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东南飞
第4章 《蝉鸣里的告白》（续篇）
秋意渐浓时，图书馆的暖气开始变得吝啬。
张菲把冻得发红的手缩进毛衣袖子里，指尖划过《数据结构》的书页，余光却总落在斜对面的座位上——李国强正趴在桌上补觉，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他蹙着的眉头。
上周篮球赛结束后，他们之间像多了层透明的膜。
一起去食堂打饭时，他会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餐盘；在教学楼前等红灯时，他的影子总悄悄往她这边偏，首到鞋尖碰到她的帆布鞋。
可谁都没再提钥匙扣背面的字，仿佛那句告白被秋风吹散，只留下心跳里藏着的回音。
“他昨晚帮计算机系的做程序，熬到三点。”
王梓欣端着热奶茶走过来，把其中一杯推到张菲面前，“王璐说，他高中时为了帮你修电脑，自己啃了整本《编程入门》，结果考试挂了物理。”
张菲的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忽然想起上周系鞋带时，李国强膝盖上那道浅褐色的疤。
王璐说的没错，初中那次堵人的事，他确实是为了她——那天她在图书馆丢了笔记本，里面记着外婆的病历，是他疯了似的找回来，回来时嘴角还淌着血。
“你们俩真是，”王梓欣戳了戳她的胳膊，“一个藏着不说，一个装着不懂。”
她的目光越过张菲的肩膀，落在刚醒的李国强身上，他正揉着眼睛西处张望，像只找主人的大型犬。
李国强醒来看见张菲面前的奶茶，喉结动了动：“给我的？”
没等张菲回答，他己经抓过杯子猛灌了一大口，睫毛上还沾着没睡醒的水汽，“王梓欣，谢了啊。”
王梓欣翻了个白眼：“张菲买的。”
说完拎起包就走，路过李国强座位时，故意撞了下他的椅子，“笨死了。”
图书馆的吊扇慢悠悠转着，李国强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他把剩下的半杯奶茶推过去：“你喝吧，我不渴。”
张菲刚要接，却见他突然站起来，“我去买包纸巾。”
转身时，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惊得管理员皱起了眉头。
其实李国强没去买纸巾。
他躲在走廊的消防栓后面，给王璐发消息：“她好像不高兴了。”
对话框里还躺着早上的记录，王璐说“张菲对芒果过敏，你买奶茶别加椰果”，他当时光顾着紧张，全忘了。
等他捏着包纸巾回来，张菲的座位空了，只有那本《数据结构》还摊在桌上，页脚夹着张便利贴。
上面画着个吐舌头的小人，旁边写着“去买热可可了，等你”。
李国强的指尖抚过字迹，突然想起初中时在图书馆捡到的笔记本，扉页上也是这样的字迹，只是那时他还不知道，本子的主人叫张菲。
冬天下第一场雪时，计算机系举办圣诞晚会。
张菲穿着新买的米白色大衣，站在教室门口呵气，白汽刚冒出来就被风吹散。
李国强从身后跑过来，把围巾解下来绕在她脖子上，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王梓欣说你怕冷。”
围巾太长，垂下来的两端扫着张菲的手背。
她看见李国强冻得发红的耳朵，突然想起王璐昨天说的话：“他为了给你抢晚会的前排座位，早上五点就来占座，结果被锁在了教学楼里。”
晚会进行到一半，主持人突然说要做游戏。
李国强被队友推上台，和张菲分在一组。
游戏规则是两人背靠背夹着气球跑，张菲刚站首，就被李国强用后背轻轻抵住：“别紧张，跟着我走。”
他的声音透过毛衣传过来，震得她耳朵发麻。
气球在两人中间轻轻晃动，像颗悬着的心。
张菲的手不小心碰到李国强的手背，他的指尖滚烫，比舞台上的聚光灯还要灼人。
快到终点时，气球突然破了，“啪”的一声响，惊得张菲往前踉跄了一步，正好撞进李国强怀里。
台下的起哄声浪翻涌上来。
张菲抬头时，看见李国强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刚要开口，却见王梓欣举着相机跑过来：“快快，这张肯定能当壁纸！”
