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策天下
第4章 夜雨洛辰城
洛辰城的夜雨，总带着一股冷到骨子里的寒意。
赵无尘立在北镇抚司的廊下，望着檐下滴落的水珠，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块从刺客腰间取下的玉牌。
玉牌的背面刻着一个极小的“婉”字，细若蚊足，却锋利如刀。
裴湛在一旁低声禀报：“都督，查过了，刺客的身份假得不能再假，口音不是洛辰人，衣料也是南疆特有的黑麻。
更怪的是……说。”
赵无尘的目光依旧落在雨幕里。
“这块玉牌，不是寻常货色，是京城丞相府专用的信物。”
裴湛咬了咬牙，“按照推断，它本该在苏婉宁的随身匣中。”
空气像被骤然压低。
雨声在耳边放大，敲得赵无尘心口微紧。
新婚之夜，他的新娘消失得无声无息，如今，又有人将丞相府的信物留在刺客身上。
“她是自愿走的，还是被人带走的？”
赵无尘终于转身，语气冷得像刀。
裴湛沉默，答不出来。
赵无尘缓缓收起玉牌，吩咐：“派人去查——不准惊动丞相府。”
“是。”
夜风卷着雨丝扑进廊下，冷得人骨节生疼。
赵无尘披上斗篷，迈步走进昏黄的司署内室。
灯影里，他摊开洛辰城的地图，在城西的一片茶色区域上轻轻敲了两下。
那是城中最混乱的地方——水烟巷。
那里，或许有人能给他答案。
水烟巷的夜，没有规矩。
街角的油灯昏暗摇曳，巷中雾气夹着水烟草的味道，潮腻而幽深。
赵无尘换上一身灰布长衫，戴着斗笠，与裴湛并肩而行。
“都督，这地方……多是亡命之徒。”
裴湛低声提醒。
赵无尘淡淡一笑：“亡命之徒的嘴，比朝堂上的人要诚实得多。”
二人走到一家破旧的茶肆门口，门板斑驳，木柱上挂着一盏红灯笼。
掌柜瞧了赵无尘一眼，没多问，只是伸手敲了敲柜台下的木板。
片刻后，一名瘦削的男子从后堂走出，右眼蒙着一块灰布，眼神锐利如鹰。
“是北镇抚司的少都督？”
男子声音沙哑。
赵无尘没答，只将那枚玉牌轻轻推到桌上。
男子看了一眼，唇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东西……前天夜里，有个蒙面女子来找我，说要托人送到‘北镇的刀手’手里。”
裴湛一怔：“蒙面女子？
你见过她的面貌？”
“一眼未见，她戴着面纱，声音也压得极低。
不过——她走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麝香味，那香，我只在丞相府的花厅闻过。”
赵无尘的指尖顿了顿。
男子接着说：“她让我转告——‘若想活，别去找我’。”
雨声在屋外密集敲打，水烟巷的空气骤然变得压抑。
赵无尘抬起眼，视线冷冽得像刀锋：“你最好没骗我，否则——”男子笑了笑，不再多言。
离开茶肆时，裴湛低声道：“都督，若真是苏婉宁……那她到底是敌，还是友？”
赵无尘没有回答，只在心底暗暗记下——麝香味。
夜雨中，他的背影沉沉，像一柄入鞘的刀。
赵无尘立在北镇抚司的廊下，望着檐下滴落的水珠，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块从刺客腰间取下的玉牌。
玉牌的背面刻着一个极小的“婉”字，细若蚊足，却锋利如刀。
裴湛在一旁低声禀报：“都督，查过了，刺客的身份假得不能再假，口音不是洛辰人，衣料也是南疆特有的黑麻。
更怪的是……说。”
赵无尘的目光依旧落在雨幕里。
“这块玉牌，不是寻常货色，是京城丞相府专用的信物。”
裴湛咬了咬牙，“按照推断，它本该在苏婉宁的随身匣中。”
空气像被骤然压低。
雨声在耳边放大，敲得赵无尘心口微紧。
新婚之夜，他的新娘消失得无声无息，如今，又有人将丞相府的信物留在刺客身上。
“她是自愿走的，还是被人带走的？”
赵无尘终于转身，语气冷得像刀。
裴湛沉默，答不出来。
赵无尘缓缓收起玉牌，吩咐：“派人去查——不准惊动丞相府。”
“是。”
夜风卷着雨丝扑进廊下，冷得人骨节生疼。
赵无尘披上斗篷，迈步走进昏黄的司署内室。
灯影里，他摊开洛辰城的地图，在城西的一片茶色区域上轻轻敲了两下。
那是城中最混乱的地方——水烟巷。
那里，或许有人能给他答案。
水烟巷的夜，没有规矩。
街角的油灯昏暗摇曳，巷中雾气夹着水烟草的味道，潮腻而幽深。
赵无尘换上一身灰布长衫，戴着斗笠，与裴湛并肩而行。
“都督，这地方……多是亡命之徒。”
裴湛低声提醒。
赵无尘淡淡一笑：“亡命之徒的嘴，比朝堂上的人要诚实得多。”
二人走到一家破旧的茶肆门口，门板斑驳，木柱上挂着一盏红灯笼。
掌柜瞧了赵无尘一眼，没多问，只是伸手敲了敲柜台下的木板。
片刻后，一名瘦削的男子从后堂走出，右眼蒙着一块灰布，眼神锐利如鹰。
“是北镇抚司的少都督？”
男子声音沙哑。
赵无尘没答，只将那枚玉牌轻轻推到桌上。
男子看了一眼，唇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这东西……前天夜里，有个蒙面女子来找我，说要托人送到‘北镇的刀手’手里。”
裴湛一怔：“蒙面女子？
你见过她的面貌？”
“一眼未见，她戴着面纱，声音也压得极低。
不过——她走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麝香味，那香，我只在丞相府的花厅闻过。”
赵无尘的指尖顿了顿。
男子接着说：“她让我转告——‘若想活，别去找我’。”
雨声在屋外密集敲打，水烟巷的空气骤然变得压抑。
赵无尘抬起眼，视线冷冽得像刀锋：“你最好没骗我，否则——”男子笑了笑，不再多言。
离开茶肆时，裴湛低声道：“都督，若真是苏婉宁……那她到底是敌，还是友？”
赵无尘没有回答，只在心底暗暗记下——麝香味。
夜雨中，他的背影沉沉，像一柄入鞘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