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烬证道
第四章 血脉低鸣
血月悬空，将天武狱的轮廓染成诡异的暗红色。
叶青羽后背紧贴潮湿的岩壁，能清晰感受到衣料与凹凸不平的石面摩擦产生的刺痛。
林缚的长枪横在他胸前半尺处，枪尖滴落的黑血在地面蚀出细小的坑洞。
白翁的桃木杖抵住上方不断坍塌的碎石，三人被困在这条仅容侧身通过的暗道里。
“他们来了。”
林缚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铁器刮过冰面。
叶青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暗道尽头晃动着火把的光晕，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头顶碎石簌簌落下。
为首的是一名披着鳞甲的魁梧汉子，左脸带着狰狞的刀疤，右手提着足有七尺长的链锤。
“就是这里！”
刀疤脸猛地扯动铁链，锤头砸在岩壁上迸出火星，“老子就不信他能钻进老鼠洞！”
身后十几个守卫举着火铳鱼贯而入，刺鼻的硝烟味瞬间充斥整个暗道。
叶青羽感觉心跳快得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林缚的长枪微微发烫，玉佩在他胸口剧烈震颤，仿佛在催促他做出决断。
白翁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用你的血！”
老人浑浊的眼珠里闪过精光，“叶家血脉能唤醒兵符真正的力量！”
来不及细想，叶青羽咬破舌尖，带着铁锈味的血珠精准落在玉佩表面的月牙印记上。
刹那间，整块玉佩化作流光没入他的掌心，皮肤下浮现出蚯蚓般扭动的金色血管。
剧痛让他几乎昏厥，但更可怕的变化正在发生——那些金色血管竟顺着手臂爬上长枪，与林缚手中的兵符产生共鸣。
“轰！”
暗道两侧的岩壁突然炸开无数裂缝，滚烫的岩浆从中喷涌而出。
守卫们发出惊恐的惨叫，火铳纷纷走火，子弹射在岩壁上溅起火星。
叶青羽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沸腾的熔炉，汗水刚渗出毛孔就被蒸干，视野中只剩下跳动的红光。
“就是现在！”
白翁暴喝一声，桃木杖重重顿地。
以叶青羽为中心，方圆十丈内的岩石突然隆起，形成一座尖锐的石锥阵。
冲在最前面的守卫撞在石锥上，胸甲凹陷下去，口鼻喷血倒飞出去。
刀疤脸怒吼着挥动链锤砸向石锥，却见那些岩石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竟将他的重兵器弹了回去。
叶青羽的意识沉入一片混沌。
他看见自己的血脉如同燃烧的河流，在体内奔涌咆哮。
玉佩化作的金线缠绕着长枪，兵符上的血芒越来越盛，最后竟透过枪杆映红了他的眼睛。
林缚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记住，你不是在操控它，而是让它苏醒……砰！”
一声闷响打断了他的冥想。
叶青羽猛地睁眼，发现林缚的长枪己经刺穿一名守卫的咽喉。
鲜血顺着枪杆流淌，经过兵符时突然化作血色雾气，被吸入玉佩之中。
更恐怖的是，那名守卫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紧贴着骨头皱成一团。
“退后！”
刀疤脸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他扯着同伴往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不正常地扭曲。
叶青羽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脚下的影子不知何时变成了双头西臂的怪物，正张牙舞爪地扑向众人。
白翁突然甩出三张符箓，在空中燃起青色火焰。
符灰飘落之处，那些诡异的影子尖叫着消散。
老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是血煞咒，有人故意引魔气污染此地。”
说话间，他又取出一面铜镜对准叶青羽，镜面上立刻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丝。
“你的血脉纯度远超常人。”
白翁的语气罕见地严肃，“每次使用这种力量，都会有部分魂魄被兵符吞噬。
长此以往……”他没有说下去，但叶青羽明白后果。
