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灾变后，我的手臂变异了
第4章 饥渴的琉璃
两块石碑的断口形状，在惊鸿一瞥间，竟显得无比契合！
它们本是一体！
而那个冲在最前面、最高大凶悍的灰绿色变种人，它庞大丑陋的身躯，在狂暴扑击的惯性中，头颅朝着周烬的方向，但它的动作在扑击姿态之下，它那布满鳞片和巨大骨刺的右腿膝盖，在即将蹬地发力的瞬间，竟然极其自然、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虔诚，对着那另外半块残碑的方向，微微地弯曲了一下！
那动作快如闪电，混杂在它凶猛的扑击里，若非周烬在生死关头这匪夷所思的一瞥，几乎无法察觉。
那不是攻击的前奏，更像是一种深植于血脉、源自生命本能的、对某种至高存在的…跪拜！
砰！！！
周烬的身体猛地挤进了狭窄冰冷的混凝土缝隙。
几乎在同一瞬间，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在身后炸开！
是那高大变种人的钢筋狠狠砸在了缝隙入口处的混凝土上！
碎石和粉尘簌簌落下！
“吼——！！！”
变种人愤怒不甘的咆哮被厚重的混凝土隔绝在外，变得沉闷而遥远。
缝隙内一片漆黑，只有周烬自己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剧烈回荡，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味和尘埃的颗粒感。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不是因为死里逃生的余悸。
而是因为刚才那惊鸿一瞥间，刻在另外半块残碑上的、如同烙印般刺入他灵魂深处的景象——那扭曲、盘旋、散发着同源蛮荒气息的刻痕！
与他自己发现的那半块石碑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以及，在那青黑色的碑面上，清晰无误地烙印着，与他灵魂深处刚刚接收到的意念碎片轰然重合、冰冷霸道如同天道律令的八个字：“吞煞炼骨，以灾为粮！”
冰冷的混凝土紧贴着后背，传来地核深处的寒意。
黑暗中，周烬靠着粗糙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右臂的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裂痕处仿佛有冰冷的火焰在灼烧。
他大口喘息，每一次都牵扯着胸腔的刺痛。
工具包歪斜地挂在腰间，扳手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外面，变种人狂暴的咆哮和撞击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拖沓的脚步声在缝隙外徘徊，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齿刮擦地面的声音和低沉的、意义不明的嘶吼。
它们没有离开，如同耐心的猎犬，守住了唯一的出口。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心脏。
饥饿、干渴、剧痛、疲惫…还有这无处可逃的绝境。
防空洞的放逐是孤独的开始，而这里，可能就是终点。
他蜷缩在黑暗中，意识在疼痛和脱力的边缘沉浮。
灵魂深处，那八个字却在反复轰鸣，如同洪钟大吕：“吞煞炼骨，以灾为粮！”
灾…粮…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条在黑暗中依旧散发着微弱灰败光泽的琉璃右臂上。
裂痕狰狞。
剧痛。
但…这无处不在的辐射呢？
这空气中弥漫的、常人避之不及的致命能量呢？
一个疯狂、却又带着一丝绝望中诞生的明悟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点幽火，骤然点亮！
如果…如果这剧痛是“炼骨”…如果这辐射是“灾”…那它们…是否也能成为…“粮”？
黑暗，成了唯一的庇护，也是无形的囚笼。
缝隙外，变种人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嘶吼和沉重的踱步声如同钝刀，反复切割着紧绷的神经。
它们似乎笃定猎物无法逃脱，只是耐心地等待着，用无形的压力折磨着周烬的意志。
时间在狭小的缝隙里变得粘稠而漫长。
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右臂裂痕处传来的尖锐刺痛，那痛楚深入骨髓，如同有冰冷的钢针在里面搅动。
琉璃化的皮肤下，那几道细微的裂痕似乎真的在缓慢扩大，灰败的死气沿着脉络蔓延。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尘埃的粗粝感，肺部如同塞满了烧红的炭块。
饥饿和干渴己经不再是噬咬，而是变成了钝重的碾磨，一点点消磨着他的体力与精神。
工具包里那块小小的压缩饼干，此刻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水…哪怕是一滴浑浊的泥浆水…念头一起，喉咙便火烧火燎。
不能坐以待毙！
求生的本能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挣扎，在绝望的泥沼中翻腾。
