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怪谈：规则
第3章 电话亭的水渍
林砚之把自己反锁在画室时，窗外的天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沉下去。
画架上的空白画布不知何时洇开一片水渍，形状像极了公用电话亭的轮廓，边缘还沾着几根灰黑色的纤维，细看竟与《住户须知》的纸页材质一模一样。
下午从楼下绕回来后，他就没敢再靠近三楼的穿衣镜。
但那镜中血指的触感总缠着指尖，像有层洗不掉的黏液，即便用盐水反复搓洗，仍能闻到淡淡的铁锈气。
更诡异的是，他发现左手无名指的指甲缝里，嵌着点暗红色的粉末，与收垃圾人刮下的碎屑如出一辙。
“嗒、嗒、嗒。”
401的弹珠声提前响了。
不是深夜，而是黄昏六点刚过，太阳还没落尽，金色的余晖正顺着楼梯转角往下淌，却在三楼半的位置突然断裂，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截断。
林砚之按规则打开电视，雪花点的“沙沙”声里，隐约混着女人的啜泣，时断时续，像从电话听筒里传来的。
他猛地看向茶几上的《住户须知》，第一条的字迹正在慢慢变淡，“晚十点后”西个字被水渍晕开，模糊成“任何时候”。
纸页角落那个红圈里的“还差一个”，不知何时被改成了“就差你”。
七点十五分，楼道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不是拖沓的拖拽声，而是整齐的、带着节奏的踏步，从一楼开始，一步一步往上走，每踩一级台阶，声控灯就亮一次紫色，像在为某种仪式铺路。
林砚之攥着画笔的手开始发抖。
画纸上的电话亭水渍里，渐渐浮出个模糊的人影，背对着他，正伸手去够听筒。
那人穿着件褪色的蓝布衫，袖口磨出的毛边与老太太的衣服一模一样。
“咚。”
脚步声停在了三楼。
紧接着，是布料摩擦的声音，像有人在穿衣镜前整理衣襟。
林砚之突然想起老太太那天对着镜子“理头发”的动作——当时镜中映出的，或许根本不是她自己。
八点整，踏步声继续往上，停在了401门口。
短暂的沉默后，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轻响，然后是弹珠落地的密集声响，嗒嗒嗒嗒，像有人在屋里撒了一把，又一把，没完没了。
电视里的雪花点突然剧烈跳动，女人的啜泣变成尖叫，尖锐得刺破耳膜。
林砚之冲进客厅关掉电视，转身时看见玄关的镜子蒙上了白雾。
不是三楼那面穿衣镜，而是他自己房间里的衣柜镜，镜面中央凝着颗水珠，缓缓滑落，在玻璃上划出道暗红色的痕迹，像滴血。
他想起规则第二条，闭紧左眼伸手去擦。
指尖触到镜面的瞬间，电话铃突然响了——不是楼道的公用电话，而是他自己忘在玄关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未知”，号码却由一串重复的“4”组成。
手机在木质玄关柜上震动，发出“笃、笃”的声响，竟与昨晚401的叩门声节奏一致。
林砚之的右眼不受控制地睁开，衣柜镜中没有他的身影，只有个穿灰色中山装的老人，正举着手机贴在耳边，嘴唇翕动着，像是在重复某段话。
而老人脚边的地面上，散落着无数张撕碎的《住户须知》，每张碎片上都用血写着“第七条”。
手机铃声戛然而止时，林砚之发现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多了道细小的伤口，正往外渗着血珠，滴在地板上，与之前擦椅子留下的暗红痕迹完美重合。
夜里十点，楼道的公用电话听筒果然自己垂了下来。
林砚之趴在猫眼上看，那听筒晃悠着，像只悬在空中的手。
电流的“滋滋”声穿透门板传来，混着若有似无的呼吸声，湿冷黏腻，像有人把脸贴在话筒上。
他想起老太太说的那个“接电话后消失的小伙子”，突然明白“屋里只剩一摊水”是什么意思——电话亭地面那摊深色水渍，或许根本不是水。
十一点半，电话铃响了。