此刻他能清晰感觉到右臂传来麻木感，就像有无数蚂蚁在啃食骨肉。
暗道深处传来更多脚步声。
这次不是普通守卫，而是穿着黑袍的术士。
他们手持骷髅头制成的法器，口中念念有词，地面随之涌出黑色的触手。
叶青羽刚要有所动作，突然发现玉佩上的月牙印记开始暗淡——血脉之力正在快速消退。
“撑不住多久了。”
林缚撤回长枪，枪尖指着上方摇晃的钟乳石，“必须找到出口。”
话音未落，一块巨大的岩石突然坠落，正好堵住了退路。
刀疤脸趁机指挥手下发动攻击，火铳齐射形成的弹幕逼得三人连连后退。
叶青羽感到体力正在流失。
每次催动血脉都会加剧身体的负荷，现在连站立都变得困难。
就在此时，他忽然注意到林缚的银甲缝隙中渗出丝丝金光，那些光芒沿着枪杆流入他的体内，略微缓解了疲惫感。
“你在吸收我的生命力？”
叶青羽惊觉异常。
林缚没有回答，只是调转枪头刺向自己的胸膛。
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唯独白翁反应过来：“他在用自己的本源之力维持你的消耗！”
事实正如老人所言。
当枪尖触及林缚心脏位置时，银甲自动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跳动的金色心脏。
每收缩一次，就有金色液体顺着枪杆注入叶青羽体内。
这种诡异的能量交换让叶青羽的力量短暂恢复，但也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林缚正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住手！”
叶青羽想要推开长枪，却被林缚的眼神制止。
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此刻泛着淡淡的金边，像是两轮缩小版的血月。
“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低沉的声音首接响彻脑海，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
就在这时，黑袍术士完成了施法。
他们背后的虚空裂开缝隙，伸出无数苍白的手臂。
这些手臂抓着锈迹斑斑的武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叶青羽认出那是魔气的具象化形态，当年黑石墙泄漏的就是这种邪恶能量。
“结阵！”
刀疤脸带着剩余的人马退到后方，将叶青羽三人团团围住。
火铳装填着特制的银弹，显然是专门针对魔物的利器。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真正的威胁来自内部——某个守卫突然痛苦地抱住脑袋，双眼变成纯黑色，挥舞着匕首冲向同伴。
混乱中，叶青羽看见白翁的桃木杖绽放出耀眼的金光。
老人咬破指尖，在杖身画出复杂的符咒。
当金光笼罩住所有人时，那些被魔气控制的守卫暂时恢复了清明。
但这只是权宜之计，随着魔气浓度不断增加，他们的抵抗越来越微弱。
“跟我来！”
林缚突然抓住叶青羽的肩膀，纵身跃起撞向岩壁。
看似坚固的岩石在他们面前如同豆腐般破裂，露出后面隐藏的甬道。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密道，入口处刻着与玉佩相同的星图，此刻正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甬道内弥漫着腥甜的气味，墙壁上挂满风干的尸骸。
叶青羽注意到这些尸体都穿着古代狱卒的衣服，腰间挂着褪色的腰牌。
当他们经过一盏长明灯时，灯光突然剧烈摇曳，照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石台上。
那人戴着青铜面具，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典籍。
“擅闯禁地者——”面具人缓缓抬头，声音空洞回荡，“留下性命方可离去。”
林缚的长枪立即做出防御姿态，但叶青羽却感觉浑身发冷——这个声音和当年陷害自己的王麻子极为相似。
白翁突然挡在前面：“阁下误会了，我们只是路过。”
说着暗中捏碎一张遁形符。
面具人似乎嗅到了什么，猛地站起来：“狡猾的老东西！
你们以为能骗过守狱使？”
他翻开典籍，书页无风自动，停在画着血色六芒星的那页。
叶青羽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掏出玉佩对准典籍。
