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买房，我在天庭996
第四章 烫手的仙灵石
那一夜，小院里的三人几乎没合眼。
上千枚上品仙灵石就堆在院子中央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木桌上。
散发着柔和却令人无法忽视的光晕，像个小太阳，把三个穷仙心底那点欲望照得透亮。
吴刚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嘴里念念有词。
一会儿计算着这笔巨款能在“广寒宫地产”哪个地段、买个多大面积的洞府，带不带独立药圃；一会儿又忧心忡忡，觉得这灵石烫手，怕是接了就有因果。
郑飞则相对沉默，他擦拭着自己的飞剑，目光却时不时瞟向那堆灵石，最终叹了口气：“小鱼，这事儿，你得自己想清楚。
林薇仙子此举，用意难测。”
“是念旧情拉你一把，还是用这灵石划清界限，告诉你仙凡有别、贫富殊途？
又或者……””她初来乍到，想在底层也安插个眼线？”
江小鱼坐在门槛上，双手插在头发里，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郑飞的话像锤子一样敲在他心上。
划清界限？
安插眼线？
无论哪种，都让他心里堵得慌。
他宁愿林薇像昨天那样，只是轻飘飘一句扎心的话，也好过这实实在在、却重逾山岳的“答谢”。
“我要是收了。”
江小鱼声音干涩，“笪仙那边怎么办？
他今天看我的眼神就不对。”
“要是知道林薇给我这么多灵石，他会不会觉得我抱上了新贵的大腿，以后更往死里整我？
或者逼我把灵石分他一部分？”
吴刚猛地停下脚步，脸色一变：“操！
忘了这老小子！
他要是红眼病犯了，给你穿小鞋都是轻的！
说不定随便找个由头，把你踢去哪个荒凉角落守边界！”
一想到可能被发配到连仙灵气都稀薄得可怜的边疆地带，三人都打了个寒颤。
那可比现在这破院子还不如，真是仙界流放之地。
“可不收呢？”
江小鱼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
“把这些灵石退回去？
怎么退？
首接打到她仙职调度司的账户？
那不等于打她的脸吗？
她刚站稳脚跟，我这么干，不是得罪得更狠？”
进退两难。
那堆仙灵石不再仅仅是财富的象征。
它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剑，成了人际关系的试金石，成了衡量他江小鱼骨气和处境的一杆秤。
天快亮时，江小鱼猛地站起身，脸上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这灵石，不能全收，也不能全退。”
他拿起那个储物袋，神识沉入，小心翼翼地数出三百枚上品仙灵石，单独用一个普通的小布袋装好。
剩下的七百枚，他依旧放回那个精致储物袋，塞进怀里。
“三百，我留下。”
江小鱼看着两位室友，解释道：“就当是她还了当年我请她吃的那几顿饭，送的那些小礼物的人情。
不多不少，断了这份俗念。”
“剩下的七百，我找机会还给她。
就说是心意领了，但这礼太重，受之有愧。”
吴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拍了拍江小鱼肩膀：“成！
你小子，总算还有点骨气！
三百就三百，够付个偏远小洞府的首付了！
剩下的赶紧还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郑飞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揣着那沉甸甸的七百灵石和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江小鱼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他故意提前到了接引司。
想趁着林修元还没来，找个由头去仙资调度司附近转转，看能不能“偶遇”林薇，把灵石还了。
可他刚在接引亭坐下，水镜还没擦完，林修元就阴着脸出现了。
“江小鱼！”
声音冷得像昆仑山巅的寒风。
“属下在！”
江小鱼心里一紧，赶紧站起身。
林修元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锐利得像要把他剥开：“昨天，仙资调度司的林薇仙子，是不是派人给你送了东西？”
江小鱼头皮一麻，来了！
这老小子消息也太灵通了！
他强作镇定，躬身道：“回笪仙，是的。
林仙子派人送来一些灵石，说是答谢昨日引路之情。”
“哦？
答谢引路？”
林修元嗤笑一声，拖长了音调：“区区引路，何至于送上厚礼？
江小鱼，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小鱼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低着头，不敢看林修元的眼睛，大脑飞速运转：“属下与林仙子在人间曾是校友，并无深交。
昨日也是飞升登记时才认出。
林仙子念及旧识，又初来仙界，可能……可能手面阔绰了些。”
“校友？
旧识？”
林修元逼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江小鱼，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瓜葛。
现在是在天庭，规矩森严！
你一个小小的接引仙，要认清自己的位置！”
“别以为攀上了高枝就能如何！
有些东西，不是你能碰的，有些人，也不是你能高攀的！
明白吗？”
“属下明白！
属下不敢！”
江小鱼连声应道，心里却涌起一股屈辱的怒火。
他高攀？
他碰了什么东西？
是这烫手的灵石，还是他林修元想巴结却还没巴结上的关系？
