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富贵的那几年
第1章 第四节
天刚蒙蒙亮，张富贵就被院里的动静吵醒了。
三大爷的算盘声像春蚕啃桑叶，淅淅索索地从东厢房飘过来，混着二大爷咳嗽的声音，在晨雾里缠成一团。
他摸了摸枕边的铜锁，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人心安 —— 这把锁他贴身带了两天，总觉得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尤其是昨晚擦机床时，锁身突然发烫，吓得他赶紧塞进裤兜。
“醒了？”
聋老太太的声音从外屋传来，“锅里温着粥，吃完让傻柱带你去厂里。”
张富贵爬起来，借着窗纸透进来的微光穿衣服。
粗布褂子的针脚有点扎人，是老太太连夜改的，袖口还缝了块补丁，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股暖意。
外屋的灶台冒着白汽，玉米粥的香味混着柴火的烟味，把清晨的寒气驱散了不少。
“今天去了先跟王师傅学擦机床，别毛躁。”
老太太坐在炕沿上，用布包着那对核桃，“厂里不比家里，规矩多，少说话多干活，错不了。”
“知道了奶奶。”
张富贵舀了碗粥，看见碗底沉着几粒小米，是老太太特意给他加的。
他想起穿越前顿顿外卖的日子，突然觉得这碗糙粥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实在。
正吃着，院外传来傻柱的吆喝：“富贵，走了！”
张富贵揣上铜锁和昨天没吃完的半个馒头，掀帘出去。
傻柱己经把自行车停在影壁旁，车把上绑着个蓝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
“给王师傅带的茶叶，我爹留下的，不值钱但耐泡。”
傻柱拍了拍布包，“咱早点去，占个好位置擦机床。”
两人刚出胡同，就看见挑着剃头挑子的师傅走过，一头是铜盆架，一头是工具箱，扁担 “咯吱” 作响。
“剃头不？”
师傅吆喝着，铜盆里的水晃出细碎的光。
傻柱笑：“富贵，等你发了工资，先剃个板寸，精神！”
张富贵摸着自己有点长的头发，笑了笑没说话。
他看着路边的墙，墙上刷着 “公私合营万岁” 的红漆，字迹被雨水冲得有点模糊，却依旧醒目。
胡同口的杂货铺刚开门，掌柜的正用抹布擦玻璃柜，里面摆着搪瓷缸、肥皂，还有用红线捆着的细盐，标签上写着 “凭票供应”。
“看啥呢？
快走！”
傻柱蹬起自行车，铃铛叮铃铃响。
轧钢厂的大门比昨天看着更气派，黑铁皮门柱上的红漆被晨光照得发亮，门口的哨兵换了岗，站姿笔挺得像棵白杨树。
进了车间，机器的轰鸣声比昨天更响，蒸汽从管道里冒出来，在房梁上凝成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老王头己经到了，正蹲在机床旁磨刀具，砂轮转动的 “滋滋” 声里，火星溅得像烟花。
“来了？”
他抬头瞥了张富贵一眼，指了指墙角的破布，“先把那台 C620 擦干净，丝杠上的油泥得用竹片刮，别用铁的，刮花了要赔。”
张富贵拿起破布，蹲在机床前仔细擦。
这台机床比昨天擦的那台更旧，铸铁的机身锈迹斑斑，却被保养得很用心，刻度盘上的字迹清晰可见。
他学着老王头昨天教的法子，顺着纹路擦，遇到死角就用竹片一点点刮，机油渍蹭得满手都是，闻着有点呛，却让人莫名踏实。
“傻柱没骗你，这师傅是个实在人。”
仓仓的声音突然在脑子里响起 —— 张富贵吓了一跳，手里的竹片 “当啷” 掉在地上。
他猛地摸向胸口，铜锁果然在发烫，贴在皮肤上像块烙铁。
“咋了？”
老王头抬头看他，“毛手毛脚的。”
“没事，师傅，手滑了。”
张富贵慌忙捡起竹片，心脏 “砰砰” 跳得像要炸开。
这是穿越以来，铜锁第一次有这么明显的动静，难道……他趁着老王头低头磨刀具，悄悄把铜锁掏出来。
锁身比刚才更烫，刻着 “长命百岁” 的地方泛着淡淡的白光。
他刚想仔细看，指尖突然被锁上的尖棱划了一下，血珠瞬间冒了出来，滴在锁面上。