果然，当玉佩靠近时，书页上的符文开始疯狂闪烁。
面具人发出愤怒的咆哮：“原来是你！
叶家的余孽！”
他抬手招来一杯美酒仰头饮尽，再看向众人时，眼里己布满血丝。
“三百年前我就该杀光你们全家！”
面具人扯下面具，露出王麻子那张扭曲的脸。
原来当年的典狱长副手才是幕后黑手，他借助职务之便篡改档案，将叶家定为谋逆之罪。
此刻他周身环绕着黑色的火焰，实力比之前强大十倍不止。
生死关头，叶青羽感觉到玉佩传来强烈的召唤。
他不再犹豫，划破手掌将鲜血涂满玉佩表面。
这一次，血脉之力不再是温和的暖流，而是狂暴的洪流。
他的瞳孔变成竖瞳，皮肤浮现出龙鳞般的纹路，整个人仿佛变成了远古战神的化身。
“吼！”
非人的嘶吼震塌了半个甬道。
叶青羽挥动长枪劈开王麻子的护体黑炎，枪尖距离对方咽喉只有半寸时突然停住。
林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杀了他，你就会彻底沦为魔物。”
少年颤抖着收回武器，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己经开始石化。
白翁趁机抛出五雷符，漫天雷霆将王麻子劈得连连后退。
三人趁机冲向甬道尽头，那里透着久违的星光。
就在即将逃出的瞬间，叶青羽回头看了一眼被困在魔气中的王麻子，突然发现对方脖颈处挂着半块残缺的玉璧——与自己玉佩缺失的部分完全一致。
冲出地面的那一刻，东方己经泛起鱼肚白。
叶青羽瘫软在地上，看着自己逐渐恢复正常的手臂苦笑。
林缚靠坐在石头上擦拭长枪，枪身上的血痕怎么也擦不掉。
白翁检查着他的身体，脸色愈发凝重：“你的心脏出现了裂纹，这是过度使用血脉之力的代价。”
“值得吗？”
叶青羽望着初升的朝阳问道。
林缚抬头看着天空盘旋的鹰隼，淡淡道：“当你看到更高处的星空时，就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了。”
说完闭上双眼陷入沉睡，银甲缝隙中渗出的金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黯淡。
远处传来密集的马蹄声，显然是天武狱的追兵到了。
白翁扶起叶青羽准备撤离，少年却坚持要带上林缚。
老人叹息着拿出一辆木质马车，车身刻满镇邪的符文。
当他们驶离时，谁也没注意到马车碾过的泥土中，半块玉璧碎片正在吸收晨露的光芒……
叶青羽后背紧贴潮湿的岩壁，能清晰感受到衣料与凹凸不平的石面摩擦产生的刺痛。
林缚的长枪横在他胸前半尺处，枪尖滴落的黑血在地面蚀出细小的坑洞。
白翁的桃木杖抵住上方不断坍塌的碎石，三人被困在这条仅容侧身通过的暗道里。
“他们来了。”
林缚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铁器刮过冰面。
叶青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暗道尽头晃动着火把的光晕，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头顶碎石簌簌落下。
为首的是一名披着鳞甲的魁梧汉子，左脸带着狰狞的刀疤，右手提着足有七尺长的链锤。
“就是这里！”
刀疤脸猛地扯动铁链，锤头砸在岩壁上迸出火星，“老子就不信他能钻进老鼠洞！”
身后十几个守卫举着火铳鱼贯而入，刺鼻的硝烟味瞬间充斥整个暗道。
叶青羽感觉心跳快得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林缚的长枪微微发烫，玉佩在他胸口剧烈震颤，仿佛在催促他做出决断。
白翁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用你的血！”
老人浑浊的眼珠里闪过精光，“叶家血脉能唤醒兵符真正的力量！”
来不及细想，叶青羽咬破舌尖，带着铁锈味的血珠精准落在玉佩表面的月牙印记上。
刹那间，整块玉佩化作流光没入他的掌心，皮肤下浮现出蚯蚓般扭动的金色血管。
剧痛让他几乎昏厥，但更可怕的变化正在发生——那些金色血管竟顺着手臂爬上长枪，与林缚手中的兵符产生共鸣。
“轰！”
暗道两侧的岩壁突然炸开无数裂缝，滚烫的岩浆从中喷涌而出。
守卫们发出惊恐的惨叫，火铳纷纷走火，子弹射在岩壁上溅起火星。
叶青羽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沸腾的熔炉，汗水刚渗出毛孔就被蒸干，视野中只剩下跳动的红光。
“就是现在！”
白翁暴喝一声，桃木杖重重顿地。
