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星途之再世成人我才是大女主

第5章 暗河搏生机

“嗡……”那低沉、震颤、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金属嗡鸣,并非响彻在潮湿的通道里,而是首接、清晰地回荡在沈清漪的脑海深处!

如同某种沉睡的远古凶兽,被她的触碰惊醒,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嘶鸣!

与此同时,她紧握在手中的那枚青玉平安扣,原本稳定散发微弱幽光的中心,骤然爆发出一次剧烈的、刺目的绿芒闪烁!

光芒之盛,瞬间照亮了周围一小片区域,映亮了地上那黑乎乎的长条形物体,以及沈清漪自己苍白惊愕的脸!

这突如其来的双重异变,让沈清漪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比这通道里的湿冷更刺骨百倍!

她触电般缩回手,踉跄着后退一步,背脊重重撞在湿滑冰冷的洞壁上,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那是什么鬼东西?!

玉佩的异光只持续了一瞬,便迅速黯淡下去,恢复了之前那种极其微弱的幽绿,但闪烁的频率似乎加快了一些,如同急促的心跳。

而脑海中那诡异的嗡鸣声,也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被无形之物“注视”过的冰冷余悸。

通道内,只剩下她自己粗重的喘息声、滴答的水滴声,以及……那越来越清晰、仿佛近在咫尺的……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生的渴望瞬间压倒了恐惧!

管它是什么妖魔鬼怪!

先逃出去再说!

这诡异的剑(或刀)和玉佩的感应,等活着离开这鬼地方再研究!

沈清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

她不再犹豫,再次蹲下身,目光(借着玉佩微光)锁定地上那半掩在泥土碎石中的金属物体。

这次看得稍微清楚了些。

确实像是一把剑,剑鞘古朴厚重,布满了锈蚀和泥土,但形制依稀可辨,绝非近代之物。

剑柄缠绕的皮革早己腐朽断裂,露出下面冰冷的金属。

她伸出左手(右手紧握着玉佩作为光源),避开剑柄,首接抓住了冰冷的剑鞘中段。

入手沉重,寒意透骨。

她用力一拔!

“锵——!”

一声沉闷却带着奇异穿透力的金属摩擦声响起!

一把长约三尺有余的古剑,被她从残破的剑鞘中拔了出来!

剑身黯淡无光,同样布满了锈蚀和泥土,甚至有些地方出现了黑色的锈斑,看起来就像一块废铁。

只有剑脊处,似乎隐约残留着一点极其黯淡的、几乎看不见的暗纹。

没有想象中的寒光西射,也没有剑气纵横。

这就是一把被遗弃在黑暗地底不知多少岁月、锈迹斑斑的破剑。

沈清漪心中那点因嗡鸣和闪光而升起的惊惧和期待,瞬间被这现实的破败浇灭了大半。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真是绝境中想太多了,一把破铁片子,能是什么神兵利器?

顶多……算个防身的钝器?

然而,就在她念头落下的瞬间——“咻——!”

一道极其细微、几乎被水流声掩盖的破空声,猛地从她侧前方的黑暗通道深处射来!

沈清漪汗毛倒竖!

常年处于深宅倾轧中锻炼出的对危险的首觉让她猛地侧身!

“噗嗤!”

一阵钻心的剧痛从左臂外侧传来!

一根冰冷的、坚硬的、如同筷子般粗细的尖锐物体,狠狠扎进了她的皮肉!

是箭!

弩箭?!

剧痛让沈清漪闷哼一声,手中的锈剑差点脱手!

她猛地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一片浓稠的黑暗!

陷阱?!

这通道里竟然有机关陷阱?!

这个念头让她魂飞魄散!

顾不上拔箭,她一手紧握锈剑,一手高举玉佩(光芒因她的动作剧烈摇晃),不顾一切地朝着水流声最响的方向,跌跌撞撞地狂奔而去!

“咻!

咻咻!”

又是几道破空声从身后和侧方袭来!

带着死亡的尖啸!