灵魂深处那八个字的轰鸣，此刻不再是虚无的意念，而是变成了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带着荆棘的藤蔓！
“吞煞炼骨，以灾为粮！”
灾…粮…周烬的目光，在绝对的黑暗中，仿佛能穿透皮肉，死死“盯”着自己那条废掉的琉璃右臂。
剧痛是真实的，裂痕是真实的，那空气中无处不在、散发着微弱不祥红光的辐射尘…也是真实的！
既然这手臂能吸收辐射转化为毁灭性的能量爆发…那它…能否在平时，将这致命的辐射，转化为支撑这具残破躯体的…“养分”？
这个念头疯狂而大胆，充满了未知的风险。
上一次能量爆发几乎撕裂了他的手臂，也撕裂了他与人类世界的最后联系。
但此刻，他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要么在痛苦和饥饿中慢慢腐烂，要么…赌一把！
赌这残碑烙印的真意，赌这琉璃臂的另一种可能！
他艰难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背靠着冰冷的混凝土，尽量伸展身体。
然后，他闭上眼睛，摒弃掉缝隙外的威胁和身体的痛苦，将全部心神，沉入那条异变的右臂。
触感…冰冷，坚硬，如同覆盖着一层脆弱的琉璃。
痛感…清晰，尖锐，源自裂痕深处。
他尝试着去“感知”手臂内部，就像之前生死关头本能地引导能量爆发一样。
没有功法指引，没有前路可循，只有残碑烙印的八个字和求生的欲望作为灯塔。
他集中意念，想象着空气中那些游离的、致命的辐射粒子。
想象它们如同细微的、散发着红光的萤火虫。
然后，他不再抗拒琉璃臂对它们的“渴望”，反而主动地、小心翼翼地去“呼唤”它们。
最初，只有一片死寂和更强烈的剧痛。
仿佛手臂内部的那些淡金色脉络己经彻底枯竭。
他不放弃，一遍遍重复着意念的引导，如同在干涸的河床上挖掘泉眼。
汗水浸透了他的额发，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琉璃臂上，瞬间被那非人的材质吸收，只留下一点微不可察的湿痕。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的意识几乎要被剧痛和疲惫彻底淹没时——嗡…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震颤感，从琉璃臂的深处传来！
如同沉睡的火山深处，一丝熔岩的涌动。
紧接着，他“看”到了！
在绝对黑暗的意识视野中，一点点极其微弱的、暗红色的光点，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缓慢地、试探性地从空气中分离出来，朝着他裸露的琉璃臂皮肤汇聚！
数量很少，速度很慢，但它们确实在靠近！
它们本是一体！
而那个冲在最前面、最高大凶悍的灰绿色变种人，它庞大丑陋的身躯，在狂暴扑击的惯性中，头颅朝着周烬的方向，但它的动作在扑击姿态之下，它那布满鳞片和巨大骨刺的右腿膝盖，在即将蹬地发力的瞬间，竟然极其自然、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虔诚，对着那另外半块残碑的方向，微微地弯曲了一下！
那动作快如闪电，混杂在它凶猛的扑击里，若非周烬在生死关头这匪夷所思的一瞥，几乎无法察觉。
那不是攻击的前奏，更像是一种深植于血脉、源自生命本能的、对某种至高存在的…跪拜！
砰！！！
周烬的身体猛地挤进了狭窄冰冷的混凝土缝隙。
几乎在同一瞬间，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在身后炸开！
是那高大变种人的钢筋狠狠砸在了缝隙入口处的混凝土上！
碎石和粉尘簌簌落下！
“吼——！！！”
变种人愤怒不甘的咆哮被厚重的混凝土隔绝在外，变得沉闷而遥远。
缝隙内一片漆黑，只有周烬自己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剧烈回荡，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血腥味和尘埃的颗粒感。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不是因为死里逃生的余悸。
而是因为刚才那惊鸿一瞥间，刻在另外半块残碑上的、如同烙印般刺入他灵魂深处的景象——那扭曲、盘旋、散发着同源蛮荒气息的刻痕！
与他自己发现的那半块石碑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以及，在那青黑色的碑面上，清晰无误地烙印着，与他灵魂深处刚刚接收到的意念碎片轰然重合、冰冷霸道如同天道律令的八个字：“吞煞炼骨，以灾为粮！”
冰冷的混凝土紧贴着后背，传来地核深处的寒意。
黑暗中，周烬靠着粗糙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右臂的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裂痕处仿佛有冰冷的火焰在灼烧。
他大口喘息，每一次都牵扯着胸腔的刺痛。
