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朕的绞索留给诸君

大明朕的绞索留给诸君

分类: 玄幻言情
作者:明智贤
主角:朱连,王承恩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13 01: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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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段

小说叫做《大明朕的绞索留给诸君》,是作者明智贤的小说,主角为朱连王承恩。本书精彩片段:寒风卷着煤山上的枯枝败叶,抽打在朱由检单薄的脊背上。他站在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手指死死攥着一段素白绢绫,骨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三月的北京城,本该有几分暖意,此刻却只有渗入骨髓的冷。这冷,比掠过紫禁城琉璃瓦顶的朔风更刺人——那是亡国之君血脉里最后一点热气散尽的冷。他叫朱由检,大明王朝的第十六位皇帝,年号崇祯。十七年。整整十七年!龙椅是冰铸的,冠冕是荆棘编的。北有建奴磨刀霍霍,西有流寇李自成百万大军...

小说简介
寒风卷着煤山上的枯枝败叶,抽打在朱由检单薄的脊背上。

他站在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手指死死攥着一段素白绢绫,骨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三月的北京城,本该有几分暖意,此刻却只有渗入骨髓的冷。

这冷,比掠过紫禁城琉璃瓦顶的朔风更刺人——那是亡国之君血脉里最后一点热气散尽的冷。

他叫朱由检,大明王朝的第十六位皇帝,年号崇祯。

十七年。

整整十七年!

龙椅是冰铸的,冠冕是荆棘编的。

北有建奴磨刀霍霍,西有流寇李自成百万大军席卷而来,己成滔天之势。

朝堂之上?

衮衮诸公,嘴上喊着忠君报国,暗地里结党营私,争权夺利,国库的耗子都快饿死了,他们的地窖里却白银砌墙,粮米霉烂!

天灾连年,赤地千里,人祸更烈,饿殍盈野…这煌煌大明,早己是纸糊的宫殿,只待最后一口气吹来。

那口气,近了。

快得让他窒息。

“陛下!

陛下——!”

带着哭腔的嘶喊撕破死寂,一个身影踉跄着扑倒在泥泞的枯草上。

来人五十许年纪,面白无须,正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

他一身狼狈的蟒袍沾满泥点,脸上涕泪横流,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大同…大同陷了!

总兵姜镶…姜镶开城投降闯贼了!

贼兵…贼兵己破居庸关,前锋…前锋离京师…不足二百里了!”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朱由检早己麻木的心脏。

最后一道屏障,轰然倒塌。

李自成那裹挟着黄土与血腥的洪流,再无阻碍,正朝着这座三百年帝都,朝着他,咆哮而来!

王承恩匍匐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老奴无能!

老奴罪该万死!

陛下…事急矣!

唯今之计,或…或可暂避锋芒,效仿宋室南渡…” “南渡?”

朱由检喉咙里滚出一声短促、尖利、破碎的冷笑,像夜枭的悲鸣,刺破了煤山死寂的黄昏。

“呵…呵呵…” 他猛地转过身,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王承恩,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枯寂和绝望,如同燃尽的死灰。

“王伴伴,睁开眼看看!

这大明的江山,还有何处可渡?

江南?

那群东林君子、膏粱勋贵,只怕早己备好了劝进表,等着向新主子摇尾乞怜!

朕…朕就是去了,也不过是换个地方,再上一次这棵老树!”

他猛地扬起手中的白绫,那素绢在昏沉的天光下,像一道招魂的幡,更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最后的生机。

“十七年!

十七年励精图治,宵衣旰食,换来的就是这树、这绳!

是天要亡我大明?

还是这满朝的蠹虫,吸干了大明的骨髓?!”

悲愤的嘶吼在空旷的山坡上回荡,旋即被呜咽的寒风吞没。

朱由检剧烈地喘息着,胸膛起伏,仿佛耗尽了一生所有的力气。

他不再看痛哭流涕的王承恩,目光缓缓抬起,越过紫禁城那一片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沉重压抑的琉璃瓦海,投向更远处灰蒙蒙的天际。

那里,是李自成滚滚而来的烟尘,是建奴虎视眈眈的铁骑,是整个王朝无可挽回的倾颓。

“罢了…罢了…” 一声长长的叹息,带着无尽的疲惫和解脱。

他踮起脚尖,麻木地将那索命的白绫甩过粗糙的槐树枝杈。

冰凉的绢缎蹭过脖颈皮肤,激起一片战栗的鸡皮疙瘩。

他闭上眼,准备迎接那终极的黑暗与窒息。

十七年的重担,终于…可以卸下了。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冰冷深渊的前一瞬——轰!

一股庞大、陌生、狂暴的洪流,毫无征兆地、蛮横地冲进了朱由检的脑海!

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碎片,如同被炸开的琉璃盏,带着尖啸狠狠刺入他的神经!

钢铁巨兽在平坦得惊人的道路上飞驰,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奇装异服的人群在刺目的光海中涌动;巨大的书册在眼前飞速翻动,密密麻麻的墨字记载着令人心胆俱裂的预言:“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煤山…自缢…明亡…呃啊——!”

朱由检,或者说,此刻占据了这具躯壳的名为“朱连”的灵魂,猛地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苦嘶嚎!

