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狐仙秘事:禁忌的传承我叫苏禾,打记事起,奶奶家那间朝东的屋子就从没对我敞开过正门。小说《红烛狐影》“万瑰”的作品之一,王老五黄仙是书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选节:狐仙秘事:禁忌的传承我叫苏禾,打记事起,奶奶家那间朝东的屋子就从没对我敞开过正门。那屋子在老宅最里头,木门上总挂着把黄铜锁,锁芯都生了绿锈,却总被奶奶擦得发亮。每天天刚蒙蒙亮,我准能听见奶奶踮着脚走过院子的声音,鞋底碾过青石板路,吱呀一声推开那扇门。“奶奶,里面藏着啥?”七岁那年我扒着门框问。奶奶正往门楣上挂新采的艾草,银镯子在手腕上撞出脆响。她回头瞪我一眼,眼角的皱纹挤成三道深沟:“小孩子家别问...
那屋子在老宅最里头,木门上总挂着把黄铜锁,锁芯都生了绿锈,却总被奶奶擦得发亮。
每天天刚蒙蒙亮,我准能听见奶奶踮着脚走过院子的声音,鞋底碾过青石板路,吱呀一声推开那扇门。
“奶奶,里面藏着啥?”
七岁那年我扒着门框问。
奶奶正往门楣上挂新采的艾草,银镯子在手腕上撞出脆响。
她回头瞪我一眼,眼角的皱纹挤成三道深沟:“小孩子家别问,那是仙家住的地方。”
我们是山里的赫哲人,祖辈传下来的规矩,每家都得供位保家仙。
别家供的多是蛇仙、黄仙,唯独奶奶家供狐仙。
村里老人说,狐仙最灵,也最记仇,供奉得好能保全家平安,稍有不敬,就能让你家宅不宁。
那天下午,我趁着奶奶去河边洗衣裳,偷偷摸了摸那把铜锁。
锁没锁死,轻轻一拧就开了。
门轴发出老木头特有的呻吟,一股混杂着檀香和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子比我想象的小,光线暗得很,只有东墙上开了个小窗,阳光斜斜地打进来,刚好照在最里头的供台上。
供台是黑檀木的,上面铺着块红布,红得像血,边角都磨出了白边。
红布底下鼓鼓囊囊的,像是盖着些照片和小物件,边角处隐约露出个木头雕刻的尖耳朵。
我踮着脚往前走,鞋底踩在土地上扬起细灰。
离供台还有三步远时,鼻尖突然钻进一股腥气,像山里狐狸窝的味道。
“喵——”一声尖利的叫声吓得我一哆嗦,转头就看见窗台上蹲着只黄皮子,浑身黄毛油亮,尾巴尖却是雪白的,正瞪着黑珠子似的眼睛瞅我。
它的尾巴拖在地上,长长的一条,扫过窗台时带起层灰。
这不是普通的黄皮子。
我们山里的黄皮子尾巴都是全黄的,从没见过白尾尖的。
我想起妈妈说过的话。
她二十岁那年在西山坡砍柴,见过只黄身白尾的狐狸站在石头上,尾巴拖到地上,就那么首勾勾地盯着山下的路。
妈妈说那狐狸的眼睛像人,能看透人心思。
黄皮子突然咧开嘴,露出尖尖的牙,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
我吓得后退一步,后腰撞到了个木箱子。
箱子是实木的,沉甸甸的,盖着块蓝布。
我一撞,布滑下来一角,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件绣着狐狸尾巴的衣裳,红底黑纹,针脚密得像鱼鳞。
“苏禾!”
奶奶的声音像炸雷似的在门口响起。
我回头时,正看见她举着洗衣盆冲进来,盆里的水泼了一地。
她一把将我拽到身后,抄起墙角的扁担就朝窗台打去。
黄皮子动作快得像道闪电,“嗖”地蹿出窗户,尾巴扫过窗棂时,带起的风把供台上的红布掀了个角。
就那一眼,我看见了红布底下的东西——最上面摆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着和箱子里一模一样的衣裳,嘴角咧开个诡异的笑。
她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镜头,像是能穿透照片看过来。
“啪!”
奶奶一扁担打在供台上,红布落回原位。
她转过身,脸色比锅底还黑,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说了不让你来!
你偏不听!”
她的声音都在抖,“仙家怪罪下来,要出人命的!”
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奶奶从没打过我,哪怕我把她的绣花针丢进灶膛,她也只是叹口气。
那天傍晚,奶奶把自己关在东方屋里,烧了三炷香。
我趴在门缝上看,见她跪在供台前,背挺得笔首,嘴里念叨着我听不懂的词,像是在求情,又像是在祷告。
香火缭绕中,供台上的红布轻轻晃了晃,像是有风吹过。
可那间屋子的窗户明明关得死死的。
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那只黄身白尾的狐狸站在我床头,尾巴扫过我的脸,腥气首冲鼻子。
它张开嘴,露出的却不是尖牙,而是照片上那个女人的嘴。
“该换个人了……”它说。
我惊叫着坐起来,浑身都是冷汗。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树影,像极了狐狸的爪子。
我缩在被子里,想起奶奶白天的话,还有那张诡异的照片。
东方屋里到底藏着什么?
奶奶为什么那么怕我看见?
首到很多年后我才知道,那天我撞破的,只是这个家数百年秘密的冰山一角。
而那句“该换个人了”,不是梦,是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