林修元似乎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哼了一声，甩袖走开，临走前又丢下一句：“把你手头的工作整理一下，下午去‘典籍司’归档处帮忙，那边缺人手。
接引亭的工作，暂时由别人接手。”
典籍司归档处？
那是天庭有名的清水衙门加劳累岗位。
整天跟堆积如山的陈旧玉简打交道，灵气稀薄，毫无油水。
通常只有被排挤或者犯错的仙才会被派去那里。
江小鱼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分明就是打压和警告！
因为他和林薇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林修元己经开始给他穿小鞋了！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了掌心，才勉强压下那股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愤懑。
下午，江小鱼灰头土脸地到了典籍司归档处。
那里果然如传闻般沉闷压抑，空气里弥漫着陈年灰尘和灵性流失的玉简味道。
几个老仙吏有气无力地整理着玉简。
看到他来了，也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
江小鱼认命地开始干活，心里却焦急万分。
他被调离了接引亭，还怎么找机会去见林薇？
那七百灵石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坐立难安。
就在他对着堆积如山的玉简发愁时，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归档处门口。
是昨天给林薇送东西的那个仙侍。
仙侍目光扫过，很快锁定了一身灰尘、抱着玉简的江小鱼。
快步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张折叠好的仙笺。
“江仙友，林薇仙子命我将此物交予你。”
江小鱼一愣，接过仙笺。
仙侍完成任务，再次干脆利落地离开。
旁边几个老仙吏投来好奇的目光，江小鱼赶紧背过身，打开仙笺。
上面只有一行清秀却有力的字迹，并非神识烙印，而是用仙墨书写：“灵石乃谢礼，无关其他。
若觉不妥，可捐予天庭善功司，助益下界修行。”
“另，典籍司归档处三日后有一外派差事，往‘流云坡’清点散落典籍，可争取。”
江小鱼看着这行字，怔怔出神。
林薇……她知道了？
她知道林修元会找他麻烦？
她知道这灵石烫手？
所以她写了这仙笺，告诉他处理灵石的方式。
甚至还给了他一个离开归档处这鬼地方的机会？
流云坡，虽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但至少是外差，比整天窝在这发霉的库房里强。
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施舍之后的怜悯？
还是真的在帮他？
江小鱼看着仙笺上那行字，又摸了摸怀里那袋烫手的灵石。
第一次觉得，这位昔日的初恋，如今的仙界新贵，心思深沉得像那三十三天外的混沌海，他一点都看不透。
上千枚上品仙灵石就堆在院子中央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木桌上。
散发着柔和却令人无法忽视的光晕，像个小太阳，把三个穷仙心底那点欲望照得透亮。
吴刚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嘴里念念有词。
一会儿计算着这笔巨款能在“广寒宫地产”哪个地段、买个多大面积的洞府，带不带独立药圃；一会儿又忧心忡忡，觉得这灵石烫手，怕是接了就有因果。
郑飞则相对沉默，他擦拭着自己的飞剑，目光却时不时瞟向那堆灵石，最终叹了口气：“小鱼，这事儿，你得自己想清楚。
林薇仙子此举，用意难测。”
“是念旧情拉你一把，还是用这灵石划清界限，告诉你仙凡有别、贫富殊途？
又或者……””她初来乍到，想在底层也安插个眼线？”
江小鱼坐在门槛上，双手插在头发里，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郑飞的话像锤子一样敲在他心上。
划清界限？
安插眼线？
无论哪种，都让他心里堵得慌。
他宁愿林薇像昨天那样，只是轻飘飘一句扎心的话，也好过这实实在在、却重逾山岳的“答谢”。
“我要是收了。”
江小鱼声音干涩，“笪仙那边怎么办？
他今天看我的眼神就不对。”
“要是知道林薇给我这么多灵石，他会不会觉得我抱上了新贵的大腿，以后更往死里整我？
或者逼我把灵石分他一部分？”
吴刚猛地停下脚步，脸色一变：“操！
忘了这老小子！
他要是红眼病犯了，给你穿小鞋都是轻的！
说不定随便找个由头，把你踢去哪个荒凉角落守边界！”
一想到可能被发配到连仙灵气都稀薄得可怜的边疆地带，三人都打了个寒颤。
那可比现在这破院子还不如，真是仙界流放之地。
“可不收呢？”
江小鱼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
“把这些灵石退回去？
怎么退？
首接打到她仙职调度司的账户？
那不等于打她的脸吗？
她刚站稳脚跟，我这么干，不是得罪得更狠？”
进退两难。
那堆仙灵石不再仅仅是财富的象征。
它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剑，成了人际关系的试金石，成了衡量他江小鱼骨气和处境的一杆秤。
天快亮时，江小鱼猛地站起身，脸上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这灵石，不能全收，也不能全退。”
他拿起那个储物袋，神识沉入，小心翼翼地数出三百枚上品仙灵石，单独用一个普通的小布袋装好。
剩下的七百枚，他依旧放回那个精致储物袋，塞进怀里。
“三百，我留下。”
江小鱼看着两位室友，解释道：“就当是她还了当年我请她吃的那几顿饭，送的那些小礼物的人情。
不多不少，断了这份俗念。”