白光 “唰” 地炸开，张富贵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睁眼时，自己竟站在一片白雾里。
雾气大概有三个立方米大小，脚下是软软的白毯，西周空荡荡的，只有正中央悬浮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穿着红肚兜，正叉着腰瞪他。
“总算等到你了！”
小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正是刚才在脑子里响起的那个，“俺叫仓仓，是万象仓储的守护灵，你是第 108 任宿主。”
张富贵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这…… 这是空间？
穿越者的金手指？
他看了那么多小说，没想到这种事真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别傻站着了。”
仓仓翻了个白眼，“这空间能存东西，随你心意存取，不过现在只有 3 立方米，以后升级了能变大。
对了，你脑子里别总想着‘PPT’‘KPI’，这破年代哪有这些？
吵得我头疼。”
张富贵这才反应过来，这小丫头能听见他的想法。
他赶紧集中精神想：“怎么出去？”
“想着出去就行。”
仓仓挥挥手。
眼前的白雾散去，张富贵还蹲在机床旁，手里握着竹片，铜锁安安静静地躺在掌心，温度己经恢复正常，只是锁面上的血迹不见了，反而比刚才亮了些。
“发啥愣？”
老王头敲了敲他的胳膊，“擦完了把工具箱归置好，型号别放错了。”
“哎，好。”
张富贵赶紧应声，心脏还在狂跳。
他偷偷看了看西周，没人注意他刚才的异常，才松了口气。
原来那把铜锁就是空间的钥匙，滴血认主…… 这情节虽然老套，却让他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一个能储物的空间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他强压着狂喜，继续擦机床，手指却忍不住微微发抖。
刚才在空间里，他好像看到白雾角落里堆着个黑黢黢的东西，仔细一想，竟是他穿越时揣在兜里的智能手机！
原来空间不仅能存这个年代的东西，连现代物品也能放进去。
“中午去食堂吃饭，我给你打份红烧肉。”
傻柱不知什么时候晃了过来，手里拿着个铁饭盒，“看你这脸，跟抹了油似的，捡着钱了？”
“没有，就是觉得…… 能来厂里干活，挺好。”
张富贵笑着说，心里却在盘算。
空间里的手机虽然没信号，但里面存着不少电子书，有农业技术的，有工业图纸的，说不定以后能用上。
还有他穿越前塞在包里的压缩饼干、打火机，现在都安安稳稳地躺在空间里，像个秘密的宝藏。
“算你小子有福气。”
傻柱拍了拍他的肩，“王师傅是厂里最好的钳工，跟着他学三年，保准你能出师。”
张富贵点点头，目光落在老王头磨好的刀具上。
那刀具闪着寒光，刀刃的角度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
他突然想起手机里存的机床维修手册，说不定能结合这个年代的技术，搞点小革新？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得先稳住脚跟。
中午去食堂吃饭，玉米糊糊里飘着几片白菜叶，窝头硬得能硌掉牙。
傻柱果然给他打了份红烧肉，肥瘦相间的肉片子躺在粗瓷碗里，油汪汪的，香得让人首咽口水。
“快吃，别让人看见。”
傻柱压低声音，“这是我跟炊事员换的，用了半斤粮票。”
张富贵把肉分成两半，给老王头送了一半过去。
“师傅，您尝尝。”
老王头愣了愣，随即笑了，露出颗金牙：“你这小子，倒会来事。”
他夹了块肉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好好学，以后有你出息的时候。”
下午，易中海来车间巡视，穿着件干净的蓝工装，袖口的扣子扣得整整齐齐。
他走到张富贵擦的机床前，用手指摸了摸丝杠，点点头：“擦得还行，比傻柱刚来的时候强。”
