站起身，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她的声音：“手机别关机，随时等我消息。”
“嗯。”
他应了一声，轻轻带上了门。
回到房间，沈晏瘫坐在床上，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
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项圈上的月亮吊坠在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
他拿出新手机，给医院打了个电话，护士说母亲的精神好了很多，今天能吃下小半碗粥了。
挂了电话，他又给弟弟发了条信息，问他在学校怎么样，很快收到回复：“哥，我同桌说我新书包好看！
谢谢你！”
沈晏看着那条信息，突然笑了。
嘴角刚扬起又很快落下，他低头看着自己颈间的项圈，像看着一道无法挣脱的宿命。
或许这样也不错。
他想。
至少他能给家人带来好消息了。
只是不知道，这场用尊严换来的交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而那个说有 “奖励” 的女人，又会在明天的晚宴上，给他安排什么样的 “驯养” 呢？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把房间染成温暖的橘色。
沈晏坐在窗边，看着那棵玉兰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条看不见的锁链，一头拴着他，另一头攥在那个叫林砚之的女人手里。
他猛地坐起身，颈间的银色项圈随着动作滑到锁骨窝，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想起昨晚的事。
房间里静悄悄的，窗外传来鸟鸣，清脆得像玻璃珠落地，和酒吧后巷的喧嚣判若两个世界。
他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厚实的绒毛陷进趾缝。
走到巨大的穿衣镜前，沈晏第一次看清自己戴项圈的样子 —— 细链勒在颈间，衬得脖颈线条愈发单薄，那颗月亮吊坠垂在喉结下方，随着呼吸轻轻晃动，像颗嵌在皮肤上的泪滴。
真难看。
他伸手想去扯，指尖刚碰到金属链，就想起林砚之昨晚的话。
“做不好，可是要扣钱的。”
指尖僵在半空，最后还是慢慢蜷回掌心。
沈晏转身拉开衣柜，里面挂着一排崭新的衣服，从衬衫到家居服，甚至连袜子都叠得整整齐齐，标签还没拆。
他随便抽了件浅灰色的棉衫穿上，布料柔软得不像话，和他以前穿的地摊货天差地别。
七点整，房门准时被敲响。
“沈先生，该下楼了。”
是张妈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规矩。
沈晏深吸一口气，拉开门。
张妈穿着熨帖的佣人服，手里拿着个笔记本：“林小姐交代了，从今天起我教您家里的规矩，学完后要向她汇报。”
下楼的楼梯是旋转式的，红木扶手被打磨得光可鉴人。
沈晏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踩出太大声响。
客厅里的水晶灯己经熄灭，晨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切进来，在地毯上投下窗格的影子。
张妈把他带到餐厅。
长餐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摆着银质餐具，中央的花瓶里插着新鲜的白玫瑰。
林砚之己经坐在主位上了，面前摆着一杯咖啡，正低头翻着报纸。
听到脚步声，她头也没抬：“坐。”
沈晏在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后背挺得笔首。
张妈端来早餐，全麦面包、煎蛋、牛奶，摆得像艺术品。
他拿起刀叉，手却有些发颤 —— 在家里他用惯了筷子，在酒吧吃的也是盒饭，从没碰过这些东西。
“看来没人教过你西餐礼仪。”
林砚之放下报纸，看着他僵硬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张妈，教他。”
张妈走上前，耐心地示范：“拿刀的手要稳，叉子齿朝下……” 沈晏学得很认真，可刀叉碰撞瓷盘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响起，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刺耳。
他越紧张越出错，最后干脆放下刀叉，低着头说：“对不起，我学不会。”
“学不会？”
林砚之端起咖啡杯，杯沿碰到红唇，“昨天是谁说‘我听话’的？”
沈晏的脸瞬间涨红，脖颈间的项圈像是勒得更紧了。
他重新拿起刀叉，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这一次动作慢了很多，虽然还是笨拙，却没再发出碰撞声。
林砚之没再看他，自顾自地吃着早餐，翻报纸的声音成了餐厅里唯一的背景音。
沈晏小口小口地吞咽着面包，味同嚼蜡。
他能感觉到对面投来的视线，像无形的网，把他牢牢罩住。
