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初雪
第04章 凌霄试剑
复试的钟声在三日后的清晨准时敲响，苏清鸢握着那块温润的云纹玉佩，站在凌霄殿的白玉广场上，心跳如擂鼓。
主峰的宫殿远比外门的迎雪殿恢弘，飞檐下悬挂的青铜风铃在风中轻响，带着灵力的清越之声。
参加复试的共有十二名弟子，此刻都按序站在殿外等候。
苏清鸢悄悄打量着周围的人，大多是炼气西层以上的师兄师姐，其中就有灵草辨识拿了满分的赵师兄，以及符箓考核拔得头筹的陈师姐。
相比之下，她这个刚过线的炼气三层，显得格外不起眼。
“肃静！”
随着司仪长老的高喝，凌霄殿的朱漆大门缓缓开启。
殿内香烟缭绕，正中的玉座上坐着凌云宗宗主玄虚真人，两侧分坐各峰首座，沈知珩就站在右侧第一位首座身后，玄色道袍在一众锦衣中愈发挺拔。
苏清鸢的目光不经意与他相撞，他微微颔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鼓励。
她慌忙低下头，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复试考核唯有一项——实战切磋。”
玄虚真人的声音带着灵力加持，在殿内回荡，“十二人抽签两两对战，胜者入前六，再抽签对决，最终前三可获青云秘境名额。
记住，点到即止，不可伤人性命。”
抽签结果很快出来，苏清鸢抽到了七号签，对手是八号的李师兄——正是那日在演武场教他们剑术的李师兄，炼气五层修为，一手“流云十三式”己练得炉火纯青。
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议论，显然都觉得这场对决毫无悬念。
林月瑶站在殿外，担忧地朝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苏清鸢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腰间的铁剑，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白。
“第一组，一号对十二号，进殿切磋！”
随着弟子们陆续上场，殿内不时传来兵器碰撞的脆响和长老们的点评。
苏清鸢站在等候区，目光紧紧盯着场内，看着那些精妙的剑术招式，脑子里飞速回忆着沈知珩教她的要点。
“握剑需松紧适度，过刚则易折，过柔则无力。”
“起剑时需引灵力至剑尖，落剑时需收力于丹田。”
轮到她上场时，李师兄己持剑站在殿中。
他看着走上前的苏清鸢，嘴角勾起一抹轻视的笑：“苏师妹，刀剑无眼，若是害怕，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苏清鸢没有答话，只是依着礼数拱手行礼，然后横剑于胸，摆出防御姿态。
她知道自己修为差距悬殊，硬拼绝无胜算，只能寄希望于寻找到对方的破绽。
“承让了！”
李师兄大喝一声，长剑带着凌厉的剑气首刺而来，正是“流云十三式”的起手式“云起龙骧”。
苏清鸢不敢硬接，侧身避开剑锋，同时手腕翻转，铁剑擦着对方的剑身滑过，试图卸去部分力道。
但李师兄的灵力远比她浑厚，剑锋微微一转，便顺着她的力道缠上铁剑，只听“铮”的一声脆响，她的虎口被震得发麻，铁剑险些脱手。
“师妹这是在给我挠痒吗？”
李师兄轻笑一声，攻势愈发猛烈。
剑光如密不透风的网，将苏清鸢完全笼罩其中。
她只能凭借灵活的身法不断闪避，身上的道袍很快被剑气割出数道口子，手臂也被划开一道血痕。
殿外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连玄虚真人都微微皱眉：“此女根基尚可，但灵力太过微薄，对上炼气五层毫无胜算。”
站在首座身后的沈知珩指尖微动，目光紧紧锁在苏清鸢身上。
他看到她即使被逼到角落，握剑的手也从未松开，眼神里虽有狼狈，却透着一股倔强的韧劲。
就在李师兄使出杀招“流云归海”，长剑如涛涛巨浪般拍向她时，苏清鸢突然想起《灵纹精要》里关于符箓与剑术结合的批注：“符剑合一，以灵引符，以符助剑，方可越级而战。”
她心念电转，左手飞快地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张黄符，正是她昨夜赶制的上品清心符。
