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以南待星归
第5章 破碎星辰
午夜零点的钟声刚刚敲过，陆氏集团顶层的灯光依然亮着。
陆北辰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的威士忌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轻轻晃荡。
城市己经沉睡，唯有远处M50艺术区的一扇窗户，还固执地亮着温暖的灯光。
那是沈墨染的工作室。
三小时前，程砚送来明天展览的最终方案时，顺口提到沈墨染工作室的灯这些天总是亮到很晚。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心中漾开层层涟漪。
他放下酒杯，拿起车钥匙。
这个时间造访实在唐突，但某种冲动驱使着他——他想亲眼看看，那个曾经被他否定过的女孩，如今在为什么样的梦想挑灯夜战。
凌晨一点的工作室，沈墨染正俯身在工作台前，小心翼翼地调整着《破碎星辰》项链的搭扣。
她穿着一件沾满颜料斑点的旧围裙，长发随意挽成松散的发髻，几缕发丝垂落在颊边。
工作台上的强光灯将她的侧影投在墙上，勾勒出专注的轮廓。
"叮咚——"门铃响起时，她手中的镊子微微一颤，差点碰歪刚刚镶嵌好的钻石。
这么晚会是谁？
她放下工具，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走向门口。
透过猫眼，她意外地看到了陆北辰的身影。
他站在昏暗的走廊里，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与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形象判若两人。
犹豫片刻，她还是打开了门。
"陆总？
"她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陆北辰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落在工作台上那件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作品上。
"我看到灯还亮着。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可以进去看看吗？
"沈墨染侧身让他进来，随手关上门。
工作室里弥漫着松节油和金属的气息，夹杂着一丝她身上特有的淡淡栀子花香。
陆北辰缓步走向工作台，目光被《破碎星辰》深深吸引。
那条项链在强光下展现出惊人的细节——蓝宝石内部的每道裂痕都被精心利用，镶嵌其间的钻石仿佛真的在裂缝中闪烁。
钛金属底座经过特殊氧化处理，呈现出深邃的宇宙蓝，手工捶打的纹理如同星云漩涡。
"这就是你为明天展览准备的作品？
"他的声音很轻，生怕惊扰了这份美。
"是的。
"她走到工作台另一侧，与他隔着作品相望，"它叫《破碎星辰》。
"陆北辰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裤缝，克制着想要触碰作品的冲动。
他的目光仔细掠过每一个细节，最后停留在星云漩涡末端那行几乎看不见的小字上："在破碎处见星河"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中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想起三年前那个被自己否定的《星夜》系列，想起她当时绝望的眼神，想起那些被焚毁的设计稿。
"对不起。
"这两个字脱口而出，轻得几乎听不见。
沈墨染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他在为什么道歉。
她轻轻摇头，指尖抚过蓝宝石上一道特别深的裂痕："不必道歉。
没有那些破碎，就不会有今天的《破碎星辰》。
"她的目光坦然，声音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这份云淡风轻，反而让陆北辰的心更痛。
他宁愿她恨他、怨他，而不是这样平静地接受过去。
"制作过程很辛苦吧？
"他注意到她右手食指上贴着的创可贴，以及指尖细小的伤痕。
"每一道裂痕都要小心处理，既要保留自然的痕迹，又要确保结构稳固。
"她轻描淡写地说，"有时候一颗钻石要反复镶嵌好几次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
"她转身开始整理工具，动作熟练而从容。
工作台上，各种型号的钳子、锉刀、锯弓排列得整整齐齐，每一件工具都见证着她的成长。
陆北辰注视着她的背影，忽然很想告诉她这三年的每一个深夜，他是如何在她曾经住过的小区外徘徊；如何收集她每一件作品的资料；如何在佳士得拍卖会上，看到《永恒的风暴》时内心的震撼与骄傲。
但最终，他只是轻声说："明天的展览，我会准时到场。
"当他转身离开时，沈墨染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低头凝视着《破碎星辰》，指尖轻轻划过那些镶嵌在裂痕中的钻石。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为作品蒙上一层柔和的银辉。
有些伤痕永远不会完全愈合，但它们可以成为生命中最美的印记。
就像这件作品，正因为有了裂痕，星光才能从中透出。
窗外，启明星刚刚升起。
她知道，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她也己经准备好，在自己的星空中继续闪耀。
