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霄梦碎师徒虐恋录
第4章 血有疑云
木盒摔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那块沾着血的布片滑落在地，暗红色的血迹己经干涸，却仍透着一股刺人的腥气。
沈璃蹲下身，指尖刚要碰到布片，又猛地缩回手——那布上的菱花纹路太过熟悉，与她颈间玉佩上的刻痕分毫不差，连花瓣边缘那处细微的缺角都一模一样。
她下意识摸向颈间的玉佩，冰凉的玉料贴着皮肤，却压不住心头的慌乱。
这玉佩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只说“戴着它，往后有人问起，就说你是孤儿”，从未提过这花纹的来历。
可这布片……是谁放在这儿的？
是警告，还是试探？
“沈师妹？
你蹲在这儿做什么？”
苏清沅的声音忽然从院外传来，沈璃猛地回神，手忙脚乱地将布片塞回木盒，扣上盖子往石桌下藏。
等她站起身时，苏清沅己经走进院来，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些新鲜的野果。
“刚从后山摘的山枣，甜得很，给你拿了些。”
苏清沅把竹篮递过来，见沈璃脸色发白，眉头皱了皱，“你怎么了？
脸这么白，是不是冻着了？”
“没、没事。”
沈璃勉强笑了笑，伸手去接竹篮，指尖却还在发颤，“可能是早上练踏雪步摔着了，有点疼。”
苏清沅果然信了，伸手就要去掀她的裤脚：“摔哪儿了？
我这儿有活血的药膏，给你擦擦。”
“不用不用。”
沈璃连忙躲开，“就是蹭破点皮，不碍事的。”
她怕苏清沅再追问，赶紧转移话题，“你刚从后山回来？
没遇着什么危险吧？”
“后山外围能有什么危险？”
苏清沅把竹篮放在石桌上，拿起颗山枣擦了擦就递过来，“倒是听说前几日藏经阁失窃的事还没查清楚，掌门让各院弟子都小心些，别乱走。
对了，你听说没？
赵蕊被外门长老罚了。”
沈璃愣了愣：“罚了？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没进内门闹脾气，”苏清沅撇了撇嘴，“听说她去找外门长老撒泼，说选拔不公，还把长老桌上的灵草给掀了，长老气不过，罚她去思过崖面壁三个月呢。”
沈璃心里微动。
赵蕊虽骄横，却也不是没分寸的人，至于为了没进内门就去顶撞长老？
她忽然想起赵蕊离开时那怨毒的眼神，还有石桌下的木盒——会不会和赵蕊有关？
“对了，”苏清沅忽然压低声音，“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柳轻寒在你院外晃悠，脸色难看得很，不会是来找你麻烦的吧？”
沈璃的心猛地一紧。
柳轻寒？
她攥了攥拳，若是柳轻寒，倒也说得通——毕竟早上刚起过冲突。
可柳轻寒怎么会有这种带着菱花纹的布片？
“可能是路过吧。”
沈璃含糊道，不敢再多说，怕露了破绽。
苏清沅也没多想，又坐了会儿便告辞了。
等苏清沅走后，沈璃立刻把木盒从石桌下拿出来，揣进怀里就往听竹轩去。
她不知道该问谁，只觉得叶寒舟或许能给她答案——他是玄霄宗的首席弟子，或许知道这花纹的来历。
听竹轩的院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动书页的声音。
沈璃站在门外，犹豫了许久才轻轻推开院门。
叶寒舟正坐在窗边的案前看书，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将他的侧脸勾勒得愈发清瘦，墨发垂在肩侧，竟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
“师兄。”
沈璃轻声唤道。
叶寒舟抬起头，见是她，放下书站起身：“何事？”
沈璃咬了咬唇，把怀里的木盒拿出来，递到他面前：“师兄，你看这个。”
叶寒舟低头看向木盒，当他看清盒里的布片时，脸色猛地一变，伸手就将布片拿了起来，指尖捏得布片发皱。
他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周身的寒气比那日在雪地里时更重，连窗外的风都仿佛停了。
“这东西……你从哪儿来的？”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今早回云栖院时，放在我院门口的。”
沈璃看着他的神色，心里更慌了，“师兄，你认识这花纹？”