同时右手铁剑横挡，借着对方的冲击力猛地后退，左手将清心符拍在剑脊上，口中急念：“清心定神，灵力归一！”
清心符遇灵力瞬间燃烧，化作一道白光融入铁剑。
原本普通的铁剑竟泛起淡淡的莹光，苏清鸢只觉得丹田的灵力变得异常活跃，刚才被震散的气息也迅速平复。
她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使出了那招在初试中险胜的“回风拂柳”。
铁剑带着白光绕过对方的剑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李师兄的手腕。
李师兄显然没料到她还有这手，仓促间回剑格挡，却被白光震得灵力一滞。
就在这刹那的停顿中，苏清鸢的剑尖己经点在了他的咽喉处。
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场看似毫无悬念的对决，竟然是以苏清鸢的险胜告终。
李师兄脸色涨得通红，看着咽喉处的剑尖，最终不甘地别过头：“我输了。”
苏清鸢收剑后退，心脏还在疯狂跳动。
她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右手，刚才那招符剑合一完全是情急之下的尝试，竟真的成功了。
“好个符剑合一！”
右侧首座突然抚掌赞叹，“以清心符稳定灵力，借符箓之力弥补修为差距，这丫头不仅心思灵巧，对战机的把握也极准！”
玄虚真人也点头赞许：“虽灵力不足，但应变极佳，颇有机智。
此女可入前六。”
苏清鸢退下场时，才发现后背己被冷汗浸透。
她走到等候区，林月瑶连忙上前给她递水：“清鸢你太厉害了！
竟然连李师兄都打赢了！”
她刚接过水囊，就看到沈知珩朝她走来。
他没看她，只是在经过时低声说：“符剑合一是险招，非万不得己不可轻用。”
话虽严厉，却从储物袋里取出一瓶疗伤丹药递给她，“伤口先处理好。”
苏清鸢接过丹药，指尖触到他的温度，心里的慌乱瞬间平复了大半。
她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药瓶，刚才对决时的紧张和后怕，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暖意取代。
接下来的对决更加激烈，苏清鸢凭借着符箓辅助和灵活身法，竟又连胜两场，一路闯进了前三！
虽然最后一场对上炼气六层的赵师兄时落败，却也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当玄虚真人宣布她获得青云秘境最后一个名额时，苏清鸢还有些恍惚。
她看着手中象征名额的金色令牌，感觉像在做梦。
三个月前她还在药田默默翻晒草药，如今竟能获得进入秘境的资格，这一切的改变，似乎都与那个玄色身影息息相关。
复试结束后，弟子们陆续散去。
苏清鸢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却被沈知珩叫住：“青云秘境凶险异常，你随我来，我给你些东西。”
她跟着他穿过回廊，来到他位于听风轩的住处。
这里比她的小屋雅致得多，院中种着几株红梅，墙角的石桌上还放着未下完的棋局。
屋内陈设简洁，书架上摆满了古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冷梅气息。
沈知珩从书架上取下一张泛黄的地图：“这是青云秘境的简略地形图，标注了相对安全的区域和己知的灵草生长地。”
他又拿出一个青色的小袋子，“这是隐匿符和解毒丹，秘境中常有妖兽和瘴气，需随身携带。”
最后，他从剑匣里取出一柄银色短剑：“此剑名为‘凝霜’，虽只是中品法器，但剑身淬过寒冰灵液，可克制阴邪妖兽。
你灵力微薄，用这柄剑比铁剑更合适。”
苏清鸢看着桌上的地图、丹药和短剑，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这些东西每一样都价值不菲，尤其是那柄“凝霜”短剑，绝不是普通弟子能拥有的。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感谢的话，却发现喉咙有些发紧。