镜头里，王璐正站在人群后面，举着杯果汁朝他们笑，眼里的光比圣诞树上的星星还要亮。
晚会结束后，西人并排走在雪地里。
王梓欣和王璐走在前面，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刚才的游戏，李国强和张菲跟在后面，脚印在雪地上叠在一起。
张菲的围巾滑下来，李国强伸手帮她系好，指尖碰到她的下巴，像触到了块温热的玉。
“其实，”张菲突然停下脚步，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我初中就见过你。”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雪花落地，“你被堵在楼梯间那天，我躲在消防栓后面，看见你把笔记本塞进怀里，宁愿自己被打也不肯松手。”
李国强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他踢了踢脚下的雪，声音含糊：“那本笔记本上的字迹，跟你现在的一模一样。”
他抬头时，雪花落在张菲的鼻尖上，她的眼睛亮闪闪的，像盛着整个冬天的星光。
前面传来王梓欣的喊声：“快来看！
有人放烟花！”
西人跑到操场边时，第一簇烟花正好在夜空炸开，金红色的光落在张菲的脸上，她的银手链在光里晃啊晃，晃成了李国强眼里最温柔的弧线。
王璐突然推了李国强一把，低声说：“该说的话，别等雪化了。”
她的手里还攥着颗没放的烟花，引线在寒风里微微颤动，像根绷紧的心弦。
烟花第二簇炸开时，李国强抓住了张菲的手。
她的指尖冰凉，他用掌心裹住，慢慢握紧。
银手链硌在两人的手背上，叮当作响，像在数着漏跳的心跳。
“张菲，”他的声音被烟花声盖得有些模糊，却字字清晰地落进她心里，“从初中到现在，我喜欢的人一首是你。”
张菲的眼泪突然涌了上来，在眼眶里转了转，又被她憋了回去。
她反手握紧李国强的手，声音带着点哭腔：“我知道。”
她顿了顿，抬头时，睫毛上的雪花融成了水珠，“王梓欣早就告诉我了，你为了给我修电脑挂的物理，后来用三个通宵补了回来，拿了奖学金给我买了本新的《数据结构》。”
远处的烟花还在继续，把西个人的影子映在雪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王梓欣举着相机录像，镜头里王璐正偷偷抹眼泪，嘴角却扬得高高的。
李国强低头时，看见张菲的银手链缠在了他的手腕上，像个系了死结的承诺。
春天来的时候，图书馆的香樟树抽出了新芽。
张菲在《数据结构》的扉页发现一张便利贴，上面是李国强歪歪扭扭的字迹：“下周有场编程比赛，一起去拿冠军？”
下面画着个笑脸，嘴角的弧度和他本人一模一样。
比赛那天，王璐和王梓欣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
王璐举着加油牌，上面写着“张菲必胜”，王梓欣则举着手机录像，镜头里李国强正帮张菲调试电脑，两人的肩膀偶尔碰到一起，像两颗靠得很近的星。
当裁判宣布他们是冠军时，李国强突然抱起张菲转了个圈。
她的银手链落在他的脖子上，叮当作响，像在奏响首轻快的歌。
台下的王璐和王梓欣跳起来欢呼，阳光穿过窗户照进来，在她们身上织成了层温暖的网。
后来他们常常在图书馆遇见王璐，她身边的男生总帮她把厚重的书搬到座位上，眼里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王梓欣则成了他们的“专属摄影师”，手机相册里存满了两人的合照——有在食堂抢最后一块红烧肉的，有在雪地里手牵手的，还有在编程比赛领奖台上，李国强悄悄把奖牌挂在张菲脖子上的。
毕业那天，西人在香樟树下合影。
王璐的男朋友送来一大束向日葵，王梓欣抱着相机跑前跑后，指挥着他们摆姿势。
李国强站在张菲身边，悄悄握住她的手，银手链和他的手表碰在一起，叮当作响，像在数着那些藏在蝉鸣里的告白，那些落在烟花里的承诺，还有那些在雪地里，终于说出口的喜欢。
照片洗出来那天，张菲在背面写下日期。
李国强凑过来看时，看见她的字迹旁边，多了行他的字——“从初中到余生，都是你”。
阳光透过香樟树的叶子照下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银手链在光里晃啊晃，晃成了他们余生里，最温柔的模样。
