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养月光：心为赌注
第5章 心做的
沈晏是被阳光晒醒的。
他睁开眼，看见月光吊坠在晨光里晃悠，像颗悬在眼前的星辰。
颈间的项圈己经不那么硌了，仿佛成了身体的一部分，连带着林砚之身上的冷香，都开始在鼻尖萦绕成习惯。
下楼时，林砚之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膝盖上摊着本画册。
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羊绒衫，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少了几分宴会上的凌厉，多了点居家的柔和。
听见脚步声，她抬眼瞥了一下，又低头翻页：“张妈做了生煎，在厨房温着。”
沈晏走进厨房，蒸笼里的生煎泛着油光，热气裹着肉香扑在脸上。
他拿起一个咬了小口，滚烫的汤汁烫得舌尖发麻，却莫名觉得踏实 —— 比宴会上那些精致却冰冷的食物，更像人间烟火。
“林小姐，” 他端着餐盘走到客厅，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昨天的钱…… 我会还的。”
林砚之翻页的手顿住了，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点嘲弄：“还？
你拿什么还？
用你在酒吧端盘子的工资，还是用你那点可怜的尊严？”
沈晏的脸瞬间涨红，像被泼了盆热水。
他攥紧手里的筷子，指节泛白：“总有一天会还的。”
“哦？”
林砚之合上册子，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那我等着。
不过在你还清之前，还得乖乖做我的小狗。”
又是 “小狗”。
沈晏低下头，把剩下的生煎塞进嘴里，用力咀嚼着，仿佛要把那点屈辱也咽进肚子里。
下午的时候，沈晏在花园里发现了一间温室。
玻璃房里种满了兰花，淡紫色的花瓣在阳光下半透明，像停驻的蝴蝶。
他正看得入神，身后传来张妈的声音：“这些都是林小姐亲手种的。”
“她会种花？”
沈晏有些惊讶，在他眼里，林砚之就像温室里的玫瑰，只懂得被人呵护，没想到还会亲手侍弄花草。
“林小姐以前很喜欢这些的，” 张妈叹了口气，“只是后来……” 她没再说下去，转身回了主楼。
沈晏看着那些兰花，突然想起宴会上王总油腻的笑脸，想起林砚之挡在他身前时的侧脸。
这个女人像座冰山，可冰山下似乎也藏着不为人知的角落。
傍晚的时候，林砚之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眉宇间带着点疲惫。
她把外套扔在沙发上，径首走向吧台，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林小姐，您还没吃晚饭。”
张妈走上前。
“没胃口。”
林砚之摆摆手，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沈晏站在楼梯口，看着她独自坐在吧台前的背影，突然觉得她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下楼走进厨房，系上围裙 —— 这是他在酒吧学会的，为了省点外卖钱，经常自己煮点面条。
当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端到林砚之面前时，她明显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
“阳春面，” 沈晏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张妈说您没胃口，这个清淡。”
林砚之看着碗里的葱花和荷包蛋，又看了看沈晏沾着面粉的指尖，突然笑了：“你还会做饭？”
“以前在酒吧……” 沈晏没说下去，只是低着头，“您尝尝看。”
林砚之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面条放进嘴里。
清淡的汤里带着点猪油香，是她从未尝过的味道，却莫名觉得暖胃。
她抬眼看向沈晏，他正紧张地攥着衣角，像个等待评分的学生。
“还不错。”
她淡淡地说，低下头继续吃面。
沈晏松了口气，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看着林砚之吃面的样子，突然觉得脖子上的项圈好像没那么沉了。
那天晚上，林砚之没让他去客厅报到，只是发了条信息：“早点睡。”
沈晏躺在床上，摸着脖子上的项圈，第一次觉得这冰凉的金属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他想起林砚之吃面时的样子，想起她侍弄兰花时的专注，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或许也不是那么难相处。
只是这份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是她买来的小狗，怎么能对主人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接下来的几天，庄园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林砚之不再总是冷着脸，偶尔会问他几句家里的情况。
沈晏也渐渐放松下来，会主动帮张妈做点家务，甚至会在林砚之看书时，安静地坐在旁边看她带来的杂志。
这天下午，沈晏正在花园里浇花，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沈先生，您母亲的病情有点反复，需要立刻手术。”
沈晏手里的水壶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手术费…… 需要多少？”
“大概要二十万。”
二十万。
这个数字像座大山，瞬间压得沈晏喘不过气。
他手里的钱加起来还不到十万，去哪里凑剩下的十万？
他失魂落魄地走进主楼，林砚之正坐在客厅里打电话，语气带着点不耐烦：“这个项目我不做了，你们另找别人吧。”
