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娶鬼妻:爷被天收了

第五章:诅咒

十岁娶鬼妻:爷被天收了 新酒店的苏家家主 2025-11-12 23:25:12 悬疑推理
杨柳姐被抬进那片黑黢黢的老林子深处,像一滴水融进了墨里,再也看不见了。

村子里那股子压抑的恐惧和嫌恶,却像瘟疫一样散开,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也死死地压在爷爷背上。

爷爷变得更沉默。

那沉默不是石头,是烧红的铁,烫得水生不敢靠近。

他依旧去那些孤寡女人家。

给张婆婆挑水,水桶压得他本就佝偻的脊梁弯得更低,像一张随时会崩断的弓。

帮孙婶子修补那永远也补不完的屋顶破洞,爬上梯子的动作慢得让人心慌,仿佛每一步都在耗尽他最后一点力气。

他去的次数似乎更多了,待的时间也更长,尤其是杨柳姐那间空下来的破屋子。

水生不敢再跟着进去,那屋里的药味混杂着一种更浓的、像是泥土深处渗出来的阴冷气息,让他站在门口就浑身发凉。

爷爷一个人进去,一待就是大半天,出来时,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像蒙了一层灰,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睛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映不出来。

村里人的闲话像夏天的苍蝇,嗡嗡嗡地又起来了,比以前更毒,更肆无忌惮。

他们不再只是背地里嘀咕,甚至敢在李老根路过时,故意拔高嗓门。

“呸!

丧门星!

克死一个还不够,还往那晦气屋里钻!”

“报应!

我看快了!

老天爷长着眼呢!”

“就是!

沾了那么多死人气儿,还能有个好?

等着瞧吧!”

这些话像带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水生耳朵里。

他攥着小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手心,疼得钻心,却压不住心里翻江倒海的恐惧。

他偷偷看爷爷,爷爷像是聋了,对那些恶毒的话充耳不闻,只是低着头,一步一步,缓慢而沉重地挪动着,走向下一家需要他挑水的破院门。

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老长老长,孤零零地投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像个移动的、行将就木的剪影。

这天傍晚,天阴沉得厉害。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在村子上空,沉甸甸的,像浸透了水的破棉絮,一丝风也没有。

空气闷热黏稠,吸进肺里都带着一股土腥味儿,憋得人喘不过气。

连平日里聒噪的知了都哑巴了,整个村子死寂一片,只有几声零落的狗吠,也蔫蔫的,透着不安。

爷爷佝偻着背,从外面回来。

他今天似乎格外疲惫,脚步拖沓,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烂泥里。

他没进堂屋,径首走到小院中央,在那块他常坐的、被磨得光滑的门槛石上蹲了下来。

水生正蹲在屋檐下,看着几只蚂蚁慌慌张张地搬家,心里莫名地发慌,总觉得要出事。

爷爷摸出那杆油亮的黄铜旱烟杆,动作比平时更慢,更僵硬。

他从那个同样油亮的牛皮烟袋里,仔仔细细地挖出一小撮金黄的烟丝,手指有些发抖,按进烟锅的动作都显得吃力。

他划了根火柴,橘黄的火苗凑近烟锅,“滋啦”一声轻响,烟丝被点燃,腾起一小缕灰白的烟。

爷爷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

那口烟吸得又长又用力,烟锅里的火光猛地亮了一下,映亮了他那张毫无血色的、灰败的脸。

他闭着眼,眉头紧紧锁着,沟壑深得像刀刻上去的。

灰白的烟雾从他缺牙的嘴里缓缓吐出来,盘旋着,缠绕着他花白的头发和佝偻的身躯,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