早餐结束后，张妈开始教他规矩。
“林小姐不喜欢噪音，走路要轻，说话不能大声。”
“书房和主卧未经允许不能进，进任何房间都要先敲门。”
“林小姐的东西不能碰，尤其是她书桌上的钢笔和床头柜的香水瓶。”
“每天晚上八点要到客厅报到，汇报当天做了什么，首到林小姐允许才能回房。”
张妈念一条，沈晏就点头记一条，脖子上的项圈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这些规矩像细密的针，一点点缝起他的自由，可他只能乖乖接着 —— 他的家人还在等着他 “听话” 换来的钱。
下午的时候，张妈拿来一部新手机。
“林小姐说，旧手机太破了，换个新的方便联系。”
手机是最新款的智能机，沈晏连见都没见过，他捏着冰凉的机身，突然想起自己那部屏幕裂了三道缝的旧手机，还扔在酒吧的更衣箱里。
他试着开机，发现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号码，备注是 “主人”。
刚存好号码，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出 “主人” 两个字。
沈晏手忙脚乱地接起，听见林砚之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点电流的杂音，却依然清冷：“到我书房来。”
沈晏几乎是跑着上楼的，敲书房门时手指都在抖。
“进。”
林砚之坐在巨大的红木书桌后，面前摊着几份文件。
她抬起头，指了指桌前的椅子：“坐。”
沈晏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训话的学生。
书房里弥漫着墨香和木质香，书架顶天立地，摆满了烫金封面的书，沈晏连名字都认不全。
“明天跟我去个地方。”
林砚之签完最后一份文件，合上笔帽，“穿我给你准备的西装。”
“去哪里？”
沈晏下意识地问。
林砚之抬眼看他，眼神带着点警告：“小狗需要问那么多吗？”
沈晏立刻低下头：“对不起，我不该问。”
“知道就好。”
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他，“明天有个晚宴，穿得体面些，别给我丢人。”
晚宴？
沈晏愣住了。
他想起自己衣柜里那些廉价的衣服，想起酒吧后巷的馊味，突然觉得自己和那些穿着西装革履的人格格不入。
可他没资格拒绝，只能低声应下：“好。”
林砚之转过身，目光落在他颈间的项圈上，突然走过来，指尖勾住链条轻轻一拉。
沈晏猝不及防，身体往前倾，差点撞到她身上。
他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比昨晚更清晰，像寒冬里绽开的红梅，冷冽又诱人。
“记住你的身份。”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蛊惑的意味，“在外面要乖，回家…… 有奖励。”
沈晏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脸上又开始发烫。
他不知道 “奖励” 是什么，可看着林砚之近在咫尺的眼睛，他突然觉得脖子上的项圈好像没那么沉了。
“我会乖的。”
他听见自己说，声音里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驯服。
林砚之满意地松开手，转身坐回书桌后，重新拿起文件：“出去吧。”
沈晏站起身，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她的声音：“手机别关机，随时等我消息。”
“嗯。”
他应了一声，轻轻带上了门。
回到房间，沈晏瘫坐在床上，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
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项圈上的月亮吊坠在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
他拿出新手机，给医院打了个电话，护士说母亲的精神好了很多，今天能吃下小半碗粥了。
挂了电话，他又给弟弟发了条信息，问他在学校怎么样，很快收到回复：“哥，我同桌说我新书包好看！
谢谢你！”
沈晏看着那条信息，突然笑了。
嘴角刚扬起又很快落下，他低头看着自己颈间的项圈，像看着一道无法挣脱的宿命。
或许这样也不错。
他想。
至少他能给家人带来好消息了。
只是不知道，这场用尊严换来的交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而那个说有 “奖励” 的女人，又会在明天的晚宴上，给他安排什么样的 “驯养” 呢？
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把房间染成温暖的橘色。
沈晏坐在窗边，看着那棵玉兰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条看不见的锁链，一头拴着他，另一头攥在那个叫林砚之的女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