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情：天启
第3章 争端
人群的嘶吼像涨潮的海水，漫到燊的脚边便停滞了。
不是因为畏惧，而是某种更诡异的默契——他们举着火把围成半圈，眼神狂热却又带着迟疑，仿佛在等待某个信号。
火光在他们瞳孔里跳动，映出扭曲的倒影，与井台上那枚“火”字刻痕如出一辙。
燊没有回头。
他顺着人群让出的缝隙往前走，卡其色风衣的下摆扫过泥泞的地面，带起细碎的水花。
左手插在口袋里，玄黑手套的边缘因为步伐的震动微微起伏，他能感觉到布料下皮肤的灼烫正一寸寸攀升。
“他要跑！”
有人突然高喊，打破了诡异的寂静。
火把组成的包围圈猛地收紧，火星随着挥舞的动作溅落，在潮湿的空气里发出“滋滋”的轻响。
燊停下脚步，侧过脸。
琥珀色的瞳孔在火光中泛着冷意，目光扫过人群——最前排的是几个青壮年，他们的手腕或脖颈处都有淡淡的焦痕；后排的老人们眼神躲闪，却紧紧攥着手里的农具，指节发白。
只有一个方向的人群最为松散，正是通往镇子东头的路。
那里，有人在刻意引导。
他忽然加速，风衣如展开的翅膀掠过人群边缘。
几个试图阻拦的镇民刚伸出手，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踉跄着撞在一起，就猎豹撕开羊群的缝隙，精准而致命。
身后的嘶吼声渐渐远了。
雨不知何时停了，乌云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半轮残月，银辉洒在镇东的老宅上，给斑驳的木墙镀上一层冷光。
这是一栋两层的木屋，比镇上其他建筑高出近一倍，屋顶的瓦片虽有破损，却排列整齐，显然有人定期修缮。
院墙是用黑石砌成的，石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刻痕，在月光下看，竟组成了一个个首尾相接的火焰图腾——与里正小臂上的灼伤、井台的刻痕同出一辙。
院门虚掩着，门环上没有锁，只有一根红绳系着，绳结是极为复杂的“锁灵结”。
燊伸手解开红绳时，绳结断裂的瞬间，空气中传来一声极轻的嗡鸣，像是某种屏障被打破了。
院里的景象让他瞳孔微缩。
地面没有杂草，却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脚印，从院门一首延伸到屋门口。
脚印的尺寸很小，是孩童的，鞋印边缘沾着暗红色的粉末——与井台的红水、麦芽糖里的颗粒成分相同。
更诡异的是，这些脚印只有进来的，没有出去的。
屋门是推开的，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二楼的窗口透出微弱的蓝光，与里正描述的“井中火焰”别无二致。
燊没有立刻进屋。
他绕到屋后，那里有一间低矮的柴房，门是虚掩的。
推开门，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混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柴房的角落里堆着些废弃的仪器，金属外壳上印着模糊的徽记——三道交错的银色光纹，是灵枢塔的标志。
墙角的木箱里装着数十支玻璃管，大多己经空了，仅剩的几支里装着半管暗红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荧光。
箱底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是份实验记录，字迹潦草却能辨认：“样本73号，注入地脉石提纯液后，产生幻觉诱导效果，受试体出现强烈自毁倾向……井体作为能量容器，效果超出预期，己成功吸引7名受试体……‘引导者’状态稳定，可通过微量注射维持控制……”最后一行字被墨迹晕染了，只剩下“里正”两个字清晰可见。
燊将纸折好塞进口袋，指尖触到内袋里的羊皮纸委托书。
现在终于明白了——里正根本不是委托者。
这封信是灵枢塔的人写的，用里正的名义，这里唯一一个清醒的人的名义，用“感兴趣之物”作为诱饵，将他引到这里。
他们知道他会来。
这时，屋里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踩碎了木板。
燊转身时，正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柴房的后窗跳了出去，动作敏捷得不像个孩子。
是老王家的孙子。
那孩子没有跑，反而站在院子中央，仰着头看二楼的窗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
他的右手握着一支玻璃管，里面的暗红色液体在月光下轻轻晃动。
“你不该来的。”
一个声音从二楼传来，带着电子合成的质感，像是经过了某种处理，“他还没准备好。”
燊抬头，二楼的窗口站着个黑影，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对方手里拿着一个金属装置，蓝光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是你控制了孩子。”
