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吧！黛玉提刀砍翻神京城？
第5章 贾母恸哭忆敏儿
轿帘被撩开。
一只素白的手搭在王妈妈的手臂上，林黛玉弯腰走出了轿子。
她一抬头，便看到了正门上“荣禧堂”三个大字。
这里，就是贾母的院落了。
贾琏在垂花门外就己经止步，朝着里面拱了拱手，算是完成了任务。
转身便离开了这后宅是非地。
自有丫鬟婆子们在前引路，穿过一条抄手游廊，还没进正房，就听见里面一阵喧闹。
一个丫鬟快步迎出来，打起帘子，笑着对黛玉福了一福。
“林姑娘可算到了，老太太刚才还念叨呢！”
黛玉冲她微微颔首，由雪雁和王妈妈一左一右搀扶着，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满屋子的珠光宝气和脂粉香气便扑面而来。
正上方的炕上，坐着一位鬓发如银的老妇人，手里捻着一串念珠，精神矍铄。
想来，这位就是外祖母，荣国府的老封君，贾母了。
贾母两侧，分坐着两位中年妇人，身后还站着一个素雅的年轻女子。
再往下，便是几位打扮得花团锦簇的丫鬟。
“我苦命的儿啊！”
黛玉还没来得及行礼，上首的贾母己经看清了她的模样，瞬间红了眼眶，颤巍巍地伸出手。
这句哭喊，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
下一秒，整个屋子的人都开始抹眼泪。
贾母一把将黛玉搂进怀里，哭得惊天动地。
“我可怜的敏儿，你怎么就丢下这唯一的血脉，自己先去了啊！”
“这孩子生得和你当年一模一样，只是这身子骨，看着比你还弱……我的心肝肉啊！”
老太太哭得是真情实感，眼泪鼻涕糊了黛玉一身。
黛玉被她勒得差点喘不过气，心里却一片平静。
她轻轻拍着贾母的后背，用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语调，柔声安慰。
“外祖母，您别哭了。”
“您要是哭坏了身子，母亲在天之灵，也难安心。”
“我这不是好好的到了吗？”
她的话起了作用，贾母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只是还抱着她，不住地用手帕擦眼泪。
旁边两位夫人也跟着劝。
“是啊，老太太，外甥女远道而来，您该高兴才是。”
“妹妹刚下船轿，一路劳顿，可别吓着她。”
屋里的哭声总算停了。
贾母拉着黛玉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嘴里不停地念着“心肝儿肉”。
“快，让我给你介绍介绍。”
贾母指着左手边的妇人说：“这是你大舅母，邢夫人。”
黛玉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万福礼。
“黛玉见过大舅母。”
邢夫人连忙拉住她，脸上堆着笑，只是那笑意有些僵硬。
“哎哟，可不敢当，快坐下，真是个神仙样的人儿。”
贾母又指着右手边的妇人。
“这是你二舅母，王夫人。”
黛玉的目光落在了王夫人脸上。
这位就是父亲信中提点，要自己千万小心的“好舅母”了。
只见她面容端庄，穿着一身半旧的秋香色褙子，手里拿着一串檀木佛珠。
看着倒是一副慈悲心肠的模样。
只是那双眼睛里，却透着一股精于算计的审视。
黛玉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分毫，依旧是那副乖巧柔顺的模样，上前又是一个万福。
“黛玉见过二舅母。”
王夫人的反应比邢夫人要热络得多，她亲手扶起黛玉，嘴里说着“好孩子，快别多礼”。
可黛玉却敏锐地察觉到，在自己提及要提防阴私手段时。
王夫人捻着佛珠的手指，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
那双看似温和的眼睛深处，闪过了一抹极快的不自然。
呵，果然。
黛玉心里有了数，面上却笑得更甜了。
“最后这位，是你珠大嫂子，李纨。”
贾母介绍着最后那位年轻女子。
李纨的气质温婉，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哀愁，她冲着黛玉笑了笑。
“林妹妹万安。”
“大嫂子万安。”
一番见礼下来，贾母又命人去叫府里的姑娘们。
“快去把迎春、探春、惜春都叫来，让她们见见她们的林妹妹。”
不多时，三个女孩儿便联袂而来。
为首的大姑娘身形高挑，气质温柔，只是眉宇间带着怯意，想来便是迎春。
中间那个，身量未足，却顾盼神飞，一双眼睛灵动逼人，正是探春。
最小的那个女孩儿，面容精致，却神情冷淡，自顾自地走着，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这便是惜春了。
姐妹们与黛玉互相见了礼，一时间环佩叮当，笑语盈盈，气氛总算热络起来。
贾母拉着黛玉的手，又开始伤感。
“我这几个孙女，我都没这么疼过，就只疼你那死去的母亲……”说着，眼看又要落泪。
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地劝。
还是探春机灵，她笑着岔开话题。
