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皮收藏家的青梅竹马
第5章 橡皮擦上的裂痕
三年级开学后的第一次数学测验，林小暖盯着试卷上鲜红的"78"分，手指不自觉地抠着桌角。
讲台上，老师正在讲解错题，粉笔在黑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像是某种倒计时。
她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陆北辰——他的试卷平整地摊在桌面上，右上角用红笔圈出的"100"分刺得她眼睛发酸。
放学路上，梧桐叶开始泛黄，踩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
林小暖把试卷折成小小的方块塞进书包最底层，故意放慢脚步落在陆北辰身后两三米的位置。
"小暖，"陆北辰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等她，"这道行程问题老师上课讲过类似的，要不要......""不要！
"林小暖猛地打断他，声音比想象中更尖利。
她看见陆北辰微微睁大的眼睛，立刻后悔了，但某种说不清的委屈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反正你肯定觉得我很笨。
"陆北辰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刚好盖住林小暖的脚尖。
——当晚，林妈妈在整理女儿书包时发现了那张皱巴巴的试卷。
她轻轻抚平卷面上的折痕，目光扫过被橡皮擦蹭破的几道应用题——那里原本写着林小暖涂改过西五次的错误答案。
"小暖，"林妈妈敲开女儿房门，把热牛奶放在堆满橡皮擦的书桌上，"要不要请北辰来家里一起写作业？
他数学那么好......""他才不会愿意呢！
"林小暖把脸埋进臂弯里，声音闷闷的，"他现在肯定觉得我是全班最笨的人。
"林妈妈揉了揉女儿蓬松的卷发，转身给对门的陆家打了电话。
第二天放学，陆北辰背着比平时鼓胀许多的书包来到林家。
他把一本崭新的习题册摊在餐桌上，旁边还摆着三块不同形状的橡皮擦——星星、月亮和最新款的恐龙造型。
"我们从最基础的开始，"他的语气像极了数学老师，"每做对五道题，可以选一块橡皮擦。
"林小暖眼睛一亮，但很快又警惕起来："你又不是真的想给我。
""我说话算数。
"陆北辰翻开习题册，铅笔尖点在第一个例题上，"先看这道......"最初的二十分钟还算顺利。
林小暖解出两道简单题后，陆北辰真的把星星橡皮擦推到了她手边。
但当她卡在第三道应用题时，气氛开始变得微妙。
"你根本没在听讲，"陆北辰第三次重复解题步骤后，铅笔"啪"地断在草稿纸上，"这里明明该用除法！
""你凶什么凶！
"林小暖"腾"地站起来，恐龙橡皮擦被她碰掉在地上，"我又不是你，看一眼就会！
"客厅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陆北辰蹲下去捡橡皮擦时，林小暖看见他抿成一条首线的嘴唇——那是他生气时才会有的表情。
以前他们吵架，最多半小时就会和好，但这次谁都没有先开口。
——冷战像一场漫长的雨季，持续了整整两周。
学校里，他们依然坐同桌，但课桌中间仿佛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林小暖把橡皮擦盒子换到了左侧抽屉，陆北辰的数学笔记也不再借给她抄。
有次林小暖忘带铅笔，咬着嘴唇纠结了半天，最后转向后座的同学借；而陆北辰明明听见了，握着铅笔盒的手指紧了紧，却始终没有打开。
最难受的是午休时间。
以前他们总是一起拼图或者读故事书，现在林小暖趴在桌上假装睡觉，能清晰听见陆北辰翻书页的声音。
有次她偷偷睁开眼，发现他正在看她橡皮擦盒里新添的小兔子造型——那是江小渔昨天送的。
周五的数学课上，老师宣布下周要举行年级速算比赛。
林小暖盯着通知单上"每班限报两人"的字样，突然感觉袖子被轻轻扯了一下。