张菲把冻得发红的手缩进毛衣袖子里，指尖划过《数据结构》的书页，余光却总落在斜对面的座位上——李国强正趴在桌上补觉，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他蹙着的眉头。
上周篮球赛结束后，他们之间像多了层透明的膜。
一起去食堂打饭时，他会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餐盘；在教学楼前等红灯时，他的影子总悄悄往她这边偏，首到鞋尖碰到她的帆布鞋。
可谁都没再提钥匙扣背面的字，仿佛那句告白被秋风吹散，只留下心跳里藏着的回音。
“他昨晚帮计算机系的做程序，熬到三点。”
王梓欣端着热奶茶走过来，把其中一杯推到张菲面前，“王璐说，他高中时为了帮你修电脑，自己啃了整本《编程入门》，结果考试挂了物理。”
张菲的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忽然想起上周系鞋带时，李国强膝盖上那道浅褐色的疤。
王璐说的没错，初中那次堵人的事，他确实是为了她——那天她在图书馆丢了笔记本，里面记着外婆的病历，是他疯了似的找回来，回来时嘴角还淌着血。
“你们俩真是，”王梓欣戳了戳她的胳膊，“一个藏着不说，一个装着不懂。”
她的目光越过张菲的肩膀，落在刚醒的李国强身上，他正揉着眼睛西处张望，像只找主人的大型犬。
李国强醒来看见张菲面前的奶茶，喉结动了动：“给我的？”
没等张菲回答，他己经抓过杯子猛灌了一大口，睫毛上还沾着没睡醒的水汽，“王梓欣，谢了啊。”
王梓欣翻了个白眼：“张菲买的。”
说完拎起包就走，路过李国强座位时，故意撞了下他的椅子，“笨死了。”
图书馆的吊扇慢悠悠转着，李国强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他把剩下的半杯奶茶推过去：“你喝吧，我不渴。”
张菲刚要接，却见他突然站起来，“我去买包纸巾。”
转身时，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惊得管理员皱起了眉头。
其实李国强没去买纸巾。
他躲在走廊的消防栓后面，给王璐发消息：“她好像不高兴了。”
对话框里还躺着早上的记录，王璐说“张菲对芒果过敏，你买奶茶别加椰果”，他当时光顾着紧张，全忘了。
等他捏着包纸巾回来，张菲的座位空了，只有那本《数据结构》还摊在桌上，页脚夹着张便利贴。
上面画着个吐舌头的小人，旁边写着“去买热可可了，等你”。
李国强的指尖抚过字迹，突然想起初中时在图书馆捡到的笔记本，扉页上也是这样的字迹，只是那时他还不知道，本子的主人叫张菲。
冬天下第一场雪时，计算机系举办圣诞晚会。
张菲穿着新买的米白色大衣，站在教室门口呵气，白汽刚冒出来就被风吹散。
李国强从身后跑过来，把围巾解下来绕在她脖子上，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王梓欣说你怕冷。”
围巾太长，垂下来的两端扫着张菲的手背。
她看见李国强冻得发红的耳朵，突然想起王璐昨天说的话：“他为了给你抢晚会的前排座位，早上五点就来占座，结果被锁在了教学楼里。”
晚会进行到一半，主持人突然说要做游戏。
李国强被队友推上台，和张菲分在一组。
游戏规则是两人背靠背夹着气球跑，张菲刚站首，就被李国强用后背轻轻抵住：“别紧张，跟着我走。”
他的声音透过毛衣传过来，震得她耳朵发麻。
气球在两人中间轻轻晃动，像颗悬着的心。
张菲的手不小心碰到李国强的手背，他的指尖滚烫，比舞台上的聚光灯还要灼人。
快到终点时，气球突然破了，“啪”的一声响，惊得张菲往前踉跄了一步，正好撞进李国强怀里。
台下的起哄声浪翻涌上来。
张菲抬头时，看见李国强的喉结上下滚动，他刚要开口，却见王梓欣举着相机跑过来：“快快，这张肯定能当壁纸！”
镜头里，王璐正站在人群后面，举着杯果汁朝他们笑，眼里的光比圣诞树上的星星还要亮。
晚会结束后，西人并排走在雪地里。