挂了电话，她看见沈晏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怎么了？”
沈晏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能再向她要钱吗？
用什么换？
用更深的屈辱吗？
“我妈…… 需要手术。”
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要二十万。”
林砚之看着他通红的眼眶，沉默了几秒，突然站起身：“跟我来书房。”
沈晏跟着她走进书房，看着她打开保险柜，拿出一张支票。
她握着钢笔，笔尖悬在支票上，却迟迟没有落下。
“沈晏，” 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你知道二十万意味着什么吗？”
沈晏低下头：“我知道…… 我会更听话的。”
“只是听话吗？”
林砚之放下钢笔，走到他面前，指尖勾起他脖子上的项圈，“如果我让你做更过分的事呢？
比如…… 今晚留下来陪我？”
沈晏的瞳孔猛地收缩，脸色瞬间白得像纸。
他看着林砚之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点探究，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他想起母亲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想起医生说的 “立刻手术”，想起那二十万可能就是母亲的命。
沈晏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的挣扎己经被绝望取代。
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叹息：“好。”
林砚之的指尖微微一颤，她看着沈晏苍白的脸，突然松开了手。
“支票在桌上。”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你走吧。”
沈晏拿起桌上的支票，上面己经签好了名字，金额那一栏填着 “二十万”。
他看着林砚之的背影，突然觉得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说不出话来。
“谢谢林小姐。”
他低声说，转身走出了书房。
回到房间，沈晏把支票小心翼翼地收好。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只知道母亲有救了。
只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
那天晚上，沈晏第一次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想起林砚之转身时的背影，想起她放下钢笔时的犹豫，突然觉得这场交易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他是她的小狗，可她好像…… 也没那么想把他逼到绝路。
沈晏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突然觉得这或许不是一个简单的枷锁。
他睁开眼，看见月光吊坠在晨光里晃悠，像颗悬在眼前的星辰。
颈间的项圈己经不那么硌了，仿佛成了身体的一部分，连带着林砚之身上的冷香，都开始在鼻尖萦绕成习惯。
下楼时，林砚之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膝盖上摊着本画册。
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羊绒衫，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少了几分宴会上的凌厉，多了点居家的柔和。
听见脚步声，她抬眼瞥了一下，又低头翻页：“张妈做了生煎，在厨房温着。”
沈晏走进厨房，蒸笼里的生煎泛着油光，热气裹着肉香扑在脸上。
他拿起一个咬了小口，滚烫的汤汁烫得舌尖发麻，却莫名觉得踏实 —— 比宴会上那些精致却冰冷的食物，更像人间烟火。
“林小姐，” 他端着餐盘走到客厅，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昨天的钱…… 我会还的。”
林砚之翻页的手顿住了，抬眼看向他，眼神里带着点嘲弄：“还？
你拿什么还？
用你在酒吧端盘子的工资，还是用你那点可怜的尊严？”
沈晏的脸瞬间涨红，像被泼了盆热水。
他攥紧手里的筷子，指节泛白：“总有一天会还的。”
“哦？”
林砚之合上册子，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那我等着。
不过在你还清之前，还得乖乖做我的小狗。”
又是 “小狗”。
沈晏低下头，把剩下的生煎塞进嘴里，用力咀嚼着，仿佛要把那点屈辱也咽进肚子里。
下午的时候，沈晏在花园里发现了一间温室。
玻璃房里种满了兰花，淡紫色的花瓣在阳光下半透明，像停驻的蝴蝶。
他正看得入神，身后传来张妈的声音：“这些都是林小姐亲手种的。”
“她会种花？”
沈晏有些惊讶，在他眼里，林砚之就像温室里的玫瑰，只懂得被人呵护，没想到还会亲手侍弄花草。
“林小姐以前很喜欢这些的，” 张妈叹了口气，“只是后来……” 她没再说下去，转身回了主楼。
沈晏看着那些兰花，突然想起宴会上王总油腻的笑脸，想起林砚之挡在他身前时的侧脸。
这个女人像座冰山，可冰山下似乎也藏着不为人知的角落。
傍晚的时候，林砚之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眉宇间带着点疲惫。
她把外套扔在沙发上，径首走向吧台，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林小姐，您还没吃晚饭。”
张妈走上前。
“没胃口。”
林砚之摆摆手，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喉结滚动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清晰。