“不是控制，是引导。”
黑影的声音毫无波澜，“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对灵能的感应阈值是普通人的十倍，是完美的‘容器’。”
孩子忽然动了。
他举起玻璃管，就要往自己手臂上扎——那里的皮肤己经布满了细小的针孔，新旧交叠，触目惊心。
燊的动作比思维更快。
他几乎是瞬间冲到孩子面前，右手精准地扣住孩子的手腕。
入手处一片冰凉，孩子的皮肤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顺着血管往心脏的方向游走。
“放开我……”孩子的声音突然变了，不再是孩童的清亮，而是带着与黑影相同的电子质感，“我要去无苦境……娘在等我……”这是幻觉诱导的最高阶段——人格替代。
燊的左手猛地从口袋里抽出来，玄黑手套的指尖离孩子的眉心只有寸许。
但他停住了。
孩子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恐惧，属于那个缺了门牙、偷偷比出图腾手势的孩子本身的恐惧。
“灵枢塔的人，都喜欢用孩子做实验吗？”
燊的声音冷得像冰。
二楼的黑影笑了，笑声经过处理，尖锐得刺耳。
“我们只是在筛选‘进化者’。
这个世界需要净化，而痛苦是最好的筛选剂。”
他举起手里的装置，蓝光突然变得刺眼，“既然你来了，就一起留下吧，也不枉我们耗费那么大的精力诱导那个老顽固。
这口井，这栋房子，还有这个孩子……都会成为献给‘焚心’的祭品。”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院子里的黑石开始发烫，刻痕中的火焰图腾亮起红光，与二楼的蓝光交相辉映，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场。
柴房里的仪器发出刺耳的蜂鸣，玻璃管里的液体沸腾起来，暗红色的蒸汽弥漫开来，带着浓烈的致幻气息。
孩子的身体开始抽搐，皮肤下的蠕动越来越快，血管凸起，像一条条暗红色的虫子。
“火……好多火……”他喃喃自语，眼神彻底被狂热取代，另一只手挣脱开来，就要去抓空中的蒸汽。
燊的左手终于动了。
戴着手套的掌心按住孩子的后颈，那里有个隐藏的穴位，能暂时阻断灵能对神经的干扰。
“看着我。”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你爹娘说过，看到火要怎么做？”
孩子的抽搐猛地停了。
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浮木。
“娘……娘说……要找北斗……七星……”他断断续续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比划着，“爷爷的画里……有星星……”燊的目光落在孩子胸前——那里别着一枚小小的木牌，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其中一颗星的位置被磨得发亮，与他风衣袖口的暗纹一模一样。
就是现在。
他猛地将孩子往身后一推，同时左手握拳，玄黑手套的表面瞬间布满裂纹，暗红色的光芒从缝隙中喷涌而出，像熔岩冲破地壳。
暗红色的能量喷涌而出，在他的左臂凝聚成利爪状，火焰般的红光与二楼的蓝光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看来，你比资料里描述的更有趣。”
黑影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就让我看看，你能承受多少‘焚心’的力量。”
装置的蓝光暴涨，整个院子的能量场剧烈波动起来。
黑石上的火焰图腾脱离石壁，化作一条条火蛇，朝着燊扑来。
空气灼热得像要燃烧，致幻蒸汽浓稠如雾，隐约能看到无数扭曲的人脸在其中挣扎，是那些失踪者的怨念。
燊没有后退。
他迎着火蛇冲了上去，左手的鬼爪挥出，带起一道赤色的焰浪，将火蛇拦腰斩断。
被斩断的火蛇没有消散，反而化作更细小的火星，弥漫在空气中，试图钻进他的口鼻。
他猛地吸气，右手闪电般抽出腰间的短刀“止争”。
玄铁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刀身刻着的“非攻”二字亮起金光。
他没有劈砍，只是用刀背在身前一划，金光形成一道屏障，将火星隔绝在外。
“有点意思。”
黑影的声音里带着惊讶，“居然能克制灵能污染……看来，你才是最好的祭品。”
二楼的窗口，蓝光凝聚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带着毁灭的气息，缓缓坠落。
燊将孩子护在身后，左手的鬼爪彻底展开，赤色的火焰与他的瞳孔同色。
他能感觉到灵魂在欢呼，渴望吞噬这庞大的灵能，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正在被灼烧，像风中的烛火。
