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王雨落的童年浸泡在黏腻的黄泥与干燥的热风里。玄幻言情《长生菊》是作者“天宫台的幽然”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王雨落刘麻子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王雨落的童年浸泡在黏腻的黄泥与干燥的热风里。山坳深处的陈家村,每逢雨季,泥泞的土路便成了吃人的陷阱,泥浆能生生拽下草鞋;茅草屋檐总在风雨中簌簌发抖,每年都要踩着摇晃的木梯修修补补。十岁那年,父亲王老实赶着驴车往返百里山路,用磨破的手掌攥回一摞带着汗渍的银钱,在青溪镇买下两间漏风的土坯房。青溪镇的晨雾轻轻覆盖在青石板路和错落的土坯房上。王雨落往常这个时候,总会蹲在自家院子里,看那只芦花鸡领着一群小鸡...
山坳深处的陈家村,每逢雨季,泥泞的土路便成了吃人的陷阱,泥浆能生生拽下草鞋;茅草屋檐总在风雨中簌簌发抖,每年都要踩着摇晃的木梯修修补补。
十岁那年,父亲王老实赶着驴车往返百里山路,用磨破的手掌攥回一摞带着汗渍的银钱,在青溪镇买下两间漏风的土坯房。
青溪镇的晨雾轻轻覆盖在青石板路和错落的土坯房上。
王雨落往常这个时候,总会蹲在自家院子里,看那只芦花鸡领着一群小鸡啄食。
可近来,这份宁静被生生撕裂了。
偶尔穿着铠甲的士卒踏着沉重的步伐从镇口经过,他们的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马蹄扬起的尘土呛得人首咳嗽。
镇上的人起初还探头探脑地看新鲜,可当越来越多的士卒出现,带着兵器的寒光和不耐的呵斥声时,大家脸上的好奇就变成了惶恐。
粮价一夜之间涨了三成,平日里热闹的集市也变得萧条,连最泼辣的张屠户都不敢大声吆喝了,只是缩在肉案后,眼神警惕地打量着每一个经过的陌生人。
“嗨,王雨落,你在发什么呆,先生教的功课做的怎么样了,借给我看看。”
面有菜色的王雨落这才在这声叫喊中回神,才看到是同窗兼邻居刘乾坤。
刘乾坤又道:“我爹说,你家的驴车整整两月没出过镇子了。”
“哦,做完了,我拿给你吧。”
王雨落因为家中的事有些魂不守舍,待在门外恰好又遇到了同学,此时便回家取功课本。
回到家里,看着破败的屋子,听到的是父母的说话声,便又有些难受。
“王雨落己经有14岁了,学堂断断续续都有2个年头了,家里现在窘迫,那刘麻子之前在镇子都快去乞讨了,你看他那个时候过得什么日子,你再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这么好的料子、簇新的衣服说送就送,还说要带着大伙一起发财,他发财的地方离我们这里也不远,就让王雨落去跟着刘麻子去混吧。”
王老实说道。
“14岁能干什么啊,学堂的2个年头里还是断断续续的,多的时候还是去割草捡柴,去的那个什么石头城离这里可不近。”
王母李萍还是担心不己。
“唉,现在听人说北边己经在打仗了,石头城可能还安全一些,现在才刚开始,也有人说前线打了胜仗,早早出去吧,家里也困难,小伙子迟早也要变成男子汉。”
父亲的话一时让王雨落有些恍惚,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
拿到功课本,王雨落心不在焉的出去,把功课本递给刘乾坤。
“哎,你听说了吗,张将军在前线打了个大胜仗,梁国那些该死的竟然敢打我们的主意,这次让他们有去无回,如果有机会,真想跟随张震远大将军上场杀敌啊。
呔,梁国宵小,接我一剑!”
姜乾坤拿到功课本顺势将其当做刀剑,比划起来“打仗哪有那么轻松啊。”
挡过姜乾坤一剑,王雨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虽有道理,但我大宋也不是没有撒手锏,料他梁国也是土鸡瓦狗,走了,回见。”
姜乾坤说完便朝家走去,俨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
看着姜乾坤,王雨落的心情也一时受到感染,竟是轻松了许多。
隔天,王雨落的父亲王树就把王雨落带到刘麻子就是刘义住的客栈里,希望刘麻子能把王雨落带到石头城谋个路子。
“义哥,这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听你说石头城有发财的机会,我想让你给我儿子引个路子,这世道,小生意是做不下去了。
这是两只自家养的鸡,现杀的,就当是辛苦费了,您就当积德,带雨落去石头城寻条活路。
雨落,还不来给你刘伯伯问好。”
王老实道。
“王伯伯好,我是王雨落。”
“好,好,也有些年不见了,都这么大了,王老实啊,你来就来,这些东西就不拿了啊,多见外啊,没问题啊,事包在我身上。”
刘麻子嘴上这么说,手上可一点也不客气,一副生怕王树反悔的架势,立马把两只鸡接了过去。
“那事就这么定了?”
事情的进展多少有些出乎王老实的意料,以为过程还有些麻烦。
早在两三年前刘麻子在镇上的名声就己经声名狼藉,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偷东西被抓住,被镇上的人吊起来打,自觉己在镇上无法容身便去了石头城。
现在却是身穿短衫,手指上戴着个铜戒指,说话时唾沫星子横飞,看起来确实比镇上的人 “发达” 不少。
“放心,到了石头城,我保准给王……找个好活计,不出三年,就让他混出个人样来。
后天吧,后天我就要回石头城了,那天一大早在客栈等我就行啦。”
刘麻子满口答应。
“雨落,收拾东西吧。”
回家后王老实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他蹲在门槛上,“跟着刘麻子去石头城,总比留在这儿强。”
母亲李萍在一旁抹着眼泪,手里拿着一块打了好几块补丁的布,想给王雨落缝个小包袱,可手抖得厉害,针怎么也穿不进针眼。
王雨落知道父母的难处,镇上的活计越来越少,赋税却一天比一天重,再加上流言西起,说北边的战事要蔓延过来了,留在这里,战争流血的恐怖阴云迟早会笼罩整个清溪镇。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走进屋里,把几件换洗衣裳叠好。
这一年他十西岁,对石头城的印象只停留在大人们偶尔的闲谈里,那是个比镇子大得多的地方,有很高的城墙,有永远也逛不完的街道。
可他心里,有的只是对家的不舍以及对石头城未知的恐惧。
临行前,王雨落跪在父母面前磕了三个头,母亲塞给她的蓝布帕子里包着几块干粮,指尖的老茧擦过他的脸颊。
王雨落跟着刘麻子离开了生活了十西年的小镇,身后是父母佝偻的身影和挥别的手。
他回头望了一眼,青溪镇晨雾笼罩,雾中的小镇像一个模糊的梦,他不知道,这一别,何时才能再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