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重启键
第4章 志愿表上的秘密
早读课的琅琅书声刚落，班长就抱着一摞志愿预填表走进教室。
米黄色的纸张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却像块石头砸进林砚之心里——距离填正式志愿只剩一周，这张预填表，是最后一次确认方向的机会。
“每人一张，放学前交上来。”
班长把表分到各组，路过林砚之座位时，特意多看了他一眼，“听说你最近进步挺大，想好冲哪所了？”
林砚之还没来得及回答，陈阳就抢过话头：“肯定是咱们省大啊，离家近，食堂还好吃。”
班长笑了笑，转身走向苏晚晴的座位。
林砚之的目光跟着他过去，看见班长把表递给苏晚晴时，说了句“想好填哪所了吗？
需要参考资料的话我那儿有”。
苏晚晴点点头，指尖捏着表沿，轻轻蹙着眉。
林砚之低下头，指尖划过预填表上的院校名单。
北方那所外国语大学的名字印在第二页，宋体字规规矩矩，却像带着某种引力，让他的目光总忍不住往那里落。
前世他填的是南方理工，当时觉得计算机是热门，毕业好找工作。
可真到了大学，对着满屏代码时，总会想起苏晚晴抱着诗集的样子——原来有些选择，从一开始就藏着遗憾。
“喂，发什么呆？”
陈阳用胳膊肘撞他，“我打算冲省大，你跟我一起呗？
到时候还能当室友。”
“我再想想。”
林砚之把表折了个角，塞进课本里。
整整一上午，那张预填表像块烙铁，烫得他坐立难安。
数学课上，老师讲着押题卷的大题，他却在草稿纸背面画了张简易地图——从家乡到北方那座城市，首线距离一千两百公里，高铁要走六个小时。
午休时，他去办公室找班主任拿往年录取分数线。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苏晚晴的声音，带着点犹豫：“王老师，北方那所外国语大学的英语专业，去年录取线是多少？”
林砚之的脚步顿住了。
“比一本线高五十分呢。”
班主任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你上次模考的分数够得着，但还得再稳一稳。
怎么，想报那里？”
“嗯……我挺喜欢那里的。”
林砚之悄悄退开，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壁。
走廊里的风带着点热意，吹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五十分的差距，以他现在的成绩，还差着一截。
回到教室时，苏晚晴己经坐在座位上了，正低头在预填表上写写画画。
阳光落在她的笔尖，把“北方外国语大学”那行字照得格外清晰。
林砚之的心跳突然变得很沉，像揣了块浸了水的海绵。
“这道题你会吗？”
苏晚晴突然抬头，举着数学卷子问他。
是道概率题，数字密密麻麻，看着就让人头大。
林砚之走过去，弯腰看她的草稿纸。
她的思路卡在第二步，把组合数算错了。
他刚要开口，鼻尖突然碰到她的发顶，柠檬草的清香混着淡淡的墨水味，让他的声音顿了半拍：“这里……应该用排列，不是组合。”
苏晚晴“啊”了一声，恍然大悟地拍了下额头：“对哦，我搞混了！
谢谢你。”
“不客气。”
林砚之首起身，目光扫过她摊开的预填表，假装不经意地问，“想好填哪所了？”
苏晚晴的脸颊微红，把表往回折了折：“还没完全定，想报北方那所外国语大学试试。”
“挺好的，”林砚之看着她眼里的光，喉结动了动，“那里的英语专业很厉害。”
“你呢？”
苏晚晴抬头看他，眼里带着好奇，“你成绩进步这么快，应该能冲很好的学校吧？”
林砚之的心猛地一跳。
他想说“我也想报北方的学校”，话到嘴边却变成：“还在看，可能……报个理工大学？”
苏晚晴“哦”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做题，笔尖在纸上划了道浅浅的痕迹。
下午的自习课，林砚之把预填表摊在桌上，盯着北方外国语大学的名字看了很久。
旁边的陈阳己经填好了表，正用红笔在省大的名字上画了个圈：“搞定！
老林，你快点啊，放学前要交的。”
林砚之咬了咬笔杆，突然抓起表，起身往办公室走。
班主任正在批改作业，见他进来，抬了抬眼皮：“想好了？”
“嗯。”
林砚之把表递过去，上面的第一志愿栏里，端端正正写着“北方外国语大学”，专业填的是“翻译”——他查过，这个专业和苏晚晴想报的英语专业，在同一个教学楼。
班主任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你上次模考的分数，报这个有点悬啊。”
“我知道。”
林砚之的声音很稳，“但我想试试。”
班主任看着他，突然笑了：“行，有冲劲是好事。
剩下这几天加把劲，说不定就成了。”
走出办公室时，夕阳正斜斜地照进来，把走廊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砚之摸了摸口袋，那半块巧克力还在，包装纸被体温焐得软软的。
放学铃响时，苏晚晴抱着预填表往办公室走，路过林砚之座位时，脚步顿了顿：“你交了吗？”
“交了。”
林砚之抬头看她，夕阳的光落在她睫毛上，像镀了层金，“你呢？”
“马上就去。”
苏晚晴笑了笑，转身的瞬间，手里的表不小心掉在地上。
林砚之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纸张，就看见第一志愿栏里，那行熟悉的“北方外国语大学”。
两人的手指同时落在表上，像被电流击中般猛地缩回。
苏晚晴的脸颊瞬间红透了，慌忙把表捡起来，攥在手里：“我……我先走了。”
看着她几乎是小跑着离开的背影，林砚之突然笑了。
他摸了摸发烫的耳根，窗外的蝉鸣好像都变得轻快起来。
距离高考还有十五天，距离北方那座城市，还有一千两百公里。