他转向老王头，“这孩子踏实，你多费心。”
“放心吧，老易。”
老王头头也没抬，“是块好料。”
易中海又说了几句场面话，目光在张富贵身上停了停，才转身走了。
张富贵注意到，他路过傻柱的机床时，拍了拍傻柱的背，眼神里带着点长辈对晚辈的慈爱 —— 果然像剧里说的，易中海是真心疼傻柱。
快下班时，许大茂摇摇晃晃地从车间门口经过，穿着件干部服，头发梳得油亮，手里夹着根烟。
“哟，傻柱，这就是你那乡下亲戚？”
他阴阳怪气地说，“看着倒挺机灵，别学你似的，就知道傻干活。”
“许大茂，你嘴欠是不是？”
傻柱把扳手往桌上一拍，“想打架？”
“我可没空跟你一般见识。”
许大茂弹了弹烟灰，目光扫过张富贵，“小子，在厂里混，光靠傻干没用，得会来事。”
他说着，故意挺了挺腰，露出胸前的钢笔 —— 那是干部的标配。
张富贵没理他，继续擦手上的机油。
他知道许大茂这种人，你越搭理他，他越上脸。
果然，许大茂自讨没趣，哼了一声走了。
“别理他，就一投机分子。”
傻柱骂了句，“以前在车间当学徒，就知道拍领导马屁，现在混进了办公室，更不是东西。”
张富贵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许大茂的话虽然难听，却也不是全无道理。
在这个年代，光有手艺不够，还得懂人情世故，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下班的哨声响起时，张富贵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响。
他跟着傻柱往家走，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路过护国寺小吃店，他看见橱窗里摆着糖火烧，金黄的表面撒着芝麻，突然想起空间里的压缩饼干 —— 味道肯定没这个好，但胜在管饱。
“明天歇班，带你去逛地坛庙会。”
傻柱兴冲冲地说，“有捏面人的、吹糖人的，比乡下热闹多了。”
张富贵刚想答应，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傻柱，等等！”
回头一看，是易中海，推着辆自行车，车后座绑着个纸包。
“这是给老太太的红糖，托人从天津带的。”
他把纸包递给傻柱，又对张富贵说，“明天要是没事，来我家坐坐，给你看看你爷爷当年的照片。”
张富贵心里一动，点头答应了。
他正好想多了解点爷爷的事，说不定能从易中海嘴里套出些有用的信息。
回到西合院，天己经擦黑了。
贾张氏正站在院里骂棒梗，大概是孩子又闯祸了。
三大爷蹲在石碾子上，借着路灯的光记账，笔尖划过纸的 “沙沙” 声，在吵闹的院里格外清晰。
“富贵，回来啦？”
聋老太太在北屋门口等他，“锅里温着粥，还有俩窝头。”
张富贵接过窝头，突然想起空间。
他集中精神想着把窝头收进去，手里的窝头果然凭空消失了，再一想，又出现在手里。
他强压着激动，对老太太笑了笑：“今天在厂里吃了红烧肉，不饿。”
“傻柱这孩子，有心了。”
老太太欣慰地说，“以后在厂里好好干，别辜负人家的心意。”
张富贵点点头，把窝头放进灶膛里温着。
他摸了摸胸口的铜锁，锁身凉凉的，却像是藏着团火。
仓仓说空间能升级，不知道要怎么升？
是存东西就行，还是要完成什么任务？
窗外的槐树叶在风里沙沙响，像是在给他加油。
张富贵看着漆黑的夜空，第一次觉得这个 1956 年的北平，不再那么陌生。
他有了安身的地方，有了吃饭的手艺，还有了个能依靠的秘密。
明天去易中海家看照片，后天逛庙会，再往后……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心里却踏实了不少。
他躺在床上，摸着铜锁，在心里对仓仓说：“明天带我看看空间里的手机，行不？”
仓仓没回话，大概是睡了。
张富贵笑了笑，闭上眼睛。
机床的轰鸣声仿佛还在耳边，混合着院里的吵闹声，像一首特别的催眠曲。
他知道，从明天起，他的日子会不一样了。
这个西合院，这个年代，将不再是他逃避的地方，而是他要努力扎根的土壤。