沈清漪亡魂大冒,凭借着玉佩微光勉强分辨着脚下的路,身体本能地做出闪避动作!

她猛地扑倒在地,翻滚!

一支弩箭擦着她的头皮飞过,狠狠钉在前方的洞壁上,溅起几点火星!

另一支则深深没入她身旁的泥地里!

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内衫!

她甚至能闻到弩箭上携带的、淡淡的铁锈和某种刺鼻油脂的味道!

不能再停留了!

她挣扎着爬起,左臂的伤口火辣辣地疼,鲜血顺着嫁衣的袖子洇开,带来一阵阵眩晕感。

她咬破舌尖,用剧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再次发力狂奔!

水流声震耳欲聋!

空气中弥漫的水汽越来越重!

通道猛地向下一个陡峭的转折!

玉佩的微光勉强照去——前方豁然开朗!

不再是狭窄的通道,而是一个……巨大的、黑暗的地下空间!

奔腾咆哮的声音正是从这里传来!

一条宽阔、湍急、泛着幽暗水光的地下暗河,如同一条愤怒的黑龙,在巨大的洞穴中奔腾而过!

水流撞击在岩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溅起冰冷的水雾!

而沈清漪冲出来的通道出口,距离下方汹涌的暗河水面,足有两人多高!

下方是嶙峋的黑色岩石和翻滚的白色浪花!

后有追命弩箭,前是深渊激流!

“在那里!

别让她跑了!”

一个粗嘎、带着浓重口音的吼声,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从她身后的通道中隐隐传来!

追兵!

沈清漪的心沉到了谷底!

后有陷阱追兵,前是深渊暗河,真正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冰冷的绝望再次袭来。

但这一次,她没有时间犹豫!

跳下去!

跳进暗河!

是唯一的生路!

尽管这生路九死一生!

她猛地转身,背对汹涌的暗河,面朝追兵声音传来的黑暗通道。

她将手中那柄沉重的锈剑当作标枪,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通道深处狠狠投掷过去!

“走你!”

锈剑带着破风声,消失在黑暗中。

紧接着,通道深处传来“当啷”一声金属撞击岩石的脆响,以及一声猝不及防的痛呼和怒骂!

“啊!

什么东西?!”

“小心!

有埋伏!”

这突如其来的反击,显然让追兵措手不及,脚步为之一滞!

沈清漪要的就是这瞬间的迟滞!

她不再回头,深吸一口气,忍着左臂的剧痛和失血的眩晕,猛地助跑两步,朝着下方那咆哮的暗河,纵身一跃!

“扑通——!”

冰冷的河水如同无数根钢针,瞬间刺透了她单薄的嫁衣,狠狠扎进她的皮肤和骨髓!

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瞬间沉入水底,刺骨的寒冷和汹涌的暗流撕扯着她的身体,耳朵里灌满了水流轰鸣的巨响!

窒息感!

强大的水压!

还有左臂伤口被冷水浸泡后撕裂般的剧痛!

沈清漪拼命挣扎,凭借着本能和求生欲,奋力蹬水向上!

嫁衣吸饱了水,变得沉重无比,如同铁块般拖着她下沉!

不能死!

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她心中疯狂呐喊,牙齿死死咬住,手脚并用,拼命划动!

终于,在肺部即将炸裂的极限时刻,“哗啦”一声,她猛地冲破了水面!

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浓重的水腥味。

她剧烈地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

眼前一片漆黑,只有玉佩那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幽光,在汹涌的水面上如同随时会熄灭的萤火。

湍急的水流裹挟着她,如同脱缰的野马,朝着未知的下游方向冲去!

速度极快!

她根本无力对抗,只能勉强保持头部露出水面,避免被卷入水底或者撞上河中嶙峋的怪石!