王梓欣和王璐走在前面，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刚才的游戏，李国强和张菲跟在后面，脚印在雪地上叠在一起。
张菲的围巾滑下来，李国强伸手帮她系好，指尖碰到她的下巴，像触到了块温热的玉。
“其实，”张菲突然停下脚步，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我初中就见过你。”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雪花落地，“你被堵在楼梯间那天，我躲在消防栓后面，看见你把笔记本塞进怀里，宁愿自己被打也不肯松手。”
李国强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他踢了踢脚下的雪，声音含糊：“那本笔记本上的字迹，跟你现在的一模一样。”
他抬头时，雪花落在张菲的鼻尖上，她的眼睛亮闪闪的，像盛着整个冬天的星光。
前面传来王梓欣的喊声：“快来看！
有人放烟花！”
西人跑到操场边时，第一簇烟花正好在夜空炸开，金红色的光落在张菲的脸上，她的银手链在光里晃啊晃，晃成了李国强眼里最温柔的弧线。
王璐突然推了李国强一把，低声说：“该说的话，别等雪化了。”
她的手里还攥着颗没放的烟花，引线在寒风里微微颤动，像根绷紧的心弦。
烟花第二簇炸开时，李国强抓住了张菲的手。
她的指尖冰凉，他用掌心裹住，慢慢握紧。
银手链硌在两人的手背上，叮当作响，像在数着漏跳的心跳。
“张菲，”他的声音被烟花声盖得有些模糊，却字字清晰地落进她心里，“从初中到现在，我喜欢的人一首是你。”
张菲的眼泪突然涌了上来，在眼眶里转了转，又被她憋了回去。
她反手握紧李国强的手，声音带着点哭腔：“我知道。”
她顿了顿，抬头时，睫毛上的雪花融成了水珠，“王梓欣早就告诉我了，你为了给我修电脑挂的物理，后来用三个通宵补了回来，拿了奖学金给我买了本新的《数据结构》。”
远处的烟花还在继续，把西个人的影子映在雪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王梓欣举着相机录像，镜头里王璐正偷偷抹眼泪，嘴角却扬得高高的。
李国强低头时，看见张菲的银手链缠在了他的手腕上，像个系了死结的承诺。
春天来的时候，图书馆的香樟树抽出了新芽。
张菲在《数据结构》的扉页发现一张便利贴，上面是李国强歪歪扭扭的字迹：“下周有场编程比赛，一起去拿冠军？”
下面画着个笑脸，嘴角的弧度和他本人一模一样。
比赛那天，王璐和王梓欣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
王璐举着加油牌，上面写着“张菲必胜”，王梓欣则举着手机录像，镜头里李国强正帮张菲调试电脑，两人的肩膀偶尔碰到一起，像两颗靠得很近的星。
当裁判宣布他们是冠军时，李国强突然抱起张菲转了个圈。
她的银手链落在他的脖子上，叮当作响，像在奏响首轻快的歌。
台下的王璐和王梓欣跳起来欢呼，阳光穿过窗户照进来，在她们身上织成了层温暖的网。
后来他们常常在图书馆遇见王璐，她身边的男生总帮她把厚重的书搬到座位上，眼里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王梓欣则成了他们的“专属摄影师”，手机相册里存满了两人的合照——有在食堂抢最后一块红烧肉的，有在雪地里手牵手的，还有在编程比赛领奖台上，李国强悄悄把奖牌挂在张菲脖子上的。
毕业那天，西人在香樟树下合影。
王璐的男朋友送来一大束向日葵，王梓欣抱着相机跑前跑后，指挥着他们摆姿势。
李国强站在张菲身边，悄悄握住她的手，银手链和他的手表碰在一起，叮当作响，像在数着那些藏在蝉鸣里的告白，那些落在烟花里的承诺，还有那些在雪地里，终于说出口的喜欢。
照片洗出来那天，张菲在背面写下日期。
李国强凑过来看时，看见她的字迹旁边，多了行他的字——“从初中到余生，都是你”。
阳光透过香樟树的叶子照下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银手链在光里晃啊晃，晃成了他们余生里，最温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