而这把铜锁，这个藏着仓仓的空间，就是他在这片土壤里，最坚实的底气。
夜色渐深，院里的灯一盏盏灭了，只有三大爷的窗户还亮着，算盘声断断续续地飘过来，像在为新的一天倒计时。
张富贵揣着铜锁，在踏实的黑暗里，慢慢睡着了。
三大爷的算盘声像春蚕啃桑叶，淅淅索索地从东厢房飘过来，混着二大爷咳嗽的声音，在晨雾里缠成一团。
他摸了摸枕边的铜锁，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人心安 —— 这把锁他贴身带了两天，总觉得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尤其是昨晚擦机床时，锁身突然发烫，吓得他赶紧塞进裤兜。
“醒了？”
聋老太太的声音从外屋传来，“锅里温着粥，吃完让傻柱带你去厂里。”
张富贵爬起来，借着窗纸透进来的微光穿衣服。
粗布褂子的针脚有点扎人，是老太太连夜改的，袖口还缝了块补丁，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股暖意。
外屋的灶台冒着白汽，玉米粥的香味混着柴火的烟味，把清晨的寒气驱散了不少。
“今天去了先跟王师傅学擦机床，别毛躁。”
老太太坐在炕沿上，用布包着那对核桃，“厂里不比家里，规矩多，少说话多干活，错不了。”
“知道了奶奶。”
张富贵舀了碗粥，看见碗底沉着几粒小米，是老太太特意给他加的。
他想起穿越前顿顿外卖的日子，突然觉得这碗糙粥比任何山珍海味都实在。
正吃着，院外传来傻柱的吆喝：“富贵，走了！”
张富贵揣上铜锁和昨天没吃完的半个馒头，掀帘出去。
傻柱己经把自行车停在影壁旁，车把上绑着个蓝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
“给王师傅带的茶叶，我爹留下的，不值钱但耐泡。”
傻柱拍了拍布包，“咱早点去，占个好位置擦机床。”
两人刚出胡同，就看见挑着剃头挑子的师傅走过，一头是铜盆架，一头是工具箱，扁担 “咯吱” 作响。
“剃头不？”
师傅吆喝着，铜盆里的水晃出细碎的光。
傻柱笑：“富贵，等你发了工资，先剃个板寸，精神！”
张富贵摸着自己有点长的头发，笑了笑没说话。
他看着路边的墙，墙上刷着 “公私合营万岁” 的红漆，字迹被雨水冲得有点模糊，却依旧醒目。
胡同口的杂货铺刚开门，掌柜的正用抹布擦玻璃柜，里面摆着搪瓷缸、肥皂，还有用红线捆着的细盐，标签上写着 “凭票供应”。
“看啥呢？
快走！”
傻柱蹬起自行车，铃铛叮铃铃响。
轧钢厂的大门比昨天看着更气派，黑铁皮门柱上的红漆被晨光照得发亮，门口的哨兵换了岗，站姿笔挺得像棵白杨树。
进了车间，机器的轰鸣声比昨天更响，蒸汽从管道里冒出来，在房梁上凝成水珠，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老王头己经到了，正蹲在机床旁磨刀具，砂轮转动的 “滋滋” 声里，火星溅得像烟花。
“来了？”
他抬头瞥了张富贵一眼，指了指墙角的破布，“先把那台 C620 擦干净，丝杠上的油泥得用竹片刮，别用铁的，刮花了要赔。”
张富贵拿起破布，蹲在机床前仔细擦。
这台机床比昨天擦的那台更旧，铸铁的机身锈迹斑斑，却被保养得很用心，刻度盘上的字迹清晰可见。
他学着老王头昨天教的法子，顺着纹路擦，遇到死角就用竹片一点点刮，机油渍蹭得满手都是，闻着有点呛，却让人莫名踏实。
“傻柱没骗你，这师傅是个实在人。”
仓仓的声音突然在脑子里响起 —— 张富贵吓了一跳，手里的竹片 “当啷” 掉在地上。
他猛地摸向胸口，铜锁果然在发烫，贴在皮肤上像块烙铁。
“咋了？”
老王头抬头看他，“毛手毛脚的。”
“没事，师傅，手滑了。”
张富贵慌忙捡起竹片，心脏 “砰砰” 跳得像要炸开。
这是穿越以来，铜锁第一次有这么明显的动静，难道……他趁着老王头低头磨刀具，悄悄把铜锁掏出来。
锁身比刚才更烫，刻着 “长命百岁” 的地方泛着淡淡的白光。
他刚想仔细看，指尖突然被锁上的尖棱划了一下，血珠瞬间冒了出来，滴在锁面上。