叶寒舟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那块布片，眉头拧成了一个结，眼底翻涌着沈璃看不懂的情绪——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恐惧？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将布片重新放回木盒，盖好盖子递还给沈璃。
“这东西，你先收着，别让任何人看见。”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往后若是再有人给你递这种东西，无论是谁，都别接，也别问。”
“可是师兄——没有可是。”
叶寒舟打断她，目光落在她颈间的玉佩上，眼神复杂，“你只需记住，好好修炼，剩下的事，别管。”
沈璃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知道他不肯多说，心里虽满是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师兄。”
“回去吧。”
叶寒舟转过身，重新坐回案前，却没有再看书，只是望着窗外的竹影发呆。
沈璃攥着木盒，慢慢退出了听竹轩。
她走在回云栖院的路上，心里乱糟糟的——叶寒舟显然认识这花纹，甚至知道这背后的事，可他为什么不肯告诉她？
这花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还有她的身世……母亲临终前的话，失窃的秘录，沾血的布片，似乎都缠在了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越收越紧。
回到云栖院时，沈璃刚把木盒藏进床底的暗格里，就听见院外传来敲门声。
她以为是苏清沅，走过去开门，却见门外站着个陌生的中年修士，穿着宗门执事的服饰，面无表情。
“沈璃弟子？”
修士开口道，声音生硬，“掌门有请，随我去一趟紫宸殿。”
沈璃心里“咯噔”一下。
掌门？
好端端的，掌门为什么要见她？
她想起叶寒舟的话，又想起那块沾着血的布片，手心瞬间冒出了汗。
“掌门……找我何事？”
她颤声问道。
“去了便知。”
修士没有多说，转身就走。
沈璃站在原地，看着修士远去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她知道，该来的，或许还是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跟着修士往紫宸殿走去。
紫宸殿在玄霄宗的主峰上，殿宇巍峨，门前立着两尊石狮，透着威严。
沈璃跟着修士走进殿内，只见掌门和几位长老都坐在殿上，脸色凝重。
三长老旁边，还站着柳轻寒，正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她。
“弟子沈璃，见过掌门，见过各位长老。”
沈璃躬身行礼，心跳得飞快。
掌门抬手示意她起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沈璃，你可知罪？”
沈璃一愣：“弟子不知何罪之有。”
“不知？”
三长老冷哼一声，从袖中拿出一卷玉简，扔在沈璃面前，“藏经阁失窃的《魔族余脉秘录》，在你外门的石屋床板下找到了！
你还敢说不知？”
玉简摔在地上，卷页散开，露出里面的字迹。
沈璃低头看去，只见玉简的末尾，竟印着一个模糊的手印，那手印的大小和形状，竟与她的手分毫不差。
她猛地抬头，看向柳轻寒，柳轻寒正对着她得意地笑。
沈璃的心沉到了谷底——她被人陷害了。
“不是我。”
沈璃咬着牙，声音发颤，“弟子从未去过藏经阁，更没偷过什么秘录！”
“不是你？
那这玉简怎么会在你石屋？”
三长老步步紧逼，“还有这手印，你敢说不是你的？”
“我……”沈璃一时语塞。
她外面的石屋人来人往，谁都可能进去放东西。
可那手印……“掌门，长老，”柳轻寒忽然开口，声音甜腻却带着毒，“弟子倒是知道一件事。
沈璃颈间戴着块玉佩，上面的花纹，跟秘录里记载的魔族圣女的信物花纹，一模一样呢。”
这话一出，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璃的颈间。
掌门的脸色沉了下去，眼神里带着一丝冰冷：“沈璃，摘下发间玉佩。”
沈璃浑身一僵，下意识捂住颈间的玉佩。
她终于明白，那布片，那失窃的秘录，都是冲着她来的。
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她的身世，是这块她戴了十六年的玉佩。
她抬起头，看向殿外，仿佛能透过重重殿宇，看到听竹轩的方向。
叶寒舟，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你知道我是谁，知道这花纹的来历，所以你才让我别管……可现在，她想不管，也不行了。