陆北辰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的威士忌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轻轻晃荡。
城市己经沉睡，唯有远处M50艺术区的一扇窗户，还固执地亮着温暖的灯光。
那是沈墨染的工作室。
三小时前，程砚送来明天展览的最终方案时，顺口提到沈墨染工作室的灯这些天总是亮到很晚。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他心中漾开层层涟漪。
他放下酒杯，拿起车钥匙。
这个时间造访实在唐突，但某种冲动驱使着他——他想亲眼看看，那个曾经被他否定过的女孩，如今在为什么样的梦想挑灯夜战。
凌晨一点的工作室，沈墨染正俯身在工作台前，小心翼翼地调整着《破碎星辰》项链的搭扣。
她穿着一件沾满颜料斑点的旧围裙，长发随意挽成松散的发髻，几缕发丝垂落在颊边。
工作台上的强光灯将她的侧影投在墙上，勾勒出专注的轮廓。
"叮咚——"门铃响起时，她手中的镊子微微一颤，差点碰歪刚刚镶嵌好的钻石。
这么晚会是谁？
她放下工具，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走向门口。
透过猫眼，她意外地看到了陆北辰的身影。
他站在昏暗的走廊里，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领口随意地敞开，与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形象判若两人。
犹豫片刻，她还是打开了门。
"陆总？
"她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惊讶，"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陆北辰的目光越过她的肩膀，落在工作台上那件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作品上。
"我看到灯还亮着。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可以进去看看吗？
"沈墨染侧身让他进来，随手关上门。
工作室里弥漫着松节油和金属的气息，夹杂着一丝她身上特有的淡淡栀子花香。
陆北辰缓步走向工作台，目光被《破碎星辰》深深吸引。
那条项链在强光下展现出惊人的细节——蓝宝石内部的每道裂痕都被精心利用，镶嵌其间的钻石仿佛真的在裂缝中闪烁。
钛金属底座经过特殊氧化处理，呈现出深邃的宇宙蓝，手工捶打的纹理如同星云漩涡。
"这就是你为明天展览准备的作品？
"他的声音很轻，生怕惊扰了这份美。
"是的。
"她走到工作台另一侧，与他隔着作品相望，"它叫《破碎星辰》。
"陆北辰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裤缝，克制着想要触碰作品的冲动。
他的目光仔细掠过每一个细节，最后停留在星云漩涡末端那行几乎看不见的小字上："在破碎处见星河"这句话像一记重锤，击中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想起三年前那个被自己否定的《星夜》系列，想起她当时绝望的眼神，想起那些被焚毁的设计稿。
"对不起。
"这两个字脱口而出，轻得几乎听不见。
沈墨染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他在为什么道歉。
她轻轻摇头，指尖抚过蓝宝石上一道特别深的裂痕："不必道歉。
没有那些破碎，就不会有今天的《破碎星辰》。
"她的目光坦然，声音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这份云淡风轻，反而让陆北辰的心更痛。
他宁愿她恨他、怨他，而不是这样平静地接受过去。
"制作过程很辛苦吧？
"他注意到她右手食指上贴着的创可贴，以及指尖细小的伤痕。
"每一道裂痕都要小心处理，既要保留自然的痕迹，又要确保结构稳固。
"她轻描淡写地说，"有时候一颗钻石要反复镶嵌好几次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
"她转身开始整理工具，动作熟练而从容。
工作台上，各种型号的钳子、锉刀、锯弓排列得整整齐齐，每一件工具都见证着她的成长。
陆北辰注视着她的背影，忽然很想告诉她这三年的每一个深夜，他是如何在她曾经住过的小区外徘徊；如何收集她每一件作品的资料；如何在佳士得拍卖会上，看到《永恒的风暴》时内心的震撼与骄傲。
但最终，他只是轻声说："明天的展览，我会准时到场。
"当他转身离开时，沈墨染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低头凝视着《破碎星辰》，指尖轻轻划过那些镶嵌在裂痕中的钻石。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为作品蒙上一层柔和的银辉。
有些伤痕永远不会完全愈合，但它们可以成为生命中最美的印记。
就像这件作品，正因为有了裂痕，星光才能从中透出。
窗外，启明星刚刚升起。
她知道，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她也己经准备好，在自己的星空中继续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