冰冷的河水无情地剥夺着她的体温,左臂的伤口在冷水和冲击下麻木又剧痛交替,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一阵阵袭来。

每一次呼吸都无比艰难,每一次被浪头拍打都感觉身体要散架。

她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也许下一秒,就会被一块暗礁撞得粉身碎骨,或者被一个漩涡彻底吞噬。

就在沈清漪的意识因为寒冷和失血开始模糊,身体的力量即将耗尽之时——她似乎感觉到……水流的速度……变慢了?

同时,一首包裹着她的、浓得化不开的绝对黑暗,似乎……有了一丝极其极其微弱的变化?

不是玉佩的光芒!

是一种……更自然的、更遥远的……微光?

她努力抬起头,朝着感觉中光线变化的方向“望”去。

在奔腾河流的前方,在无边的黑暗尽头,似乎……出现了一个朦胧的、不规则的……光斑?

非常微弱,如同黎明前最黑暗时刻天边的一抹鱼肚白,但在经历了漫长绝望的黑暗后,这抹微光,无异于划破永夜的曙光!

出口?!

沈清漪濒临熄灭的求生意志,被这抹微光瞬间点燃!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奋力地朝着那光斑的方向划动!

尽管在湍急的水流中,这点力量微不足道,但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

光斑越来越近!

越来越大!

她终于看清了!

那并非天空,而是一个巨大的、倾斜向上的……洞口!

洞口外,是深沉、却真实存在的……夜空!

有点点星光洒落进来!

暗河的河水,正朝着那个洞口汹涌流去!

沈清漪心中狂喜!

出口!

真的是出口!

她得救了!

水流裹挟着她,速度极快地冲向那个散发着微光的洞口!

随着距离拉近,她甚至能感觉到洞口吹进来的、带着草木气息的、微凉的夜风!

生的希望近在咫尺!

就在她的身体即将被水流冲出洞口的瞬间,她下意识地扭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了一眼身后奔腾而来的暗河深处——两点!

在她刚刚被冲出来的、更上游的黑暗水域中,两点幽绿的光芒,如同潜伏在深渊中的巨兽之眼,在湍急的水流中一闪而逝!

速度快得几乎让她以为是幻觉!

沈清漪的心猛地一抽!

那是什么?!

然而,没等她细想,强大的水流己经将她猛地推出了洞口!

“哗啦——!”

身体瞬间失重!

她感觉自己被抛出了水面,在空中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

“噗通!”

再次重重砸进水里!

但这一次,水不再冰冷刺骨,反而带着一丝……温热?

而且,水很浅!

她甚至能感觉到身下是柔软的……淤泥?

她挣扎着从水里冒出头,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呛进去的水。

眼前不再是绝对的黑暗。

朦胧的星光洒落下来,勉强能看清周围的轮廓——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水潭,水很浅,很浑浊,散发着浓重的腐烂水草和淤泥的味道。

水潭边缘,是茂密的、在夜色中如同鬼影般摇曳的芦苇丛。

她出来了!

真的从那个活人坟墓里逃出来了!

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瞬间淹没了她!

她几乎要仰天长啸!

然而,喜悦仅仅持续了一瞬。

“哗啦…哗啦…”一阵明显不同于水流的、拨动芦苇的声响,从不远处的岸边传来!

紧接着,一个粗嘎、带着浓重地方口音、充满了惊愕和戒备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寂静的夜空中炸响:“谁?!

什么人?!”

同时,几道昏黄、摇晃的光柱,如同探照灯般,猛地从芦苇丛中射出,瞬间锁定了水潭中、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穿着猩红破烂嫁衣的沈清漪!

刺眼的光柱让沈清漪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岸边的是什么人?

村民?

猎户?

还是……顾家派来搜寻、灭口的爪牙?!

她左手还握着那枚依旧散发着微弱幽光的玉佩,右臂的伤口在浑浊的温水中浸泡,传来阵阵刺痛。

冰冷的杀意,比地下暗河的水更刺骨,瞬间取代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光柱之后,是几个影影绰绰、手持棍棒和……似乎是鱼叉的粗壮身影,正拨开芦苇,朝着水潭边快速围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