沈璃深吸一口气，缓缓摘下颈间的玉佩，递了出去。
阳光透过殿门的缝隙落在玉佩上，青黑色的玉料上，那朵菱花纹路，在众人眼中，仿佛成了最确凿的罪证。
沈璃蹲下身，指尖刚要碰到布片，又猛地缩回手——那布上的菱花纹路太过熟悉，与她颈间玉佩上的刻痕分毫不差，连花瓣边缘那处细微的缺角都一模一样。
她下意识摸向颈间的玉佩，冰凉的玉料贴着皮肤，却压不住心头的慌乱。
这玉佩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只说“戴着它，往后有人问起，就说你是孤儿”，从未提过这花纹的来历。
可这布片……是谁放在这儿的？
是警告，还是试探？
“沈师妹？
你蹲在这儿做什么？”
苏清沅的声音忽然从院外传来，沈璃猛地回神，手忙脚乱地将布片塞回木盒，扣上盖子往石桌下藏。
等她站起身时，苏清沅己经走进院来，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些新鲜的野果。
“刚从后山摘的山枣，甜得很，给你拿了些。”
苏清沅把竹篮递过来，见沈璃脸色发白，眉头皱了皱，“你怎么了？
脸这么白，是不是冻着了？”
“没、没事。”
沈璃勉强笑了笑，伸手去接竹篮，指尖却还在发颤，“可能是早上练踏雪步摔着了，有点疼。”
苏清沅果然信了，伸手就要去掀她的裤脚：“摔哪儿了？
我这儿有活血的药膏，给你擦擦。”
“不用不用。”
沈璃连忙躲开，“就是蹭破点皮，不碍事的。”
她怕苏清沅再追问，赶紧转移话题，“你刚从后山回来？
没遇着什么危险吧？”
“后山外围能有什么危险？”
苏清沅把竹篮放在石桌上，拿起颗山枣擦了擦就递过来，“倒是听说前几日藏经阁失窃的事还没查清楚，掌门让各院弟子都小心些，别乱走。
对了，你听说没？
赵蕊被外门长老罚了。”
沈璃愣了愣：“罚了？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没进内门闹脾气，”苏清沅撇了撇嘴，“听说她去找外门长老撒泼，说选拔不公，还把长老桌上的灵草给掀了，长老气不过，罚她去思过崖面壁三个月呢。”
沈璃心里微动。
赵蕊虽骄横，却也不是没分寸的人，至于为了没进内门就去顶撞长老？
她忽然想起赵蕊离开时那怨毒的眼神，还有石桌下的木盒——会不会和赵蕊有关？
“对了，”苏清沅忽然压低声音，“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柳轻寒在你院外晃悠，脸色难看得很，不会是来找你麻烦的吧？”
沈璃的心猛地一紧。
柳轻寒？
她攥了攥拳，若是柳轻寒，倒也说得通——毕竟早上刚起过冲突。
可柳轻寒怎么会有这种带着菱花纹的布片？
“可能是路过吧。”
沈璃含糊道，不敢再多说，怕露了破绽。
苏清沅也没多想，又坐了会儿便告辞了。
等苏清沅走后，沈璃立刻把木盒从石桌下拿出来，揣进怀里就往听竹轩去。
她不知道该问谁，只觉得叶寒舟或许能给她答案——他是玄霄宗的首席弟子，或许知道这花纹的来历。
听竹轩的院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动书页的声音。
沈璃站在门外，犹豫了许久才轻轻推开院门。
叶寒舟正坐在窗边的案前看书，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身上，将他的侧脸勾勒得愈发清瘦，墨发垂在肩侧，竟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
“师兄。”
沈璃轻声唤道。
叶寒舟抬起头，见是她，放下书站起身：“何事？”
沈璃咬了咬唇，把怀里的木盒拿出来，递到他面前：“师兄，你看这个。”
叶寒舟低头看向木盒，当他看清盒里的布片时，脸色猛地一变，伸手就将布片拿了起来，指尖捏得布片发皱。
他的眼神瞬间沉了下去，周身的寒气比那日在雪地里时更重，连窗外的风都仿佛停了。
“这东西……你从哪儿来的？”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今早回云栖院时，放在我院门口的。”
沈璃看着他的神色，心里更慌了，“师兄，你认识这花纹？”
叶寒舟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那块布片，眉头拧成了一个结，眼底翻涌着沈璃看不懂的情绪——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恐惧？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将布片重新放回木盒，盖好盖子递还给沈璃。