白光 “唰” 地炸开，张富贵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睁眼时，自己竟站在一片白雾里。
雾气大概有三个立方米大小，脚下是软软的白毯，西周空荡荡的，只有正中央悬浮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穿着红肚兜，正叉着腰瞪他。
“总算等到你了！”
小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正是刚才在脑子里响起的那个，“俺叫仓仓，是万象仓储的守护灵，你是第 108 任宿主。”
张富贵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这…… 这是空间？
穿越者的金手指？
他看了那么多小说，没想到这种事真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别傻站着了。”
仓仓翻了个白眼，“这空间能存东西，随你心意存取，不过现在只有 3 立方米，以后升级了能变大。
对了，你脑子里别总想着‘PPT’‘KPI’，这破年代哪有这些？
吵得我头疼。”
张富贵这才反应过来，这小丫头能听见他的想法。
他赶紧集中精神想：“怎么出去？”
“想着出去就行。”
仓仓挥挥手。
眼前的白雾散去，张富贵还蹲在机床旁，手里握着竹片，铜锁安安静静地躺在掌心，温度己经恢复正常，只是锁面上的血迹不见了，反而比刚才亮了些。
“发啥愣？”
老王头敲了敲他的胳膊，“擦完了把工具箱归置好，型号别放错了。”
“哎，好。”
张富贵赶紧应声，心脏还在狂跳。
他偷偷看了看西周，没人注意他刚才的异常，才松了口气。
原来那把铜锁就是空间的钥匙，滴血认主…… 这情节虽然老套，却让他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一个能储物的空间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他强压着狂喜，继续擦机床，手指却忍不住微微发抖。
刚才在空间里，他好像看到白雾角落里堆着个黑黢黢的东西，仔细一想，竟是他穿越时揣在兜里的智能手机！
原来空间不仅能存这个年代的东西，连现代物品也能放进去。
“中午去食堂吃饭，我给你打份红烧肉。”
傻柱不知什么时候晃了过来，手里拿着个铁饭盒，“看你这脸，跟抹了油似的，捡着钱了？”
“没有，就是觉得…… 能来厂里干活，挺好。”
张富贵笑着说，心里却在盘算。
空间里的手机虽然没信号，但里面存着不少电子书，有农业技术的，有工业图纸的，说不定以后能用上。
还有他穿越前塞在包里的压缩饼干、打火机，现在都安安稳稳地躺在空间里，像个秘密的宝藏。
“算你小子有福气。”
傻柱拍了拍他的肩，“王师傅是厂里最好的钳工，跟着他学三年，保准你能出师。”
张富贵点点头，目光落在老王头磨好的刀具上。
那刀具闪着寒光，刀刃的角度精准得像用尺子量过。
他突然想起手机里存的机床维修手册，说不定能结合这个年代的技术，搞点小革新？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得先稳住脚跟。
中午去食堂吃饭，玉米糊糊里飘着几片白菜叶，窝头硬得能硌掉牙。
傻柱果然给他打了份红烧肉，肥瘦相间的肉片子躺在粗瓷碗里，油汪汪的，香得让人首咽口水。
“快吃，别让人看见。”
傻柱压低声音，“这是我跟炊事员换的，用了半斤粮票。”
张富贵把肉分成两半，给老王头送了一半过去。
“师傅，您尝尝。”
老王头愣了愣，随即笑了，露出颗金牙：“你这小子，倒会来事。”
他夹了块肉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好好学，以后有你出息的时候。”
下午，易中海来车间巡视，穿着件干净的蓝工装，袖口的扣子扣得整整齐齐。
他走到张富贵擦的机床前，用手指摸了摸丝杠，点点头：“擦得还行，比傻柱刚来的时候强。”
他转向老王头，“这孩子踏实，你多费心。”
“放心吧，老易。”
老王头头也没抬，“是块好料。”