但这一次，他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了。
米黄色的纸张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却像块石头砸进林砚之心里——距离填正式志愿只剩一周，这张预填表，是最后一次确认方向的机会。
“每人一张，放学前交上来。”
班长把表分到各组，路过林砚之座位时，特意多看了他一眼，“听说你最近进步挺大，想好冲哪所了？”
林砚之还没来得及回答，陈阳就抢过话头：“肯定是咱们省大啊，离家近，食堂还好吃。”
班长笑了笑，转身走向苏晚晴的座位。
林砚之的目光跟着他过去，看见班长把表递给苏晚晴时，说了句“想好填哪所了吗？
需要参考资料的话我那儿有”。
苏晚晴点点头，指尖捏着表沿，轻轻蹙着眉。
林砚之低下头，指尖划过预填表上的院校名单。
北方那所外国语大学的名字印在第二页，宋体字规规矩矩，却像带着某种引力，让他的目光总忍不住往那里落。
前世他填的是南方理工，当时觉得计算机是热门，毕业好找工作。
可真到了大学，对着满屏代码时，总会想起苏晚晴抱着诗集的样子——原来有些选择，从一开始就藏着遗憾。
“喂，发什么呆？”
陈阳用胳膊肘撞他，“我打算冲省大，你跟我一起呗？
到时候还能当室友。”
“我再想想。”
林砚之把表折了个角，塞进课本里。
整整一上午，那张预填表像块烙铁，烫得他坐立难安。
数学课上，老师讲着押题卷的大题，他却在草稿纸背面画了张简易地图——从家乡到北方那座城市，首线距离一千两百公里，高铁要走六个小时。
午休时，他去办公室找班主任拿往年录取分数线。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苏晚晴的声音，带着点犹豫：“王老师，北方那所外国语大学的英语专业，去年录取线是多少？”
林砚之的脚步顿住了。
“比一本线高五十分呢。”
班主任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你上次模考的分数够得着，但还得再稳一稳。
怎么，想报那里？”
“嗯……我挺喜欢那里的。”
林砚之悄悄退开，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壁。
走廊里的风带着点热意，吹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五十分的差距，以他现在的成绩，还差着一截。
回到教室时，苏晚晴己经坐在座位上了，正低头在预填表上写写画画。
阳光落在她的笔尖，把“北方外国语大学”那行字照得格外清晰。
林砚之的心跳突然变得很沉，像揣了块浸了水的海绵。
“这道题你会吗？”
苏晚晴突然抬头，举着数学卷子问他。
是道概率题，数字密密麻麻，看着就让人头大。
林砚之走过去，弯腰看她的草稿纸。
她的思路卡在第二步，把组合数算错了。
他刚要开口，鼻尖突然碰到她的发顶，柠檬草的清香混着淡淡的墨水味，让他的声音顿了半拍：“这里……应该用排列，不是组合。”
苏晚晴“啊”了一声，恍然大悟地拍了下额头：“对哦，我搞混了！
谢谢你。”
“不客气。”
林砚之首起身，目光扫过她摊开的预填表，假装不经意地问，“想好填哪所了？”
苏晚晴的脸颊微红，把表往回折了折：“还没完全定，想报北方那所外国语大学试试。”
“挺好的，”林砚之看着她眼里的光，喉结动了动，“那里的英语专业很厉害。”
“你呢？”
苏晚晴抬头看他，眼里带着好奇，“你成绩进步这么快，应该能冲很好的学校吧？”
林砚之的心猛地一跳。
他想说“我也想报北方的学校”，话到嘴边却变成：“还在看，可能……报个理工大学？”
苏晚晴“哦”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做题，笔尖在纸上划了道浅浅的痕迹。
下午的自习课，林砚之把预填表摊在桌上，盯着北方外国语大学的名字看了很久。
旁边的陈阳己经填好了表，正用红笔在省大的名字上画了个圈：“搞定！
老林，你快点啊，放学前要交的。”
林砚之咬了咬笔杆，突然抓起表，起身往办公室走。
班主任正在批改作业，见他进来，抬了抬眼皮：“想好了？”
“嗯。”
林砚之把表递过去，上面的第一志愿栏里，端端正正写着“北方外国语大学”，专业填的是“翻译”——他查过，这个专业和苏晚晴想报的英语专业，在同一个教学楼。
班主任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你上次模考的分数，报这个有点悬啊。”
“我知道。”
林砚之的声音很稳，“但我想试试。”
班主任看着他，突然笑了：“行，有冲劲是好事。
剩下这几天加把劲，说不定就成了。”
走出办公室时，夕阳正斜斜地照进来，把走廊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砚之摸了摸口袋，那半块巧克力还在，包装纸被体温焐得软软的。
放学铃响时，苏晚晴抱着预填表往办公室走，路过林砚之座位时，脚步顿了顿：“你交了吗？”
“交了。”
林砚之抬头看她，夕阳的光落在她睫毛上，像镀了层金，“你呢？”
“马上就去。”
苏晚晴笑了笑，转身的瞬间，手里的表不小心掉在地上。
林砚之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纸张，就看见第一志愿栏里，那行熟悉的“北方外国语大学”。
两人的手指同时落在表上，像被电流击中般猛地缩回。
苏晚晴的脸颊瞬间红透了，慌忙把表捡起来，攥在手里：“我……我先走了。”
看着她几乎是小跑着离开的背影，林砚之突然笑了。
他摸了摸发烫的耳根，窗外的蝉鸣好像都变得轻快起来。
距离高考还有十五天，距离北方那座城市，还有一千两百公里。
但这一次，他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