工具包歪斜地挂在腰间，扳手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外面，变种人狂暴的咆哮和撞击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拖沓的脚步声在缝隙外徘徊，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齿刮擦地面的声音和低沉的、意义不明的嘶吼。
它们没有离开，如同耐心的猎犬，守住了唯一的出口。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心脏。
饥饿、干渴、剧痛、疲惫…还有这无处可逃的绝境。
防空洞的放逐是孤独的开始，而这里，可能就是终点。
他蜷缩在黑暗中，意识在疼痛和脱力的边缘沉浮。
灵魂深处，那八个字却在反复轰鸣，如同洪钟大吕：“吞煞炼骨，以灾为粮！”
灾…粮…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条在黑暗中依旧散发着微弱灰败光泽的琉璃右臂上。
裂痕狰狞。
剧痛。
但…这无处不在的辐射呢？
这空气中弥漫的、常人避之不及的致命能量呢？
一个疯狂、却又带着一丝绝望中诞生的明悟念头，如同黑暗中的一点幽火，骤然点亮！
如果…如果这剧痛是“炼骨”…如果这辐射是“灾”…那它们…是否也能成为…“粮”？
黑暗，成了唯一的庇护，也是无形的囚笼。
缝隙外，变种人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嘶吼和沉重的踱步声如同钝刀，反复切割着紧绷的神经。
它们似乎笃定猎物无法逃脱，只是耐心地等待着，用无形的压力折磨着周烬的意志。
时间在狭小的缝隙里变得粘稠而漫长。
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右臂裂痕处传来的尖锐刺痛，那痛楚深入骨髓，如同有冰冷的钢针在里面搅动。
琉璃化的皮肤下，那几道细微的裂痕似乎真的在缓慢扩大，灰败的死气沿着脉络蔓延。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尘埃的粗粝感，肺部如同塞满了烧红的炭块。
饥饿和干渴己经不再是噬咬，而是变成了钝重的碾磨，一点点消磨着他的体力与精神。
工具包里那块小小的压缩饼干，此刻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水…哪怕是一滴浑浊的泥浆水…念头一起，喉咙便火烧火燎。
不能坐以待毙！
求生的本能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挣扎，在绝望的泥沼中翻腾。
灵魂深处那八个字的轰鸣，此刻不再是虚无的意念，而是变成了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带着荆棘的藤蔓！
“吞煞炼骨，以灾为粮！”
灾…粮…周烬的目光，在绝对的黑暗中，仿佛能穿透皮肉，死死“盯”着自己那条废掉的琉璃右臂。
剧痛是真实的，裂痕是真实的，那空气中无处不在、散发着微弱不祥红光的辐射尘…也是真实的！
既然这手臂能吸收辐射转化为毁灭性的能量爆发…那它…能否在平时，将这致命的辐射，转化为支撑这具残破躯体的…“养分”？
这个念头疯狂而大胆，充满了未知的风险。
上一次能量爆发几乎撕裂了他的手臂，也撕裂了他与人类世界的最后联系。
但此刻，他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要么在痛苦和饥饿中慢慢腐烂，要么…赌一把！
赌这残碑烙印的真意，赌这琉璃臂的另一种可能！
他艰难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背靠着冰冷的混凝土，尽量伸展身体。
然后，他闭上眼睛，摒弃掉缝隙外的威胁和身体的痛苦，将全部心神，沉入那条异变的右臂。
触感…冰冷，坚硬，如同覆盖着一层脆弱的琉璃。
痛感…清晰，尖锐，源自裂痕深处。
他尝试着去“感知”手臂内部，就像之前生死关头本能地引导能量爆发一样。
没有功法指引，没有前路可循，只有残碑烙印的八个字和求生的欲望作为灯塔。
他集中意念，想象着空气中那些游离的、致命的辐射粒子。
想象它们如同细微的、散发着红光的萤火虫。
然后，他不再抗拒琉璃臂对它们的“渴望”，反而主动地、小心翼翼地去“呼唤”它们。
最初，只有一片死寂和更强烈的剧痛。
仿佛手臂内部的那些淡金色脉络己经彻底枯竭。
他不放弃，一遍遍重复着意念的引导，如同在干涸的河床上挖掘泉眼。
汗水浸透了他的额发，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琉璃臂上，瞬间被那非人的材质吸收，只留下一点微不可察的湿痕。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的意识几乎要被剧痛和疲惫彻底淹没时——嗡…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震颤感，从琉璃臂的深处传来！
如同沉睡的火山深处，一丝熔岩的涌动。
紧接着，他“看”到了！
在绝对黑暗的意识视野中，一点点极其微弱的、暗红色的光点，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缓慢地、试探性地从空气中分离出来，朝着他裸露的琉璃臂皮肤汇聚！
数量很少，速度很慢，但它们确实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