但他的眼神很平静，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火球坠落的轨迹，像在计算一道简单的算术题。
战斗，才刚刚开始。
不是因为畏惧，而是某种更诡异的默契——他们举着火把围成半圈，眼神狂热却又带着迟疑，仿佛在等待某个信号。
火光在他们瞳孔里跳动，映出扭曲的倒影，与井台上那枚“火”字刻痕如出一辙。
燊没有回头。
他顺着人群让出的缝隙往前走，卡其色风衣的下摆扫过泥泞的地面，带起细碎的水花。
左手插在口袋里，玄黑手套的边缘因为步伐的震动微微起伏，他能感觉到布料下皮肤的灼烫正一寸寸攀升。
“他要跑！”
有人突然高喊，打破了诡异的寂静。
火把组成的包围圈猛地收紧，火星随着挥舞的动作溅落，在潮湿的空气里发出“滋滋”的轻响。
燊停下脚步，侧过脸。
琥珀色的瞳孔在火光中泛着冷意，目光扫过人群——最前排的是几个青壮年，他们的手腕或脖颈处都有淡淡的焦痕；后排的老人们眼神躲闪，却紧紧攥着手里的农具，指节发白。
只有一个方向的人群最为松散，正是通往镇子东头的路。
那里，有人在刻意引导。
他忽然加速，风衣如展开的翅膀掠过人群边缘。
几个试图阻拦的镇民刚伸出手，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踉跄着撞在一起，就猎豹撕开羊群的缝隙，精准而致命。
身后的嘶吼声渐渐远了。
雨不知何时停了，乌云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半轮残月，银辉洒在镇东的老宅上，给斑驳的木墙镀上一层冷光。
这是一栋两层的木屋，比镇上其他建筑高出近一倍，屋顶的瓦片虽有破损，却排列整齐，显然有人定期修缮。
院墙是用黑石砌成的，石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刻痕，在月光下看，竟组成了一个个首尾相接的火焰图腾——与里正小臂上的灼伤、井台的刻痕同出一辙。
院门虚掩着，门环上没有锁，只有一根红绳系着，绳结是极为复杂的“锁灵结”。
燊伸手解开红绳时，绳结断裂的瞬间，空气中传来一声极轻的嗡鸣，像是某种屏障被打破了。
院里的景象让他瞳孔微缩。
地面没有杂草，却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脚印，从院门一首延伸到屋门口。
脚印的尺寸很小，是孩童的，鞋印边缘沾着暗红色的粉末——与井台的红水、麦芽糖里的颗粒成分相同。
更诡异的是，这些脚印只有进来的，没有出去的。
屋门是推开的，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二楼的窗口透出微弱的蓝光，与里正描述的“井中火焰”别无二致。
燊没有立刻进屋。
他绕到屋后，那里有一间低矮的柴房，门是虚掩的。
推开门，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混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柴房的角落里堆着些废弃的仪器，金属外壳上印着模糊的徽记——三道交错的银色光纹，是灵枢塔的标志。
墙角的木箱里装着数十支玻璃管，大多己经空了，仅剩的几支里装着半管暗红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荧光。
箱底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是份实验记录，字迹潦草却能辨认：“样本73号，注入地脉石提纯液后，产生幻觉诱导效果，受试体出现强烈自毁倾向……井体作为能量容器，效果超出预期，己成功吸引7名受试体……‘引导者’状态稳定，可通过微量注射维持控制……”最后一行字被墨迹晕染了，只剩下“里正”两个字清晰可见。
燊将纸折好塞进口袋，指尖触到内袋里的羊皮纸委托书。
现在终于明白了——里正根本不是委托者。
这封信是灵枢塔的人写的，用里正的名义，这里唯一一个清醒的人的名义，用“感兴趣之物”作为诱饵，将他引到这里。
他们知道他会来。
这时，屋里传来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踩碎了木板。
燊转身时，正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柴房的后窗跳了出去，动作敏捷得不像个孩子。
是老王家的孙子。
那孩子没有跑，反而站在院子中央，仰着头看二楼的窗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
他的右手握着一支玻璃管，里面的暗红色液体在月光下轻轻晃动。
“你不该来的。”
一个声音从二楼传来，带着电子合成的质感，像是经过了某种处理，“他还没准备好。”
燊抬头，二楼的窗口站着个黑影，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对方手里拿着一个金属装置，蓝光正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是你控制了孩子。”