沈晏站在楼梯口，看着她独自坐在吧台前的背影，突然觉得她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下楼走进厨房，系上围裙 —— 这是他在酒吧学会的，为了省点外卖钱，经常自己煮点面条。
当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端到林砚之面前时，她明显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
“阳春面，” 沈晏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张妈说您没胃口，这个清淡。”
林砚之看着碗里的葱花和荷包蛋，又看了看沈晏沾着面粉的指尖，突然笑了：“你还会做饭？”
“以前在酒吧……” 沈晏没说下去，只是低着头，“您尝尝看。”
林砚之拿起筷子，夹起一根面条放进嘴里。
清淡的汤里带着点猪油香，是她从未尝过的味道，却莫名觉得暖胃。
她抬眼看向沈晏，他正紧张地攥着衣角，像个等待评分的学生。
“还不错。”
她淡淡地说，低下头继续吃面。
沈晏松了口气，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看着林砚之吃面的样子，突然觉得脖子上的项圈好像没那么沉了。
那天晚上，林砚之没让他去客厅报到，只是发了条信息：“早点睡。”
沈晏躺在床上，摸着脖子上的项圈，第一次觉得这冰凉的金属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他想起林砚之吃面时的样子，想起她侍弄兰花时的专注，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或许也不是那么难相处。
只是这份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
他是她买来的小狗，怎么能对主人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接下来的几天，庄园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林砚之不再总是冷着脸，偶尔会问他几句家里的情况。
沈晏也渐渐放松下来，会主动帮张妈做点家务，甚至会在林砚之看书时，安静地坐在旁边看她带来的杂志。
这天下午，沈晏正在花园里浇花，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沈先生，您母亲的病情有点反复，需要立刻手术。”
沈晏手里的水壶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手术费…… 需要多少？”
“大概要二十万。”
二十万。
这个数字像座大山，瞬间压得沈晏喘不过气。
他手里的钱加起来还不到十万，去哪里凑剩下的十万？
他失魂落魄地走进主楼，林砚之正坐在客厅里打电话，语气带着点不耐烦：“这个项目我不做了，你们另找别人吧。”
挂了电话，她看见沈晏苍白的脸色，皱了皱眉：“怎么了？”
沈晏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能再向她要钱吗？
用什么换？
用更深的屈辱吗？
“我妈…… 需要手术。”
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要二十万。”
林砚之看着他通红的眼眶，沉默了几秒，突然站起身：“跟我来书房。”
沈晏跟着她走进书房，看着她打开保险柜，拿出一张支票。
她握着钢笔，笔尖悬在支票上，却迟迟没有落下。
“沈晏，” 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你知道二十万意味着什么吗？”
沈晏低下头：“我知道…… 我会更听话的。”
“只是听话吗？”
林砚之放下钢笔，走到他面前，指尖勾起他脖子上的项圈，“如果我让你做更过分的事呢？
比如…… 今晚留下来陪我？”
沈晏的瞳孔猛地收缩，脸色瞬间白得像纸。
他看着林砚之近在咫尺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点探究，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
他想起母亲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想起医生说的 “立刻手术”，想起那二十万可能就是母亲的命。
沈晏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的挣扎己经被绝望取代。
他轻轻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叹息：“好。”
林砚之的指尖微微一颤，她看着沈晏苍白的脸，突然松开了手。
“支票在桌上。”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你走吧。”
沈晏拿起桌上的支票，上面己经签好了名字，金额那一栏填着 “二十万”。
他看着林砚之的背影，突然觉得喉咙里像堵了块石头，说不出话来。
“谢谢林小姐。”
他低声说，转身走出了书房。
回到房间，沈晏把支票小心翼翼地收好。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只知道母亲有救了。
只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受？
那天晚上，沈晏第一次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风声，想起林砚之转身时的背影，想起她放下钢笔时的犹豫，突然觉得这场交易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他是她的小狗，可她好像…… 也没那么想把他逼到绝路。
沈晏摸了摸脖子上的项圈，突然觉得这或许不是一个简单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