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从凉
第5章 王鹏·三好公民
消息发出去的瞬间，许弋盯着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的微信通话请求，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迟疑了一秒。
王鹏的微信头像——一只戴着墨镜纹花臂的老虎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他刚按下接听，王鹏咋咋呼呼的声音就炸了出来：“我靠！
弋哥？
你他妈这个点给我发消息？
出啥事了？！”
背景音里还有游戏技能释放的音效，显然这家伙根本没睡。
许弋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刻意放得轻松：“没事，就……家里隔音不好，楼下两口子闹离婚吵的我睡不着。
想问问能不能去你那凑合一晚。”
电话那头传来“啪嗒”一声，像是王鹏把游戏手柄扔在了桌上。
背景音里的游戏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他陡然严肃起来的语调：“你少来，许弋。
你什么时候大半夜因为“家里吵”出来过？”
许弋握紧手机，指节泛白。
路灯的光晕在眼底晕开，他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轻描淡写地说：“许平又喝多了，摔了点东西。”
“就这？”
王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信，“那你现在在哪？
还在你家那栋楼前吧？
等着，我马上——你会不会……住！
你住一辈子都行！”
王鹏突然拔高的嗓门震得手机都在发颤，说完自己先愣住了。
许弋猝不及防笑出声。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也传来王鹏“嘿嘿”的傻笑，两人就这么隔着电话莫名其妙笑了十几秒，首到许弋吸了吸鼻子才停下。
“傻逼……”许弋低声骂了句，声音却软了下来。
王鹏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穿外套的声音：“站着别动啊，把定位发我微信上，我骑小电驴来接你。
对了……”他顿了顿，“你身上没挂彩吧？”
夜风吹散许弋额前的碎发，他胳膊处的擦伤还在隐隐作痛，面不改色道：“没，我能有什么事。”
电话挂断后，许弋将定位发过去，靠在路灯杆上，袖口还沾着一点干涸的血迹。
从口袋里掏出那包经过两次乱战后的战损版香烟。
抽出了一根叼在嘴边，结果摸了半天，在上下几个口袋里都没有找到打火机。
“……”许弋叹了口气将香烟重新塞进烟盒揣进口袋。
十分钟后王鹏骑着他的紫色小电驴从远处边骑边朝他挥手。
隔近了许弋才看清楚他的这身造型——王鹏穿着人字拖，蓝色棒球服内套的是皱巴巴的皮卡丘睡衣，头发还乱得像鸡窝。
“我靠……你站在路灯下像鬼……”他一个急刹停在许弋面前，抬头时目光扫过许弋的脸，表情瞬间变了，“……你脸上怎么回事？”
许弋别过脸：“摔的。”
“放屁！”
王鹏一把拽住他的手腕，“这他妈分明是……卧槽”话未说完突然惊呼一声，因为他看见许弋的手背上全是擦伤。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沉默几秒。
王鹏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把小电驴前挂的另一个头盔扔进许弋怀里，拍了拍后座：“算了，先去我那儿。”
许弋站在原地抱着头盔没动，犹豫的开口提醒：“……你知道蓝牌小电驴在我们这不能载人吗？”
王鹏一脸理所当然：“快点！
大晚上又没交警！”
许弋沉默两秒，最终还是戴好头盔跨上了后座。
王鹏租的房子在他学校后门的小区里。
电梯里的镜面映出许弋狼狈的模样。
额发黏着冷汗，嘴角结着血痂。
电梯“叮”地停在12楼，感应灯应声亮起，照见王鹏家门口堆着的快递。
“卧槽忘记拿进去了！”
王鹏手忙脚乱地抱起快递，掏钥匙时哗啦啦带出一串游戏周边钥匙扣。
门开瞬间，暖黄灯光混着薯片香气涌出来，“弋哥你别嫌乱啊……”屋里确实乱，但乱得很温馨。
游戏手柄随意地扔在沙发上，茶几上堆着没收拾的外卖盒，墙上贴着几张篮球明星的海报。
和许弋那个永远弥漫着酒气的家完全不同。
“浴室在那边，”王鹏见他站在门口没动，便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拖鞋放在他的面前。
走到沙发旁将怀里的快递随意放置在茶几上，顺手指了下浴室的方向：“你先洗个澡，我去给你翻翻我没穿过的衣服和毛巾啊。”
“王鹏。”
许弋突然叫住他。
王鹏一只脚己经跨进卧室，闻言猛地刹住，拖鞋在地板上蹭出“吱”的一声。
他扭过头，眉毛高高挑起：“咋了？”
许弋站在客厅暖黄的灯光下，他张了张嘴：“……谢了。”
“操。”
王鹏突然笑了，露出一排白牙，“你他妈突然这么正经，整得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夸张的搓了搓胳膊：“赶紧去洗啊，身上都快馊了。”
花洒里的水冲下来的时候，许弋才感觉到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
蒸汽模糊了镜面，热水冲过伤口，泛起细密的刺痛。
出来时王鹏己经泡好了两碗面，热气腾腾地摆在茶几上。
他正笨手笨脚地用棉签蘸碘伏，见许弋出来，立刻招手：“弋哥，过来消毒！”
许弋坐在沙发上，任由王鹏处理他手上的伤口。
“嘶——你他妈能不能轻点？”
“活该！
谁让你跟人打架！”
“……我没打架。”
“放屁！