"报名吗？
"陆北辰递来一张纸条，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我们可以组队。
"这是他们冷战后的第一次交流。
林小暖盯着纸条看了很久，最后在背面画了个叉。
当天晚上，林妈妈端着一盘刚烤好的曲奇敲开女儿房门："北辰妈妈说他这几天都没吃晚饭，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题。
"她放下盘子，状似无意地补充，"好像在准备什么比赛。
"林小暖正在摆弄小兔子橡皮擦的手指顿住了。
"其实那孩子......"林妈妈轻轻带上门前说了最后一句，"给你补课那天，特意去书店买了三本教辅书研究到半夜。
"——周末的速算比赛在阶梯教室举行。
林小暖原本打算请假，却在入场时看见陆北辰独自坐在选手区——他身旁的空位前摆着一块星星橡皮擦。
全场哗然中，林小暖穿过人群坐到了那个位置上。
陆北辰的睫毛颤了颤，递来一张写着"比赛规则"的纸条，背面还画着他们小时候常玩的"橡皮擦迷宫图"。
第一轮是个人必答题。
林小暖紧张得手心冒汗，在最后五秒才算出"125÷5"的答案。
转头时发现陆北辰早就答完题，正用橡皮擦在桌面上画着什么——是道他们吵架那天的应用题，但解题步骤比老师教的简单许多。
第二轮团体赛，他们需要共同完成二十道混合运算。
当林小暖卡在"16×3+7"时，陆北辰突然在草稿纸上写下"先算乘法"，又迅速擦掉。
这个在平时会被她视为"多管闲事"的举动，此刻却像黑暗里的萤火虫。
"时间到！
"老师开始收卷时，林小暖突然按住陆北辰的手腕，"第七题答案应该是48，你写成84了。
"陆北辰愣了两秒，迅速修改了答案。
他们的名字最终出现在三等奖名单上，这是陆北辰参赛以来拿过的最低名次，但他领奖时嘴角却扬得比第一名还高。
回家的公交车上，林小暖从书包里掏出那个装满橡皮擦的铁盒："给你。
"盒子里整整齐齐码着三十多块造型各异的橡皮擦，最上面是那只引发冷战的小兔子。
陆北辰小心翼翼地取出星星和月亮，把剩下的推回去："这些就够了。
"雨是什么时候停的呢？
林小暖望着车窗上映出的两个靠在一起的影子，忽然发现梧桐树的叶子己经全部变成了金色。
讲台上，老师正在讲解错题，粉笔在黑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像是某种倒计时。
她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陆北辰——他的试卷平整地摊在桌面上，右上角用红笔圈出的"100"分刺得她眼睛发酸。
放学路上，梧桐叶开始泛黄，踩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
林小暖把试卷折成小小的方块塞进书包最底层，故意放慢脚步落在陆北辰身后两三米的位置。
"小暖，"陆北辰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等她，"这道行程问题老师上课讲过类似的，要不要......""不要！
"林小暖猛地打断他，声音比想象中更尖利。
她看见陆北辰微微睁大的眼睛，立刻后悔了，但某种说不清的委屈像潮水一样涌上来，"反正你肯定觉得我很笨。
"陆北辰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刚好盖住林小暖的脚尖。
——当晚，林妈妈在整理女儿书包时发现了那张皱巴巴的试卷。
她轻轻抚平卷面上的折痕，目光扫过被橡皮擦蹭破的几道应用题——那里原本写着林小暖涂改过西五次的错误答案。
"小暖，"林妈妈敲开女儿房门，把热牛奶放在堆满橡皮擦的书桌上，"要不要请北辰来家里一起写作业？
他数学那么好......""他才不会愿意呢！
"林小暖把脸埋进臂弯里，声音闷闷的，"他现在肯定觉得我是全班最笨的人。
"林妈妈揉了揉女儿蓬松的卷发，转身给对门的陆家打了电话。
第二天放学，陆北辰背着比平时鼓胀许多的书包来到林家。
