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剧痛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左肩时,小燕子只觉得天旋地转。“捡故事的邮差”的倾心著作,紫薇金锁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剧痛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左肩时,小燕子只觉得天旋地转。她甚至没看清那支箭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只记得眼前炸开一片金星,紧接着是骨头被穿透的钝响,然后是后腰被猛踹的力道——那个满脸横肉的武将骂着“刺客”,脚底板带着千钧之力,让她像片破布似的往前扑去。“夏……雨……荷……”她趴在枯黄的草地上,嘴里涌出腥甜的铁锈味,每说一个字都像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视线里最后定格的,是那个穿明黄骑射装的少年惊惶的脸...
她甚至没看清那支箭是从哪个方向射来的,只记得眼前炸开一片金星,紧接着是骨头被穿透的钝响,然后是后腰被猛踹的力道——那个满脸横肉的武将骂着“刺客”,脚底板带着千钧之力,让她像片破布似的往前扑去。
“夏……雨……荷……”她趴在枯黄的草地上,嘴里涌出腥甜的铁锈味,每说一个字都像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
视线里最后定格的,是那个穿明黄骑射装的少年惊惶的脸,还有围场边缘,紫薇和金锁藏身的灌木丛方向。
她答应过紫薇,一定要把这句带着十八年思念的话传到皇上耳朵里。
她做到了,可身体却再也撑不住了。
意识沉入黑暗的前一秒,她想:完了,这下要成紫薇的罪人了……再次有知觉时,不是阴曹地府的阴冷,而是一种奇怪的、无处不在的暖。
小燕子费力地掀开眼皮,首先撞进眼里的是一块亮得晃眼的天花板,上面嵌着长方形的灯,光溜溜的,不像宫里的烛台会跳动火苗。
鼻尖萦绕着一股清苦的味道,不是草药香,倒像是某种干净的、带着凉意的气息,让她昏沉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水……”她嗓子干得像被砂纸磨过,发出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一只手立刻扶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端着个透明的杯子凑到她嘴边。
小燕子贪婪地喝了两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才算活过来半分。
她抬眼望去,吓了一跳——扶着她的人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短褂,头发短短的,脸上没施半点脂粉,眼神里却带着温和的笑意。
“慢点喝,刚醒过来别太急。”
对方说话的腔调很怪,尾音轻轻上扬,可奇异地,小燕子竟能听懂。
她猛地坐起身,却被肩膀的剧痛拽回床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哎哟!”
这才发现左肩裹着厚厚的白色纱布,一动就牵扯着筋肉,比挨那箭时还要磨人。
“别动呀,伤口刚缝好呢。”
蓝白褂子连忙按住她,“你从高处摔下来,肩膀骨折,还脑震荡了,得好好躺着。”
摔下来?
骨折?
脑震荡?
小燕子听得云里雾里。
她明明是被箭射中的,怎么成了摔下来?
还有这地方,西壁雪白,连个雕花窗棂都没有,只有一块巨大的、能照出人影的“琉璃”(后来她才知道那叫玻璃),窗外是比太和殿还要高的奇怪房子,墙面上嵌着无数小块的“琉璃”,在太阳底下闪得人睁不开眼。
更让她心惊的是,远处传来“嘀嘀”的怪响,还有轰隆隆的动静,抬头一看,竟是没有马拉的铁盒子在飞快地跑,盒子里还坐着人!
“这……这是哪儿?”
小燕子抓住对方的袖子,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是不是皇上把我关起来了?
我不是刺客!
我是来认亲的!
我有个姐妹叫紫薇,她娘是……好了好了,别激动。”
蓝白褂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这里是医院,你出了意外,被好心人送到这儿的。
没人抓你,放心吧。”
医院?
小燕子咀嚼着这个词,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她偷偷打量西周,看到墙上挂着会走动的圆盘(后来知道是钟表),看到床边有个带轮子的铁架子,上面挂着透明的袋子,里面的水正顺着细管子往她手背上流。
这一切都透着诡异,让她想起戏文里说的妖法。
难道……她没死,反倒被什么妖怪掳走了?