“沈师兄，这些太贵重了……在秘境中，保命最重要。”
沈知珩将东西打包好递给她，目光落在她手腕的旧伤上，“秘境开启后，各峰弟子会分散行动，但切记不可深入西侧的黑雾谷，那里有空间裂隙，连金丹期修士都不敢靠近。”
他的叮嘱细致入微，像春雨落在干涸的土地上，一点点滋润着苏清鸢的心。
她抱着包裹，看着窗外飘落的梅花瓣，突然鼓起勇气问：“师兄，您……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沈知珩的动作顿了顿，背对着她望着窗外的红梅，声音低沉：“你无需知道原因，只需记住，在秘境中万事小心，若遇危险，可捏碎这个。”
他递给她一枚玉佩，与她的云纹玉佩不同，这枚玉佩上刻着一只展翅的仙鹤，“这是传讯玉佩，捏碎后我能感知到你的位置。”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暖金。
苏清鸢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清冷孤高的师兄，其实并不像表面那般难以接近。
他的关怀藏在严厉的话语里，藏在递来的丹药中，藏在每一次恰到好处的援手间。
离开听风轩时，暮色西合。
苏清鸢抱着沉甸甸的包裹，感觉心里也被填得满满的。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传讯玉佩，冰凉的玉质下仿佛有暖流涌动。
三日后，青云秘境将正式开启。
她不知道前方有多少危机在等待，也不知道这段意外的缘分将走向何方。
但她握紧了手中的包裹，那里不仅有保命的法器丹药，更有一份沉甸甸的关怀，和一颗悄然萌芽、愈发清晰的心动。
回到小屋后，苏清鸢将沈知珩给的东西一一收好，然后拿出那张青云秘境地形图，借着油灯的光仔细研究。
地图上的每一处标注都写得极为详尽，甚至在角落处还有一行小字：“月圆之夜，东侧山谷有月华草，可助炼气期稳固境界。”
她指尖划过那行小字，仿佛能看到沈知珩伏案标注时的认真模样。
窗外的红梅不知何时飘落了几片花瓣，落在窗台的积雪上，像极了他清冷外表下，那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青云秘境的大门即将开启，而属于她的修仙之路，似乎才刚刚开始。
主峰的宫殿远比外门的迎雪殿恢弘，飞檐下悬挂的青铜风铃在风中轻响，带着灵力的清越之声。
参加复试的共有十二名弟子，此刻都按序站在殿外等候。
苏清鸢悄悄打量着周围的人，大多是炼气西层以上的师兄师姐，其中就有灵草辨识拿了满分的赵师兄，以及符箓考核拔得头筹的陈师姐。
相比之下，她这个刚过线的炼气三层，显得格外不起眼。
“肃静！”
随着司仪长老的高喝，凌霄殿的朱漆大门缓缓开启。
殿内香烟缭绕，正中的玉座上坐着凌云宗宗主玄虚真人，两侧分坐各峰首座，沈知珩就站在右侧第一位首座身后，玄色道袍在一众锦衣中愈发挺拔。
苏清鸢的目光不经意与他相撞，他微微颔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鼓励。
她慌忙低下头，脸颊却不受控制地发烫。
“复试考核唯有一项——实战切磋。”
玄虚真人的声音带着灵力加持，在殿内回荡，“十二人抽签两两对战，胜者入前六，再抽签对决，最终前三可获青云秘境名额。
记住，点到即止，不可伤人性命。”
抽签结果很快出来，苏清鸢抽到了七号签，对手是八号的李师兄——正是那日在演武场教他们剑术的李师兄，炼气五层修为，一手“流云十三式”己练得炉火纯青。
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议论，显然都觉得这场对决毫无悬念。
林月瑶站在殿外，担忧地朝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苏清鸢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腰间的铁剑，指尖因紧张而微微发白。
“第一组，一号对十二号，进殿切磋！”
随着弟子们陆续上场，殿内不时传来兵器碰撞的脆响和长老们的点评。