“老祖宗别伤心了，林妹妹远来是客，咱们该说点高兴的。”
她转向黛玉，好奇地问。
“早就听闻林妹妹身子弱，不知平日里都用些什么药？
可有名医调理？”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黛玉身上。
王夫人更是状似关切地看着她，仿佛在仔细聆听。
黛玉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开口。
“劳姐姐挂心了。
说来也巧，我三岁那年，倒是有个癞头和尚，非说我命里有劫。
劝我父母舍我出家，方能了结。”
“他说我这身子，见不得外人，也听不得哭声，不然便会犯病，需得一辈子吃药。”
贾母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竟有此事？
那和尚后来呢？”
“后来？”
黛玉眨了眨眼，语气里带了点促狭。
“后来我爹觉得他是个江湖骗子，想诓我们林家的香火钱，就把他打出去了。”
“噗嗤。”
探春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迎春和惜春也抿着嘴，肩膀微微耸动。
贾母和邢夫人都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是这个发展。
只有王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
黛玉继续说道：“我爹说，求神拜佛，不如求自己。
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动补。”
“身子弱，那就练强健了。”
“所以，从那以后，父亲便请了师傅，教我些粗浅的拳脚功夫，用以强身健体。”
“什么？！”
这下，不只是贾母，满屋子的人都惊呆了。
一个千金小姐，名门闺秀，不学琴棋书画，跑去学拳脚功夫？
这简首是闻所未闻！
贾母更是心疼得不行，一把抓住黛玉的手，翻来覆去地看。
“我的儿，练武多苦啊！”
“你这金枝玉叶的身子，细皮嫩肉的，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好！”
“你父亲也真是的，怎么能想出这种法子！”
黛玉任由她看着，脸上挂着无奈的笑。
“外祖母，您别急。
这功夫不求杀敌，只为健体，并不辛苦。”
她话锋一转，神情变得严肃了些。
“而且，这一趟来神京，还真多亏了这身子骨还算硬朗。”
“怎么说？”
探春立刻追问。
黛玉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后怕的表情。
“不瞒外祖母和各位姐妹，我们来的路上，在水上遇到了水匪。”
“啊！”
满屋子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贾母的脸都白了，死死攥住黛玉的手。
“然后呢？
你们没受伤吧？”
“我们有官兵护送，本以为万无一失。
谁知那伙水匪极为凶悍，人数又多，官兵们一时间竟有些抵挡不住。”
黛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将那份惊险描绘得淋漓尽致。
“眼看匪船就要靠上我们的官船，危急关头……”她故意顿了顿。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同行的一位义士，突然出手了。”
“他站在船头，挽弓搭箭，只听‘嗖嗖’之声不绝于耳，不过片刻功夫，竟连发十五箭！”
“十五箭，箭箭毙命！”
“那水匪的头目，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当场就被射穿了喉咙，首挺挺地倒了下去！”
黛玉说得平淡，可听在众人耳里，却不亚于平地惊雷。
一个画面在她们脑中形成：江风呼啸，箭矢如电，一个英雄般的人物，挽狂澜于既倒。
“匪首一死，剩下的乌合之众便没了主心骨。
官兵们一拥而上，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将那伙水匪全数歼灭了。”
故事讲完了，屋子里却是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番话震住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还是年纪最小的惜春，最先打破了沉默，她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崇拜。
“哇！
十五箭！
箭箭毙命！
那这位义士，岂不是跟画本里的二郎神一样厉害？”
她天真烂漫的一句话，点醒了众人。
探春反应最快，她立刻笑着接话，顺势就给贾母戴上了一顶高帽。
“可不是嘛！
要我说，什么义士，分明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知道林妹妹要来拜见老祖宗，这是特意显灵，前来护佑呢！”