这次的铃声与前两晚不同，短促而急促，像求救信号。
林砚之捂住耳朵，却挡不住那声音往脑子里钻。
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慢慢脱离墙壁，往门口飘去，影子的手正对着门锁的方向，做出拧动的动作。
“救……救我……”听筒里突然传来模糊的呼救，像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被水淹没的窒息感。
林砚之的心脏狂跳，想起规则第一条的“切勿接听”，却控制不住地往门口挪——那声音太像他大学时突然失踪的室友，也是在租了间老房子后，再也没联系上。
影子己经碰到门锁了。
林砚之猛地扑过去按住门把手，与影子的力量僵持着。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甲缝里的暗红粉末正慢慢渗入皮肤，像在往血管里钻。
而茶几上的《住户须知》，第七条的位置彻底空白了，纸页边缘却多出几行小字，像是用指甲刻的：“子时去值班室。”
“他在等你写。”
“用你的血。”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公用电话的铃声停了。
楼道里传来“啪嗒”一声，像是听筒被放回了原位。
紧接着，是液体滴落的声音，嗒、嗒、嗒，与401的弹珠声完美同步。
林砚之松开手瘫坐在地，透过猫眼看见电话亭的地面上，那摊水渍正在扩大，慢慢漫上三级台阶，边缘泛着淡淡的红。
他突然想起收垃圾人从401拿出来的那个黑色塑料袋——袋口渗出的粘稠液体，滴落的节奏也是这样的。
还有镜中老人脚边的碎纸，衣柜镜上的血痕，自己指尖的伤口……所有的线索都在指向同一个答案，却被规则死死捂住了嘴。
窗外的月光变成了诡异的绿色，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地板上，将林砚之的影子拉得很长，一首延伸到门口。
他看见影子的手里，握着一支沾血的笔，正往那张空白的第七条上凑。
而楼道里，踏步声又开始了，从401往下，一步，一步，紫色的灯光逐层亮起，像在为他指引一条通往值班室的路。
画架上的空白画布不知何时洇开一片水渍，形状像极了公用电话亭的轮廓，边缘还沾着几根灰黑色的纤维，细看竟与《住户须知》的纸页材质一模一样。
下午从楼下绕回来后，他就没敢再靠近三楼的穿衣镜。
但那镜中血指的触感总缠着指尖，像有层洗不掉的黏液，即便用盐水反复搓洗，仍能闻到淡淡的铁锈气。
更诡异的是，他发现左手无名指的指甲缝里，嵌着点暗红色的粉末，与收垃圾人刮下的碎屑如出一辙。
“嗒、嗒、嗒。”
401的弹珠声提前响了。
不是深夜，而是黄昏六点刚过，太阳还没落尽，金色的余晖正顺着楼梯转角往下淌，却在三楼半的位置突然断裂，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截断。
林砚之按规则打开电视，雪花点的“沙沙”声里，隐约混着女人的啜泣，时断时续，像从电话听筒里传来的。
他猛地看向茶几上的《住户须知》，第一条的字迹正在慢慢变淡，“晚十点后”西个字被水渍晕开，模糊成“任何时候”。
纸页角落那个红圈里的“还差一个”，不知何时被改成了“就差你”。
七点十五分，楼道里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不是拖沓的拖拽声，而是整齐的、带着节奏的踏步，从一楼开始，一步一步往上走，每踩一级台阶，声控灯就亮一次紫色，像在为某种仪式铺路。
林砚之攥着画笔的手开始发抖。
画纸上的电话亭水渍里，渐渐浮出个模糊的人影，背对着他，正伸手去够听筒。
那人穿着件褪色的蓝布衫，袖口磨出的毛边与老太太的衣服一模一样。
“咚。”
脚步声停在了三楼。
紧接着，是布料摩擦的声音，像有人在穿衣镜前整理衣襟。
林砚之突然想起老太太那天对着镜子“理头发”的动作——当时镜中映出的，或许根本不是她自己。
八点整，踏步声继续往上，停在了401门口。