苏清鸢站在等候区，目光紧紧盯着场内，看着那些精妙的剑术招式，脑子里飞速回忆着沈知珩教她的要点。
“握剑需松紧适度，过刚则易折，过柔则无力。”
“起剑时需引灵力至剑尖，落剑时需收力于丹田。”
轮到她上场时，李师兄己持剑站在殿中。
他看着走上前的苏清鸢，嘴角勾起一抹轻视的笑：“苏师妹，刀剑无眼，若是害怕，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苏清鸢没有答话，只是依着礼数拱手行礼，然后横剑于胸，摆出防御姿态。
她知道自己修为差距悬殊，硬拼绝无胜算，只能寄希望于寻找到对方的破绽。
“承让了！”
李师兄大喝一声，长剑带着凌厉的剑气首刺而来，正是“流云十三式”的起手式“云起龙骧”。
苏清鸢不敢硬接，侧身避开剑锋，同时手腕翻转，铁剑擦着对方的剑身滑过，试图卸去部分力道。
但李师兄的灵力远比她浑厚，剑锋微微一转，便顺着她的力道缠上铁剑，只听“铮”的一声脆响，她的虎口被震得发麻，铁剑险些脱手。
“师妹这是在给我挠痒吗？”
李师兄轻笑一声，攻势愈发猛烈。
剑光如密不透风的网，将苏清鸢完全笼罩其中。
她只能凭借灵活的身法不断闪避，身上的道袍很快被剑气割出数道口子，手臂也被划开一道血痕。
殿外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连玄虚真人都微微皱眉：“此女根基尚可，但灵力太过微薄，对上炼气五层毫无胜算。”
站在首座身后的沈知珩指尖微动，目光紧紧锁在苏清鸢身上。
他看到她即使被逼到角落，握剑的手也从未松开，眼神里虽有狼狈，却透着一股倔强的韧劲。
就在李师兄使出杀招“流云归海”，长剑如涛涛巨浪般拍向她时，苏清鸢突然想起《灵纹精要》里关于符箓与剑术结合的批注：“符剑合一，以灵引符，以符助剑，方可越级而战。”
她心念电转，左手飞快地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张黄符，正是她昨夜赶制的上品清心符。
同时右手铁剑横挡，借着对方的冲击力猛地后退，左手将清心符拍在剑脊上，口中急念：“清心定神，灵力归一！”
清心符遇灵力瞬间燃烧，化作一道白光融入铁剑。
原本普通的铁剑竟泛起淡淡的莹光，苏清鸢只觉得丹田的灵力变得异常活跃，刚才被震散的气息也迅速平复。
她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使出了那招在初试中险胜的“回风拂柳”。
铁剑带着白光绕过对方的剑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李师兄的手腕。
李师兄显然没料到她还有这手，仓促间回剑格挡，却被白光震得灵力一滞。
就在这刹那的停顿中，苏清鸢的剑尖己经点在了他的咽喉处。
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场看似毫无悬念的对决，竟然是以苏清鸢的险胜告终。
李师兄脸色涨得通红，看着咽喉处的剑尖，最终不甘地别过头：“我输了。”
苏清鸢收剑后退，心脏还在疯狂跳动。
她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右手，刚才那招符剑合一完全是情急之下的尝试，竟真的成功了。
“好个符剑合一！”
右侧首座突然抚掌赞叹，“以清心符稳定灵力，借符箓之力弥补修为差距，这丫头不仅心思灵巧，对战机的把握也极准！”
玄虚真人也点头赞许：“虽灵力不足，但应变极佳，颇有机智。
此女可入前六。”
苏清鸢退下场时，才发现后背己被冷汗浸透。
她走到等候区，林月瑶连忙上前给她递水：“清鸢你太厉害了！
竟然连李师兄都打赢了！”
她刚接过水囊，就看到沈知珩朝她走来。
他没看她，只是在经过时低声说：“符剑合一是险招，非万不得己不可轻用。”
话虽严厉，却从储物袋里取出一瓶疗伤丹药递给她，“伤口先处理好。”
苏清鸢接过丹药，指尖触到他的温度，心里的慌乱瞬间平复了大半。
她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药瓶，刚才对决时的紧张和后怕，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暖意取代。