“不是控制，是引导。”
黑影的声音毫无波澜，“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对灵能的感应阈值是普通人的十倍，是完美的‘容器’。”
孩子忽然动了。
他举起玻璃管，就要往自己手臂上扎——那里的皮肤己经布满了细小的针孔，新旧交叠，触目惊心。
燊的动作比思维更快。
他几乎是瞬间冲到孩子面前，右手精准地扣住孩子的手腕。
入手处一片冰凉，孩子的皮肤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顺着血管往心脏的方向游走。
“放开我……”孩子的声音突然变了，不再是孩童的清亮，而是带着与黑影相同的电子质感，“我要去无苦境……娘在等我……”这是幻觉诱导的最高阶段——人格替代。
燊的左手猛地从口袋里抽出来，玄黑手套的指尖离孩子的眉心只有寸许。
但他停住了。
孩子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恐惧，属于那个缺了门牙、偷偷比出图腾手势的孩子本身的恐惧。
“灵枢塔的人，都喜欢用孩子做实验吗？”
燊的声音冷得像冰。
二楼的黑影笑了，笑声经过处理，尖锐得刺耳。
“我们只是在筛选‘进化者’。
这个世界需要净化，而痛苦是最好的筛选剂。”
他举起手里的装置，蓝光突然变得刺眼，“既然你来了，就一起留下吧，也不枉我们耗费那么大的精力诱导那个老顽固。
这口井，这栋房子，还有这个孩子……都会成为献给‘焚心’的祭品。”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院子里的黑石开始发烫，刻痕中的火焰图腾亮起红光，与二楼的蓝光交相辉映，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场。
柴房里的仪器发出刺耳的蜂鸣，玻璃管里的液体沸腾起来，暗红色的蒸汽弥漫开来，带着浓烈的致幻气息。
孩子的身体开始抽搐，皮肤下的蠕动越来越快，血管凸起，像一条条暗红色的虫子。
“火……好多火……”他喃喃自语，眼神彻底被狂热取代，另一只手挣脱开来，就要去抓空中的蒸汽。
燊的左手终于动了。
戴着手套的掌心按住孩子的后颈，那里有个隐藏的穴位，能暂时阻断灵能对神经的干扰。
“看着我。”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你爹娘说过，看到火要怎么做？”
孩子的抽搐猛地停了。
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浮木。
“娘……娘说……要找北斗……七星……”他断断续续地说，手指无意识地比划着，“爷爷的画里……有星星……”燊的目光落在孩子胸前——那里别着一枚小小的木牌，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其中一颗星的位置被磨得发亮，与他风衣袖口的暗纹一模一样。
就是现在。
他猛地将孩子往身后一推，同时左手握拳，玄黑手套的表面瞬间布满裂纹，暗红色的光芒从缝隙中喷涌而出，像熔岩冲破地壳。
暗红色的能量喷涌而出，在他的左臂凝聚成利爪状，火焰般的红光与二楼的蓝光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看来，你比资料里描述的更有趣。”
黑影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就让我看看，你能承受多少‘焚心’的力量。”
装置的蓝光暴涨，整个院子的能量场剧烈波动起来。
黑石上的火焰图腾脱离石壁，化作一条条火蛇，朝着燊扑来。
空气灼热得像要燃烧，致幻蒸汽浓稠如雾，隐约能看到无数扭曲的人脸在其中挣扎，是那些失踪者的怨念。
燊没有后退。
他迎着火蛇冲了上去，左手的鬼爪挥出，带起一道赤色的焰浪，将火蛇拦腰斩断。
被斩断的火蛇没有消散，反而化作更细小的火星，弥漫在空气中，试图钻进他的口鼻。
他猛地吸气，右手闪电般抽出腰间的短刀“止争”。
玄铁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刀身刻着的“非攻”二字亮起金光。
他没有劈砍，只是用刀背在身前一划，金光形成一道屏障，将火星隔绝在外。
“有点意思。”
黑影的声音里带着惊讶，“居然能克制灵能污染……看来，你才是最好的祭品。”
二楼的窗口，蓝光凝聚成一个巨大的火球，带着毁灭的气息，缓缓坠落。
燊将孩子护在身后，左手的鬼爪彻底展开，赤色的火焰与他的瞳孔同色。
他能感觉到灵魂在欢呼，渴望吞噬这庞大的灵能，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理智正在被灼烧，像风中的烛火。
但他的眼神很平静，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火球坠落的轨迹，像在计算一道简单的算术题。
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