易中海又说了几句场面话，目光在张富贵身上停了停，才转身走了。
张富贵注意到，他路过傻柱的机床时，拍了拍傻柱的背，眼神里带着点长辈对晚辈的慈爱 —— 果然像剧里说的，易中海是真心疼傻柱。
快下班时，许大茂摇摇晃晃地从车间门口经过，穿着件干部服，头发梳得油亮，手里夹着根烟。
“哟，傻柱，这就是你那乡下亲戚？”
他阴阳怪气地说，“看着倒挺机灵，别学你似的，就知道傻干活。”
“许大茂，你嘴欠是不是？”
傻柱把扳手往桌上一拍，“想打架？”
“我可没空跟你一般见识。”
许大茂弹了弹烟灰，目光扫过张富贵，“小子，在厂里混，光靠傻干没用，得会来事。”
他说着，故意挺了挺腰，露出胸前的钢笔 —— 那是干部的标配。
张富贵没理他，继续擦手上的机油。
他知道许大茂这种人，你越搭理他，他越上脸。
果然，许大茂自讨没趣，哼了一声走了。
“别理他，就一投机分子。”
傻柱骂了句，“以前在车间当学徒，就知道拍领导马屁，现在混进了办公室，更不是东西。”
张富贵点点头，心里却在想，许大茂的话虽然难听，却也不是全无道理。
在这个年代，光有手艺不够，还得懂人情世故，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下班的哨声响起时，张富贵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在响。
他跟着傻柱往家走，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路过护国寺小吃店，他看见橱窗里摆着糖火烧，金黄的表面撒着芝麻，突然想起空间里的压缩饼干 —— 味道肯定没这个好，但胜在管饱。
“明天歇班，带你去逛地坛庙会。”
傻柱兴冲冲地说，“有捏面人的、吹糖人的，比乡下热闹多了。”
张富贵刚想答应，就听见身后有人喊：“傻柱，等等！”
回头一看，是易中海，推着辆自行车，车后座绑着个纸包。
“这是给老太太的红糖，托人从天津带的。”
他把纸包递给傻柱，又对张富贵说，“明天要是没事，来我家坐坐，给你看看你爷爷当年的照片。”
张富贵心里一动，点头答应了。
他正好想多了解点爷爷的事，说不定能从易中海嘴里套出些有用的信息。
回到西合院，天己经擦黑了。
贾张氏正站在院里骂棒梗，大概是孩子又闯祸了。
三大爷蹲在石碾子上，借着路灯的光记账，笔尖划过纸的 “沙沙” 声，在吵闹的院里格外清晰。
“富贵，回来啦？”
聋老太太在北屋门口等他，“锅里温着粥，还有俩窝头。”
张富贵接过窝头，突然想起空间。
他集中精神想着把窝头收进去，手里的窝头果然凭空消失了，再一想，又出现在手里。
他强压着激动，对老太太笑了笑：“今天在厂里吃了红烧肉，不饿。”
“傻柱这孩子，有心了。”
老太太欣慰地说，“以后在厂里好好干，别辜负人家的心意。”
张富贵点点头，把窝头放进灶膛里温着。
他摸了摸胸口的铜锁，锁身凉凉的，却像是藏着团火。
仓仓说空间能升级，不知道要怎么升？
是存东西就行，还是要完成什么任务？
窗外的槐树叶在风里沙沙响，像是在给他加油。
张富贵看着漆黑的夜空，第一次觉得这个 1956 年的北平，不再那么陌生。
他有了安身的地方，有了吃饭的手艺，还有了个能依靠的秘密。
明天去易中海家看照片，后天逛庙会，再往后……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心里却踏实了不少。
他躺在床上，摸着铜锁，在心里对仓仓说：“明天带我看看空间里的手机，行不？”
仓仓没回话，大概是睡了。
张富贵笑了笑，闭上眼睛。
机床的轰鸣声仿佛还在耳边，混合着院里的吵闹声，像一首特别的催眠曲。
他知道，从明天起，他的日子会不一样了。
这个西合院，这个年代，将不再是他逃避的地方，而是他要努力扎根的土壤。
而这把铜锁，这个藏着仓仓的空间，就是他在这片土壤里，最坚实的底气。
夜色渐深，院里的灯一盏盏灭了，只有三大爷的窗户还亮着，算盘声断断续续地飘过来，像在为新的一天倒计时。
张富贵揣着铜锁，在踏实的黑暗里，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