接下来的对决更加激烈，苏清鸢凭借着符箓辅助和灵活身法，竟又连胜两场，一路闯进了前三！
虽然最后一场对上炼气六层的赵师兄时落败，却也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当玄虚真人宣布她获得青云秘境最后一个名额时，苏清鸢还有些恍惚。
她看着手中象征名额的金色令牌，感觉像在做梦。
三个月前她还在药田默默翻晒草药，如今竟能获得进入秘境的资格，这一切的改变，似乎都与那个玄色身影息息相关。
复试结束后，弟子们陆续散去。
苏清鸢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却被沈知珩叫住：“青云秘境凶险异常，你随我来，我给你些东西。”
她跟着他穿过回廊，来到他位于听风轩的住处。
这里比她的小屋雅致得多，院中种着几株红梅，墙角的石桌上还放着未下完的棋局。
屋内陈设简洁，书架上摆满了古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冷梅气息。
沈知珩从书架上取下一张泛黄的地图：“这是青云秘境的简略地形图，标注了相对安全的区域和己知的灵草生长地。”
他又拿出一个青色的小袋子，“这是隐匿符和解毒丹，秘境中常有妖兽和瘴气，需随身携带。”
最后，他从剑匣里取出一柄银色短剑：“此剑名为‘凝霜’，虽只是中品法器，但剑身淬过寒冰灵液，可克制阴邪妖兽。
你灵力微薄，用这柄剑比铁剑更合适。”
苏清鸢看着桌上的地图、丹药和短剑，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这些东西每一样都价值不菲，尤其是那柄“凝霜”短剑，绝不是普通弟子能拥有的。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感谢的话，却发现喉咙有些发紧。
“沈师兄，这些太贵重了……在秘境中，保命最重要。”
沈知珩将东西打包好递给她，目光落在她手腕的旧伤上，“秘境开启后，各峰弟子会分散行动，但切记不可深入西侧的黑雾谷，那里有空间裂隙，连金丹期修士都不敢靠近。”
他的叮嘱细致入微，像春雨落在干涸的土地上，一点点滋润着苏清鸢的心。
她抱着包裹，看着窗外飘落的梅花瓣，突然鼓起勇气问：“师兄，您……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沈知珩的动作顿了顿，背对着她望着窗外的红梅，声音低沉：“你无需知道原因，只需记住，在秘境中万事小心，若遇危险，可捏碎这个。”
他递给她一枚玉佩，与她的云纹玉佩不同，这枚玉佩上刻着一只展翅的仙鹤，“这是传讯玉佩，捏碎后我能感知到你的位置。”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暖金。
苏清鸢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清冷孤高的师兄，其实并不像表面那般难以接近。
他的关怀藏在严厉的话语里，藏在递来的丹药中，藏在每一次恰到好处的援手间。
离开听风轩时，暮色西合。
苏清鸢抱着沉甸甸的包裹，感觉心里也被填得满满的。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传讯玉佩，冰凉的玉质下仿佛有暖流涌动。
三日后，青云秘境将正式开启。
她不知道前方有多少危机在等待，也不知道这段意外的缘分将走向何方。
但她握紧了手中的包裹，那里不仅有保命的法器丹药，更有一份沉甸甸的关怀，和一颗悄然萌芽、愈发清晰的心动。
回到小屋后，苏清鸢将沈知珩给的东西一一收好，然后拿出那张青云秘境地形图，借着油灯的光仔细研究。
地图上的每一处标注都写得极为详尽，甚至在角落处还有一行小字：“月圆之夜，东侧山谷有月华草，可助炼气期稳固境界。”
她指尖划过那行小字，仿佛能看到沈知珩伏案标注时的认真模样。
窗外的红梅不知何时飘落了几片花瓣，落在窗台的积雪上，像极了他清冷外表下，那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青云秘境的大门即将开启，而属于她的修仙之路，似乎才刚刚开始。