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红毛线绞杀
第 4 章 ：红毛线里的疑问
“噢，刚来的路上捡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奇怪的冷静：“风刮过来的吧。”
方远盯着她的眼睛，试图找出一丝破绽。
但周雯的瞳孔清净漆黑如墨，看不出任何情绪。
“对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要事说吗？”
他问。
周雯抿了抿唇：“是呢，我本来去了局里找你，值班的老王说看见你往纺织厂方向走了。”
她顿了顿：“我就想着来这里找你，来的路上远远就看到杜洪和赵厂长，他俩急匆匆往这边赶，我怕你出事，就悄悄跟过来了。”
方远没说话。
这也太巧了。
杜洪他们刚走，她就出现，还带着一截可疑的红毛线？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右手下意识悄悄摸向腰间的配枪。
周雯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动作，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你不信我？”
“我该信吗？”
方远声音低沉：“你哥哥叫周勇，对吧？”
周雯的身体猛地僵住。
“八年前失踪，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印染车间。”
方远紧盯着她的反应：“而杜洪，正好曾和他有过节。”
周雯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又像是混合着无声的眼泪。
“你是查到什么了？”
她的声音微微发抖。
“不止。”
方远指了指保险柜：“那里面有个“红梅社’的名单，上面有他的名字，后面写着——1984.5.15——处理完成。”
周雯的脸色瞬间惨白。
“你早就知道了吧！”
方远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申请跟我一起来这里，也是为了查你哥哥的事情，对吗？”
周雯的睫毛颤了颤，雨水顺着脸颊滑下。
她没否认。
“是。”
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没骗你什么，我确实来想查清真相。”
“那这个呢？”
方远猛地走近，抓起她的手腕，逼她展开掌心——红毛线湿漉漉地黏在皮肤上：“你拿着这个干什么？
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周雯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色。
“这真不是我的。”
她突然用力甩开方远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好吧，这才是我来找你，想给你看的！”
方远接过纸条，上面是一行潦草的字迹：仓库二楼，红毛线缠照片，速查。
——无名“我来之前，有人塞给我这张纸条。”
周雯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红毛线就缠在纸条上！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杜洪的同伙？！”
方远怔住了。
有人故意引周雯来？
——会是谁？
是敌是友？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不好，快走！”
周雯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可能是杜洪带人回来了！”
方远被她拉着冲出仓库后门飞奔而去，雨水劈头盖脸砸下来，模糊了视线。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如果周雯是杜洪的人，她没必要救他。
但如果她不是，她怎么对仓库地形如此熟悉？
还有那纸条是谁塞给她的？
为何她刚开始不说清？
两人跌跌撞撞冲进一条窄巷，背贴着湿冷的砖墙喘息着。
周雯的胸口剧烈起伏，短发上的水珠不断滚落。
“现在能信我了吗？”
她喘着气问。
方远没回答，而是突然抓住她的左手腕，将袖子猛地往上一撸。
一道陈年的疤痕，赫然从手腕内侧蜿蜒到肘部，像一条扭曲的蜈蚣。
周雯瞳孔骤缩，下意识要抽回手，但方远死死扣住她。
“这是怎么回事？”
他声音紧绷。
周雯的呼吸乱了。
“这是，是，八年前……我哥失踪那阵子，我曾试图自杀。”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没死成，被邻居救了。”
方远盯着那道疤，突然想起法医老陈的话。
林小娟的太阳穴有针孔，可能是注射过东莨菪碱。
而多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受害者都是先被注射药物，再被红毛线绞杀。
周雯的哥哥，看样子也是“红梅社”的受害者，只是原因呢，会是什么？
他松开手，低声道：“你哥哥的案子，我也会帮你查。”
周雯的眼眶红了，但很快别过脸去，用袖子狠狠擦了把脸。
“现在怎么办？”
她哑声问：“杜洪肯定发现有人动过保险柜了。”
方远思索片刻，突然说：“去印染车间看看。”
“什么？！”
“你哥哥最后出现过的地方，据说杜洪平时也经常去。”
方远眯起眼：“那里一定有什么东西。”
周雯的呼吸一滞，随即点头：“走，去看看。”
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绕开巡逻的保安，溜进了印染车间。
车间里弥漫着一股子刺鼻的不知名的化学药剂味。
巨大的染缸像一口口棺材，沉默庄严地排列着。
方远打着手电扫视了一圈，车间除了染缸和轧布机器，没什么柜子之类。
又低头仔细检查着地面各个角落。
“会有什么呢……”他喃喃自语。
突然，周雯在一旁拉住他：“等等，你看那里！”
她指向角落的一台老旧轧布机。
那台机器下方的地砖有一块颜色略深，跟其他地砖明显有区别。
两人默契地快步走过去。
方远蹲下身，用手指敲了敲。
空心的。
他和周雯对视一眼，摸了摸边缘，合力掀开地砖，果真，露出一个暗格。
里面赫然躺着一本陈旧的皮质笔记本，封面上烫金的字己经斑驳——写着：红梅社·账本方远刚拿起本子，车间大门突然被“砰”地撞开！
“在那儿！”
杜洪的怒吼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快！
抓住他们！”
手电筒的光束乱晃，方远一把拉住周雯：“跑！”
两人冲向车间的后门，子弹“嗖”地擦过耳畔，打在染缸上，溅起一片刺鼻的染料。
“分开走！”
周雯猛地推开方远：“明天老地方见！”