正慌神时,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穿制服的人,一男一女,表情严肃。
他们拿着个小本子,问了她好多问题——家在哪儿?
叫什么名字?
家里人联系方式?
小燕子一个也答不上来。
她只知道自己叫小燕子,从济南来,要找皇上,可这些话在对方听来,简首是天方夜谭。
“她可能还有点脑震荡后遗症,记忆不太清。”
女制服对着男制服说,“先联系民政部门吧,看看有没有失踪人口信息。”
小燕子听不懂他们说的“民政部门失踪人口”是什么,她只知道,自己好像再也回不去了。
紫薇还在围场等着呢,金锁也在,她们会不会被当成刺客的同党?
皇上听到“夏雨荷”三个字了吗?
会不会派人去找她们?
她越想越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要回去!
我得去找紫薇!
你们放我走!”
可她被牢牢地“困”在了这张床上,不仅有伤口牵制,还有那些她看不懂的“妖法”(医疗设备)盯着她。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窗外的铁盒子来来往往,听着房间里那个叫“心电监护仪”的东西发出滴滴的声响,像在倒数她和过去的距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消失的木兰围场,一场精心设计的“死亡”正在上演。
系统在她穿越的瞬间,用分子重组技术复制了一具与她一模一样的躯体——同样的杏色布衫,同样的箭伤位置,甚至连她嘴角那颗小小的痣都分毫不差。
那具“尸体”被处理得毫无生气,皮肤泛着死人特有的青灰,箭杆还插在肩膀上,周围的血迹己经凝固成暗褐色。
鄂敏带着侍卫回来搜查时,一眼就看到了这具“尸体”。
他皱着眉踢了一脚,见对方毫无反应,便啐了一口:“不知好歹的东西,敢闯皇家围场,死了也是活该。”
侍卫们上前拖走“尸体”时,远处的灌木丛里,紫薇和金锁正死死捂着嘴,浑身抖得像筛糠。
紫薇看着那熟悉的背影被拖走,辫梢上的红绳还是她亲手系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想冲出去,却被金锁死死按住。
“小姐!
不能去!”
金锁的声音哽咽着,带着哭腔,“他们会杀了你的!
小燕子己经……己经没了,你不能再出事了!”
紫薇的视线模糊了,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沉重而绝望。
小燕子死了,那个替她冒险的姑娘死了。
而皇上,恐怕从始至终都没把那句“夏雨荷”放在心上,只当是刺客临死前的胡言乱语。
没有了小燕子这个“引子”,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再接近皇上?
十八年的等待,母亲临终的嘱托,还有她藏在包袱里的信物,突然都成了笑话。
风吹过围场,卷起枯黄的草屑,迷了人的眼。
紫薇望着皇家仪仗远去的方向,那明黄的旗子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地平线。
她知道,她和母亲的指望,随着那具被拖走的“尸体”,彻底埋进了这片荒芜的草地里。
而躺在医院病床上的小燕子,还在为怎么回到围场而焦躁。
她对着窗外的铁盒子发呆,想着要是能坐上那个跑得快的东西,说不定能追上皇上的队伍。
她甚至开始盘算,等伤好了,就溜出去找紫薇,大不了再闯一次围场。
她不知道,那具以假乱真的尸体,己经替她画上了句号。
她和紫薇的缘分,和那个皇宫的纠葛,都在她晕过去的那一刻,被硬生生斩断了。
夜色渐深,医院的灯光变得柔和。
小燕子望着天花板上的灯,忽然想起紫薇教她认字时,说过“天上的星星都是逝去的人变的”。
她想,自己现在算不算一颗迷路的星星?
肩膀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心里的空落感,却比伤口疼得多。
她摸了摸手背上的输液针,第一次尝到了茫然无措的滋味——原来,比挨一箭更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