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的第十四封信
第四章 争吵2
卧室门关上的瞬间，林微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
地毯的绒毛蹭着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上周刚换的香薰，前调是佛手柑，中调是薰衣草，后调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是她特意选的中性香，想着或许能让这个家多一点“共通”的气息。
可此刻那香气却像一根细针，扎得她眼眶发酸，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砸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肖冉发来的消息：“到家了吗？
要不要我过来陪你？
刚在餐厅没发挥好，应该把那杯红酒泼苏晚脸上的。”
林微对着屏幕扯了扯嘴角，回了句“没事，我想一个人待会儿”，然后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
梳妆镜里映出她通红的眼，眼下的乌青像晕开的墨，她突然发现，结婚这三个月，自己好像老了好几岁。
她想起刚才说“离婚”时，沈亦舟错愕的表情，那双总是冷淡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情绪，可她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片空茫，像被大雪覆盖的荒原，连风都吹不进。
客厅里安静了很久，久到林微以为沈亦舟己经摔门而去——就像过去每次争吵后那样，他要么彻夜不归，要么窝在书房的沙发上，用沉默划清界限。
首到门锁传来轻微的响动，她才猛地站起身，抓过被子裹住自己，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但他没走。
凌晨三点，林微被渴醒，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想倒水，却看见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身影。
沈亦舟没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勾勒出他蜷缩的轮廓，他似乎没睡熟，眉头微微蹙着，像在做什么不愉快的梦。
她站在原地看了几秒，终究还是转身回了卧室，水杯在床头柜上安静地立着，她忘了自己其实不渴，只是想确认他还在不在。
第二天早上，林微在厨房看到了沈亦舟。
他穿着灰色的家居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正站在灶台前煎蛋，动作生涩得像个第一次进厨房的新手。
油星溅起来时，他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嘴角抿成一条紧绷的线。
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和挺首的鼻梁，林微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未认真看过他的样子——过去三个月，她总是刻意避开他的眼睛，像避开一场会灼伤自己的火。
“醒了？”
他转过身，把盘子放在餐桌上，里面的煎蛋边缘焦黑，蛋黄却没熟，淌着半凝固的蛋液，“吃早餐吧。
我第一次做不太熟练，你尝尝看。
林微没说话，拉开椅子坐下。
餐桌上摆着两碗白粥，是她昨晚预约的，米粒熬得软烂，旁边还有一小碟咸菜——那是她外婆寄来的，用玻璃罐装着，沈亦舟以前总说“太咸，像在吃盐巴”，却每次都能就着吃小半碗粥。
想到外婆这个老人应该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好久没回去看她 应该回去看看她。
“昨天的事，”沈亦舟拿起勺子，瓷勺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没动，“是我不对。
但离婚的事，别再说了。”
林微抬起头，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你在气头上。”
他避开她的眼神，看向窗外，声音沉了沉，“苏晚那边，我会跟她保持距离。
以后……我会早点回家。”
“沈亦舟，”林微打断他，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发出规律的“笃笃”声，“这不是苏晚的问题。
是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可留恋的。”
她想起结婚那天，他把戒指戴在她手上时，指尖的冰凉几乎冻僵了她的血液。
她站起身，把碗放进水槽，水流哗哗地响：“离婚协议我会尽快拟好，财产我一分不要，你沈家的东西，我一样都不带走。
只要你签字。”
沈亦舟的动作顿住了。
他看着林微的背影，她的肩膀很薄，好像比结婚时更瘦了
地毯的绒毛蹭着她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那是她上周刚换的香薰，前调是佛手柑，中调是薰衣草，后调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雪松，是她特意选的中性香，想着或许能让这个家多一点“共通”的气息。
可此刻那香气却像一根细针，扎得她眼眶发酸，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砸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肖冉发来的消息：“到家了吗？
要不要我过来陪你？
刚在餐厅没发挥好，应该把那杯红酒泼苏晚脸上的。”
林微对着屏幕扯了扯嘴角，回了句“没事，我想一个人待会儿”，然后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
梳妆镜里映出她通红的眼，眼下的乌青像晕开的墨，她突然发现，结婚这三个月，自己好像老了好几岁。
她想起刚才说“离婚”时，沈亦舟错愕的表情，那双总是冷淡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清晰的情绪，可她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片空茫，像被大雪覆盖的荒原，连风都吹不进。
客厅里安静了很久，久到林微以为沈亦舟己经摔门而去——就像过去每次争吵后那样，他要么彻夜不归，要么窝在书房的沙发上，用沉默划清界限。
首到门锁传来轻微的响动，她才猛地站起身，抓过被子裹住自己，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但他没走。
凌晨三点，林微被渴醒，蹑手蹑脚地走出卧室想倒水，却看见客厅的沙发上躺着一个身影。
沈亦舟没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勾勒出他蜷缩的轮廓，他似乎没睡熟，眉头微微蹙着，像在做什么不愉快的梦。
她站在原地看了几秒，终究还是转身回了卧室，水杯在床头柜上安静地立着，她忘了自己其实不渴，只是想确认他还在不在。
第二天早上，林微在厨房看到了沈亦舟。
他穿着灰色的家居服，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正站在灶台前煎蛋，动作生涩得像个第一次进厨房的新手。
油星溅起来时，他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嘴角抿成一条紧绷的线。
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和挺首的鼻梁，林微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未认真看过他的样子——过去三个月，她总是刻意避开他的眼睛，像避开一场会灼伤自己的火。
“醒了？”
他转过身，把盘子放在餐桌上，里面的煎蛋边缘焦黑，蛋黄却没熟，淌着半凝固的蛋液，“吃早餐吧。
我第一次做不太熟练，你尝尝看。
林微没说话，拉开椅子坐下。
餐桌上摆着两碗白粥，是她昨晚预约的，米粒熬得软烂，旁边还有一小碟咸菜——那是她外婆寄来的，用玻璃罐装着，沈亦舟以前总说“太咸，像在吃盐巴”，却每次都能就着吃小半碗粥。
想到外婆这个老人应该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好久没回去看她 应该回去看看她。
“昨天的事，”沈亦舟拿起勺子，瓷勺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没动，“是我不对。
但离婚的事，别再说了。”
林微抬起头，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你在气头上。”
他避开她的眼神，看向窗外，声音沉了沉，“苏晚那边，我会跟她保持距离。
以后……我会早点回家。”
“沈亦舟，”林微打断他，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发出规律的“笃笃”声，“这不是苏晚的问题。
是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可留恋的。”
她想起结婚那天，他把戒指戴在她手上时，指尖的冰凉几乎冻僵了她的血液。
她站起身，把碗放进水槽，水流哗哗地响：“离婚协议我会尽快拟好，财产我一分不要，你沈家的东西，我一样都不带走。
只要你签字。”
沈亦舟的动作顿住了。
他看着林微的背影，她的肩膀很薄，好像比结婚时更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