不等方远回应，她己经冲向另一条通道，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方远咬牙，攥紧那本账本，钻进一条通风管道。
身后，杜洪的咆哮越来越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某种奇怪的冷静：“风刮过来的吧。”
方远盯着她的眼睛，试图找出一丝破绽。
但周雯的瞳孔清净漆黑如墨，看不出任何情绪。
“对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要事说吗？”
他问。
周雯抿了抿唇：“是呢，我本来去了局里找你，值班的老王说看见你往纺织厂方向走了。”
她顿了顿：“我就想着来这里找你，来的路上远远就看到杜洪和赵厂长，他俩急匆匆往这边赶，我怕你出事，就悄悄跟过来了。”
方远没说话。
这也太巧了。
杜洪他们刚走，她就出现，还带着一截可疑的红毛线？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右手下意识悄悄摸向腰间的配枪。
周雯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动作，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你不信我？”
“我该信吗？”
方远声音低沉：“你哥哥叫周勇，对吧？”
周雯的身体猛地僵住。
“八年前失踪，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印染车间。”
方远紧盯着她的反应：“而杜洪，正好曾和他有过节。”
周雯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又像是混合着无声的眼泪。
“你是查到什么了？”
她的声音微微发抖。
“不止。”
方远指了指保险柜：“那里面有个“红梅社’的名单，上面有他的名字，后面写着——1984.5.15——处理完成。”
周雯的脸色瞬间惨白。
“你早就知道了吧！”
方远的声音冷得像冰，“你申请跟我一起来这里，也是为了查你哥哥的事情，对吗？”
周雯的睫毛颤了颤，雨水顺着脸颊滑下。
她没否认。
“是。”
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我没骗你什么，我确实来想查清真相。”
“那这个呢？”
方远猛地走近，抓起她的手腕，逼她展开掌心——红毛线湿漉漉地黏在皮肤上：“你拿着这个干什么？
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周雯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色。
“这真不是我的。”
她突然用力甩开方远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好吧，这才是我来找你，想给你看的！”
方远接过纸条，上面是一行潦草的字迹：仓库二楼，红毛线缠照片，速查。
——无名“我来之前，有人塞给我这张纸条。”
周雯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红毛线就缠在纸条上！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杜洪的同伙？！”
方远怔住了。
有人故意引周雯来？
——会是谁？
是敌是友？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不好，快走！”
周雯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可能是杜洪带人回来了！”
方远被她拉着冲出仓库后门飞奔而去，雨水劈头盖脸砸下来，模糊了视线。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如果周雯是杜洪的人，她没必要救他。
但如果她不是，她怎么对仓库地形如此熟悉？
还有那纸条是谁塞给她的？
为何她刚开始不说清？
两人跌跌撞撞冲进一条窄巷，背贴着湿冷的砖墙喘息着。
周雯的胸口剧烈起伏，短发上的水珠不断滚落。
“现在能信我了吗？”
她喘着气问。
方远没回答，而是突然抓住她的左手腕，将袖子猛地往上一撸。
一道陈年的疤痕，赫然从手腕内侧蜿蜒到肘部，像一条扭曲的蜈蚣。
周雯瞳孔骤缩，下意识要抽回手，但方远死死扣住她。
“这是怎么回事？”
他声音紧绷。
周雯的呼吸乱了。
“这是，是，八年前……我哥失踪那阵子，我曾试图自杀。”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没死成，被邻居救了。”
方远盯着那道疤，突然想起法医老陈的话。
林小娟的太阳穴有针孔，可能是注射过东莨菪碱。
而多年前那起连环杀人案，受害者都是先被注射药物，再被红毛线绞杀。
周雯的哥哥，看样子也是“红梅社”的受害者，只是原因呢，会是什么？
他松开手，低声道：“你哥哥的案子，我也会帮你查。”
周雯的眼眶红了，但很快别过脸去，用袖子狠狠擦了把脸。
“现在怎么办？”
她哑声问：“杜洪肯定发现有人动过保险柜了。”
方远思索片刻，突然说：“去印染车间看看。”
“什么？！”
“你哥哥最后出现过的地方，据说杜洪平时也经常去。”
方远眯起眼：“那里一定有什么东西。”
周雯的呼吸一滞，随即点头：“走，去看看。”
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绕开巡逻的保安，溜进了印染车间。
车间里弥漫着一股子刺鼻的不知名的化学药剂味。
巨大的染缸像一口口棺材，沉默庄严地排列着。
方远打着手电扫视了一圈，车间除了染缸和轧布机器，没什么柜子之类。
又低头仔细检查着地面各个角落。
“会有什么呢……”他喃喃自语。
突然，周雯在一旁拉住他：“等等，你看那里！”
她指向角落的一台老旧轧布机。
那台机器下方的地砖有一块颜色略深，跟其他地砖明显有区别。
两人默契地快步走过去。
方远蹲下身，用手指敲了敲。
空心的。
他和周雯对视一眼，摸了摸边缘，合力掀开地砖，果真，露出一个暗格。
里面赫然躺着一本陈旧的皮质笔记本，封面上烫金的字己经斑驳——写着：红梅社·账本方远刚拿起本子，车间大门突然被“砰”地撞开！
“在那儿！”
杜洪的怒吼在空旷的车间里回荡：“快！
抓住他们！”
手电筒的光束乱晃，方远一把拉住周雯：“跑！”
两人冲向车间的后门，子弹“嗖”地擦过耳畔，打在染缸上，溅起一片刺鼻的染料。
“分开走！”
周雯猛地推开方远：“明天老地方见！”
不等方远回应，她己经冲向另一条通道，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方远咬牙，攥紧那本账本，钻进一条通风管道。
身后，杜洪的咆哮越来越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