“这东西，你先收着，别让任何人看见。”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往后若是再有人给你递这种东西，无论是谁，都别接，也别问。”
“可是师兄——没有可是。”
叶寒舟打断她，目光落在她颈间的玉佩上，眼神复杂，“你只需记住，好好修炼，剩下的事，别管。”
沈璃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知道他不肯多说，心里虽满是疑惑，却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师兄。”
“回去吧。”
叶寒舟转过身，重新坐回案前，却没有再看书，只是望着窗外的竹影发呆。
沈璃攥着木盒，慢慢退出了听竹轩。
她走在回云栖院的路上，心里乱糟糟的——叶寒舟显然认识这花纹，甚至知道这背后的事，可他为什么不肯告诉她？
这花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还有她的身世……母亲临终前的话，失窃的秘录，沾血的布片，似乎都缠在了一起，像一张无形的网，越收越紧。
回到云栖院时，沈璃刚把木盒藏进床底的暗格里，就听见院外传来敲门声。
她以为是苏清沅，走过去开门，却见门外站着个陌生的中年修士，穿着宗门执事的服饰，面无表情。
“沈璃弟子？”
修士开口道，声音生硬，“掌门有请，随我去一趟紫宸殿。”
沈璃心里“咯噔”一下。
掌门？
好端端的，掌门为什么要见她？
她想起叶寒舟的话，又想起那块沾着血的布片，手心瞬间冒出了汗。
“掌门……找我何事？”
她颤声问道。
“去了便知。”
修士没有多说，转身就走。
沈璃站在原地，看着修士远去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她知道，该来的，或许还是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跟着修士往紫宸殿走去。
紫宸殿在玄霄宗的主峰上，殿宇巍峨，门前立着两尊石狮，透着威严。
沈璃跟着修士走进殿内，只见掌门和几位长老都坐在殿上，脸色凝重。
三长老旁边，还站着柳轻寒，正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她。
“弟子沈璃，见过掌门，见过各位长老。”
沈璃躬身行礼，心跳得飞快。
掌门抬手示意她起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沈璃，你可知罪？”
沈璃一愣：“弟子不知何罪之有。”
“不知？”
三长老冷哼一声，从袖中拿出一卷玉简，扔在沈璃面前，“藏经阁失窃的《魔族余脉秘录》，在你外门的石屋床板下找到了！
你还敢说不知？”
玉简摔在地上，卷页散开，露出里面的字迹。
沈璃低头看去，只见玉简的末尾，竟印着一个模糊的手印，那手印的大小和形状，竟与她的手分毫不差。
她猛地抬头，看向柳轻寒，柳轻寒正对着她得意地笑。
沈璃的心沉到了谷底——她被人陷害了。
“不是我。”
沈璃咬着牙，声音发颤，“弟子从未去过藏经阁，更没偷过什么秘录！”
“不是你？
那这玉简怎么会在你石屋？”
三长老步步紧逼，“还有这手印，你敢说不是你的？”
“我……”沈璃一时语塞。
她外面的石屋人来人往，谁都可能进去放东西。
可那手印……“掌门，长老，”柳轻寒忽然开口，声音甜腻却带着毒，“弟子倒是知道一件事。
沈璃颈间戴着块玉佩，上面的花纹，跟秘录里记载的魔族圣女的信物花纹，一模一样呢。”
这话一出，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璃的颈间。
掌门的脸色沉了下去，眼神里带着一丝冰冷：“沈璃，摘下发间玉佩。”
沈璃浑身一僵，下意识捂住颈间的玉佩。
她终于明白，那布片，那失窃的秘录，都是冲着她来的。
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她的身世，是这块她戴了十六年的玉佩。
她抬起头，看向殿外，仿佛能透过重重殿宇，看到听竹轩的方向。
叶寒舟，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你知道我是谁，知道这花纹的来历，所以你才让我别管……可现在，她想不管，也不行了。
沈璃深吸一口气，缓缓摘下颈间的玉佩，递了出去。
阳光透过殿门的缝隙落在玉佩上，青黑色的玉料上，那朵菱花纹路，在众人眼中，仿佛成了最确凿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