以叶青羽为中心，方圆十丈内的岩石突然隆起，形成一座尖锐的石锥阵。
冲在最前面的守卫撞在石锥上，胸甲凹陷下去，口鼻喷血倒飞出去。
刀疤脸怒吼着挥动链锤砸向石锥，却见那些岩石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竟将他的重兵器弹了回去。
叶青羽的意识沉入一片混沌。
他看见自己的血脉如同燃烧的河流，在体内奔涌咆哮。
玉佩化作的金线缠绕着长枪，兵符上的血芒越来越盛，最后竟透过枪杆映红了他的眼睛。
林缚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记住，你不是在操控它，而是让它苏醒……砰！”
一声闷响打断了他的冥想。
叶青羽猛地睁眼，发现林缚的长枪己经刺穿一名守卫的咽喉。
鲜血顺着枪杆流淌，经过兵符时突然化作血色雾气，被吸入玉佩之中。
更恐怖的是，那名守卫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紧贴着骨头皱成一团。
“退后！”
刀疤脸终于露出恐惧的神色，他扯着同伴往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不正常地扭曲。
叶青羽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脚下的影子不知何时变成了双头西臂的怪物，正张牙舞爪地扑向众人。
白翁突然甩出三张符箓，在空中燃起青色火焰。
符灰飘落之处，那些诡异的影子尖叫着消散。
老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是血煞咒，有人故意引魔气污染此地。”
说话间，他又取出一面铜镜对准叶青羽，镜面上立刻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丝。
“你的血脉纯度远超常人。”
白翁的语气罕见地严肃，“每次使用这种力量，都会有部分魂魄被兵符吞噬。
长此以往……”他没有说下去，但叶青羽明白后果。
此刻他能清晰感觉到右臂传来麻木感，就像有无数蚂蚁在啃食骨肉。
暗道深处传来更多脚步声。
这次不是普通守卫，而是穿着黑袍的术士。
他们手持骷髅头制成的法器，口中念念有词，地面随之涌出黑色的触手。
叶青羽刚要有所动作，突然发现玉佩上的月牙印记开始暗淡——血脉之力正在快速消退。
“撑不住多久了。”
林缚撤回长枪，枪尖指着上方摇晃的钟乳石，“必须找到出口。”
话音未落，一块巨大的岩石突然坠落，正好堵住了退路。
刀疤脸趁机指挥手下发动攻击，火铳齐射形成的弹幕逼得三人连连后退。
叶青羽感到体力正在流失。
每次催动血脉都会加剧身体的负荷，现在连站立都变得困难。
就在此时，他忽然注意到林缚的银甲缝隙中渗出丝丝金光，那些光芒沿着枪杆流入他的体内，略微缓解了疲惫感。
“你在吸收我的生命力？”
叶青羽惊觉异常。
林缚没有回答，只是调转枪头刺向自己的胸膛。
这一举动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唯独白翁反应过来：“他在用自己的本源之力维持你的消耗！”
事实正如老人所言。
当枪尖触及林缚心脏位置时，银甲自动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跳动的金色心脏。
每收缩一次，就有金色液体顺着枪杆注入叶青羽体内。
这种诡异的能量交换让叶青羽的力量短暂恢复，但也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林缚正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住手！”
叶青羽想要推开长枪，却被林缚的眼神制止。
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此刻泛着淡淡的金边，像是两轮缩小版的血月。
“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低沉的声音首接响彻脑海，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
就在这时，黑袍术士完成了施法。
他们背后的虚空裂开缝隙，伸出无数苍白的手臂。
这些手臂抓着锈迹斑斑的武器，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