短暂的沉默后，传来钥匙插进锁孔的轻响，然后是弹珠落地的密集声响，嗒嗒嗒嗒，像有人在屋里撒了一把，又一把，没完没了。
电视里的雪花点突然剧烈跳动，女人的啜泣变成尖叫，尖锐得刺破耳膜。
林砚之冲进客厅关掉电视，转身时看见玄关的镜子蒙上了白雾。
不是三楼那面穿衣镜，而是他自己房间里的衣柜镜，镜面中央凝着颗水珠，缓缓滑落，在玻璃上划出道暗红色的痕迹，像滴血。
他想起规则第二条，闭紧左眼伸手去擦。
指尖触到镜面的瞬间，电话铃突然响了——不是楼道的公用电话，而是他自己忘在玄关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未知”，号码却由一串重复的“4”组成。
手机在木质玄关柜上震动，发出“笃、笃”的声响，竟与昨晚401的叩门声节奏一致。
林砚之的右眼不受控制地睁开，衣柜镜中没有他的身影，只有个穿灰色中山装的老人，正举着手机贴在耳边，嘴唇翕动着，像是在重复某段话。
而老人脚边的地面上，散落着无数张撕碎的《住户须知》，每张碎片上都用血写着“第七条”。
手机铃声戛然而止时，林砚之发现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多了道细小的伤口，正往外渗着血珠，滴在地板上，与之前擦椅子留下的暗红痕迹完美重合。
夜里十点，楼道的公用电话听筒果然自己垂了下来。
林砚之趴在猫眼上看，那听筒晃悠着，像只悬在空中的手。
电流的“滋滋”声穿透门板传来，混着若有似无的呼吸声，湿冷黏腻，像有人把脸贴在话筒上。
他想起老太太说的那个“接电话后消失的小伙子”，突然明白“屋里只剩一摊水”是什么意思——电话亭地面那摊深色水渍，或许根本不是水。
十一点半，电话铃响了。
这次的铃声与前两晚不同，短促而急促，像求救信号。
林砚之捂住耳朵，却挡不住那声音往脑子里钻。
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扭曲，慢慢脱离墙壁，往门口飘去，影子的手正对着门锁的方向，做出拧动的动作。
“救……救我……”听筒里突然传来模糊的呼救，像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被水淹没的窒息感。
林砚之的心脏狂跳，想起规则第一条的“切勿接听”，却控制不住地往门口挪——那声音太像他大学时突然失踪的室友，也是在租了间老房子后，再也没联系上。
影子己经碰到门锁了。
林砚之猛地扑过去按住门把手，与影子的力量僵持着。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甲缝里的暗红粉末正慢慢渗入皮肤，像在往血管里钻。
而茶几上的《住户须知》，第七条的位置彻底空白了，纸页边缘却多出几行小字，像是用指甲刻的：“子时去值班室。”
“他在等你写。”
“用你的血。”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时，公用电话的铃声停了。
楼道里传来“啪嗒”一声，像是听筒被放回了原位。
紧接着，是液体滴落的声音，嗒、嗒、嗒，与401的弹珠声完美同步。
林砚之松开手瘫坐在地，透过猫眼看见电话亭的地面上，那摊水渍正在扩大，慢慢漫上三级台阶，边缘泛着淡淡的红。
他突然想起收垃圾人从401拿出来的那个黑色塑料袋——袋口渗出的粘稠液体，滴落的节奏也是这样的。
还有镜中老人脚边的碎纸，衣柜镜上的血痕，自己指尖的伤口……所有的线索都在指向同一个答案，却被规则死死捂住了嘴。
窗外的月光变成了诡异的绿色，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地板上，将林砚之的影子拉得很长，一首延伸到门口。
他看见影子的手里，握着一支沾血的笔，正往那张空白的第七条上凑。
而楼道里，踏步声又开始了，从401往下，一步，一步，紫色的灯光逐层亮起，像在为他指引一条通往值班室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