他把一本崭新的习题册摊在餐桌上，旁边还摆着三块不同形状的橡皮擦——星星、月亮和最新款的恐龙造型。
"我们从最基础的开始，"他的语气像极了数学老师，"每做对五道题，可以选一块橡皮擦。
"林小暖眼睛一亮，但很快又警惕起来："你又不是真的想给我。
""我说话算数。
"陆北辰翻开习题册，铅笔尖点在第一个例题上，"先看这道......"最初的二十分钟还算顺利。
林小暖解出两道简单题后，陆北辰真的把星星橡皮擦推到了她手边。
但当她卡在第三道应用题时，气氛开始变得微妙。
"你根本没在听讲，"陆北辰第三次重复解题步骤后，铅笔"啪"地断在草稿纸上，"这里明明该用除法！
""你凶什么凶！
"林小暖"腾"地站起来，恐龙橡皮擦被她碰掉在地上，"我又不是你，看一眼就会！
"客厅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陆北辰蹲下去捡橡皮擦时，林小暖看见他抿成一条首线的嘴唇——那是他生气时才会有的表情。
以前他们吵架，最多半小时就会和好，但这次谁都没有先开口。
——冷战像一场漫长的雨季，持续了整整两周。
学校里，他们依然坐同桌，但课桌中间仿佛筑起一道无形的墙。
林小暖把橡皮擦盒子换到了左侧抽屉，陆北辰的数学笔记也不再借给她抄。
有次林小暖忘带铅笔，咬着嘴唇纠结了半天，最后转向后座的同学借；而陆北辰明明听见了，握着铅笔盒的手指紧了紧，却始终没有打开。
最难受的是午休时间。
以前他们总是一起拼图或者读故事书，现在林小暖趴在桌上假装睡觉，能清晰听见陆北辰翻书页的声音。
有次她偷偷睁开眼，发现他正在看她橡皮擦盒里新添的小兔子造型——那是江小渔昨天送的。
周五的数学课上，老师宣布下周要举行年级速算比赛。
林小暖盯着通知单上"每班限报两人"的字样，突然感觉袖子被轻轻扯了一下。
"报名吗？
"陆北辰递来一张纸条，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我们可以组队。
"这是他们冷战后的第一次交流。
林小暖盯着纸条看了很久，最后在背面画了个叉。
当天晚上，林妈妈端着一盘刚烤好的曲奇敲开女儿房门："北辰妈妈说他这几天都没吃晚饭，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做题。
"她放下盘子，状似无意地补充，"好像在准备什么比赛。
"林小暖正在摆弄小兔子橡皮擦的手指顿住了。
"其实那孩子......"林妈妈轻轻带上门前说了最后一句，"给你补课那天，特意去书店买了三本教辅书研究到半夜。
"——周末的速算比赛在阶梯教室举行。
林小暖原本打算请假，却在入场时看见陆北辰独自坐在选手区——他身旁的空位前摆着一块星星橡皮擦。
全场哗然中，林小暖穿过人群坐到了那个位置上。
陆北辰的睫毛颤了颤，递来一张写着"比赛规则"的纸条，背面还画着他们小时候常玩的"橡皮擦迷宫图"。
第一轮是个人必答题。
林小暖紧张得手心冒汗，在最后五秒才算出"125÷5"的答案。
转头时发现陆北辰早就答完题，正用橡皮擦在桌面上画着什么——是道他们吵架那天的应用题，但解题步骤比老师教的简单许多。
第二轮团体赛，他们需要共同完成二十道混合运算。
当林小暖卡在"16×3+7"时，陆北辰突然在草稿纸上写下"先算乘法"，又迅速擦掉。
这个在平时会被她视为"多管闲事"的举动，此刻却像黑暗里的萤火虫。
"时间到！
"老师开始收卷时，林小暖突然按住陆北辰的手腕，"第七题答案应该是48，你写成84了。
"陆北辰愣了两秒，迅速修改了答案。
他们的名字最终出现在三等奖名单上，这是陆北辰参赛以来拿过的最低名次，但他领奖时嘴角却扬得比第一名还高。
回家的公交车上，林小暖从书包里掏出那个装满橡皮擦的铁盒："给你。
"盒子里整整齐齐码着三十多块造型各异的橡皮擦，最上面是那只引发冷战的小兔子。
陆北辰小心翼翼地取出星星和月亮，把剩下的推回去："这些就够了。
"雨是什么时候停的呢？
林小暖望着车窗上映出的两个靠在一起的影子，忽然发现梧桐树的叶子己经全部变成了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