叶青羽认出那是魔气的具象化形态，当年黑石墙泄漏的就是这种邪恶能量。
“结阵！”
刀疤脸带着剩余的人马退到后方，将叶青羽三人团团围住。
火铳装填着特制的银弹，显然是专门针对魔物的利器。
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真正的威胁来自内部——某个守卫突然痛苦地抱住脑袋，双眼变成纯黑色，挥舞着匕首冲向同伴。
混乱中，叶青羽看见白翁的桃木杖绽放出耀眼的金光。
老人咬破指尖，在杖身画出复杂的符咒。
当金光笼罩住所有人时，那些被魔气控制的守卫暂时恢复了清明。
但这只是权宜之计，随着魔气浓度不断增加，他们的抵抗越来越微弱。
“跟我来！”
林缚突然抓住叶青羽的肩膀，纵身跃起撞向岩壁。
看似坚固的岩石在他们面前如同豆腐般破裂，露出后面隐藏的甬道。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密道，入口处刻着与玉佩相同的星图，此刻正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甬道内弥漫着腥甜的气味，墙壁上挂满风干的尸骸。
叶青羽注意到这些尸体都穿着古代狱卒的衣服，腰间挂着褪色的腰牌。
当他们经过一盏长明灯时，灯光突然剧烈摇曳，照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石台上。
那人戴着青铜面具，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典籍。
“擅闯禁地者——”面具人缓缓抬头，声音空洞回荡，“留下性命方可离去。”
林缚的长枪立即做出防御姿态，但叶青羽却感觉浑身发冷——这个声音和当年陷害自己的王麻子极为相似。
白翁突然挡在前面：“阁下误会了，我们只是路过。”
说着暗中捏碎一张遁形符。
面具人似乎嗅到了什么，猛地站起来：“狡猾的老东西！
你们以为能骗过守狱使？”
他翻开典籍，书页无风自动，停在画着血色六芒星的那页。
叶青羽突然想起什么，急忙掏出玉佩对准典籍。
果然，当玉佩靠近时，书页上的符文开始疯狂闪烁。
面具人发出愤怒的咆哮：“原来是你！
叶家的余孽！”
他抬手招来一杯美酒仰头饮尽，再看向众人时，眼里己布满血丝。
“三百年前我就该杀光你们全家！”
面具人扯下面具，露出王麻子那张扭曲的脸。
原来当年的典狱长副手才是幕后黑手，他借助职务之便篡改档案，将叶家定为谋逆之罪。
此刻他周身环绕着黑色的火焰，实力比之前强大十倍不止。
生死关头，叶青羽感觉到玉佩传来强烈的召唤。
他不再犹豫，划破手掌将鲜血涂满玉佩表面。
这一次，血脉之力不再是温和的暖流，而是狂暴的洪流。
他的瞳孔变成竖瞳，皮肤浮现出龙鳞般的纹路，整个人仿佛变成了远古战神的化身。
“吼！”
非人的嘶吼震塌了半个甬道。
叶青羽挥动长枪劈开王麻子的护体黑炎，枪尖距离对方咽喉只有半寸时突然停住。
林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杀了他，你就会彻底沦为魔物。”
少年颤抖着收回武器，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己经开始石化。
白翁趁机抛出五雷符，漫天雷霆将王麻子劈得连连后退。
三人趁机冲向甬道尽头，那里透着久违的星光。
就在即将逃出的瞬间，叶青羽回头看了一眼被困在魔气中的王麻子，突然发现对方脖颈处挂着半块残缺的玉璧——与自己玉佩缺失的部分完全一致。
冲出地面的那一刻，东方己经泛起鱼肚白。
叶青羽瘫软在地上，看着自己逐渐恢复正常的手臂苦笑。
林缚靠坐在石头上擦拭长枪，枪身上的血痕怎么也擦不掉。
白翁检查着他的身体，脸色愈发凝重：“你的心脏出现了裂纹，这是过度使用血脉之力的代价。”
“值得吗？”
叶青羽望着初升的朝阳问道。
林缚抬头看着天空盘旋的鹰隼，淡淡道：“当你看到更高处的星空时，就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了。”
说完闭上双眼陷入沉睡，银甲缝隙中渗出的金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黯淡。
远处传来密集的马蹄声，显然是天武狱的追兵到了。
白翁扶起叶青羽准备撤离，少年却坚持要带上林缚。
老人叹息着拿出一辆木质马车，车身刻满镇邪的符文。
当他们驶离时，谁也没注意到马车碾过的泥土中，半块玉璧碎片正在吸收晨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