“这都是老祖宗您的福气深厚，才引得真君下凡，庇佑着咱们一家子呢！”
一只素白的手搭在王妈妈的手臂上，林黛玉弯腰走出了轿子。
她一抬头，便看到了正门上“荣禧堂”三个大字。
这里，就是贾母的院落了。
贾琏在垂花门外就己经止步，朝着里面拱了拱手，算是完成了任务。
转身便离开了这后宅是非地。
自有丫鬟婆子们在前引路，穿过一条抄手游廊，还没进正房，就听见里面一阵喧闹。
一个丫鬟快步迎出来，打起帘子，笑着对黛玉福了一福。
“林姑娘可算到了，老太太刚才还念叨呢！”
黛玉冲她微微颔首，由雪雁和王妈妈一左一右搀扶着，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门，满屋子的珠光宝气和脂粉香气便扑面而来。
正上方的炕上，坐着一位鬓发如银的老妇人，手里捻着一串念珠，精神矍铄。
想来，这位就是外祖母，荣国府的老封君，贾母了。
贾母两侧，分坐着两位中年妇人，身后还站着一个素雅的年轻女子。
再往下，便是几位打扮得花团锦簇的丫鬟。
“我苦命的儿啊！”
黛玉还没来得及行礼，上首的贾母己经看清了她的模样，瞬间红了眼眶，颤巍巍地伸出手。
这句哭喊，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
下一秒，整个屋子的人都开始抹眼泪。
贾母一把将黛玉搂进怀里，哭得惊天动地。
“我可怜的敏儿，你怎么就丢下这唯一的血脉，自己先去了啊！”
“这孩子生得和你当年一模一样，只是这身子骨，看着比你还弱……我的心肝肉啊！”
老太太哭得是真情实感，眼泪鼻涕糊了黛玉一身。
黛玉被她勒得差点喘不过气，心里却一片平静。
她轻轻拍着贾母的后背，用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语调，柔声安慰。
“外祖母，您别哭了。”
“您要是哭坏了身子，母亲在天之灵，也难安心。”
“我这不是好好的到了吗？”
她的话起了作用，贾母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只是还抱着她，不住地用手帕擦眼泪。
旁边两位夫人也跟着劝。
“是啊，老太太，外甥女远道而来，您该高兴才是。”
“妹妹刚下船轿，一路劳顿，可别吓着她。”
屋里的哭声总算停了。
贾母拉着黛玉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嘴里不停地念着“心肝儿肉”。
“快，让我给你介绍介绍。”
贾母指着左手边的妇人说：“这是你大舅母，邢夫人。”
黛玉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万福礼。
“黛玉见过大舅母。”
邢夫人连忙拉住她，脸上堆着笑，只是那笑意有些僵硬。
“哎哟，可不敢当，快坐下，真是个神仙样的人儿。”
贾母又指着右手边的妇人。
“这是你二舅母，王夫人。”
黛玉的目光落在了王夫人脸上。
这位就是父亲信中提点，要自己千万小心的“好舅母”了。
只见她面容端庄，穿着一身半旧的秋香色褙子，手里拿着一串檀木佛珠。
看着倒是一副慈悲心肠的模样。
只是那双眼睛里，却透着一股精于算计的审视。
黛玉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分毫，依旧是那副乖巧柔顺的模样，上前又是一个万福。
“黛玉见过二舅母。”
王夫人的反应比邢夫人要热络得多，她亲手扶起黛玉，嘴里说着“好孩子，快别多礼”。
可黛玉却敏锐地察觉到，在自己提及要提防阴私手段时。
王夫人捻着佛珠的手指，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
那双看似温和的眼睛深处，闪过了一抹极快的不自然。
呵，果然。
黛玉心里有了数，面上却笑得更甜了。
“最后这位，是你珠大嫂子，李纨。”
贾母介绍着最后那位年轻女子。
李纨的气质温婉，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哀愁，她冲着黛玉笑了笑。
“林妹妹万安。”
“大嫂子万安。”
一番见礼下来，贾母又命人去叫府里的姑娘们。
“快去把迎春、探春、惜春都叫来，让她们见见她们的林妹妹。”
不多时，三个女孩儿便联袂而来。
为首的大姑娘身形高挑，气质温柔，只是眉宇间带着怯意，想来便是迎春。
中间那个，身量未足，却顾盼神飞，一双眼睛灵动逼人，正是探春。
最小的那个女孩儿，面容精致，却神情冷淡，自顾自地走着，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这便是惜春了。
姐妹们与黛玉互相见了礼，一时间环佩叮当，笑语盈盈，气氛总算热络起来。
贾母拉着黛玉的手，又开始伤感。
“我这几个孙女，我都没这么疼过，就只疼你那死去的母亲……”说着，眼看又要落泪。
众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地劝。
还是探春机灵，她笑着岔开话题。
“老祖宗别伤心了，林妹妹远来是客，咱们该说点高兴的。”
她转向黛玉，好奇地问。
“早就听闻林妹妹身子弱，不知平日里都用些什么药？