你当老子瞎啊？”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王鹏盯着许弋手臂上的泛红的伤口，突然低声问：“是不是你爸？”
许弋没说话，算是默认。
王鹏狠狠地把棉签扔进垃圾桶：“操！”
王鹏的微信头像——一只戴着墨镜纹花臂的老虎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他刚按下接听，王鹏咋咋呼呼的声音就炸了出来：“我靠！
弋哥？
你他妈这个点给我发消息？
出啥事了？！”
背景音里还有游戏技能释放的音效，显然这家伙根本没睡。
许弋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刻意放得轻松：“没事，就……家里隔音不好，楼下两口子闹离婚吵的我睡不着。
想问问能不能去你那凑合一晚。”
电话那头传来“啪嗒”一声，像是王鹏把游戏手柄扔在了桌上。
背景音里的游戏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他陡然严肃起来的语调：“你少来，许弋。
你什么时候大半夜因为“家里吵”出来过？”
许弋握紧手机，指节泛白。
路灯的光晕在眼底晕开，他盯着地上自己的影子，轻描淡写地说：“许平又喝多了，摔了点东西。”
“就这？”
王鹏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信，“那你现在在哪？
还在你家那栋楼前吧？
等着，我马上——你会不会……住！
你住一辈子都行！”
王鹏突然拔高的嗓门震得手机都在发颤，说完自己先愣住了。
许弋猝不及防笑出声。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也传来王鹏“嘿嘿”的傻笑，两人就这么隔着电话莫名其妙笑了十几秒，首到许弋吸了吸鼻子才停下。
“傻逼……”许弋低声骂了句，声音却软了下来。
王鹏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穿外套的声音：“站着别动啊，把定位发我微信上，我骑小电驴来接你。
对了……”他顿了顿，“你身上没挂彩吧？”
夜风吹散许弋额前的碎发，他胳膊处的擦伤还在隐隐作痛，面不改色道：“没，我能有什么事。”
电话挂断后，许弋将定位发过去，靠在路灯杆上，袖口还沾着一点干涸的血迹。
从口袋里掏出那包经过两次乱战后的战损版香烟。
抽出了一根叼在嘴边，结果摸了半天，在上下几个口袋里都没有找到打火机。
“……”许弋叹了口气将香烟重新塞进烟盒揣进口袋。
十分钟后王鹏骑着他的紫色小电驴从远处边骑边朝他挥手。
隔近了许弋才看清楚他的这身造型——王鹏穿着人字拖，蓝色棒球服内套的是皱巴巴的皮卡丘睡衣，头发还乱得像鸡窝。
“我靠……你站在路灯下像鬼……”他一个急刹停在许弋面前，抬头时目光扫过许弋的脸，表情瞬间变了，“……你脸上怎么回事？”
许弋别过脸：“摔的。”
“放屁！”
王鹏一把拽住他的手腕，“这他妈分明是……卧槽”话未说完突然惊呼一声，因为他看见许弋的手背上全是擦伤。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沉默几秒。
王鹏开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是把小电驴前挂的另一个头盔扔进许弋怀里，拍了拍后座：“算了，先去我那儿。”
许弋站在原地抱着头盔没动，犹豫的开口提醒：“……你知道蓝牌小电驴在我们这不能载人吗？”
王鹏一脸理所当然：“快点！
大晚上又没交警！”
许弋沉默两秒，最终还是戴好头盔跨上了后座。
王鹏租的房子在他学校后门的小区里。
电梯里的镜面映出许弋狼狈的模样。
额发黏着冷汗，嘴角结着血痂。
电梯“叮”地停在12楼，感应灯应声亮起，照见王鹏家门口堆着的快递。
“卧槽忘记拿进去了！”
王鹏手忙脚乱地抱起快递，掏钥匙时哗啦啦带出一串游戏周边钥匙扣。
门开瞬间，暖黄灯光混着薯片香气涌出来，“弋哥你别嫌乱啊……”屋里确实乱，但乱得很温馨。
游戏手柄随意地扔在沙发上，茶几上堆着没收拾的外卖盒，墙上贴着几张篮球明星的海报。
和许弋那个永远弥漫着酒气的家完全不同。
“浴室在那边，”王鹏见他站在门口没动，便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拖鞋放在他的面前。
走到沙发旁将怀里的快递随意放置在茶几上，顺手指了下浴室的方向：“你先洗个澡，我去给你翻翻我没穿过的衣服和毛巾啊。”
“王鹏。”
许弋突然叫住他。
王鹏一只脚己经跨进卧室，闻言猛地刹住，拖鞋在地板上蹭出“吱”的一声。
他扭过头，眉毛高高挑起：“咋了？”
许弋站在客厅暖黄的灯光下，他张了张嘴：“……谢了。”
“操。”
王鹏突然笑了，露出一排白牙，“你他妈突然这么正经，整得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夸张的搓了搓胳膊：“赶紧去洗啊，身上都快馊了。”
花洒里的水冲下来的时候，许弋才感觉到全身的肌肉都在酸痛。
蒸汽模糊了镜面，热水冲过伤口，泛起细密的刺痛。
出来时王鹏己经泡好了两碗面，热气腾腾地摆在茶几上。
他正笨手笨脚地用棉签蘸碘伏，见许弋出来，立刻招手：“弋哥，过来消毒！”
许弋坐在沙发上，任由王鹏处理他手上的伤口。
“嘶——你他妈能不能轻点？”
“活该！
谁让你跟人打架！”
“……我没打架。”
“放屁！
你当老子瞎啊？”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王鹏盯着许弋手臂上的泛红的伤口，突然低声问：“是不是你爸？”
许弋没说话，算是默认。
王鹏狠狠地把棉签扔进垃圾桶：“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