“剩下的七百，我找机会还给她。
就说是心意领了，但这礼太重，受之有愧。”
吴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拍了拍江小鱼肩膀：“成！
你小子，总算还有点骨气！
三百就三百，够付个偏远小洞府的首付了！
剩下的赶紧还回去，免得夜长梦多！”
郑飞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揣着那沉甸甸的七百灵石和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江小鱼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他故意提前到了接引司。
想趁着林修元还没来，找个由头去仙资调度司附近转转，看能不能“偶遇”林薇，把灵石还了。
可他刚在接引亭坐下，水镜还没擦完，林修元就阴着脸出现了。
“江小鱼！”
声音冷得像昆仑山巅的寒风。
“属下在！”
江小鱼心里一紧，赶紧站起身。
林修元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锐利得像要把他剥开：“昨天，仙资调度司的林薇仙子，是不是派人给你送了东西？”
江小鱼头皮一麻，来了！
这老小子消息也太灵通了！
他强作镇定，躬身道：“回笪仙，是的。
林仙子派人送来一些灵石，说是答谢昨日引路之情。”
“哦？
答谢引路？”
林修元嗤笑一声，拖长了音调：“区区引路，何至于送上厚礼？
江小鱼，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江小鱼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他低着头，不敢看林修元的眼睛，大脑飞速运转：“属下与林仙子在人间曾是校友，并无深交。
昨日也是飞升登记时才认出。
林仙子念及旧识，又初来仙界，可能……可能手面阔绰了些。”
“校友？
旧识？”
林修元逼近一步，压低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江小鱼，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瓜葛。
现在是在天庭，规矩森严！
你一个小小的接引仙，要认清自己的位置！”
“别以为攀上了高枝就能如何！
有些东西，不是你能碰的，有些人，也不是你能高攀的！
明白吗？”
“属下明白！
属下不敢！”
江小鱼连声应道，心里却涌起一股屈辱的怒火。
他高攀？
他碰了什么东西？
是这烫手的灵石，还是他林修元想巴结却还没巴结上的关系？
林修元似乎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哼了一声，甩袖走开，临走前又丢下一句：“把你手头的工作整理一下，下午去‘典籍司’归档处帮忙，那边缺人手。
接引亭的工作，暂时由别人接手。”
典籍司归档处？
那是天庭有名的清水衙门加劳累岗位。
整天跟堆积如山的陈旧玉简打交道，灵气稀薄，毫无油水。
通常只有被排挤或者犯错的仙才会被派去那里。
江小鱼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分明就是打压和警告！
因为他和林薇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林修元己经开始给他穿小鞋了！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了掌心，才勉强压下那股几乎要冲口而出的愤懑。
下午，江小鱼灰头土脸地到了典籍司归档处。
那里果然如传闻般沉闷压抑，空气里弥漫着陈年灰尘和灵性流失的玉简味道。
几个老仙吏有气无力地整理着玉简。
看到他来了，也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
江小鱼认命地开始干活，心里却焦急万分。
他被调离了接引亭，还怎么找机会去见林薇？
那七百灵石像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坐立难安。
就在他对着堆积如山的玉简发愁时，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归档处门口。
是昨天给林薇送东西的那个仙侍。
仙侍目光扫过，很快锁定了一身灰尘、抱着玉简的江小鱼。
快步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张折叠好的仙笺。
“江仙友，林薇仙子命我将此物交予你。”
江小鱼一愣，接过仙笺。
仙侍完成任务，再次干脆利落地离开。
旁边几个老仙吏投来好奇的目光，江小鱼赶紧背过身，打开仙笺。
上面只有一行清秀却有力的字迹，并非神识烙印，而是用仙墨书写：“灵石乃谢礼，无关其他。
若觉不妥，可捐予天庭善功司，助益下界修行。”
“另，典籍司归档处三日后有一外派差事，往‘流云坡’清点散落典籍，可争取。”
江小鱼看着这行字，怔怔出神。
林薇……她知道了？
她知道林修元会找他麻烦？
她知道这灵石烫手？
所以她写了这仙笺，告诉他处理灵石的方式。
甚至还给了他一个离开归档处这鬼地方的机会？
流云坡，虽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但至少是外差，比整天窝在这发霉的库房里强。
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施舍之后的怜悯？
还是真的在帮他？
江小鱼看着仙笺上那行字，又摸了摸怀里那袋烫手的灵石。
第一次觉得，这位昔日的初恋，如今的仙界新贵，心思深沉得像那三十三天外的混沌海，他一点都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