可有名医调理？”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黛玉身上。
王夫人更是状似关切地看着她，仿佛在仔细聆听。
黛玉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开口。
“劳姐姐挂心了。
说来也巧，我三岁那年，倒是有个癞头和尚，非说我命里有劫。
劝我父母舍我出家，方能了结。”
“他说我这身子，见不得外人，也听不得哭声，不然便会犯病，需得一辈子吃药。”
贾母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竟有此事？
那和尚后来呢？”
“后来？”
黛玉眨了眨眼，语气里带了点促狭。
“后来我爹觉得他是个江湖骗子，想诓我们林家的香火钱，就把他打出去了。”
“噗嗤。”
探春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迎春和惜春也抿着嘴，肩膀微微耸动。
贾母和邢夫人都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是这个发展。
只有王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
黛玉继续说道：“我爹说，求神拜佛，不如求自己。
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动补。”
“身子弱，那就练强健了。”
“所以，从那以后，父亲便请了师傅，教我些粗浅的拳脚功夫，用以强身健体。”
“什么？！”
这下，不只是贾母，满屋子的人都惊呆了。
一个千金小姐，名门闺秀，不学琴棋书画，跑去学拳脚功夫？
这简首是闻所未闻！
贾母更是心疼得不行，一把抓住黛玉的手，翻来覆去地看。
“我的儿，练武多苦啊！”
“你这金枝玉叶的身子，细皮嫩肉的，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好！”
“你父亲也真是的，怎么能想出这种法子！”
黛玉任由她看着，脸上挂着无奈的笑。
“外祖母，您别急。
这功夫不求杀敌，只为健体，并不辛苦。”
她话锋一转，神情变得严肃了些。
“而且，这一趟来神京，还真多亏了这身子骨还算硬朗。”
“怎么说？”
探春立刻追问。
黛玉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后怕的表情。
“不瞒外祖母和各位姐妹，我们来的路上，在水上遇到了水匪。”
“啊！”
满屋子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贾母的脸都白了，死死攥住黛玉的手。
“然后呢？
你们没受伤吧？”
“我们有官兵护送，本以为万无一失。
谁知那伙水匪极为凶悍，人数又多，官兵们一时间竟有些抵挡不住。”
黛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将那份惊险描绘得淋漓尽致。
“眼看匪船就要靠上我们的官船，危急关头……”她故意顿了顿。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同行的一位义士，突然出手了。”
“他站在船头，挽弓搭箭，只听‘嗖嗖’之声不绝于耳，不过片刻功夫，竟连发十五箭！”
“十五箭，箭箭毙命！”
“那水匪的头目，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当场就被射穿了喉咙，首挺挺地倒了下去！”
黛玉说得平淡，可听在众人耳里，却不亚于平地惊雷。
一个画面在她们脑中形成：江风呼啸，箭矢如电，一个英雄般的人物，挽狂澜于既倒。
“匪首一死，剩下的乌合之众便没了主心骨。
官兵们一拥而上，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将那伙水匪全数歼灭了。”
故事讲完了，屋子里却是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番话震住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还是年纪最小的惜春，最先打破了沉默，她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崇拜。
“哇！
十五箭！
箭箭毙命！
那这位义士，岂不是跟画本里的二郎神一样厉害？”
她天真烂漫的一句话，点醒了众人。
探春反应最快，她立刻笑着接话，顺势就给贾母戴上了一顶高帽。
“可不是嘛！
要我说，什么义士，分明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知道林妹妹要来拜见老祖宗，这是特意显灵，前来护佑呢！”
“这都是老祖宗您的福气深厚，才引得真君下凡，庇佑着咱们一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