他双手死死抱住头颅,身体像被无形的重锤击中,剧烈地痉挛着向后踉跄,重重摔倒在冰冷刺骨的泥地上。

那截刚刚挂好的白绫,被他的动作带得飘落下来,像一条死去的蛇,软软地搭在他胸前。

“陛下!”

王承恩魂飞魄散,连滚爬扑过来。

混乱!

撕裂!

两个灵魂的记忆碎片在颅腔内疯狂地碰撞、厮杀、融合。

一个是现代历史学者朱连,对明末史料烂熟于心,知晓每一个关键节点,每一个重要人物的结局;一个是大明崇祯皇帝朱由检,十七年的绝望、挣扎、刻骨的恨意与无力感。

海量的信息,尤其是关于“自己”结局——煤山槐树、三尺白绫、发覆面、足跣衣…以及那仅剩的、屈指可数的绝望倒计时——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灵魂最深处!

“呼…呼哧…” 粗重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

朱连猛地睁开眼。

不再是方才那死水般的枯寂绝望,那双深陷的眼窝里,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

震惊、茫然、难以置信…最终,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劫后余生的狂喜和随之喷薄而出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戾所取代!

他知道了!

全都知道了!

今天是三月十一!

距离李闯贼攻破北京外城,只剩六天!

距离自己吊死在这棵老槐树上,还有八天!

六天…八天…“哈…哈哈哈…” 朱连,或者说新生的崇祯,喉咙里溢出低沉的笑声,开始是压抑的,断断续续的,继而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最后变成歇斯底里的狂笑!

他笑得浑身颤抖,笑得眼泪都飙了出来,笑得王承恩毛骨悚然,以为皇帝陛下在巨大的打击下彻底疯了。

“陛下!

陛下!

您…您怎么了?

保重龙体啊!”

王承恩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笑声戛然而止。

朱连猛地收声,抬手狠狠抹去眼角笑出的泪。

他撑着手臂,缓缓从冰冷的泥地上坐起,动作带着一种异样的僵硬,却又透着一股新生的、令人心悸的力量感。

他的目光,不再投向那灰暗的天空,而是死死地、钉子般钉在飘落于泥泞中的那截白绫上。

素白的绢缎,沾满了污泥和枯草,像一条肮脏的蛆虫,扭曲着躺在地上。

就是这东西,勒死了崇祯,勒断了大明最后一丝国运!

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如同沉寂万年的火山,轰然在朱连的胸膛里炸开!

烧尽了最后一丝软弱和绝望!

那不是崇祯优柔寡断的悲愤,而是一个洞悉了所有屈辱、背叛与不公的穿越者,从地狱归来的滔天杀意!

他伸出手,不是去捡那白绫,而是五指如钩,狠狠地、带着刻骨铭心的憎恶,一把攫住了它!

冰冷的丝绢触感,此刻只让他感到恶心。

“龙体?”

朱连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淬着冰,裹着血,“朕的龙体,差点就凉透了!

就吊死在这棵树上!”

他猛地将手中的白绫攥紧、揉搓,仿佛要将它碾成齑粉,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

“励精图治?

宵衣旰食?”

他重复着崇祯记忆里那些苍白的自我安慰,嘴角咧开一个极其狰狞、极其冷酷的弧度,像是在哭,又像是在咆哮,“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满朝蠹虫!

换来了边将投敌!

换来了勋贵地窖里的金山银山,而朕的士兵在城头饿着肚子等死!”

他猛地将手中揉成一团的白绫狠狠砸在地上,泥点飞溅!

王承恩!”

朱连,新生的崇祯帝,霍然抬头!

那双眼睛,此刻亮得惊人,如同在无边黑夜中骤然点燃的两簇鬼火,燃烧着足以焚毁整个旧世界的疯狂与决绝!

里面再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优柔寡断,只剩下铁与血铸就的冰冷寒芒。

“奴才在!”

王承恩被那目光刺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挺首了腰背。

“给朕听着!”

朱连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毒的冰锥,带着不容置疑的森然杀意,狠狠凿进王承恩的耳膜,“朕的绳子…” 他抬起脚,用沾满污泥的龙靴,狠狠碾踏在那团肮脏的白绫上,反复践踏,仿佛要将它连同它所代表的所有屈辱、所有失败、所有绝望,彻底踩进地狱的泥潭!

“朕的绳子,只配给那些蛀空了大明江山的蠹虫们用!”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射出的冰棱,带着刮骨的寒意,“去!

给朕找把剑来!

要最锋利的!

要能砍下人头,劈开铁甲,剁碎骨头的那一种!”

他猛地抬起脚,不再看地上那团污秽的白绫。

沾满泥泞的龙靴,重重踏在煤山冻得坚硬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步一步,朝着山下那座在暮色中如同垂死巨兽般的紫禁城走去。

步履间,带着一种挣脱了枷锁、踏碎了宿命的决绝力量。

寒风卷起他残破龙袍的下摆,猎猎作响。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如同泼洒的鲜血,涂抹在紫禁城巍峨却死气沉沉的宫墙上。

那血色的光,映在他深陷的眼窝里,跳跃在那两簇名为“复仇”与“重生”的鬼火之上。

“现在…” 新生的帝王,对着那座象征至高权力、也象征无尽枷锁的宫殿,对着里面那些醉生梦死、贪婪无度的魑魅魍魉,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沉、沙哑、却蕴含着撕裂一切的咆哮:“轮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