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萌匠：青铜鸟破局录
第4章 泥兔换麦糖
西陵领的官办匠坊，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混合着铜锈、焦炭和湿泥的味道。
桑榆缩在角落的干草堆里，像只刚被捡回来的小野猫，怀里依旧紧紧搂着那只青铜鸟。
青叶在隔壁药棚里忙着分拣草药，时不时担忧地朝这边望一眼。
桑榆的视线落在脚边一小块湿泥上。
那是匠徒们和泥时溅出来的，灰扑扑的，毫不起眼。
她伸出细瘦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
冰凉的泥巴沾在指尖，带着点粗糙的颗粒感。
她没动，只是看着指尖那点灰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弯下腰，把那小块泥挖起来，放在手心。
小小的手掌拢着泥团，指尖无意识地揉捏着。
泥团在她手里渐渐变得柔软、顺从。
她低着头，谁也不看。
手指开始动作，先是搓出一个圆滚滚的泥球，然后轻轻压扁一点，成了兔子的身子。
又捏出两个长条，粘在身子两侧，是耳朵。
指尖在泥兔脸上轻轻一按，两个小小的凹坑成了眼睛。
最后，她用指甲在泥兔屁股后面点了个小揪揪，是尾巴。
泥兔很粗糙，歪歪扭扭的，但活灵活现，透着一股笨拙的可爱。
“嘿！
小丫头，捏得挺像啊！”
一个年轻匠徒阿铁凑过来，脸上沾着炭灰，咧着嘴笑。
他刚从熔炉那边过来，手里还拿着个啃了一半的麦芽糖饼子，金黄的糖稀黏糊糊地拉出丝。
“喏，跟你换！”
他把剩下半块糖饼递到桑榆面前，麦芽糖的甜香热乎乎地飘过来。
桑榆抬起头，漆黑的眼珠看了看阿铁，又看了看那半块糖饼。
她没说话，只是把手里那只还带着她手心温度的泥兔子，轻轻往前递了递。
阿铁乐呵呵地接过来，顺手把糖饼塞进桑榆空着的手里。
“谢啦！
这小兔子归我喽！”
他拿着泥兔，在手里掂了掂，觉得轻飘飘的，也没在意，顺手揣进怀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了。
桑榆低头看着手里那半块温热的麦芽糖饼，金黄的糖稀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她伸出舌尖，小心地舔了一下。
甜。
一种陌生的、温暖的甜味在舌尖化开。
她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啃起来。
就在这时，一股浓烈的、带着点辛辣的汗味和劣质熏香味混在一起的气息涌了过来。
一个穿着酱紫色绸缎袍子、挺着圆肚子的男人踱着方步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伙计。
是红窑坊的坊主刘三。
他路过桑榆身边，眼角余光瞥见她手里啃了一半的糖饼，又瞥见她脚边还沾着点泥巴的手指，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哼，”他鼻腔里挤出一声冷笑，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人耳朵疼，“虞家如今也就剩这点本事了？
捏泥巴过家家？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像毒蛇的信子，在桑榆苍白的小脸上扫过，“泥巴捏得再好，那也是贱泥！
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污贵人的眼！”
桑榆啃糖饼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她小小的身子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手里的糖饼掉在地上，沾满了灰尘。
她低着头，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怀里的青铜鸟被她勒得死紧，冰冷的金属硌得她胸口生疼。
那两点幽绿的眼珠，在刘三话音落下的瞬间，骤然爆发出刺骨的寒光！
棚外，原本放晴的天空，不知何时又聚拢了厚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下来，闷得人喘不过气。
桑榆缩在角落的干草堆里，像只刚被捡回来的小野猫，怀里依旧紧紧搂着那只青铜鸟。
青叶在隔壁药棚里忙着分拣草药，时不时担忧地朝这边望一眼。
桑榆的视线落在脚边一小块湿泥上。
那是匠徒们和泥时溅出来的，灰扑扑的，毫不起眼。
她伸出细瘦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
冰凉的泥巴沾在指尖，带着点粗糙的颗粒感。
她没动，只是看着指尖那点灰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弯下腰，把那小块泥挖起来，放在手心。
小小的手掌拢着泥团，指尖无意识地揉捏着。
泥团在她手里渐渐变得柔软、顺从。
她低着头，谁也不看。
手指开始动作，先是搓出一个圆滚滚的泥球，然后轻轻压扁一点，成了兔子的身子。
又捏出两个长条，粘在身子两侧，是耳朵。
指尖在泥兔脸上轻轻一按，两个小小的凹坑成了眼睛。
最后，她用指甲在泥兔屁股后面点了个小揪揪，是尾巴。
泥兔很粗糙，歪歪扭扭的，但活灵活现，透着一股笨拙的可爱。
“嘿！
小丫头，捏得挺像啊！”
一个年轻匠徒阿铁凑过来，脸上沾着炭灰，咧着嘴笑。
他刚从熔炉那边过来，手里还拿着个啃了一半的麦芽糖饼子，金黄的糖稀黏糊糊地拉出丝。
“喏，跟你换！”
他把剩下半块糖饼递到桑榆面前，麦芽糖的甜香热乎乎地飘过来。
桑榆抬起头，漆黑的眼珠看了看阿铁，又看了看那半块糖饼。
她没说话，只是把手里那只还带着她手心温度的泥兔子，轻轻往前递了递。
阿铁乐呵呵地接过来，顺手把糖饼塞进桑榆空着的手里。
“谢啦！
这小兔子归我喽！”
他拿着泥兔，在手里掂了掂，觉得轻飘飘的，也没在意，顺手揣进怀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了。
桑榆低头看着手里那半块温热的麦芽糖饼，金黄的糖稀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她伸出舌尖，小心地舔了一下。
甜。
一种陌生的、温暖的甜味在舌尖化开。
她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啃起来。
就在这时，一股浓烈的、带着点辛辣的汗味和劣质熏香味混在一起的气息涌了过来。
一个穿着酱紫色绸缎袍子、挺着圆肚子的男人踱着方步走过来，身后跟着两个伙计。
是红窑坊的坊主刘三。
他路过桑榆身边，眼角余光瞥见她手里啃了一半的糖饼，又瞥见她脚边还沾着点泥巴的手指，嘴角撇了撇，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哼，”他鼻腔里挤出一声冷笑，声音不大，却像淬了冰的针，扎得人耳朵疼，“虞家如今也就剩这点本事了？
捏泥巴过家家？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目光像毒蛇的信子，在桑榆苍白的小脸上扫过，“泥巴捏得再好，那也是贱泥！
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污贵人的眼！”
桑榆啃糖饼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她小小的身子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手里的糖饼掉在地上，沾满了灰尘。
她低着头，肩膀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怀里的青铜鸟被她勒得死紧，冰冷的金属硌得她胸口生疼。
那两点幽绿的眼珠，在刘三话音落下的瞬间，骤然爆发出刺骨的寒光！
棚外，原本放晴的天空，不知何时又聚拢了厚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下来，闷得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